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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慌态掬然的样子,他搅住她圆滑的肩膀领她进屋:“我说是真话,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既然一切都挑明了,张丽珊也不再矜持,她在他的怀抱里撒娇般地扭摆着腰肢,并随着他上了二楼。

老人搂着她的腰把她摆放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然后过去将窗帘全都拉闭上,并打开了所有的灯光。小客厅里顿时金碧辉煌,博古架上的那些摆设在心布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而一身白色的张丽珊半斜着身子,倦怠庸懒地窝在沙发。张丽珊知道他这样的老人,都是想抓住青春尾巴加紧享乐的,他们对女人无需过多的铺垫,更讨厌那些虚情假意的做作。

当老人手端着两杯浓郁酣醇的酒过来时,她已把外衣脱去了,扬手把盘着头发的钗子也抽掉,一头茂密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到了肩膀。她单腿点地,一条腿盘起,架起的那条腿上,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卸褪了脚踝,皮鞋巍巍颤颤欲褪末褪地在脚尖上悠荡。出乎她的意抖,老人竟俯下身蹲跪在地上,筋脉虬桑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脚丫,她又羞又急,一颗心怦怦直跳,激烈得要从腔里蹦出来似地。

老人把她的鞋子脱了,使张丽珊觉得震惊的是,他竟拿到了鼻子底下,紧闭双眼如痴如醉地嗅闻起来,他的样子如同嗅吸灵丹妙药,本无法形容那一股带有女人特有味道,如兰似麝熏得人头晕目眩、心猿意马的幽香。

张丽珊局促不安地柔动着脚趾,那双白净的脚让他惊讶,亮晶晶的,尖头细细的,其实她的脚并不美,关节瘦了点,而且也太长,周围的线条欠柔和。但黑色的网眼丝袜中,脚甲上涂着红艳艳的寇丹闪烁地发出晶莹的亮光。他的的两眼发直,膛急剧地起伏,那几枚腥红的光芒在灯光魅影中急遽闪灵,像开在身体上的一枚小毒花。撩拨得他满眼血光,看任何东西都是红的。

他张大嘴巴把她的脚丫吸进嘴里,然后,一舌头裹着一脚指,团到了嘴里吮咂着。张丽珊长睫一合,闭住了那双销魂动魄的美目任他所为,向来男人都是迫不及待地脱除她的衣物抚的,这一次却不同,她的感觉全在脚下,而他尽心尽意在那细细致致的吮吸上,显得格外心。她的小腹那里有一股蓬蓬欲燃的火焰在鼓荡,好像很快就要蔓延全身,她的房迅速地饱胀了起来,能感到尖硬的头跟罩磨擦着那种酥麻麻的痒。他继续用舌头去吸舔、搅弄她的脚趾、脚踝和脚趾头,她的全身随着他的舌尖的活动而颤动着。

她的身子在沙发上翻蜷摇晃,嘴里吐出着不太清晰的吟哦,她深谙此道,这时候的语调是溶化男人的唱词,而动作刚是添油加醋的背景音乐。

老者阅人无数,眼前的这女子,眉眼间稍一动弹,便情驰意飞,身上那处地方让人搔弄了,发嗲发浪。他脱去了她的长裤,却又不肯脱光她的丝袜,手掌在她的大腿摩挲拿捏,他感到她的濡湿,他的手指在那一地方磨荡着,湿渍渗出了她的底裤和丝袜,她的双腿扩张开了,心急气促地等待着他。他不是用男人的那一强悍有力的东西,而是用他灵巧的舌头在她的那地方挑逗,舌尖竟在她肥厚的唇顶端急速地抖动,一阵酸麻快乐无比的激流从那里升腾至她的头发梢,她扭胯摆臀只有招架之功无半点回手的力气,对着他的每一次进攻都穷于应付,而后又快乐得宁愿死去。

