第三十三章:失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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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之前,淳于念想过千万种情形,甚至已经做好了他被下药的心理准备,可结果竟是比被下药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二人衣冠整齐,正在饮茶谈笑,他脸上的神情竟还是如此放松,甚是满足。

后淳于念进来的是欧阳羽,见此情此景,那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有不小的惊讶,转眼看着淳于念,只见她额角青筋暴起,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

“先生今夜是歇在此处还是回家?”她看着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赵欢自知理亏,忙起身道:“回。”

“那小的在外等候先生。”说着,拱手退下。

她这般模样显然是生气了的,赵欢无奈,转身对盼兮道:“今日之事对不住姑娘了。”

盼兮摇摇头,“是我对不住先生。”她起身行礼相送。

欧阳羽看了她一眼,亦转身出去了。

淳于念沉着脸走在前,赵欢默默地跟在身后,知道她在气头上,所以不敢出声。她心中憋着一股火,但念着有外人在场,忍着不便发作。

这时,只见淳于川等三人迎面走来,见赵欢忙拱手行礼,“先生无碍吧?”

赵欢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见他们身形颇为狼狈,叹了口气淡淡道:“无碍。”

淳于川转眼看着自己那一脸阴沉的妹妹,心中顿时了然,“我过去看看。”

闻言,淳于念登时大怒,那不敢朝赵欢发的火,通通朝其他三人撒去,“只不过是个觍颜卖笑,供人玩乐的下贱东西,值得你们个个趋之若鹜吗?”

何宽和欧阳节不敢做声,低着头没说话,淳于川微微皱眉,解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应当去问清楚……”

“问什么清楚?别人用过的你也稀罕,也不嫌脏?”她厉声吼道。

“二爷,此话言重了。”赵欢眉头微皱,语气间有一丝不悦。

淳于念转眼看着他,眼中是滔天的怒火,“我这么说你心疼了?”

“说的这又是什么浑话?”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淳于念闻言,心顿时凉了半截,倒把怒火扑灭了。她抬眼看着他,本想说什么,可大庭广众之下,她什么也不敢说。

“天色已晚,先生与二爷还是早些回家歇息吧,马车已在外等候。”何宽沉声道。

淳于念这才转眼看着他,冷笑道:“原来是吕先生,失敬失敬!”她拱拱手,“那房中可能就是您的赵姬,先生赶快过去看看吧,免得错失佳人。”说着看了赵欢一眼,拂袖而去。

闻言,淳于川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何宽一眼。而欧阳节的脸上尽是讶异之色,忍不住向淳于念看去,见她已经走出了院子,又皱眉看了赵欢一眼。

赵欢无奈又极为隐忍地叹了一口气,也随淳于念之后出去了。

欧阳羽看着心怀鬼胎的三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对自家兄长淡淡道:“嫂嫂还在家等着呢。”说着亦是出去了。

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何宽先开口,“你这兄弟说话可真有意思。”他笑道。

欧阳节看了他一眼,转而对淳于川道:“兄长可还要去看看?”

淳于川想了想,嗯了一声,“切勿传出去。”

“小弟明白。”他颔首道,“舒和兄,咱们也走吧。”

何宽拂了拂衣衫,朗声道:“好。”

……

赵欢追着淳于念出来,也没见她上车,而是毫无头绪地向前走着。他上前一把拉住她,“好了,不要闹了。”

淳于念自知挣扎不开,也没有挣扎,仰脸看着他,没有了那几人在场,她也无所顾虑了,怒道:“你不是最看不起这些倡家女子吗?怎么也喝得下她泡的茶?”

“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呵”,她忍不住冷笑一声,“是,确实不一般,名字都出自诗经,还会弹高山和流水。”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我和她什么也没有仅仅只是喝了一杯茶而已,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那我无理取闹行了不?”她忍不住吼道,“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明明出身下贱,却又要附庸风雅的人,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毫无自知之明!”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转身拂袖而去。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委屈,长这么大,还未被谁如此对待过。“你若是想学汉武帝娶个卖笑的,我也无话可说!”她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我愿意,我乐意娶谁就娶谁!”

闻言,她心中大恸,午时所说的誓言还言犹在耳,可人心的改变竟是在一念之间。说什么都听她的,什么害怕她先自己而死,现在她心疼得无法呼吸,他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所有的一切,与他的皇帝尊严比起来,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是啊,他是皇帝,他是九五之尊,哪里容许女人对他使性子?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绝望也一层一层地淹没自己,她只觉得心上一疼,下意识地抓住胸口的衣服,一口腥甜的液体倾口而出,整个人也站不住,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夫人——”

欧阳羽出来时见他夫妻二人正在吵架,他不方便去劝,只能等他们吵完再准备乘车离开,不想淳于念竟吐血倒地。他慌忙上前,跪坐在她身旁却不敢扶,“哪里疼?”

她抬眼看是欧阳羽,心中的那份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潸然而下,却还是摇头,哽咽道:“就是气急了,应该无事。”

“胡说,”他皱着眉,伸手替她把脉,“心肾本就有损伤,好不容易好了点,又如此动气,你是不想活了吗?”

“不想,早就不想了。”她哑着嗓子道。

“别瞎说。”他沉声道,仔细地感受着脉象,“心疼?”

“可疼了……”她撇着嘴委屈巴巴道。其实,刺痛也就是那一瞬间,现在缓过来了,只是仍心悸不止。

“能自己站起来吗?”他满脸焦虑地向四周看了看,也没见个女人从这儿过。

闻言,她心中苦涩难当,对赵欢的怨到了极点!“等我哥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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