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耳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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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欢只觉得她是个念旧之人,握住她的手说:“坏都坏了,别伤心了。”

“可这是及笄那日长姐送的。”她仍旧委屈巴巴的,她这倒没说假话,确实是淳于然送的。

赵欢叹了口气,果真是小姑娘,想说照着这个模子再打一副,可想着昨晚就因这是闹情绪,所以也没再提。这坏了的东西,怎么弥补都无用。想了想也不知如何安慰,“那让淳于然再送一副?”

这话明显是逗她的,她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对这耳环的惋惜本就是假的,可他想逗她开心却如此之真。她总觉得这人包藏祸心,极其虚伪,可能虚伪到如此地步,真的令她难以招架。抬眼望了他一眼,又心虚地垂眸不敢看他,心中一阵无奈,赵欢啊赵欢……

可这副无奈到赵欢眼里就变成了委屈与克制,他只觉得心像是被猫尾轻轻扫过一般,酥痒而难以自持。

他笑着将人揽进怀中,宠溺地哄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可坏了又能如何?又不是你想让它坏的。”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可就是她故意弄坏的。

祖父说,不能对他动心,她知。二哥说,他是君你是臣,她也道明白。

可离开了祖父,离开了二哥,他又是注定了的是她的夫君,她能如何?该如何?

……

皇帝大婚,休朝三日,第四日便要去上朝了。淳于念有赖床的毛病,赵欢起身时她眼睛都睁不开,他倒是不介意,让她多睡一会儿,可宫人伺候他穿衣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吵得她睡不着,索性裹着被子坐起来看他穿衣。

其实这些都是不合礼数的,但在赵欢眼里也并没有什么,甚至还有些好笑,“呆头呆脑地坐着干什么?”

她没说话,掀开被子起身,从宫人手中接过腰带给他系上,将他的领口又拉了拉,“好了。”

他握住她的手,趁宫人不注意轻轻啄了一下,“快回去捂着。”

她目送着他离开,过了半晌对门外唤了一声:“南星、半夏……”

那二人应声进来,端来洗漱的热水。

“如何?”问的关于密道的事。

“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先让人进去打探一下才放心。”南星边给她梳头边轻声道。

“知道王辰、李炼的值班时间吗?”她转眼问。

“值三休一,奴婢会找时间告诉他俩的。”

她点点头,接过半夏递过来的热毛巾,“你让他二人轮休时去出口那边看看,以防有变。”

南星应了一声,转身去寻她的衣服。

半夏收回毛巾,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主子以为陛下如何?”

淳于念微微皱眉,疑惑地看向她。半夏虽是活泼,但绝不是多话之人,更不会关心与自己无关之事。

“你以为如何?”

“小姐没忘当日来京城途中的那场刺杀吧?”

她心头陡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半夏,“你如何得知?”

半夏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些刺客正是赵欢派去的!

南星生怕半夏激动将话说给旁人听见,一把拉住她,对淳于念说了她们昨日所见。昨日跪在赵欢身前那人手中的刀,与那天夜里刺客所用的样式如出一辙。她们都记得那晚的刺客刀刀见血,杀招也全都往淳于念身上去。

“当晚那些人死透没有?”她问南星。

“没有活命的可能,可万一还有人潜在暗处……”

那关于她的一切,赵欢是否都已全然知晓?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这承乾宫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后送的那位碧云就是其中之一。

“碧云是吧?进来吧。”她冲门外笑道。

只见碧云端了一碗汤药进来,笑道:“陛下昨夜里吩咐奴婢,说娘娘夜里有些咳嗽,让奴婢熬了枇杷膏过来。”

淳于念笑了笑,逛御花园时吹了些风,昨夜里确实有些咳嗽,“陛下有心了。”

碧云放下药,叮嘱她趁热喝了。

她没说什么,抬起便喝,和平日里吃的似乎要更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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