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第三十一章 危机重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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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回王府,却听得里面人声大作,脚步凌乱。

心中一惊,赶紧叩门,门一打开,便是扯住那开门的家仆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答道:是太妃娘娘回府来了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听得他又说道:太妃娘娘在半路上遇袭,好不容易逃了回来,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会这样

只怔了一下,便又问道:太妃如今人在哪里

在蓬莱园。

不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到得门口,一咬牙,终于跨了进去。

只见溶儿与清儿在一旁轻声啜泣,林太妃在榻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嘴唇却是发青,齐越坐在榻前,拉着她的手,一脸沉。

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宇洛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齐越摇了摇头,沉声道:母妃,她被人下了毒,是剧毒。

下毒怎么可能林太妃在这中府内一向以贤善著称,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是谁会这样凶狠,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人下次毒手

齐越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到死那溶儿抬起头来,抹着眼泪,恨恨道:青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王妃好心收留他,他却带着人阻在半路,加害太妃娘娘

凌宇洛一惊,颤声道:你没看错,真是青莲吗

溶儿咬牙道:这个奸人,就是化成灰,奴婢都认得

齐越脸色铁青,厉声道:他当日害我孩儿,如今又害我母妃,我便绝不饶他那决绝的神情,竟是从未见过,凌宇洛心头一颤,自己想尽办法帮助秦易之救人一事,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吴雷带着一人匆匆而来,年逾五旬,御医打扮,背个漆黑药箱,详细检查一阵,面色凝重,禀道:王爷,太妃娘娘所中之毒,有些像是火象有名的蛇毒。

齐越眼神微微眯起,道:可由解毒之法

那御医取出一只药瓶呈上,道:此是中最好的解毒灵药,每日晨昏各喂一粒,臣再开个方子,醒转之后辅以汤药疗治,应无大碍。期间如若有所变化,请王爷护其心脉,施以内里逼毒。

齐越轻舒了口气,又问道:太妃何时才能醒转

那御医想了一下,道:应该三至五日,请王爷放心。

齐越道了声谢,挥了挥手,廖管家便是带御医开方捡药去了,转回头来,却是盯着她,冷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我抬眼望他,咬牙道,我去见了二师兄。

齐越没有说话,唇瓣抿得死紧,半晌,方才道:这非常时期,你仍是随意离府,当真这般舍不得他

凌宇洛心头一跳,赶紧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去劝劝他,他已经离京,不会再来了。

是么齐越望她一眼,眸光闪动,却是看不出情绪来,沉默一阵,也不再追问了。

眼见晌午已过,府中众人都在忙碌,也无人安排膳食,想了一下,便欲转身步出,身形刚动,手腕却是被他握住:别走

我只是去传些饭菜过来,很快就回来。停了下,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母妃,但是你也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不吃饭怎么行

齐越拉她回来,摇头道:我不饿,你陪我坐会。

凌宇洛叹了口气平日真是十分难得看到他这般示弱的模样,血浓于水,母子情深,不论古今,都是人类最深沉最无畏的情感看着他眼中的沉痛与担忧,对于榻上之人的残存恨意,竟是浅淡无痕了。

又坐了一阵,廖安回来,声称一切已经妥当,吴侍卫也是带了侍卫出门,追查凶手,清儿送了膳食过来,两人勉强用了些,食不知味,便是摆手让人撇下。

当晚,守了一夜,林太妃一直未醒,齐越心中焦急,整个人都似是瘦了一圈。

次日傍晚时分,中来人,却是吴风,行礼之后,便是对着齐越耳语几句,齐越闻言,面色稍变,一阵风般去了安心园,过不多久,又再一身便服回来,将她扯到一边,正色道:洛,楚京城中近日混进一些可疑人等,情形有些复杂,皇上命我把图卷暗中送出城去,预计三日之后才能回来,事关重大,母妃这边,就交给你了

凌宇洛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她的。

齐越眼露不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塌上之人,终是转身步出,上了院中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忽又探头叮嘱: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早日归来。

这一晚,凌宇洛便是命人在林太妃房中搭起一张简易小床,方便自己守护,夜里几次醒来,都是慎重去探她的鼻息,感觉无恙之后,这才又返回睡去。

那解毒灵药倒是有些效果,到第三日,那塌上之人已经是面色转红,呼吸平稳不少,唇上也是有了一丝血色。

凌宇洛仍是不放心,又将御医请来看了,说是只要过了今晚,便是一切稳定了,醒转也就一两日时间。

到了晚上,与两个丫鬟商量,轮流值守,自己先守上半夜,她们守下半夜。

半夜过去了,刚睡下一会,便是被人摇醒: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娘娘吐血了,吐了好多血

凌宇洛心中有事,并未睡沉,此是倏地跳起,奔去床榻,只见林太妃面色惨白,唇上嫣红一片,身侧犹有一大滩黑血,触目惊心。

齐越,他一不在,他的母妃病情就开始恶化,若是出什么事,她将任何面对他

心中一沉,手掌也是微微颤抖,看着屋中惊慌无措的两人,定了定神,却是慢慢冷静下来,道:别急,清儿,你马上去通知廖管家,让他火速进去太医院请大夫,溶儿,你去准备温水与布帕,给太妃娘娘洗脸净身。

两人得令,匆匆而去。

伸手去探太妃的鼻息,果然微弱不少,想起御医当日所说,不敢迟疑,便是握住她的手,掌心相抵,凝神聚气,缓缓输入内力。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等到寥安领了御医过来,凌宇洛已经是鬓发尽湿,背心汗透,缓缓收回手来,喘息一下,低声道:大夫,请快看看,太妃娘娘现在如何

那御医眼露诧异,仔细诊看一番,道:方才真是好险,太妃娘娘身体虚弱,抵挡不住体内毒素侵蚀,病情突然恶化,如若不是王妃以自身内力护住其心脉,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见他探了下林太妃的脉息,面色稍显凝重,道:太妃娘娘贵体较弱,此番中毒,实是比臣想象要言重得多,为防止将来体生瘫软之虞,臣斗胆,施以银针刺疗法,希望能承受得住,王妃意下如何

凌宇洛听得微微一怔,是了,齐越不在,他这话,便是在向自己这个儿媳妇征求意见了,想着林太妃昔日雍容华贵的姿态,心思笃定,点头道:你放心做吧,若有不适,我会全力护住她的心脉,不至受损。

那御医从箱中取出了银针,分别在林太妃周身几处大下针,调理她的脉息异象,起初,甚是平稳,然而随着那捻动针尾的动作,榻上之人开始烦躁不安,脉息也是渐渐紊乱。

不好,太妃体质有些不耐御医低叫,动作稍停。

凌宇洛一把握住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又送上些内力,想到齐越临走之时那忧心一瞥,心中一动,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妃,你的儿子齐越,现在正在出京的路上,如今皇帝对他心有忌惮,群臣对他深怀不满,边关局势紧张,大战在即,而府中又有我这样的恶媳时时惹事不断,你的儿子,势单力薄,心力交瘁,你就忍心抛下他而去吗

林太妃仍然昏迷不醒,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掌下的脉息渐趋平稳,逐步有力起来。

凌宇洛与那御医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面露微笑,没有人知道,当日,在那深巷群敌环伺之时,她也是多么想能保护自己的孩儿,让他不受这世间的任何伤害。

太好了,危险已过,最迟今晚,林太妃就会醒过来了天色泛白,御医高兴叫道。

是啊,真好,齐越,她终是不负所托,到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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