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19.极度疯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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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张俊脸,近在咫尺,几乎就要伸手抚上去,这样的一个男子,从来就不曾忘记,又谈何想起

若非牵肠挂肚,怎会在那相似之人面前方寸大乱;若非难以忘情,怎会面对诈死的他心伤落泪;若非爱得弥深,又怎会痛得寒心刺骨,丧失理智,不顾一切报复到底

心碎欲裂,却是执意硬撑:我没有从来都不曾想起

那好,现在我就来让你想起,那些被你忽略的,被你淡忘的,被你抛弃的,统统都会让你想起大手狂乱动作,剥去她的外衫,撕掉她的里衣,清除掉那些挡在彼此之间的束缚,寸缕不着,坦诚相见,按在那光洁柔软的前,一字一顿道,别人在这个身子之上加诸的印记,在这颗心里刻下的痕迹,今日就让我来全部去除,一丝不留

齐越,你疯了,不要双手被他只手扣住,固定在头顶之上,那比起以前略微瘦削,却依旧强健的身躯覆盖上来,左上方,一道伤痕清晰现出那一剑,当时却是带着,满腔恨意,深深刺进他的身躯

伤的是他的身,痛的,却是她的心

我是疯了,为你这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女人,早就疯了齐越厉声说着,身躯一挺,在没有任何抚慰,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将无休无止的痛恨与愤怒,深深埋入那紧致的花海之中。

凌宇洛痛呼一声,不由自主朝后缩去,眉心紧蹙,眼泪长流,拼命摇头道:不要齐越越痛好痛

两年未经人事,而之前都是浓情蜜意相待,即使是他醉酒狂热那一回,也都是有所顾及,却哪里承受过如斯痛楚,被灼烧,被踏碎,被撕裂的痛楚

他一直是那么温柔,那么多情的对她,现在,这一回,却是毫不怜惜,一味的掠夺,一味的发泄,那漫天的怒气,那激荡的伤痛,随着他猛烈冲刺,狂乱肆虐的动作,尽数到得她的身体深处,也是到得她的内心深处,痛楚难耐

你也会痛吗这一点痛,却是比不上我两年来心碎心痛之万一齐越闭上双眼,身躯狂动不止,墨发飞扬,俊脸扭曲,眼中也是晶莹一片,嘶声喊道,你可知道我的痛苦,痛失所爱,万念俱灰的痛苦你居然舍我而去,毫不留恋你对不起我不止是你恨我,我亦恨你,恨你这无情无义的女人

你做这许多事情,曾几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夫君啊他的嗓音颤动,气息不稳,只是咬牙压抑,又似被压抑得太久,如今全然释放,以更加狂妄暴虐的动作,将身下之人蹂躏到底。

凌宇洛咬紧牙关,却是不再示弱,也不再言语,只无声反抗着他的进犯,同时也承受着他的狂怒,在他身躯微颤之时,忽然被一把搂紧,垂首靠了过来,肩上有着冰凉的触感,令得她稍微瑟缩一下,耳畔即是一声压抑的低喃:洛

闻听那一声,当即泪流满面,侧头过去,屋中灯儿半昏,窗外月色正明,几乎是一轮满月,这一场婚姻,这一段感情,却不能像这月亮一般再次圆满。

清涟的月光之下,身上的纠缠仍在继续,齐越丝毫不顾她的痛楚与抗拒,疯狂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又似乎压抑太久,要在这迷乱的夜里,将心底的痛恨与凄寒全然倾泻出来。

看到他惨败的面容,无助的表情,以及那无声的眼泪,身上痛,心里也痛,终于,在他又一次狂乱侵入之际,再也无力承受,身心俱疲,彻底昏厥过去

睡梦中,似乎有人在为自己轻柔擦浴,有人抚上她的娇躯,印上细细密密的轻吻,更有人,拥抱着她,在她耳边忏悔不断,低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天色又是昏黄,这一睡,竟是大半日过去。

而手臂一伸,顿感不同,身下触感柔软,屋内摆设也是全然变样,却非安心园的书屋,而是回到了悠然园的寝室之中。

腿间疼痛难耐,纤腰仿佛就要被折断一般,比起那新婚次日的记忆,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居然,被他用强

没有爱意的欢情,原来竟是如此不堪

望着那屋中焕然一新的喜庆景致,不觉苦笑出声,过不多久,这潋滟公主就要进门,自己却算什么,这一身青紫红肿的印记,那般可怜,又可笑

是的,从她跃上墙头,愤然离家出走的那一瞬,她便是放弃了他,也失去了他,再也没有拥有他的资格,可是,要她看着他另娶别人,她宁死都做不到

正想得出神,房门微动,身子被搂了过去,拥进一副宽阔温暖的膛之中,一如沉睡中的低沉道歉之声,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洛对不起

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拥紧了被褥,声音如冰雪般清冷,心间也是逐渐寒彻。

对不起原谅我齐越大手轻颤,捧起她的脸,修长的手指伸来,拂去那不住流出的珠泪,喃喃道:我太怕失去你,我昨夜完全丧失了理智,我真是混蛋,我怎么舍得如此对你,我真是无颜见你

凌宇洛咬唇望着他,恨声道:那你现在还来做什么你应该离我远远的,或者,我应该离你远远的

不齐越痛叫一声,猛然摇头道,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把它统统忘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多么诱惑人的前景,可是,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心头那道疤,那刺,却是永远梗在那里,他们,还能再回到从前吗还能吗

