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志愿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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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待在这种地方了!”他道,“一看到这座桥我就想起孔健,想起孔健我就心里发毛!我们还是继续出发吧!”

“对!我们走吧!这儿还躺着一个沈良呢!”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其他人也没有表示反对,谁都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伤心之地了。

“那就走吧!”布爷很干脆地起身,但又提出了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孔健不在了,谁来断后?”

结果是一片沉默。刚刚才起来的积极性又被一阵尴尬的气氛给冲淡了。

断后是一件苦活儿,吃力又不讨好,自然谁也不愿意去干。更何况,刚刚才死了一个负责断后的孔健,谁还乐意走在队伍最后面呀?

布爷又问了一次,还是无人回答。最后还是鸟肉提议道:“布爷,你是领队,这事儿还是由你来定吧!大家伙儿觉得呢?”

可是回答他的还是一片沉默。所有人既不反对这个提议,也没人赞同。我甚至看见几名老镖师已经开始低头了,似乎是想躲开布爷的视线,免得点到自己的名字。

“不好!”布爷自己也摇头否定了鸟肉的提议。

他道:“这个时候还愿意断后的人才是真正有骨气有胆量的人!如果我随便点了一个人的名字,但是他胆气不足,又不想干,强迫的结果很可能既害了他,也会把大家伙儿都害了的!”

“那怎么办?”鸟肉也没招了。

“还是凭自愿吧!”布爷道,“我认为可以担得起这个责任的人就挨个问过去,愿意还是不愿意的都吭一声。到最后如果还是没人愿意干,那就由我来亲自断后,换个人在前面开路!”

布爷这么一说,大家又是一惊。布爷断后是没问题,可同样谁也不愿意走在最前头去开路呀!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开路的人面对的是未知的路径和永远无法预料的局面,责任更重,危险性也更大!

于是,就开始有人劝布爷了,希望他还是继续留在前面带队。可当布爷反问回去:“我来带队。那你愿不愿意去断后?”劝他的人立马就蔫了,闭口不敢回答。

最后没办法了,布爷真的就开始一个个地点名。前面连着点了四个老镖师,全部都摇头表示不敢断后。第五个,布爷的眼光终于看向了我,似乎充满了期待:“翟自胜?”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汇集到了我的身上。我是个刚入队还才满半年的新人,如果连我都拒绝的话,估计剩下的人本事就更不怎么样了。

我身边的鸟肉就是一脸苦逼样地看着我,估计我之后就应该是他排在第六位了吧。他的跑商经验是比我丰富多了,但是功夫太差,嘴巴厉害胆子却不行。或许他算算账、照料照料牲口是把能手,可让他去断后?还是算了吧!

鸟肉过后,就只剩下三名不会武艺的伙计了,让他们去断后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其实我已经是布爷最后唯一靠谱的选择了!

我挨个把队友都看了一圈后,目光又回到了布爷那儿,他依然保留着期待。我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便对布爷道:“那就我来吧!”

全队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好样的!”鸟肉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强笑道。

其他人也纷纷向我表示夸奖:

“小翟,靠你了!”

“还是你有勇气!老哥佩服!”

“呼!幸亏有你,我们终于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布爷也非常满意,随即吩咐道:“把多出来的两只扁虱系到最后一只大蜗牛的后面。我还是在前面带队,翟自胜断后,其他人的位置不变。出发!”

新的队形很快就调整完毕,这支多灾多难的商队又再次启动返回左丘城。我学着孔健的样子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头,时不时左右观察,还要一直竖起耳朵来关注着背后的任何声响和异常情况。

这种重任在肩的感觉确实不好受,甚至一度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始终保持在紧张的状态下也非常消耗体力和精神力,怪不得孔健会提出免除他的值夜轮班。随后仅仅半天的行程就让我感觉身心疲惫,最后到了晚上的休息时间,我连动手去煮饭做菜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大家还是比较体谅我这个新手的,一致同意今晚就吃干粮充饥,并且不再安排我值夜。我便得以安稳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又“满血复活”。

其实,我之所以自愿接下来这个断后的职责,多少还是有些小“迷信”的。孔健落桥身亡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如果说霉运已经悄悄地盯上了这支商队,我不相信倒霉的事情总是偏偏发生在同一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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