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皇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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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欧阳氏乃当今大司徒欧阳觉之妹,十三岁入宫,十六岁生嫡长子赵岸,可惜天不假年,太子刚进书房两年,就被一次高热夺去了性命,赵欢过继的就是这位十二岁的孩子。

二人梳洗后,便朝着永宁宫去了。

永宁宫位于中宫之西,与承乾宫离得近,往后才是各嫔妃们的寝宫。自熙朝孝惠皇后开始便是太后的住所,所以太后也称为西宫。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语罢,夫妻二人都脆生生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太皇太后笑呵呵地说好,接过淳于念奉上的茶,喝了一口,忙让身边的碧云扶她起来。

她将她牵到身边坐下,将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笑道:“我听你姑奶奶说那个念丫头呀,生得可俊俏了。刚开始我还不信,我想,淳于嘉那个老东西还能生出这么个女儿?这一见才知你姑奶奶没骗我。”

所谓姑奶奶,便是她行笄礼时为她主礼的那位大长公主,欧阳觉的夫人赵氏,欧阳氏与淳于氏也将结秦晋之好。

她低头羞赧一笑,“姑奶奶谬赞了。”

欧阳氏拍了拍她的手,转眼看着赵欢,“皇帝站着做什么?坐啊。”

“孙儿还以为祖母这是见了孙媳忘了孙儿。”他笑着坐到另一边。

“尽说傻话。”说着,从无名指上摘下一枚指环给淳于念戴上,“当年你曾祖母亲自给哀家戴上的,现在哀家也给你戴上,以后这宫中大小事务,便辛苦你了。”

那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雕花金指环,做工算不上精致,甚至还有些粗糙。

赵氏祖上无甚显赫要员,还是到太祖赵晧那一代才出了他这么个读书人,当了个小县令,也是这个小县令改变了历史。那指环,在赵氏漫长的耕作生活史中,怕是最贵重的物品了吧。

虽说算不上什么贵重物件,但意义却是非凡,大抵上就是皇后信物,比册宝金印还贵重。

淳于念戴上指环,忙起身在皇帝与太皇太后身前跪下,只听见太后道:“尔既为皇后,日后言行应谨记中宫之责,勿嫉勿妒,勿骄勿躁;诚心以待皇帝,仁爱以恤苍生;母仪天下,表率六宫。”

淳于念磕头谢道:“孙儿谨遵祖母教诲。”

“皇帝可还有说的?”太皇太后问道。

赵欢微笑着起身,扶淳于念起来,“祖母说的话可记下了?”

“记下了。”她乖巧地点点头。

“过来,”欧阳氏伸手招她过去,拉着她的手道,“你到底年轻,宫中之事若有不明之处,便让碧云帮衬着你。”

她转眼看着那唤作碧云的侍女,三十左右的年纪,穿着褐色的衣裙,越发显得她沉稳温柔。

“碧云给皇后娘娘请安。”

刚说着,这厢立即给淳于念行礼问安了,她心想倒是位聪明的人。她点了点头,转身谢过欧阳氏。

大概是太皇太后着实喜欢这位孙媳,硬是将二人留下吃过午膳,方才放人回去。

“归宁应送给你家中的礼物朕已经着少府准备着了,待会儿会来人去承乾宫禀报,你看看是否还需添置些什么。”

出了永宁宫,赵欢便又提起归宁之事。

“陛下费心了。”

赵欢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她也无甚可与他说的,俩人只寥寥见过两次,兀自地说些什么倒显得她聒噪,见他不语,她也暗自松了口气。她虽看不懂赵欢,但是也觉得俩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她实在不相信,只是见过两次而已,自己是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疼惜,左右不过是碍着父亲的面子不敢得罪罢了。这一想,倒觉得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日后还需慎而又慎。

正想着,轿辇停了下来,只见轿辇前跪了两排人,为首的那位身着浅绿衣裙的女人朗声道:“臣妾见过陛下、娘娘。”

赵欢刚进宫,又是新婚,能自称臣妾的大概便是他那前妻聂氏了。至今她都还记得初次见赵欢便是他为她去买梅子。

他让宫人放下轿辇,亲自去扶她起来,“天气冷了不在宫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终日待在宫中有些烦闷,刚想出来走走,不曾想冲撞了陛下与娘娘的仪仗。”聂氏柔声道,说着朝淳于念抱歉施礼。

淳于念自小生在乡野,虽说祖父教过她宫中礼节,进宫前宫里也专门派了礼教姑姑去教导过,但终究是自在惯了的人,对聂氏的这二次施礼还是觉得虚伪做作。可人话都如此说了,再不下轿寒暄两句反倒显得她盛气凌人不懂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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