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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三十一、灰姑娘的十二点

“咻──!”

一声声尖锐的长啸,然後是劈哩啪啦的爆裂声。原本宁静漆黑的夜空此时却被一道道炫丽的烟火占满,此起彼伏,尤如一场热闹得化妆舞会。

星光到的时候,这场烟火晚会已经拉开了序幕,夜空被照亮的如同白昼。锺禾闻刚停下车,星光就迫不急及的下了车。

“咻──!”

一颗礼花弹如同流星般窜上了夜空,在达到了最高点後瞬间爆裂,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的五角星在黑色的夜空中闪闪夺目。与此同时,在五角星的两边,同时升起的五彩烟花,围绕著当中的五角星前後错落,如同一顶巨大的王冠。

“哇!”星光睁大著双眼,惊叹的看著那个巨大无比的王冠。“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跟到了星光身後,锺禾闻淡淡的说到。

说话间,那颗巨大的星星当中的部分烟火已经燃尽,但是最外围的一圈却又是一次小幅度的爆烈,更加耀眼的燃烧了起来。而当中还在继续燃烧的火药一点点的,竟然如同真的星星一样,在漆黑的夜空中虽不耀眼,却分外的明亮。

“锺大少,你真是败家啊!”看过烟火表演的都知道,能有这种效果的只有专业的礼花弹,那种东西可跟普通烟花不是一个档次的。大概也只有锺禾闻这样的有钱少爷,才会这麽奢侈的把礼花弹弄回来自己放著玩。

“比起被你嫌弃的那两张支票,这已经很便宜了。”锺禾闻笑著,带著星光继续往前走。

“靠!”原本天黑星光还没注意,等到走近才看见前面一望无际的烟花堆。此时的烟火又是格外明亮,也让星光看得更加清楚。真的是一望无际……星光只觉得满眼的都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烟花。小到只有硬币大小的螺旋镖,大到半人高的礼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的。

这要是一起点火……能把山头都炸了吧?

“我们要把这些都放完?”

锺禾闻笑了起来,“你怕了?”

“谁怕谁啊!放完之前谁也不准走!”星光大吼一声,已经转身扑向那烟花的海洋,一眼就看中了那箱仙女,抱著就跑了回来。“火,有没有打火机?”

山上风上,打火机本就打不著,而且一直用打火机点也麻烦。早有准备的锺禾闻拿出盒线香,点了香递给星光,星光一秒就抛弃了那箱仙女,拿了香就转身去找烟花了。

“喂!你别光看著啊,真想住山上啊?不放完可是不准走的啊!”一边翻著烟花,一边星光转头对锺禾闻叫到。

看星光高兴的样子,锺禾闻不由也跟著笑了起来。也不再干看著,让律灰和石山点了香,三个人也进了烟花堆里忙碌了起来。看锺禾闻都干活了,一早就被指派来山上的十来个人也跟著对分派给自己的烟花发动了攻势。

“咻──叭!”

“哇!那个!那个好看!”

“靠!这个好帅!”

“锺禾闻,锺禾闻,看,兔子!”

“看我的无敌大蛋糕!”

“!!”

“啊!”

“你个笨蛋跑远点!”

“锺禾闻,救命啊!”

“……”你绕著烟花跑,神都救不了你……

灿烂的烟花合著星光的尖叫,整个山顶只有“**飞狗跳”四个字能形容。终於星光跑累了,一头跑回了空地,坐地上直喘气。

看星光累了,锺禾闻也坐到了他身边,伸手递了瓶水给他。

抬头灌了半瓶下去,星光依然贪婪的看著夜空中炫丽多姿的烟花光影。

“给!”

“嗯?”星光回过头,看见一点燃了的仙女。

接过了仙女,星光有趣的挥舞了几下,问到,“你说这像不像仙女手中的魔法?”说著,星光有模有样的用手中的仙女划起了圈,好像真的在施放魔法一般。

“这本来就叫仙女。”

星光对这无趣的回答翻了个白眼,继续认真的挥舞著他的魔法。

那跳动的火花在星光的手中就像个小灵,在黑夜中欢快的飞舞著。锺禾闻突然问到,“你是不是很喜欢跳舞?”

“嗯!”星光毫不犹豫的应到。

“那为什麽要拒绝演出?就因为那是我帮你按排的?”

“也没什麽为什麽,我喜欢跳舞,只要有手、有脚,就可以跳。我也没想过要特意去一个很大的地方,跳给很多的陌生人看。对著一群陌生人,没话说啊!”

“你是去跳舞的,又不是去推销的。”

“唉……真是头牛啊!”看著锺禾闻,星光很无奈的叹气摇头。

“牛?”

