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2.脱胎换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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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终是等不到你来

狼王得意嚎叫,扑向那柔嫩的颈项,欲要享受自己的美味食物,忽然身形顿住,抬起脑袋,一名伟岸虬髯男子正立在数丈之外,面色狂怒,高声喝道:畜牲,放开她

喝声过后,男子以惊天动地之势,身形高高跃起,一掌拍来,正中那狼王天灵盖,顿时脑浆迸裂,倒地毙命。

小洛一声悲呼,却是怒火攻心,目眦欲裂,扶起那满身是伤的女子,到心口的微微热气,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稳稳将她抱在手中,当下展开轻功,转身向山上飞驰而去。

山路崎岖,于他却是如履平地,风声呼啸,四周景致如飞一般朝后掠过,数十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甩在身后。

转了几个弯,却见迎面一块山壁,路途已尽,忽又踏入背后山坳之中,一路上姹紫嫣红,遍山遍野都是鲜花,春光烂漫已极,想到怀中昏迷不醒之人,心急如焚,悲痛欲狂,却哪里有心情赏玩风景

男子一路疾行,过了花丛,眼前是一条小径,蝴蝶飞来,翩翩起舞,只见一条清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苗圃,种满了诸般花草,隐隐有着药香。

对着那茅屋,又是一声呜咽,嗓音已经变调:薛伯伯,陛下,快出来小洛她身受重伤

只听得哐当一声门响,从屋中抢出两人,一人身着白衣,面容清瘦,另一人却是一身红服,脸上带个黄金面具,飞一般奔到跟前,红衣人却是更快一步,将男子怀中之人抱起,颤声道:小洛,我的孩子

眼见怀中女子呼吸微弱,只剩下丝般一口气,中大震,当下不暇询问,直接交到身边那人手中,急急道:神医快救她,快快救她

白衣人也是面色焦急,抱她疾奔回屋,放于榻上,又奔进内堂取出一瓶丹药,来不及除蜡开瓶,左手两指一捏,瓷瓶碎裂,取出一粒褐色丹药,喂在凌宇洛嘴里。

但此时她知觉已失,已是气若游丝,哪里还会吞咽

白衣人并起两指,点在她耳后大,又是两手直取她腮上牙关处,终于令她张开了口,缓缓将丹药吞入喉中。

一旁的两人一直屏气凝神,提心吊胆,这时啊的一声,同时叫了出来。

白衣人长叹一声道:还好,我这颗丹药总算是炼得及时,来得及就洛哥儿一命他昔日喊惯了这个称呼,如今凌宇洛已经恢复了女装,却仍是改不了口,想起在小镇初见之时那从容出众的翩翩少年,再看到如今榻上死气沉沉的女子,不禁声音哽咽。

红衣人已是朝他跪拜下去。眼泪纵横:神医救得我儿命,端木清远此生无以为报

白衣人赶紧将他扶起来,叹道:我与洛哥儿情谊不浅,又与阿青相熟多年,端木皇帝实在太客气了再说这颗丹药进腹,也只是保住命,她这一身的伤说道这里,却是面色一整道,阿青,你过来帮忙,这只箭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虬髯男子大步过来,随他所说,将昏迷之人翻转过来,一掌拍在她的肩上,那深入的箭矢嗖的一声,从后肩中箭处倒飞出来,啪的一声撞在墙上,不可避免带出一股血箭和少许血来

凌宇洛啊的一声大叫,轻轻睁眼,目光呆滞,头一偏,又是昏了过去。

白衣人眼中含泪,处理清创,洒上伤药,随即又是去探她的脉息,探过之后,却是怒不可赦,几欲癫狂:是谁是谁如此狠心

身边两人大惊,围拢过来,只听得他急切喊道:阿青,你快飞鸽传书,叫你师父来转头看向榻上之人,一字一顿说道,洛哥儿她不仅是中了穿一箭,琵琶骨也已然尽碎,口抓伤深可见骨,身上还中了哑毒与癫药,而且,还被人用药物与针灸之术封住了受孕功能