他的嘴唇跟她的花瓣亲密地接吻到了一块,他快意地吮吸着,张丽珊的里面一紧,脑袋顿时胀大如一个小山,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油煎火烹,心脏更像是受惊了的小鹿狂蹦乱跳,他的舌尖长长地在她的里面搅动着,他的牙齿啃咬着她突出的那一粒蒂,快感排山倒海般地在她的体内鼓荡,一股从子深处狂喷而出,她情不自禁地哀叫,她哀哀地呻吟着,呻吟着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第三十九章

门呤“叮咚”一声响起,许娜心脏骤然一紧,这么晚了,还有谁来的呢。她正在寐室里的洗漱间里,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纯棉的白色浴袍,赶紧屏住了一口气,急步走到门口,又按了按口,才把屋门一开。她的肩上垫着一条毛巾,那件白色的浴袍肩膀部位已濡湿了一片,但她一下就呆在原地上,外面贴着门的那位,却是满脸晦气无打采的阿伦。

“你来做什么”许娜惊愕之余,有些发怒地发问。阿伦怯生生垂着沉重的脑袋,不敢正视着她。

“你让我进了,再说。”阿伦抬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说。

“不行。”许娜口气坚决地说:“有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你让我进吧。”阿伦的声音细弱,像行将就木的病人。他的一只卡住了门框,许娜还是把他放了进来,阿伦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一脸疲于奔命的样子,许娜在沙发上一坐,扯了扯袍子的领口,把前一抹雪白掩饰住了,懒洋洋地发问:“你来有啥事”

他对许娜说:“都怪我一时糊涂,干了天底下最傻的傻事,现在我真的是来负荆请罪的,你就原谅我吧。”他的眼泪从眼角挤出,浊浊地、爬过他瘦削的鼻翼,假如倒退到以前,许娜一定会心软地原谅他的,毕竟他曾经给她过欢乐和开心。可是现在她的心已另有其人,心肠也就变成铁石,也变成木头了。

“你怎会才想起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辞而别哪。”她依然心如寒铁。“姐,你听我说,我是怕累及你才离开的。”阿伦一口一个姐,声泪俱下、哀婉动人,还真把许娜冷结的心绳解开一丝,她的脸上有所温存说:“遇了什么难处了吧。”

“我让人追债,现在走投无路了。”他双膝一屈,跪在她的跟前。晚了,许娜从心里鄙弃地哼了一声,她扭过身子,把个冷冰冰的背对着他。

膝跪在地上的阿伦对她说尽了好话,伸手去抚她光裸的双腿,许娜厉声喊道:“别碰我”

阿伦缩回即将作案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许娜霍地转过身来:“你以为我这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的声音冰冷,如压缩饼干,高度浓缩了她当时的愤怒、羞辱、委屈、痛恨等诸种因素。前些日子,阿伦确实在这里白吃白住,腰一软,无言以对。

阿伦讪讪地站立起来,踱到了沙发的后面,他的手在许娜的肩膀上拿捏着,许娜仿佛一只经历长途飞行的候鸟,长叹了一声,把背靠到沙发,阿伦让巴结的笑纹爬满了整个脸庞:“你是累了,我来给你捏捏。”

他将她的睡袍扒落,露出了光滑圆润的双肩,十指用劲地在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按压,许娜的房一览无余地完全裸露了出来,那丰满雪白的一团,还有樱桃般小得可爱的头,无不向他放着迷人光芒。看着男人诚恐诚惶的样子,许娜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哎,你再往下点。”阿伦听着这话,如遇大赦,许娜已向他发出明确的邀请,风暴已经过去了,正是阳光返照的时候,他的心一松,放开了胆量,他的手往下爬行,捧住了她丰硕的房,手指拨点着头,许娜让他搔弄得痒痒地,头一下就尖硬地发胀,她张嘴呵呵地躲闪着,把个身子摇曳得花枝乱展。

