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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亭嫣不敢再抽手,却忍不住抗议。

「受不住了为什么不出声」德煌只顾低头审视她的手臂,看见她两片手心因为抓紧烛台,已经没有半丝血色,他皱起眉头,一把火气顿时消失无踪。

亭嫣没回答,脸颊却慢慢晕红&;&;他抓住她的手臂,正揉捏着。

「说话啊我没让妳当哑巴」他不高兴地瞪住她。

「我看你专注地批公文,没敢打扰你。」她细声说出口,呆呆地看着他温柔的揉捏动作。

「笨蛋」他忍不住喃喃咒骂,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上回才拉脱了手,那座烛台那么重,为什么不说妳不舒服」

「十三爷&;&;我没事了&;&;」亭嫣柔声说,心湖泛起水波&;&;他嘴里虽然骂着她,可手上动作却轻柔无比,似乎怕弄伤了她&;&;「妳先去睡吧」他放开她,"声道。

亭嫣急急地摇头。「不要&;&;我还不困」

「叫妳睡就睡,啰嗦」德煌皱起眉头。

「我真的不困,十三爷&;&;」

「随便妳」德煌不耐烦地道,径自批起公文没再理她。

亭嫣见他开始工作,便蹲下身「妳又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亭嫣慌忙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又冲犯了他的怒气。「我把地上收拾干净&;&;」

「还收拾什么」他瞪住她,终于叹口气:「去把外头的小登子叫进来让他来收拾」

他口气已经不甚耐烦,亭嫣虽然不愿意麻烦小登子替她收拾残局,可这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妳要陪我就乖乖坐在一旁别动,免得惹我心烦」小登子走后,他对着亭嫣道。

「嗯。」亭嫣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安安静静地陪着他,整晚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免得如他所说,惹他心烦&;&;

直到天亮了,德煌公文也批得差不多,终于伸个懒腰从椅子上起来,突然他想起亭嫣,抬起头才发现她两眼还睁得大大地,两手安安分分地搁在膝上,她竟然僵坐了一夜陪他

「妳没睡着」他愣了愣。

整夜没听见她的声音,他以为她早撑不住,在椅上坐着睡了。

亭嫣缓慢地摇摇头,由于端坐了一夜,颈子僵硬得不象话。

「你要回房歇息了」亭嫣问,见他走过来,她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歇息」他好笑地看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要上早朝,妳过来替我更衣」他命令道。

亭嫣走到他身遐。「你的朝服&;&;」

「在后头小寝房里」他一面说,竟然就开始脱衣服

亭嫣睁大了眼,然后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慌慌张张地转身到后头小寝房拿朝服,背后传来德煌低沉的嗤笑声

找到了衣服,亭嫣正要往外走出书房,却听见外头传来亭孇的声音「十三爷,您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亭孇的语调略带幽怨,她痴痴凝睇德煌,主动偎到他怀里。

他上身只着了一件内衫,强健的体魄教她不住心悸

「我很忙」他皱起眉头推开她。

「我知道您忙,所以找主动来看您啊」亭孇索"抱紧他的腰不放。

「我得上早朝去,你快放开」德煌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那您的朝服呢我替您穿上」她对住他甜笑,毫不介意他的不耐烦。「我知道了,一定在后头的小房间里,我替您拿去」

她打听过了,他时常在书房里过夜,后头有一间小寝房,他的朝服必定就放在那房间里

「不必了」

德煌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亭孇已经奔进小房间内,同时看到呆呆站在门后的事嫣亭孇瞪大了眼「妳怎么会在这儿」亭孇怒斥,然后倏地转头,看到追进来只穿著内衫的德煌,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再回过头,她娇媚的眼霎时变了样,里头弥漫了妒火和利刀般能割伤人的歹毒怨意

「我&;&;」亭孇脸上惊人的转变吓住了亭嫣,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亭孇,以至于在震撼中无法回神

「原来十三爷房里有我姊姊了,难怪不要人家服侍」亭孇背对德煌瞪住亭嫣,脸上表情凶狠,口气却是无比"柔。

亭嫣睁大眼,说不出话来。

「既然有姊姊在这里,」亭孇回过头,脸上的神情变脸似地,霎时回复娇柔。

她走向德煌,嗲声嗲气地倚偎在他"膛上呢喃。「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可十三爷,晚上您要过来啊,则让我再空等了」语气带了一点少妇的闺怨。

亭嫣红了脸,她不敢相信亭孇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好了,妳先走吧我上早朝要迟了」德煌推开她,走向亭嫣。「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替我更衣」

「是&;&;」

亭嫣手忙脚乱地帮德煌穿上朝服,亭孇临走时怨毒的眼神穿"过来,刺寒了亭嫣的心&;&;

送走了德煌,亭嫣刚走出书房,就听见有人叫她「亭嫣」亭孇等在书房外,一见亭嫣出来就喊住她

亭孇向来娇甜的模样不变,她美丽的脸上仍然挂着甜笑,亭嫣对她却有了一分提防。

亭嫣停下脚步站在一株蔷薇旁,带着浓重的不安望着唤住她的亭孇。

「妳做什么一副紧张模样亭孇撇起嘴笑,慢慢走近亭嫣身边。她笑着问:「妳进"多久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姊妹,为什么瞒我」

