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马击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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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听到有人喊她,从屋中探身寻声,眼睁睁看着石榴被一个男子拖着带了出去,后面还跟着几个常侍.女太监。她身边的王公公及时向她科普:“那位是临淄郡王,鹤翔殿的正主。”

“王公公,您多照应着点儿,我的姐妹石榴有时候缺心眼。”陈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带着一丝含意不明的暧昧笑容,额外塞给王公公几个钱。旋即告辞,回司膳坊去向众人通告这个好消息。郡王带石榴去骑马,多么有前途的一件事,等石榴回来得好好炒几个菜庆祝一下。

李隆基拽着石榴来到一大片空旷的场地时,他的手下已经将马匹和护具备好了。侍卫递上鞠杆,询问是否需要组一支四人马球队来陪他。

“不必。”郡王认镫扳鞍,翻身上马,抖着缰绳驱它跑了一圈,绕回来停在石榴面前。

石榴跟其他随从站到了一处,撇嘴扭过头去看另一匹白马,马眼睛比人温柔多了,水水的。石榴伸出手,想.一.它,结果白马一偏脖,打着响鼻躲了过去。

临淄郡王大笑道:“哈哈,它不认你。你打算怎么骑上它”

“它认不认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骑它。郡王去打球取乐吧。”石榴猛摇头,往后退了退,躲进随从堆里。唯恐这位恢复了.神的郡王没事找事。运动是改善心情的好途径,但她宁愿跑步也不想被马拖着跑,让李隆基自己去发泄情绪好了。

“本王命令你回答,现在。”郡王高高在上,一手执缰,一手执鞠杆直直指到石榴鼻尖前。他不但重新找回了作为一个皇家子孙该有的傲气,更开始刻意去强化权威。不管谁当皇帝,都无法改变他也是候选继承人的事实,既如此,从现在起,就做好候选继承人该做的所有事情。

周围的随从们很不安地看着他们的临淄郡王,又看看石榴。以前没见过郡王这样待人啊

石榴下意识地往边儿上站了站。被人用鞠杆指着鼻子的感觉很不舒服。心里想着“就算你要找存在感,也别拿我开刀好不好”,嘴上却恭敬地回答:“给它吃黄豆、草料,让它喜欢我,不再对我有敌意。这样就能骑上它了。”

“照她说的做。”郡王对马伕打了个手势,接着将革球一抛,又打马去追逐去驰骋了。挥杆,击球,松缰,伏在马背上尽情享受飞奔的乐趣。冷风飕飕灌进领口,纵马绕着场地又跑了几圈,才勒缰勾起革球,一杆挥进门中。

场外围观的随从们高声呼喊着“好”给郡王喝彩。他兜回来,等着马伕取饲料。

半袋子混着黄豆的草料搁在白马面前。石榴从里面抓出一把,伸直胳膊往白马跟前递。白马“咴咴”哼了两声,踏着蹄子表示不感兴趣。

好尴尬,石榴又拿草料碰了碰它。被人鄙视会很郁闷,被马鄙视那简直就是郁闷到家了。“马兄,您给点面子好不不然我就找猴子来,把你关进猴山。听说弼马瘟管天马很有一套,马兄,你应该害怕猴子的吧”

白马甩了甩尾巴,对石榴不屑一顾。

“郡王,它不饿。等饿它两顿,婢子再喂它草料。”石榴撇开草料,重新回到随从堆里,打算继续当观众观赏郡王免费的马术表演。

可是郡王似乎不满意这个借口。他把石榴点出来,说:“这是本王的坐骑,只认本王为主人,你饿它十顿也无济于事。这个办法行不通。你再回答。”

原来是白马和王子啊怪不得这么雪白可爱的马被带坏了脾气,他主子上梁不正,可惜了这匹马。石榴眼珠一转,答道:“请允婢子换上马伕的衣裳,或者换上郡王您的衣裳,这样它就同意让我上鞍了。”

“准。”郡王在马背上解开衣带,将圆领袍脱下来抛给石榴。

“您真奔放。”石榴愣了一下,披上外衣,迈着方步大摇大摆走到白马面前,伸手去拍它。唔,多穿一件就是好,暖和多了。

白马往后退了退,佩戴的辔头和金饰哗啦啦响起来,石榴伸出去的手又落空了。

真是个坏脾气的倔马。没奈何,石榴躬身道:“您的宝马忠贞不二,婢子无法骑上它。”我认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唉,看在要请你给我画罗槐小像的面子上,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

“本王命令你必须骑上它。”郡王不依不饶。他的随从们不敢言语,可相互间的眼神交流里满是不解,郡王这是怎么了

石榴苦笑,某些人千万不能宠,稍微宠一下就要翘尾巴得瑟。我又不是武则天,就算您要移恨,也别拿骑马作筏子啊,不是人人都有武才人当年以铁鞭驯狮子骢的胆量的。我若怀柔对它,它不睬我。我若强硬对它,您一定会想起武才人的事,从而心有梗刺。何必呢早知道就不去关怀安慰你了,亏我把你当半个朋友,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矛盾果然是天生不可调和的。

不能杀、不能鞭打、喂吃食不管用、往自己身上沾些马尿气味以求同类好相处的原始部落做法绝对不能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用呢

她认真想了一会儿,抬头回答:“如果只需要骑上它,那很简单,连鞭子都不需要。不知道郡王是否只有骑上它这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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