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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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与山贼头子缠斗的思明,少年笑着对梁恬说道,“值得吗?为了这种男人,他心里但凡有一点装着你,也不会将你置于这种境地。”

“不用你管,先管好你自己。”

正说着时,从山上下来了是全贵儿与紧跟着的山贼,全贵儿坐在前面还算好些,破了些衣服,可后面的马车却没有那么好运,被扎得像个马蜂窝一样。少年突然有些开心,笑着对梁恬说道,“阿姐,这车夫可真是技艺不精。”

梁恬转过头,一眼瞧见了那被扎得没了模样的马车,格外刺眼,自己前一刻就还在那马车上,如今虽没有被伤到,那一刀刀却像还扎在自己身上,一阵阵疼痛。本就是强撑着的一口气,这时也完全泄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晕了过去。

少年见此,立马慌了,一鞭子抽在旁边的壮汉身上,“还不快把那群饭桶叫出来。”说完也没有了刚才看戏的闲情,将梁恬抱的更紧些了,喃喃说道,“阿姐,没事了,我们回去了。”

那壮汉立马从身上拿了一信号弹点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竟有身著官兵服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吓得那群山匪到处乱窜,本就是群龙无首的状态,靠着对烧山人的仇恨,冲了下来,被官兵一吓,只能缴械投降。

缠斗的两人也被这阵势拦了下来,官兵一拥而上,将两人都押了下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被一场大火烧得躁动的大戏,终于在一场瓢泼大雨中落下了帷幕。

思明被官兵押解到衙门后,没一会儿就被曾阿婆杵着拐杖接了回来,两人沉默着,谁也没说话。到家时,全贵儿正在屋檐下躲雨,被山贼扎得破烂的马车,刺眼的停在那儿。

思明上前抓着全贵儿,问道,“她人呢?”

全贵儿自己身上破的破,烂的烂,哪有心思去理思明,差点就为你这点事搭上命,扯开思明的手说道,“被她弟弟接走了。”

“她哪有什么弟弟?你骗我做什么,是不是她怎么样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叫她阿姐,要不是他把人提前接走了,都不知道梁姑娘现在还能不能活着。”说着又看了一眼破烂的马车,被一大群山贼追的场景,光是想想都够做几天噩梦了。

思明这下真的急了,再回想起今晚的闹剧,自己就像是那个在台上表演的小丑一般,被仇恨冲昏了脑袋,看不见身边人。她一路跟着自己,承受了多少苦难与失望,本以为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殊不知到最后伤她最深的还是自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思明顶着雨又往回走。

“王巧!她走了。你也该醒醒了,人家大老远跟你跑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来送命的。”曾阿婆终于说了话。

思明却不想听,回头哭着说道,“婆婆,我把她给弄丢了,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她来时,思明并未十分在意,等到走了,才觉得世界地动山摇。

未走出半里路,思明便跌倒在水坑里,气得阿婆直跺脚,挨个去敲邻居的门,找了三五个人才将人抬了回去。

这一跌还不要紧,本就疯魔了一天,还能回些气血,第二天也许就好了。偏偏下了大雨,身子热,又着了凉,当天晚上便高烧不断,急的曾阿婆又敲着拐杖去隔壁街巷上叫医师过来,来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与曾阿婆也是几十年的旧识,还算知道些思明家里的旧事。

号过脉后,老头儿锊了锊胡须说道,“这孩子太勉强自己了,释放一下是好事,只是看这模样,又有了新的心病,等醒了以后再多开解,开解,就好了。”说着又给思明开了些退热草药。

可不是有心事,只要耳朵不聋,谁都能听得到,这个高烧不止的人,一会儿喊娘亲,一会儿喊梁恬的,其他的便都是不要走,不要抛弃我的话。

曾阿婆又敲着拐杖将老头儿送了回去,取了药回来,丢给全贵儿去熬。

事情过去了五天,在外的曾盛终于赶了回来,一进门便问思明怎么样了。

曾阿婆用拐杖敲曾盛的腿,说道,“还能怎么样,跟个活死人似的,还不如不回来,老婆子还能让你们折腾几回。”

紧接着回来的还有曾玲,风尘仆仆的,一进屋就往思明的房里去了,看见思明一脸呆滞的样子,又退出来捂嘴哭了,趴在曾阿婆的肩旁上,说道,“他怎么这样了。”曾阿婆又只得去安慰自己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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