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18.瞒天过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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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澈冷笑道:柳妃,你当心些,若是伤到了腹中龙子,那可就不好了

柳贵妃闻言一呆,身子轻颤,动作幅度立时小了,那两名女很是执着,加大力道,将她按住架起,随即朝殿外行去。

殿中一片静寂,也不知过了多久,齐愈才缓声说道:殿下,冷冥法师已经向朕献上冰川红莲,朕答应过你,一定要为你治疗嗓疾,这奇花,你且拿去吧,下来让冷冥法师教你如何服用。说着,大手一挥,身边的太监便是将一只长形盒子送了下来,递到端木澈手里。

端木澈恭敬接过,行礼谢恩之后,回了座位。

齐愈看了众人一眼,又道:方才一番施法,朕心里已经有数,坤夜禁可解,玉华禁闭期间,由刑部尚书主持,继续彻查案情,随时向朕禀报。

身边太监连连称是,只见他目光转向端木澈,渐渐放柔道:澈儿,这大婚之日,放在十日之后,你说可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尤其是齐越,一双俊目已经要喷出火来。

端木澈不动声色,冷静道:澈没有意见。

齐愈点了点头,衣袖轻抬,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王爷,陪朕对弈一局,可好

皇上齐越无奈唤了一声,正待说话,忽闻殿外有人报道:启禀皇上,风雷堡秦堡主,在门外求见

二师兄他怎么来了,可是为她而来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便随一行人等步出殿门,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也不说话,直接带了两人去了太医院,与众太医寒暄一阵之后,便是要了一间空屋,屏退众人。

殿下尹方率先跪拜在地,萨朗也是抓住她的手,双目含泪,激动万分:我回去想了半日,与尹方反复研究,终于明白殿下当日在门口念的字句,是夭折与催眠,这才想法诱导金耀皇帝说出那小公主中毒身亡之事来。这几个月来,我真是好生想念殿下

端木澈也是心中激动,强自压住,努力平声道:好了,此时不是怀旧的时候,我并不曾想到你们来得这样快,还好你们听懂了我的唇语,快说,颜将军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边城那边情况如何

尹方抱拳道:大祭司与属下,是皇上派来寻找与救助殿下的,在楚京潜伏,见机行事,颜将军并未多言,只一心抗击水月军队。

端木澈呆了下,轻笑道:原来青哥这般放心我

萨朗看向她头上凤佩,轻声问道:殿下,方才那金耀皇帝在大殿上说什么大婚

端木澈挑一下眉道:他想娶我当金耀皇后,不过我并不想就范,萨朗,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萨朗想了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瓶子,递给她道:这个是我圣教秘制的迷香,开瓶撒上少许在对方面上,就是武功高强之人,闻了之后,也要晕上好几个时辰

好几个时辰足够我取一枚天子令牌,大摇大摆出出城端木澈心中欢喜,小心收藏起来,又转向桌上的那只木盒,轻轻打开,尚未细看,萨朗已经伸手过来,掌心是两枚暗红的丹药,幽香扑鼻。

殿下,这花是假的,真花已经被我制成了药丸,方便携带,殿下的嗓疾,只一枚即可奏效,另一枚可为殿下永葆青春

萨朗,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端木澈欢声叫着,当下不再迟疑,将一枚药丸放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思忖一下,将另一枚慎重收好,望向尹方道:火凤卫这回来了多少人

尹方答道:一共来了十五名,都在外。

端木澈冷声道:正好,传我命令,将贵妃柳如烟被软禁中一事,在金耀与水月暗地张扬,传遍两国每一个角落。

尹方点头称是,萨朗微微诧异道:殿下,那柳妃不惜杀害自己亲生女儿来陷害殿下,方才在大殿之上,殿下为何不坚持让我对她施行催眠术,揭发这滔天罪行

端木澈面色清冷,轻笑道:你们认为,我心生怜悯,在轻饶她吗摇了摇头,喃喃道,若是一个人失去所依所持,全无生活信念,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与惶恐不安之中,那才是真正的惩罚,况且,她还怀有身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就是我端木澈的本。说罢,无视两人惊愕的目光,抚着额头,闭一下眼,沉声道:你们先退下,回去别院,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下。

两人携了木盒,依言退下,只剩她一人在屋中坐着,听得外间人来人往,隔壁捣药吧不停的声音,不觉痴痴入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色渐黑,这才站起身来,慢慢走回寝去。

门处,春花与秋月已经立在那里,焦急等候,一见她过来,都是情不自禁扑了过来,抱着她的手臂,呜呜直哭,颤声道:公主,奴婢被关在那黑屋子里,真怕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端木澈拍了拍两人的肩头,轻声道: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三人一路相携进了屋去,用了晚膳,说了一会别后情景,端木澈便是独自回房,靠在榻上,只觉心底涩然生痛。

禁已除,故人进,这全身放松之后,便是再无警戒之心,所以,当那一指袭上腰间,高大黑影笼罩头顶的时候,只轻飘飘打出去一掌,便是骤然堕入黑暗之中。

醒来的时候,茫然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半晌没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自己在坤夜的寝室,而是辅政王府

你醒了顶上一张放大的俊脸,一眨不眨望着她,正是齐越。

你疯了吗,竟然将我从皇中偷偷掳出来坐起身来,发现周身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冷眼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越轻笑道:我不想干什么,我不想你嫁给皇上,也不想你逃回火象去,想来想去,还是待在我身边稳妥些