“说吧,求我什么事了。”许娜的脸上有些笑容,阿伦的手更加轻柔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抚。“我需要钱。”说完低下脑袋,在她的耳垂、脖子亲吻了起来,她的双腿不安地张开,浴袍间的下摆敞开着了,两腿间那一团黑影晃得他眼花缭乱,他的手掌肆意地抚弄着她的房,那发胀了饱满了的房在他的手中显得沉旬旬。他是太激动了,一阵乱乱抓。突然许娜挣直过身子:“你干嘛,弄疼我了。”

“你听我说,我真的离不开你。”他从她背后一下转到了跟前,像发寒热,嘴唇颤抖着。

“你是没钱了才想到我了吧,我不会再给你的。”

“你听我说,再给我点,不然,我会没命的。”阿伦抱住她的双腿说。

“你再说也没用,你走吧。”她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悠怨地说。“就这最后一次,我做牛做马地报答你。”阿伦说得真真切切,并把脸贴附在她洁白的大腿上,见许娜没了言语,阿伦还以为她是让自己打动了心扉,得寸进尺探出了舌尖,沿着她的大腿往上舔舐。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像水波荡漾从她的体内泛起,她的双腿一紧,夹住了他的脑袋,他的舌尖已触到了她浓密的毛。“不,不要。”他的突然袭击让许娜不顾一切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霍然起身,拨腿往里冲。他一耸身上去,伸出有力的大手,在寐室的门边抓住了许娜,他干脆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一声接着一声地严厉地叫嚷着:“别逼我,你别逼我。”

许娜在他有力的臂脯紧箍下颤抖着,没办法从他雷霆万钧的进攻下脱身,她蹬踢着双腿,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让他抱离了门边,他似乎发了疯,本不顾她的挣扎和呼叫,紧紧拽住她的身子进了寐室,强行将她掀落在床上。接着,许娜的呼唤顿时停息了,他的丰厚了的嘴唇像章鱼一样压上来,紧紧地粘住了她樱红的小嘴,在一股强有力的吸附下,她柔软鲜嫩的舌头被裹进了他的口中。

一片漆黑的昏眩遮盖了她的头脑,她觉得自己正一点点地失去,她浴袍的带子散落了,脯大张着,还有下面那地方。但她不甘心就此失败,她仍在奋力地拼搏,浑身的每块肌,都在用劲地波动,仿佛一只憋足了气的球,随时都会因为压力太大而怦然爆炸。可是她毕竟身轻力薄,竭尽了全力博出一身香汗也如蚍蜉撼大树,不能使野勃发了的阿伦动摇半分。

他用膝盖顶开了许娜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裆已是解开了,他的那东西扬长而入,一下就深深地进了许娜的里面,其实她的那地方早就濡湿了,进入时很滑腻,他狂野地纵送起来,许娜渐渐有了反应,她不再做无所谓的反抗了,身子也顿时舒张了起来,感觉柔软了许多。

他动作娴熟地弄着她,看着许娜的脸从愤懑到平静下来,再从平静中变成享乐的潮红,慢慢地有了些急切的期待,他添薪加火一般把她搂抱起来,他们的位置交换了,他让许娜骑坐到了自己上面,手扶助般地在她的腰肢上,并努力仰着上身,用嘴在她丰硕的房上吮吸。

在他强壮有力的顶下,许娜渐渐有了快感,她硕大的屁股抛起压低,有时还沉沉地磨碾起来,把一条纤细的腰扭得如风中柳枝。阿伦感到了她前那樱桃一般的头尖硬起来,他卷起舌头团住那一粒圈弄着,像是过电一样,许娜浑身一颤,脑袋娇弱无力般搭垂在他的肩膀上。

阿伦挺直着腰扳,把那东西紧紧地顶起,他的嘴唇沿着房往上,亲吻着她的脖项、脸颊,能感到许娜的那地方融融流渗着的暖流。

他舔弄着她的耳,轻咬着她的耳垂,他说:“姐,借我二十万,我过了这一关,会好好报答你的。”

