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南风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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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真的要了淳于氏的命,她又能如何?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相信我。”

“好!”

……

第二日,赵欢仍旧早早地起床上朝,走的时候将她从被子里拉起来,亲了亲额头才走。

淳于念幽怨地看着床帐,大吼一声:“今晚别来了!”

他掩唇轻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她弄醒。

众宫人:若不是淳于嘉的女儿,哪儿敢有这么大的起床气啊?

淳于念的起床气很大,一般要延续到午膳时才会消下去,前提是早膳和午膳要合她的心意,否则那脸可以拉一天。很不巧,今日的早膳很不合她的口味,所以当欧阳羽来请平安脉时,她仍旧铁青着脸。

“娘娘这是怎么了?”他疑惑道。

半夏一边给她倒罗汉果花水,一边笑着说:“没事儿,起床气罢了,午膳吃一碗八宝饭便好了。”

“话太多!”她还是拉着一张脸。她有起床气,但好在只是脸色不好看,很少冲人发脾气。

欧阳羽闻言也笑,“晚上早些歇息便是,睡前也不要吃太多甜食。”

“我……”她刚开口便意识到这种事不宜在人前说,也只能在心底大骂赵欢寡廉鲜耻,“没吃甜食,只是睡得不好。”

欧阳羽没在意,收了东西准备起身告辞,“事已妥帖,娘娘尽可安心静养。”

“多谢公子了。”她起身送他。

“娘娘,屋外冷,还请留步。”

淳于念笑了笑,“终日在屋内坐着,更是受不得一点风,杏花开了,我想去看看。”

欧阳羽想了想,欲言又止,“那微臣告退。”

“二爷很忙吗?”

他忙什么?被赵欢软禁在这高墙之内,出了宫墙,又随时随地有人跟着。说句不好听的,就像一只金丝雀。

“要去太医院备案。”

“又不是什么大事,陪本宫走走吧。”

“是。”

早春应是料峭,杏花微雨也才是最配,偏偏这日天气晴好,风吹落花翩跹,如诗如画。

“昨日之事多谢公子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种事,别人避之不及,我是也别无他法。”她宫中耳目众多,就连道谢的话,都只能出来说。

“有些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伤怀,也切勿再有什么过激之举。”

所谓过激之举,自是指她服毒之事。

“等天气真正地暖起来,我便向陛下求情让你出宫,暂且委屈些时日吧。”

他看了她一眼,脸上也没什么欣喜之色,语气仍旧平静道:“多谢娘娘。”

她转眼看着他,笑了笑,“二爷去忙吧。”

“微臣告退。”他拱手行礼,刚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她说,“令次兄刚接了家兄的位置,现如今是京兆尹,娘娘可放宽心些。”此等人尽皆知的消息,告诉她也无妨。

淳于念先是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二爷。”

欧阳羽行礼告退,正巧赵欢的仪仗迎面而来,他又得侧身礼让。

淳于念见他渐渐走远,见赵欢迎面而来。恰值风起,又将杏花吹落了一地。她长长叹了口气,想起幼时写的一首酸词:

南风寒,吹梦断,夜雨浸湿阑干。

杏花残,一声叹,奈何韶华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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