是么端木澈打量周围,这才发现,屋子当中,竟是处处披红挂绯,装扮得喜庆贵气,不觉心中一沉,气往上涌:王爷大喜在即,应该早去水月,迎得新妇,干嘛还来招惹我

齐越眨一下眼,散漫道:不着急,婚书才刚刚送回,犹在路上,本王晚个几日出发,也是无妨,而今之计,却是要好好守着你这只小狐狸

端木澈怔了一下,对上那一双明澈如星的眸子,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齐越唇角上扬,勾起一丝微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人已经是俯身过来,将她圈进怀中,低头吻住。

端木澈吃了一惊,待要抗拒,只觉唇上火热如炙,温热的长舌瞬间拨开唇瓣,强行挤入,狂热又不失温柔的与她相缠。

齐越你做什么双手抵上他的口,使劲推离,齐越却是不依不饶,扣住她的后脑处,一心吻个彻底。

洛就是这样叫我叫我的名字

齐越,你这该死的,凭什么亲我唔好不容易被他松开一些,直气得双目晶莹。

齐越低头轻吻一下那带着珠粒的羽睫,低喃道:别哭,我会心疼。说着又朝着那嫩红的樱唇吻了上去,这一次,却是无比轻巧柔和,那双大手也不闲住,在她的腰间后背轻轻摩挲着,上下游离。

端木澈被他吻得一阵目眩,正要闭眼,忽然瞥见那一屋的艳红,心中一痛,刹那间千回百转,却是定下神来,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回吻,盛情相迎。

齐越呆了一呆,也不作声,随她吻着,被她手肘稍微用力,便是缓缓倒在床榻之上,对上那双莹然大眼,轻声唤道:洛我爱你

我也爱你端木澈说着,手指抚上那完美无瑕的俊脸,轻轻描绘他俊秀的眉眼的轮廓,而后逐渐下滑,停在那微显瘦削的面颊之上,继而再转到那高挺端直的鼻梁处,最后,便是鼻翼下方,那温热的气息进出之地。

洛齐越正在迷乱之际,倏然嗅得一股异香,不由惊呼:你

对不起,这个本不是用来对付你的,怎知你端木澈撑起身子,看着面前眼神迷茫,神智渐渐涣散的男子,伸手入怀,却是将那一颗丹药掏了出来,毫不犹豫喂进他的嘴里,喃喃道,哑巴说话,白发转青所以我一直留着未服,即便是恨你,也总是舍之不得

对不起再低低一句,便是伸手将那挺拔的身躯放平,盖上薄被,拉下帷帐,当即转身,端了桌上烛台,朝着安心园的书房奔去。

此时天已大黑,安心园外并无守卫,园中也无光亮,四周悄然无声。

端木澈推开房门,轻轻走了进去,但见房中案几书桌,一切如故,当下放了烛台,一处一处搜检起来。

那物事,却是放于什么地方呢

案几上依然是摆满书籍,书桌上依然是堆放有文房四宝,还有那些柜子,箱子,书架,藤器,那薄薄一片,到底是藏在何处

暗自忍住烦躁之气,定下神来,在书桌上仔细翻找,依照他的习惯,这重要物事,应该是放于书桌的抽屉之中

轻轻拉开抽屉,一封信笺俨然映于眼帘,上书几个大字:辅政王爷亲启。

手指颤抖着,将之取了出来,伸手一,却是探不到任何纸张,心下疑虑,将那开口朝下,未有动作,一道碧光闪现,那信封中骤然滑出一样物事来,当的一声落在书桌上,幸好书桌上有着厚厚的纸张,并不曾摔坏。

拾起一看,不觉杏眼圆睁,呆若木。

那物事,色泽碧绿晶莹,入手光洁细腻,竟是一碧玉簪

碧玉簪

正是心思狂乱之际,门边一声轻唤:你在找什么

端木澈愕然抬头,只见一名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面色清冷如雪。

我没找什么只是看看心中思绪欲狂,萨朗那圣教迷香,怎么对他不起效用但是明明看见他昏迷过去了的,难道

齐越目光掠过她手中之物,淡淡答道:当日在灵山那一晚,师父为我疗伤,顺便传了我一门他老人家新近研究出来的内家功夫,练过之后,百毒难侵,方才我只是随你心意,假意昏迷罢了

原来如此端木澈苦笑一声,低声道:素闻辅政王爷心思缜密,今日再一次见识了,既然如此,随你处置吧。

齐越却是没有看她,只从袖中取了一物,伸手抖开,朝她一扬,轻声道:你可是在找这个李太医写给我的遗书

端木澈睁大眼眸,一步过来,抓向他手中那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笺。

齐越却是手掌一收,沉声道:想看这个,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端木澈咬牙道,你想问什么

齐越盯着她的眼眸,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端木澈浑身一震,呆呆望着他,直接应辩道:王爷何出此言,我只是一时好奇

齐越轻轻笑道: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吗我若不是已然明白,怎会如此帮你

端木澈后退一步,脑子一片混乱,半晌,终于定下心神,冷笑一阵,沉声说道:王爷果然明,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看着他眼中闪烁不定的神采,将口一直挤压拥堵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我并不是恢复了记忆,而是从来就不曾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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