老天,这个该死的齐越,究竟是怎么对待她的

数日之后。

一阵清脆的鸟叫叽叽喳喳,唤醒了沉睡中的少女。

睁眼一看,自己置身于一处石室之中,窗外虽是阳光灿烂,身上却丝毫不觉暖意。

浑身都是被白布缠绕,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本动弹不得,耸一下肩,都是钻心的痛,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把她捆成这样真是气得想杀人

动了动手指,又是一阵气愤,这里的主人是谁,竟然如此吝啬,连个床铺都舍不得,直接把她扔在一块又冷又硬的破石头上面,也不给盖被子,整个人冻得跟个冰块似的,寒气迫人。

眼珠一转,看着对面桌上,那里放着一只水壶,成色有些陈旧,这倒不打紧,关键是壶里应该有水吧,她可是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张了张嘴,咿咿呀呀几下,就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完了,怎么变成哑巴了

真是欲哭无泪,只好眼巴巴望着石屋顶部,一会儿数绵羊,一会儿数老虎,盼着有人进来,发现自己,顺便施舍点水喝。

等了一阵,终于听到脚步声传来,门开了,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走了过来,虎背熊腰,威风凛凛,淡淡扫视一下屋子,便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再缓缓转到脸上来。

兴奋得迎上他的目光,哦,身材真是不错,只是这张脸,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俊美耀目型,而是剑眉明眸,鼻若悬胆,上半截倒是不错,只是一脸乱糟糟的大胡子,遮住了脸型,挡尽了嘴唇,看起来又犷又邋遢,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好身材

男子的目光起初只是温柔看过了,待到见得那一双乌黑的眼眸滴溜溜转动不停,一瞥之下,顿时目瞪口呆,身躯不住颤抖,一步冲过来,将她轻轻搂在怀中:小洛,你醒了,太好了

小洛

小洛是谁自己可是不叫这个名字

自己是叫

忽然间,脑中一片空白,她怎么想不出自己的名字来了

她是谁是谁是谁啊

这个地方,落后又老土,绝对不是她原来所在的城市,该死的怎么就这样倒霉,不仅穿越,而且还失忆,自己的姓名身份都一股脑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呜咽一声,呜呜大哭起来。

那男子慌了神,转身奔出大叫:薛伯伯,陛下,你们快来,小洛醒了她醒了

过不多久,又是两人奔了进来,抓住她的手臂,神情激动。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个白衣人长得还算周正,但是另外一个红衣人,就不好说了,住的地方这样差劲,居然戴着个金灿灿的面具,看样子应该是纯金打造,若是讨来转手卖出,想必价值连城

正想得出神,白衣人手指过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眼露欢喜,忽有微微皱眉,取了一颗丹药,喂到她的嘴里。

一股清凉甜香入口,她敢说,这药一定有蜂蜜的成分,应该还有薄荷一类的东西,毫不费力咽了下去,那人又是在她喉间轻轻一拂,忽然之间,叫出声来。

老天,这一声,别说是身边之人听得神色黯然,就是连她自己,都是听得想哭,怎么是这样一副公鸭嗓子,要么的难听

管他呢,再难听,也要询问,那么多疑问憋在心里,可真是难受死了:请问这是哪里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一听此言,那大胡子与那面具男皆是一惊,齐齐望向那给她喂药的白衣人,白衣人叹气道:她从高处摔下来,摔倒了脑子,看这情形,应该是得了失忆症

失忆症,跟自己倒是想得差不多,算是一次可怜的穿越

只听得那白衣人轻轻说道:可怜的孩子,我是你薛伯伯啊,我比你师父与师兄还要先认识你,你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薛伯伯看起来倒是十分面善,看在他喂药让她开口说话的份上,好吧,这个伯伯她认下了。

再转头去看另外两人,那大胡子没有作声,只是眼睛望着身边的面具男,面具男直直望着她,声音发颤:我是你的亲生父亲,火象国皇帝端木清远,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端木澈转头看向身边之人,眉头紧皱,沉吟一阵,方才说道,而他,是你的未婚夫婿,火象大将军,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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