“对牛弹琴啊!”说著,星光很有戚戚焉的拍了拍锺禾闻的肩膀,“不过我理解,牛也是很痛苦的。”

“……”锺禾闻顶著满头黑线,忍著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我知道你跳的很好,否则也不会想帮你办商演。”商演不是有钱就行,如果星光没这样的实力,反而会变成笑话。

星光却看著自己细长的手指,微微笑著,“但是你本不知道我跳舞的时候在想什麽吧?”

这点不能否认,锺禾闻确实不知道。

“我想说我很开心的时候,会跳舞。想说我很难过的时候,也会跳舞。因为有想说的话,所以才会跳得用心,才会跳得有意义,才会有跳舞的快乐。但是面对一群陌生人,为了跳舞而跳舞,那对我来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啊!就像你,要是为了什麽重要的事开会,就会觉得有意义。但是为了开会而开会,你也开心不起来吧?”

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但是对整天开会的锺禾闻来说,确实深有体会。不过还好,到他这种地位,也没什麽人敢逼著他为了开会而开会了。

“好吧!”叹了口气,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两个人之间短暂的沈默,只是看著那还在燃烧的仙女。

跟还在夜空中如百花齐放、争奇斗豔的大型烟花不同,这小小的仙女看上去是那麽朴实无华。小小的火心四著银白的星火,只有在最最黑暗的地方,才能放出最耀眼的光。

此时此刻,这小小的仙女,跟这盛大的晚会显得那麽格格不入。

“为什麽会买这个?”看著手中的仙女一点点的燃烧著,星光低声问到。

“猜你会喜欢。”一切,都只为星光喜欢。原本应该很甜蜜的一句话,却因为这场烟花真正的原因而变的冰冷。没错,这一切,都只为了星光喜欢而已,跟锺禾闻无关。

“我是不是挺傻的?”晃著仙女,星光突然问到。

“哪方面?”

“喜欢你。”那个“你”字咬得特别的重。

“是挺傻。”

“你也挺傻的。”

“为什麽?”

“竟然不喜欢我。”

“……”

“再给我一。”星光突然伸手说到。

锺禾闻没有异议的又点了一递给星光,星光把烧到一半的那给了锺禾闻,然後起身走到了空地中。

烟火还在继续,华丽的礼花弹和一排排的花式烟花在天空中交相辉映。星光背对著烟火,静静的看著锺禾闻。

夜色中星光的样子变得有点模糊,只有手中的仙女闪耀著火星。然後星光缓缓的抬起了手,突然一道华丽的圆弧随著星光转身而起。天空中数个烟花突然爆开,在瞬间燃烧到极致後,点点如坠落天空的星尘。

人影在夜色中飞舞,手中的闪亮时而翻飞、时而陨落。同样明亮的,还有不时会扫过锺禾闻的眼神。被展现到极至的身体,被星光舞出了一道道让人惊豔的风景。这一刻比起天空中的灿烂的烟花,星光都毫不逊色。或者说,在光影中灵动而舞的身影,已经成了这烟花的一部分。

不是第一次看星光跳舞,但那惊豔的感觉却更甚。星光舞的出色,那种美……

!!!

突然的一阵悸动,一种突然而至的恐惧让锺禾闻的心似被什麽紧紧的纠住。

那被展现到极至的美,不正跟他身後的烟花一样麽?燃尽所有,一生只有一次的绽放,在炫烂到极点的那一瞬间,从天空坠落。

星点在空中跳跃,在灯火灿烂的时候,在光影中的那个人影总是一个最美的停留。而在这个时候,远远的,从那眼中流露出的哀伤让人难受。

不要再跳了!如果这是一生只能绽放一次的美,锺禾闻宁愿他一生都不要绽放,即使平庸的过完一生,也不要这燃尽生命一般的绝豔。

然而不等锺禾闻出声,随著最後一个礼花弹燃烧至尽,天空又变回了漆黑一片的宁静,星光手中的烟火也随之熄灭。

星光一愣,站直了身体四下望了望,“已经过12点了麽?”

锺禾闻也一愣,他早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间了。

“灰姑娘的魔法还是消失了。”星光笑了笑,把手中已经熄灭的仙女扔在了地上。已经不会再有魔法了。

“你……”锺禾闻迟疑著,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星光只是静静的看著他。

锺禾闻的手中拿著那盒还没怎麽动过的仙女,远处那一望无际的烟花也只消灭了一小部分而已。烟花随时可以重放,但是属於星光的魔法,只有一次。

为什麽这一刻锺禾闻觉得心很难受,他真的觉得星光好傻。

“为什麽你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要钱,或者要名要利。为什麽你要这麽傻?”

星光笑,“我要是不傻,怎麽会喜欢你呢?”

“你就不能聪明点?”

“这个大概很难。”星光也无奈的苦笑。

“其实你不是傻,你是在报复我吧?”锺禾闻也勉强笑到。如果换一个人,锺禾闻真的会这麽觉得。

“我才不会用这种方法报复你。”

“噢?”所以这家夥还是想报复自己的吧?“那你想用什麽办法来报复我?”