细眯着眼睛正慢慢体味着快感的她睁开了眼:“什么,二十万,你没搞错,我没钱。”

“这点忙你都不帮。”阿伦也是急了,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愤愤地说:“我知道你有了新欢,但我可为你做了不少。”

“你也伤害我不少。”许娜说。

“我也是情势所迫,再说了,我不离开,你那来新欢。”他的脸埋在她的前小声地咕噜,她停下了蹿纵的动作圆睁双眼,离开了他的身体,缓慢地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借着进行屋子里的桔黄灯光,阿伦只见她半低着头,翻着眼白,神情如穷凶极恶的女鬼,他陡地紧张了,心里升起一股寒气,想含糊过去,许娜这时开始咆哮:“滚,给我滚,是呀,我是被很多人过呀,不用你稀罕”

头一回见许娜怒成这样,阿伦知道祸惹得不小,更紧张了,他坐了起来,尴尬地有些话不成句。许娜见他嗫嗫嚅嚅的,脸上便挂了些轻蔑,继续说:“咱俩就是嫖客和婊子,说你是嫖客是抬举你,说你是鸭子恰当点。”

说着说着,许娜还不解恨一样,她身上凝聚起一股力量,双手突然地一抬,猛力向他的脸推去。阿伦本没一点防备,一时措手不及,眼睛云里雾里酸胀发黑,身子也从床上猛跌到地面上。许娜“哗”地翻身而坐,阿伦也从地上急速地撑起半个身体,从没见到许娜如此敏捷的身手,她跳到了阿伦跟前,手臂一挥,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阿伦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打清醒了,他捂住半边脸颊,呆呆地望着许娜,竟不知所措。许娜也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今时,此时此境下,自己会对这个跟她缠绵多时的男人如此的仇恨。

像是一颗火星燃点起来,阿伦真的让她激怒了,他一把从地上挣起,怒气冲冲地吼叫着,头一回发火骂许娜,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龇牙咧嘴,恨不能一口把猎物吞下。

“你给不给。”阿伦赤着下体把手拽着她的胳膊,许娜轻轻地一笑,甩脱他的手。

“我没钱了。”她故意装得很平静,以显示自己的修养,衬托他的野蛮,然后轻蔑地瞥他一眼,从床上下来并扭身进了房间里的漱洗间,并把门反锁了。

许娜刚把身体靠到马桶上,就听到阿伦猛烈地踹门。她知道就算他把脚踹断、把门踹破,她也不会起来开门,她就一直坐在马桶上,听到踹门的声音渐渐猛烈,心头忽然升起了一缕恐惧她不知道这事会怎么收场

大约有五秒钟的停顿,她以为阿伦放弃踹门而入的做法,刚放松下来,只听轰砰门破了,反弹到墙壁,发出一声巨响,许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阿伦已迅速地从马桶上拽起她的一只脚,双手猛烈一拖,她像具死尸那样啪哒一声摔在地板上,她好像听到左臂一声轻脆骨响,还没开始说话,阿伦已经把她拖到客厅,并地动山摇地大吼着:“你骂啊,你再骂。”

许娜的脑子里金光乱迸,本听不见阿伦在说些什么,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她奋力地挣扎着。阿伦纵然身强力壮,但要完全让一个疯狂了的女人静止下来,仍觉得十分地吃力。同时,他的双手一扔,把许娜的身子到了沙发的一角,许娜傻在地上,惊奇万分中甚至忘了害怕,愣愣地像喉咙被扼的哑猫,不敢大喊大叫。但形势转眼这间立即发生了变化,阿伦退后两步,呆呆地定了住了,突然“忽”地一矮,就半跪在地上,双手按住了许娜的双膝。