曾经的记忆,又一次鲜活涌上心头,她与他,曾经那般激烈相爱过,又是那般决绝对峙过,以为他毫不留情过自己一箭,所以也狠狠回敬了他一剑;以为他与别人一夜情事有了孩儿,所以也固执与他人亲热来刺激于他

这一切纠葛,历历在目,原以为自己被抛弃,被背叛,到头来,真相大白,却是自己伤了他,也负了他。

不知,用这余生,去偿还,去抚慰,够不够而他,接受与否

凌宇洛抚着额头,心中酸苦,只是低声说着: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你晚些再来

好,我出去,我等下再来。齐越满怀歉然与热切看她一眼,大手抬起,似是想要抚她一下,伸到中途又无力垂下,叹一口气,轻轻退了出去。

人影已去,只那一声叹息,犹在耳边,久久不歇。

过不多时,门声又响,却是清儿与溶儿进来,送来干净衣衫与温热饭食。

自王妃进之后,王爷就一直没个笑脸,现在王妃终于回来了,大家也都放心了。清儿一边为她更衣,一边欢喜说道。

凌宇洛瞥了一眼那一屋的光彩亮丽,心下烦躁,忽然想起一人,不由问道:对了,吴侍卫呢,他现在人在何处,我有话想问问他

伊莲生辰那一夜,他们三人,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却是没有完全明白。

清儿诧异道:吴侍卫不是送婚书去了吗,这路途遥远,没有两月时日怕是回不来的,王爷难道没跟王妃说过这一阵,府中都在为此事忙碌呢

凌宇洛应了一声,道:王爷确实说过,我自己没在意,还以为还傻气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气一气自己,不想竟是真的

心,又一次沉到谷底,摆了摆手,轻轻道:你们下去吧,我想睡一会。

靠在榻上,思前想后,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已经是月上树梢,今晚的月儿,更加明亮,更加圆满了。

窗户咯吱一声开了,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白光闪过,那毛茸茸的猴儿已经是扑进自己怀中,不由轻呼一声:小白

这中待得几日,竟是险些忘了王府中还有这宝贝在

沉郁的心情暂时抛开,一把搂住那小小的身子,动情道:小白,是我啊,我回来了,不论如何,今后我不会再不认你,我们也不会分开了

小白欣喜异常,凑近过来,连连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呵呵直乐。

你这色猴凌宇洛啐它一口,不觉想到那灵山之上无忧无虑的岁月,突然叹气道,我当年为了一块桃木牌,不惜女扮男装,千辛万苦上得灵山拜师学艺倘若,当初没有遇到二师兄,没有拉动那绳索,如今的我,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自然,也就不会遇到齐越,不会有此一段孽缘,这人生际遇,实在是奇妙,可是,假如时光倒流,能够重新选择一次命运,自己又将是如何抉择呢

小白听得她如此一说,似懂非懂,却是抓头想了一下,突然又窜出窗户,瞬间不见。

小白一声低唤,却是无济于事。

这猴儿,怎么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窗口看了又看,等了再等,终于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夜色之中,只见那猴儿捧着个黑乎乎的物事,从树梢跳下,又窜了回来。

一待落地,便是喜滋滋将手中物事递给她,一副等着称赞讨赏的模样。

你这猴儿,给我弄来个什么好东西凌宇洛朝它头顶轻拍一下,笑着去解那包袱,边解边看向它道,先说,是从哪里偷来的

那猴儿指一指窗外,依稀是安心园方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跺足直跳,乐不可支。

多半是从齐越房中偷出来的,却不知是什么,呵呵,齐越居然没有发现

包袱被一层青布,一层玄罗,一层黄绢给包了个严严实实,比划着式样大小,心中凛然,手指竟是微微颤抖,老天,这是

定下神来,揭开那最后一层黄绢,果然,是那只月光宝盒,盒中沉甸甸的,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何物这个聪明的猴儿,就听得她一句感慨,竟然将自己当年一直寻觅未果的桃木牌给偷了出来,送到她面前

桃木牌可以回到现代社会的桃木牌

一时间,慌乱无主,心跳若狂,脑中思绪翻滚,种种想法纷纷而来,如今这尴尬境地,若是借助这牌子穿越回去,便是能够永远逃离,可是

那份不舍,那份怅然,那份害怕永生不见的恐惧,却是真实存在

再次叹一口气,轻轻摩挲一下那莹然生光的盒子,正欲裹回原样,忽然门口一声低唤:小白,你偷了我什么物事

那猴儿骤然一惊,赶紧跳起去抓她手中宝盒,凌宇洛提防不及,被它一把抓了半截,拉扯间,却是啪嗒一声,掉在脚下,那盒盖被撞得弹了开去,露出里面深栗色的桃符来

正当此时,窗外突然一片明朗,月光大盛,一道耀目亮光直直在地上,包裹住宝盒与桃牌,以及那立在一旁已然呆滞的人,奇景之下,竟是痴了。

头中一阵晕眩,耳朵轰轰作响,手脚都是动弹不得,看着那猴儿惊恐跳了开去,自己竟是无力躲避,只是勉强喊出一声:齐越

顷刻之间,天摇地动,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无休止的旋转

只听得有人凄厉大叫:洛那一声,却是出自五脏六腑,神魂俱恸,如心碎成灰一般的哀鸣之声。

一切,沉寂下去,归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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