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撬开权力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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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的宣武殿内,楠木梁柱旁,身着赤色三品官服的穆折清,脸色平静,从容不迫。面对一桩桩的指证于他的证据,他双手抱臂,洗耳恭听着。

听完大臣们泣泪泣血的上诉,直接跪地上,他淡漠一笑,抬眼打量满殿大臣,眼神里是桀骜不驯和不屑,嘴里的话却是屈服的,“宁王殿下,穆将军,这些我都不否认,请殿下和穆将军治罪!”

愤怒的历书一甩身上袖服,四品武官服绣着的大雁栩栩如生,他从大臣中出列,过去拉扯穆折清起来,穆折清却用力将他推开。

历书更加暴躁了,“清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您生病了吗?我不认,这都是对鉴鹰司的污蔑,我一概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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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高坐的张知楚看看穆哲枫,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表情平静如水,他看不透,转而看向舅舅严不谲,见到严不谲对他点点头,如此他就大胆发言:

“穆折清算你识相,罪证如山,也容不得你狡辩,穆哲枫,他是你的弟弟,你一言不发该不会想偏袒他吧?”

所有人都看向穆哲枫,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这两人的兄弟情谊,曾一度是京城里外的豪杰佳话。

面对众人目光,穆哲枫不急不燥,他看向上首的张知楚,“既然罪证在此,宁王殿下依律追责就是。”

满殿大臣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穆哲枫会和宁王发生冲突,如此看是他们多虑了,可接下,他们还是失望了。

穆哲枫不再看张知楚,也不看地上穆折清,并不对张知楚一个行礼,抛下满殿的大臣,独自一人走了。

看来,穆将军还是介怀了,毕竟是自己兄弟啊!

张知楚被穆哲枫气的不轻,以往穆哲枫再不敬他,表面上还会维持基本君臣礼仪,这一次连台面都不装了,直接甩下众人离殿,他冲着穆哲枫赤色背影喊道,“你有没有把我放眼里!”

穆哲枫根本不搭理,身影消失在宣武殿门口,消失在殿外的红墙黛瓦。

张知楚再气又能怎样,手握大权的一直是穆哲枫,他这个正牌皇子什么都不是,一瞬间对皇帝父亲愈加不满,权力不交给亲儿子,交给穆哲枫一个义子,就因为感念逝去的镇离王?就因为穆哲枫是镇离王儿子?

不公,不公啊!

无可奈何,他没有应对朝堂能力,也只能逞两句口头之快,他对着台下大臣道,“诸位大人,你们说该怎么办?明侯爷,你刚从江西剿灭白莲教,也是朝廷的功臣,况且父皇一向又信赖你,本王年轻,对朝廷之事还需要多向侯爷请教才是!”

南雄侯爷明义昆,明岱凌和明怀冰父亲,一般朝廷对他两种称呼,比如皇叔皇子什么的,尊贵在他之上,会称他一句明侯爷,朝堂大臣大部分称其为南雄侯爷!

据说明义昆本人十分喜爱这个不失霸气的侯爵名,称呼他为南雄侯,都是在他之下,或有心巴结他的人。

明义昆有些诧异,他是满殿臣子中最晚回京的,怎么张知楚突然当堂点他的名,他出列恭敬说道,“宁王殿下恕罪,微臣刚回京城,对许多事并不是很清楚,恐怕不好擅自揣度。”

“侯爷不必如此,其他事不论,就单说眼下穆折清和鉴鹰司的罪行,十中之六的大臣都集体指证穆折清,这些物证人证,该派谁去查验?谁来处理鉴鹰司?谁又敢动鉴鹰司?原本,本王还以为穆哲枫的忠义,一定会秉公执法,即便穆折清是他亲兄弟,他也不会法外开恩,诸位大人你们看看他刚刚什么态度,他这是这威胁文本,要是谁敢查他兄弟,就是跟他穆哲枫过不去吗?”张知楚一提到方才殿前失态的穆哲枫,语气尖锐而不满。

明义昆还未说话,老态龙钟的独孤松站出来,还是拄着一根拐杖,眯着一双基本上看不见眼珠的眼睛,“殿下,老臣来说句公道话,不论穆折清是不是被冤枉,单说满殿朝臣,十几位站出来指证,桩桩件件,何况穆折清已经认罪,难道如今,就因为跪着的罪人是鉴鹰司的指挥使,就因为他的大哥是穆哲枫,满堂之上,便无人敢接手这一案件?若真无人,老朽无能,老朽愿效力!若他罪行属实,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独孤大人不愧是独孤大人!好,说的好!”张知楚很是高兴,毕竟终于有一个老臣敢出来,支持他这个皇长子。

他回头看向满殿大臣,只见他们个个表情不自然,张知楚十分不解,难道他又说出什么话了?可他刚刚这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明怀冰基本上站在最末尾位置,但他看的清楚,他看见两排朝臣脸上冷漠又怪异,根本没有为宁王的言辞鼓掌叫好,反而是一丝淡淡嘲讽和同情。

张知楚的话赢得了独孤松支持,独孤松是的确三朝元老,学生桃李满天下,然而他却忘了,独孤松手下的那帮人大多是翰林院,那帮只有笔杆子没有实权的文弱书生。

纵然独孤松在朝廷里的德高望张,满殿的大臣确很明白一件事,只要南雄侯和襄侯爷没有开口表明立场,那这朝廷的动向就是不清楚,他们不敢得罪任何一方,也不敢把这件事当赌注,只能默默的不开口,同情地看着一脸得意,自以为成功的宁王殿下。

张知楚后知后觉也看出朝臣的怪异神态,试探性的问道,“怎么,孤独大人的话,你们都不赞同另有高见?”

无人应答。

有时候明怀冰都觉得,当这个宁王殿下是个苦差事。

严不谲站出来说道,“各位大人,宁王殿下,满殿朝臣无一人愿意应答?看来宁王殿下的威信不足,不足以让各位大人信服。”

几个中立的大人跪在地上,“宁王殿下言之有理。”

襄侯爷庄长空,是明义昆十几年的老对头,从大臣弹劾上诉,到穆折清认罪,穆哲枫离殿,他一直未表态说话,此刻,他眯着一双眼睛,打量和自己并排位置站着的明义昆,似乎要开口问什么。

明怀冰心头一颤,庄长空一开口,意味着这场较量刚开始。

庄长空开口说道,“明侯爷,穆折清毕竟是穆将军的兄弟,他情绪失控,愤然离场也是理解,清将军刚剿灭高贼势力,劳苦功高,再如何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责问清将军,何况鉴鹰司一向属皇上管辖,没有任何一个衙门有权插手,皇上不在京城,此时不适宜,我们也没有此等权力撼动皇上的鉴鹰司,怀疑鉴鹰司便是怀疑皇上!”

严不谲保持一惯风度,对庄长空的话给予反驳,“襄侯爷说的是,侯爷可知,方才指证穆折清的大臣并非为个人私仇恩怨,穆折清的鉴鹰司,期满君上,凌辱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种衙门若是不彻查,难道要天下的百姓继续饱受这些苦难折磨?陕西的瘟疫还没有定论,根本不知道皇上有会几时回京,难道皇上一日不回京,便要放任这种无耻之徒,继续祸害百姓,让鉴鹰司继续嚣张下去,无辜惨死的人只会更多!”

听话严不谲的话,庄长空不再接话,而是转过头一本正经看着明义昆。

于是大臣们纷纷跟着庄长空的目光,一齐看向明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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