许娜瘫软在地,她想起来,她的左臂已经失去知觉,一条血线从卧室歪歪斜斜地连接到她躺着的地方。阿伦的衣衫狼藉,一只袜子掉在漱洗间的过道上,他摇曳着许娜的身子。许娜的脑袋被门框撞得嗡嗡耳鸣,除了左臂不痛,全身散了架一样地疼痛,她就像只断翅的蝴蝶,沾在客厅的地板上。我要死了吗许娜的眼前朦胧一片。

丧心病狂的阿伦此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手紧紧箍着许娜的脖项狠狠地摇晃着,嘴里吐着恶毒的咒骂。许娜的眼睛呆滞着,唾沫沾在她的下巴上,她的眼膜前出现了零星的白色雾,一圈圈地在扩散滚动,周围的东西都在居中烈地颤动,似乎大地正在崩毁,她感到脑髓正在溶化成浓血,她昏眩了过去。

几分钟后,许娜体力耗尽,身子也跟着一软,像一捆散发着香气的绸布,横陈于亚麻色的地上。是你逼我的,阿伦从内心深处说,他欣喜若狂地放弃了对她的压制,腾起身来在她的寐室中一阵索,他翻箱倒柜寻遍了屋子,找到了她保险箱的钥匙。他知道她的保险箱就藏在衣橱里,他打开了衣橱的门,手哆嗦着把所有的钥匙试了一遍,密码他记得很清楚,是他的生日。

保险箱开了,由于兴奋他的心一阵慌乱,里面有许娜贵重的首饰、股票、美钞港币,还有成捆成捆的人民币,阿伦顾不上穿起裤子,找了个特大的旅行袋把里面的东西席卷一空。他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回头一望。她就平躺在地上,白色的浴袍上有些血渍,那是从她的嘴角流渗出来的,她的脸也变得瘦削不堪,然而面目却还是先前那样,宁静地闭着嘴,合着眼,睡着似的。阿伦几乎想伸手到她的鼻子前面,去试探她可是真实地还在呼吸。

第四十章

张丽珊睁大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死寂,她像是被潮汐冲上海滩的一条死鱼,沉重地匍匐在软绵绵的床垫上。在床上她雪白的裸体盘屈如弓,男人健壮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她,她昏昏沉沉地醒了,头脑却停留在混淆的状态,她的大脑空空如也,所有的记忆像烟火一般都从两只耳朵里漏了出来。

厚厚的窗帘遮蔽着,房间里安静深邃,偶尔能呼到外面马路上的卡车声,她睁开了眼睛,睡眠像像长着翅膀的影子远远地离开了她的身子,剩下的是清醒的意识和无力的躯壳,深灰色的黑暗像潮水一样浸泡着她,她觉得自己很肿、很轻也很重。她的头脑如同蒙上灰尘的屏幕,她浑身赤裸着,甚至连内裤也没有,此刻房间里飘荡着黛青色的空气,一个男人从背后搂住了她,他们相叠着侧卧,像两把相亲相爱的银匙。

她试着把他的手掰开,可他把她抱得更紧了,随着一声梦中的呻吟,他开始热烈地亲吻起她的脸,他的嘴唇像是饥饿的蛤蜊湿润润,朦胧中,他的四肢像长青藤一亲紧紧缠着她的身体。

她努力地将自己的头脑清晰起来,想起了搂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这个高高瘦瘦地浑身喷香的男人,他居然明目张胆地躺到了她的床上,而且,他刚离开了另一个死去的女人,一想到了许娜,她的头脑迅速清醒了起来,许娜已经死去了,一个美好的躯体就那样烟消灰灭。

昨天晚上,她是顶替许娜参加了一个女企业家的联谊会,大家又是唱又是跳玩到很晚,随后是小闵送她回家,他坚持要送她上楼,为了手中并不很重的一份纪念品,他们一起上了电梯。

