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旧情(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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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她不诅咒风凌白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就不错了,还念叨他?难不成她喝醉了,脑子也坏了?

“没什么,只是念叨他的名字而已……”言宸逸又想起来然诺那晚失神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溜溜地。

“咳咳咳咳咳……”然诺被噎住了。

言宸逸慌忙给然诺递水。

然诺灌了口茶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宸逸哥哥,你别误会,我跟风凌白早就一刀两断、生死不关了。”

言宸逸低着头抿了抿嘴,生死不关……难不成从前还生死相关过?

然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道:“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江觅匡正十五年,二月,咸阳城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然诺哼着跑调跑到长安城的小曲儿、打着哈欠,奉师父之命下山修补法阵。

为了避免一些人来打扰,诸葛羽在山周围设置了个法阵,前些日子然诺练法术一不小心用大了劲儿给弄破了……

所以当然由罪魁祸首来补。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今个儿太阳很好,寒冬消逝,春暖花开,又能下山来蹦跶蹦跶,然诺心情倍儿好,唱着唱着就喊了起来。

要是诸葛羽在,又得听得青筋暴起想清理门户了,这唱的什么玩意儿这是!

不过所幸诸葛羽不在。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然诺正念叨着口诀,修着法阵,“……兑上缺,巽下断。搞定!”

修补好了法阵,然诺当然不会立刻回山上,开始在山下转悠,招个猫逗个……啊呸,不敢逗狗。

然诺正在草丛里薅野菜准备今晚吃,薅着薅着薅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一身白衣染血,躺在草丛里不知是死是活。

然诺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然诺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人翻了过来——那是个男子,看起来跟然诺差不多大的样子。

少年眼睛紧闭,一双好看的眉毛因为疼痛拧在了一块。

还是个小白脸。

然诺迟疑了会,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儿。

然诺松了口气,同时又感觉到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

哎,她一个女冠,总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可是,这人看着跟她差不多高的样子,她怎么把他带回去呢?

算了,救人要紧。

然诺只得放弃了自己手里的一把野菜,颇为可惜地看了那把野菜一眼,撸起袖子开始弄那个男人。

然诺就地找了一些止血疗伤的草药,给那男子先止血,能包扎的都包扎了。

弄完这一切,然诺的道袍被撕的不成样子了。

哎,被老头知道又要骂我了。

然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少年挪到自己背上。

少年看着瘦瘦弱弱的,实际上可沉了,压在然诺背上根本看不出来下面还有个人。

然诺三步一喘气儿开始上山。

走到一半一个脚步没落稳,然诺被绊倒了。

想起背上还有个伤员,所以然诺赶紧护住了他,结果就是然诺脑壳儿着地,砸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哎呦喂,今个儿这什么日子嘛。

被她这么一折腾,趴在然诺身上的男人也迷迷糊糊地转醒,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空气都安静了。

男子的眸子很亮,很温暖,映着然诺的样子。

男子虽然很虚弱,但是反应过来他这是趴在了一个女子身上,脸“唰”的红了。

刚要开口说话,声音又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然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气喘吁吁地道:“你醒了啊,等下……等下我起来,嘿咻……”

好不容易让自己和男子都站了起来,拉拉扯扯间,然诺本来就松松垮垮的衣服衣服变得更加松松垮垮。

男子虽然醒了,但还是不能走路,然诺只能继续背着他走。

一边走然诺一边喘着粗气念叨:“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受伤啊?算了,你别回答了,你说不出话来。”

男子趴在然诺背上,脸一直是红的。

就这样,平时半个时辰的路,然诺今个儿走了四个半时辰。

何千云在道观里等然诺等的快冒火了,偏偏师父还不让他下去找。

当他看见师妹衣冠不整地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回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诸葛羽比他还不好。

他的小徒儿不就是下山修个法阵吗?怎么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难不成是徒大不中留?嘤嘤嘤……

然诺把男子交给诸葛羽,前言不搭后语地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整个人累瘫在了榻上。

诸葛羽比她还累,是心累:“徒儿啊,这不是止血的药,是活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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