「我不是刻意瞒妳的,我住在后进小阁楼里,很少出门,所以&;&;」

亭孇挑起眉,随即瞇起眼笑。「原来十三爷把妳当个宝藏在小阁楼里,难怪我半点都不知道妳进了"」

亭嫣摇头想解释。「不是这样的,我进"是因为」

「管它怎么样呢」亭孇突然伸出手拉住亭嫣。「咱们姊妹许久没聊天了,到园子来吧,正巧有这个机会,咱们聊聊。」

亭嫣轻轻蹙眉不解。从前在府里那许多年,亭孇从来也没要同她「聊天」的意愿,可她还是任亭孇拉着到花园,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

毕竟如亭孇说的,她们是姊妹。

况且亭孇对她有心结不难理解,早在亭孇第一次进"时,她就看出亭孇爱慕德煌的眼神,当时她占了亭孇的位子,现下德煌只当她是一名侍女,也许趁此机会解释开了,亭孇便不会再视她为情敌。

「亭嫣,我还不知道妳是怎么进"来的」

亭孇难得和颜悦色,亭嫣回她一笑。「我原本是来见妳的,可是那天&;&;」

亭嫣把她手骨被德煌拉脱的事说了一遍,却隐瞒她和德煌的「交易」没说。

「十三爷答应要帮阿玛,所以妳自愿留下来当一个月的侍女」亭孇轻轻挑起眉问。

「嗯。」亭嫣点头。

亭孇突然哼笑一声。「亭嫣,妳该不是自个儿想留下来,正好找了这个借口当理由吧」她似假还真地揶揄。

「当然不是」亭嫣蹙起眉头,正经地道。

「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做什么」亭孇眼珠一转,又间:「对了,那富尔硕呢他一离开就没消息了」

「我也担心他不知他是否平安到了西北。」亭嫣叹口气,忧心忡忡。

「我听说这几日有阿日猷、噶加泰几名黄袍子弟被圣上从西北调回来,或者能透过杏妃,从阿日猷他们那儿打听到富尔硕的消息」亭孇道。

「阿日猷噶加泰他们也回京了」亭嫣间。

「可不是」亭孇讪讪地道。「说是西北战事吃紧,却把人全都召回京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圣上有他考量的。」亭嫣道。「黄袍子弟不同于一般八旗兵,多是担任将职,有些是圣上钦点赴任,来来回回京城之间传递密函,也是常情。」

亭孇撇撇嘴,眼神一瞟。「我不管这些,总之妳要知道富尔硕的消息,就去问阿日猷吧」

亭嫣心底思量着,或者可以托杏妃打听富尔硕的消息。

「妳在这儿还要住多久」亭孇突然冒出问话。

「大概&;&;还要十五日左右。」亭嫣回答。

她和德煌订了一月之约,时间未到,她不能离开。

「妳住在后进的小阁楼里」亭孇挑起眉问。

「是&;&;」

「那儿啊」亭孇哼笑一声。「挺偏僻的,比柴房好不了多少」她嗤笑。

她从小住惯、用惯、享受惯了最好的,在她眼中,小阁楼确实比柴房好不了多少。

「不会的,那儿很干净,东西一样也不少」

「也难怪啦妳现在的身分不过是个下人,能住小阁楼那种地方已经很好了,而我呢,我可是十三爷的贵客,妳自然不能同我比了」她撇着嘴道。

亭嫣别开眼,没说话。这才是她认识的亭孇,她早已习惯亭孇的刻薄。

「对了,妳今早怎么曾在十三爷的书房里」

「我是去侍候他的,他忙了一夜,妳别多想。」亭嫣忙道。

「我多想什么」亭孇笑,站了起来。「妳才别疑心妳留在这儿侍候十三爷也没什么不好,阿玛原来的意思就是如此,现下妳留在这儿,而我也住进来,正好顺了阿玛的原意话说回来,咱们姊妹一块侍候十三爷,说不定还能传为佳话」

亭孇毫无羞耻地说出这话,亭嫣揪着心口,拧紧眉头望住她。

「怎么了别这种表情这些主意可都是阿玛出的」当然也是她自愿

亭嫣说不出一句话,她别开脸,眉头深锁。

亭孇撇嘴一笑。「我先走了,不陪妳了」她婀娜地从石椅上站起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道:「对了,十三爷跟妳说过没他说过要收我入房呢过不久等阿玛从刑部放出来,也许我就能当上十三爷的福晋,到时妳不会跟我吃醋吧」她对住亭嫣笑盈盈道。

亭嫣揪紧心口的衣里,轻轻摇头,木然地道:「我没什么醋好吃的。」

亭孇掩着嘴嗤笑。「那就好,我原先还怕妳吃醋哩」转头离开花园。

亭孇走后,亭嫣跌坐在石椅上,她突然觉得"口莫名地痛起来,痉挛地绞扭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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