张丽珊发觉在他随随便便的姿态中隐藏着一份不安好心的东西,借着不锈钢的锃亮,她发现他的眼睛闪烁不定地在她裸露的后背上来回移动,他的眼光紧追不舍像火苗一样灼热而且危险,同时也撩拨起了她久违的情欲,陡然刺激了她犯错的欲望,其实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准备着犯错的可能。

“你回去吧。”在她家的门前她对他说,脸上浮起了媚人的笑意,他挤住了她,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圈紧着她的腰,同时,他把脸凑近了她的脸,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要做些什么,这时,张丽珊要是有点控制力的话,就该推开他,可是她一点也不谨慎,其实她并没有想到过谨慎。

张丽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的嘴唇俯下来,门前的走廊显得宽敞而安静,他压住了她的嘴唇,充满着陌生男人的气息。他们亲吻得不急不燥舒缓而长久,随即就撩起了张丽珊身上的欲望,他的舌尖亲昵而热烈地搅动着她的口腔,使她快乐得几欲昏厥,能感到一股汁从她的那地方渗流而出,濡湿了她的内裤。

他就拥着她发软的身子,像是抢劫一样不由分说把她掳获进家里,并准确无误地将她簇拥到了她的寐室,她闭住眼睛享用着他如饥似渴一般的亲吻,脑子里有很多暗影在晃动,像是蜡烛照出来的影子,她的大半注意力放到了嘴唇上,眼前的一切就像突然成为现实,就像她多次在梦境出现过那样。

张丽珊的舌尖放肆般地与他交缠着,她的舌头微苦,迷醉如雨后的气息那么清新,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郁香味,然后她的那双手连位带拽地把他的上衣脱掉了,雪崩似的滑过他身上每一块地方,最后停留到了他裤裆里的那地方,那东西灵敏如同疯子,她感觉到他正一触即发怒发冲冠,她的手掌可能从他的那里检查得出来,那上面曾经粘着许娜的体和微粒。

她在他的裤裆里快速地套弄,那东西迅速地蓬勃膨大起来,这时,张丽珊的情欲像一堆火花猛然地爆发出来。

“快把衣服脱了。”她急迫的声音沙哑而感,脱去了衣服,他赤身裸体地站立在床旁,他的身体欣长优美,眼肤紧绷细滑,那东西温暖干净,把握在手里使人感到沉甸甸般的饱硕。

张丽珊将高高盘着的发髻散开了,一头长发如瀑般散落在忱头上,她的双腿微张膝盖屈起,并且抬高了屁股让他从容地除去内裤,他就站立在床沿上,挺动那早就坚硬如棍的东西凑近了她。

他的那东西老练娴熟,撩拨开了覆盖在她小腹下面高阜如馒头般的那一处萎靡的毛丛,像挖掘珍宝般挑弄着她丰厚的唇,她感到了她的那地方被他的如榨绸般光滑的头弄得颤栗,她唇上端的那粒蒂快要被他粉碎,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面因为快乐而润湿,她的双腿在他的挑逗的狂喜中蜷动张合。

当他戳进去的时候,张丽珊的那里已是泛滥一片,爱沾湿了她的绒毛,顺着屁股沟渗漏到了她还没褪了的黑色丝袜上,那湿润使他的挺刺很是滑腻,可以像火花一样激厉着他,并使他们紧密的接触更趋于完美。

他旋转抽升在她濡湿的那地方快活得如同小鸟雀跃,而且极富于耐心细致与她周旋着,张丽珊的体内涌动着一股暗流慢慢地凝聚着、积蓄着,那股东西如暗火狂烧、如钝刀割,她挺动着腰肢迎接他的撞击,并不时地扳动他的屁股催促起他,越越高兴、越越爽快,直得她像是人间蒸发,直得她大脑小脑一起震颤。

