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穆哲枫的心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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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书许久不见,一露面竟然是在檀金宫的屋顶上。酉时末,太阳刚下山,宫人点起烛火。

彼时入春,不觉冷,高阳在院外的贵妃榻上躺着,一张小案,一把团扇,一个盛放荷花的水缸,荷花不是季节,于是做了几盏莲花灯飘在水缸上。

闭眼假寐的她拿团扇遮挡眼睛,假意现在依是白天,需要拿团扇遮挡刺目的阳光。

“滴答!”

身旁水缸上,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好似顽皮的人往水缸上投了石子,她睁开双眼,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刚准备唤出内殿的丹栀,一道声音打断她。

“诶,看这里!”

顺着声源,她看到偏殿屋顶上一袭黑色人影,天色已黑,屋内的烛火并不算亮堂,她还是看清楚了,那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是厉书。

“你胆子够大,这可是后宫!”

“大不了一死,我这样的人怕死吗?”厉书穿着夜行衣,全身黑色包裹,说完一屁股蹲坐于房顶,坐下的动作,砖瓦之间只发出轻微声响,若不刻意出声,的确难以察觉。

高阳望望庭院周围,她宫里本就两个侍女一个太监,后来嫌太监碍眼,经常打发他去别处。

顾嫣是宸贵妃派来,自从宁王出事,她终究是有所顾及,找了个借口,让顾嫣跟着明怀冰去金陵,美名其曰,替她监视明怀冰。

所以这诺大的檀金宫只有一个随身伺候的侍女丹栀,丹栀本是穆折清的侍女,厉书是穆折清的属下。

就算被丹栀看见,其实也无妨,但高阳还是说道:“你小声点。”

不知不觉中,她也变了,谁都不信,谁也不敢信,让顾嫣去监视明怀冰是一个借口,也不仅仅是一个借口,其实,有八成是真的吧。

厉书扔下来一封信,精准扔在贵妃榻上的高阳身上。

高阳拿起信件一看,信封空白,没有署名,她抬头疑惑看向厉书。

“这都猜不到?也对,你要是能猜着,就......”厉书本来想说的是,你要是能猜着,清将军就不会叫你蠢女人....

“这信是明义昆给你的,我想不明白,明义昆,庄长空,穆哲枫,你为什么会选明义昆?”厉书继续问道。

“穆哲枫也算一个选项吗?”高阳将信件收进袖子,眨着亮堂的眼睛,抬头问道。

这个问题厉书能问出来,可见他头脑也不怎么样,穆哲枫对皇帝如此忠心,人家是油烟不进,刀枪不入。

她还没有那个自信,凭一点美人姿色,凭一点情情爱爱能够让穆哲枫动摇。

如果真的动摇,穆哲枫就不是穆哲枫。

“我问错了,是明义昆和庄长空。”历书一贯的无所谓,被尊重也好,嘲讽也好,无甚区别。

自从鉴鹰司出事,穆折清出事,他无欲无求,马维其已死,仇也不用报了。

他冷漠地看着京城形形色色高官大臣,他们每一个人都可恨,可每一个人好像都没有恨的理由。

大臣恨鉴鹰司,鉴鹰司恨大臣,蛇鼠一窝,谁也没资格恨谁。

不过是高阳答应救穆折清,穆折清确实得救,那就遵从诺言,留在京城,听从她的吩咐。

“霍钦缔摇摆不定,庄长空琢磨不透,唯有明义昆,表面无情,只有他秘密查找白阙下落,只有他会在意雁门关旧案。

放眼整个朝廷,我舅舅白阙对多少人有恩,唯有明义昆还算有良心。”高阳把玩手里的团扇,垂下眼眸,像陷入深思。

“丹栀要出来了,我先走了,对了,清将军这几日好像在疏月庵。”厉书说完,黑色身影消失不见

不一会,丹栀端着一碗药出来,“公主,您在和谁说话?”

“没有,我读书呢。”高阳随手拿起小案上的《女论语》,这是丹栀的书。

“您不是最讨厌这些女德书?”

“偶尔也看看!”

丹栀不想揭穿高阳,那本《女论语》连书都拿反了,她放下药碗,“公主把药喝了,喝完我搀扶您进去。”

和穆哲枫的赐婚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脸也丢尽了,不过,高阳想想,她本来就没脸。

呆着宫里堵着慌,日日想起穆哲枫那句话,“难道不是她主动接近我?难道她心里没有鬼?她是不是在秘查高贼旧案?要怪,怪她自个下贱!”

穆哲枫没错,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她这样的女子吧,何况穆哲枫,是那样的骄傲的人。

他口口声声要不顾一切娶她,话是真心,他愿意娶她,也真心娶她,前提是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要付出代价,被庄长空威胁,娶这样一个女子就不值得了。

所以,穆哲枫没有错不是吗?

厉书说穆折清在疏月庵,要不去疏月庵走走,说不定能碰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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