他这种居高临下如同老鹰扑食的俯冲很快就让张丽珊高潮频频,每次的压逼冲刺好像就快戳穿她的心肺。他在她肿胀血管紧贴着的道内壁大力地搅动,好像要把粉红色肥厚的子腔口碾碎。她快活地扭摆着身子,从微微的喘息直到大声地尖叫,他像是被咒语谜惑住了不能停止,而她也像是着魔般的欢欢挺跃,不能停止地任由着他的疯狂,他们似乎可以这样一直下去,直至灿烂涅磐。

张丽珊不记得昨夜里她是穿着衣服跟他做爱还是被除去衣服跟他做爱,好像脱去衣服之后又跟他做了一次,反正她觉得整个夜里她的身子都让、唾沫、汗水粘满着,他好像从没有离开过她的里面,就在她疲倦地睡着时,他还在乐此不倦抽动着。

她挣扎起疲惫的身子,她坐了起来时他的手跟随着捂住她的房,他的指甲修得柔顺,十指尖尖欣长,就像两只蜘蛛一样爬行在她高耸的房上,在蜷缩、挑拨、轻弹,咝咝咝的气息,漫天飞舞着酸楚的汗味。

他将头忱到了她丰满的大腿上,开始用他的舌尖抚弄她的那地方,粉红的舌尖和那深褐色的唇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分外的色情。一阵阵舒心悦肺般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她相信过一会,迎接他的将是一次激越热烈的博大战。

“不行的,没时间了。”她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赶忙挣脱了他的纠缠,小闵还躺在床上,看着她扭动着屁股进了浴室,接着里面传来叮咚的水声。

“你快点,我们还得赶好长的路。”她在里面尖厉地叫嚷,声音盖过了哗哗的水声。

************

春天很快过去了,太阳越来越强劲,照耀在街道和人群中,留下一抹抹轻而淡的影子,一些事件在日常生活中接二连三地发生,使人注意不到季节的变化。黑色的皇冠像游移在陆上的巡洋舰,张丽珊戴上了墨镜,香喷喷的车厢里一只蜜蜂撞击着被阳光染成葡萄色的玻璃。

监狱位于这城市边陲的一处穷山恶水的山沟中,远远望去,那高大的围墙和铁丝网,以及四边的岗楼给人以仿若隔世的感觉。办理探视手续时张丽珊让小闵在外面等待着,她觉得这种场合他的出现对唐萌太过于残酷了。走入那探视室张丽珊的感觉就不大好,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她的身体,狱警的脸上毫无表情严肃得过份。

在他走进来时,他用充满惊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唐萌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脸上细细密密的胡须更显出他的砺。

“你好吗”张丽珊急切地拿起话筒说。

“都在说中心行死了一位少妇,是让情人扼死的。”他没直接回答她的发问,他的声音遥远而清晰,话筒不时有静电的滋滋声。

“真的,是许娜。”她说,唐萌接着说:“我以为会是你。”他的头发有点长有点乱,眼睛有点湿有点近视,嘴唇有点笑意有点冷,狭小的探视室有种特别安静的气氛,眨一下眼睛都听得到声音。

“你就这样恨我吗”张丽珊用手捂住了脸,这是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尖尖的脸庞,斜梢飞起的眼睛,苍白而毛孔略显大的皮肤,浓得要滴下来的口红。

“不是,我是为你担心。”唐萌的脸上苍白,他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说话也难得完整,她想此刻她要是能够伸手拉他,他就会飞快地跟着她跑出这么个地方。

“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他平静地问,脸上毫无受宠若惊之意。

“我等你,虽然说你应服八年的刑役,但是我想,你一定能减刑或提前役满的。”她实事求是地说。

“你就这么肯定。”他脸上掠过一丝揣摩的神情,似乎对她的话不大相信。

“真的,你就再坚持三两年,我一定把你弄出来。”她说得斩钉截铁,他对她的脸感到了陌生,如今的她脸上那股特别的神采,以前那个羞怯怯眼睛不敢直视,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张丽珊不见了。

“我定努力赚到大钱的,我要买别墅、开好车,等你出来了,就好好地享受着吧。”她说着,脸上没有一丝得意之色,他终于明白,她那尖锐慑人的眼神,使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江湖女杰这类角色。

唐萌目眩神迷地坐在里面,半怀着悲哀、半怀着感激,看着妻子,他注意到她那半圆形的黑眼圈,就像两只调羹一样印在脸上。

“真想现在跟你做爱,然后怀上孩子,等你出来时,孩子就能叫爸爸了。”张丽珊充满真诚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里面,我特别后悔,就是没让你怀孕。”他说,隔着厚实的玻璃,他只有深情地凝视着。张丽珊很冲动地把手贴在玻璃上,他在里面不由自主地退缩了一下,一股令人晕眩的东西在压迫着他。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些让狱警看来不必要的东西被退了回来,铁门缓缓地合上,在一晃间,他们对视了一眼。张丽珊读懂了唐萌眼中的含意,那是充满留恋的,她心碎得几乎听到啪啪啦的声音,像是家具上的木纤维裂开来似的。

回到了家里,张丽珊谢绝了小闵,她不是很笨的女人,知道此时他要什么,但她没心情,这时候她很想独自一人,尽管他情深意切。睡意像潮汐一样汹涌地席卷着她,这是多么容易入睡的一次。唐萌、小闵,所有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她的焦虑、还有生活中的难题都统统见鬼去吧,先睡一个好觉再说。

第二天,张丽珊拒绝了小闵接她上班,自己驾着车。她把车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凉风扑面,阳光像是一片蜜糖用恰到好处的粘度亲近着她裸露的皮肤。

距离正常上班的时间尚早,街上的车流并不多,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她让警察截住了。

“对不起,小姐你违章了,请出示你的证件。”警察朝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说。

“我不就是只压住了线吗。”张丽珊从包里掏出驾驶证,一条雪白光滑的手臂伸出了车窗,她发现那警察目不转睛地顺着她的臂膊睨视着,她记起了腋下那几锦绣的毛发还来不及脱除,有些老羞成怒地对他吼叫着:“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信不信我能让你脱去这身警服。”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感觉怎么会变得怪怪的,陌生男人看她的眼神依然让她有本能的满足感,但一想到自己像道甜点一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潜意识里又会变得怒不可遏。

“在我还没脱去时,我还是一名负责任的交通警察。”他不贬不恭地说。

张丽珊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她就看上了这个英俊的警察。她的身子如触电般地摇晃着,乖乖地受了处罚,顺便将那新印的带着香味的中心行总经理的名片递给了他。后来到了床上,她再一次证实了她对男人独有的观察力,那位交通警察常于异人的能力把她修理得服服帖帖,其势汹汹其时长久。

对于现在的张丽珊来说,她很是浮燥,一颗不安份的心永远在飘来飘去、一刻也不歇。离开一个男人怀中,再跟另一男人上床,这种频繁反复周而复始的行为,几乎是一种生活的本能,易而反掌地尽情练保持活力。

小闵,现在是中心行的人事主管,他的手里拿着一大叠花名册来到了张丽珊的办公室,这是这一次应聘考试的大学生。

张丽珊对着那些照片一张张仔细地查验,突然,她抽出了其中的一张,对小闵说:“这个,你马上通知他,我要面试。”

那又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孩,他漂亮得令人着迷,他那双拒人千里的眼睛令她觉得怕遭其拒绝。他有光滑的皮肤、高高的个子,宽肩长腿还有一个鼓胀胀的臀部,像是黑人运动员那样。小闵发现,这时的她面部表情出奇地年轻,犹如豆蔻年华的少女。

许娜是离去了,就算她跟男人的故事销声匿迹了,但中心行的男女之间的故事依旧上演,充斥其中的就是情欲,围绕着这些展开惊心动魄、伤筋动骨、林林总总、五花八门的场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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