“你不知道麽?”星光狡猾的笑了起来,“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忘了。”

☆、(17鲜币)三十二、锺家小鬼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忘了。

把他忘了麽?

曾经能为之舍弃自己的人,可以这麽简单说忘了就忘了麽?

星光的话,应该很难吧?

不是他太自信,而是星光其实是一个很倔强很骄傲的人。骄傲的人很难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只要喜欢了,就很难再改变。因为锺禾闻也是这样。而且更糟糕的是,星光不像他这麽现实。

但是这也只是锺禾闻的推测而已,说不定那个没心没肺的真的一转眼就把他给忘了。

如果真的能忘了,那应该是皆大欢喜了……

不知不觉脑中又浮现出了那晚,星光在夜色中翩然起舞。就像头顶的烟花,激烈、绚丽、短暂。但是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却是最後那段,星光坐在地上,身体倚在屈起的右腿上,手臂像抱住自己一般在前,只有手腕和手指不断翻转变化的动作。那一刻,他感觉星光似乎变成了他手中的那仙女。没有礼花弹的大气华丽,没有大蛋糕的灿烂夺目。卑微,却倔强的演绎著属於自己的华丽和灿烂。

那个时候,星光的心里在想什麽?

“二叔!二叔!二叔!二叔……”

跟警报似的喊叫一路传进了书房,紧跟著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就企鹅似的跑了进来,手上还拿著一张白纸和一支水笔。

“怎麽了?”把努力想爬上自己膝头的小侄子抱到了腿上,锺禾闻淡淡的问到。

“二叔帮我画画!”锺智灵用粉嫩的小手把纸笔送到了锺禾闻眼前。一双黑亮的大眼水淋淋的,一眨不眨的盯著锺禾闻,满满的都是期待和请求。

这小鬼……锺禾闻不由的失笑。你要是相信了他这双漂亮的大眼你就输了,从这侄子会喝开始,锺禾闻就知道自己这小侄子不是个简单人物。大哥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锺智明比小的这个大两岁。从大嫂怀上第二胎开始就被他妈教育要好好照顾弟弟,於是从锺智灵一落地,锺智明就给他做牛做马。让锺禾闻意外的是,刚会喝的锺智灵连话都不会说,竟然就懂挑软柿子欺负。但凡想要人抱、想要玩具,第一个就找锺智明。所有人还以为是这两个兄弟情深,但是锺禾闻一看那小鬼狡猾的眼神,就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对於这个狡猾的小侄子,锺禾闻倒是很喜欢。

接过纸笔,锺禾闻问到,“要画什麽?”

“爸爸妈妈,还有我和哥哥。”

“为什麽要画这个?”

“唔……”小鬼嘟著粉色的小嘴,睁大眼愣愣的看著锺禾闻。不停转动的眼珠说明小家夥脑袋里面正在想怎麽说。

“为什麽呀?”锺禾闻又问了遍,心底却暗笑不止。

“唔……突然想画。”

“既然想画为什麽不自己画?”

“我不会。”锺智灵理直气壮的说到。

“身为锺家子孙,不会还叫那麽大声,不觉得丢脸麽?”

锺智灵只是歪著头看著锺禾闻,显然正在思考“丢脸”是个什麽东西?

好吧,三岁的小鬼要他明白什麽是丢脸,确实有点过份了。“那明天我帮你去跟老师说,叫他教你画。”

“不要!”锺智灵立刻大叫起来。一看这招不行,立刻拉著锺禾闻的手臂开始改撒娇,“好嘛,二叔帮人家画嘛!二叔最好了,二叔最厉害了!”

锺禾闻不为所动,沈声问到,“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吧?”

“唔……”锺智灵转著大眼珠,纠结了一番後,还是老实承认,“是啦!”

“作业要自己做!”

“人家不会画嘛……”小嘴一嘟,锺智灵委屈的说到。

“画画而已,又不是多难的事。”

“可是人家想把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画漂亮点嘛!”

“真乖!”锺禾闻笑咪咪的夸了句,不等锺智灵高兴,跟著又说到,“那麽我们就先画十张做练习,这样就会画的比较漂亮了。”

看著锺智灵瞬间傻掉的表情,锺禾闻差点忍不住大笑,硬生生的憋回去憋得快内伤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小鬼真的是个人,很快就回过神,一脸怀疑的看著锺禾闻,“二叔,其实你也不会画吧?”

三岁的小鬼,竟然已经会激将法了……

做为长辈的锺禾闻当然不可能一句“不会”,就让自己的小侄子鄙视自己。知道小鬼耍什麽花招,锺禾闻不急不慢的拿过一本笔记本,翻开当中一页就画了起来。

对锺禾闻来说,评画还行,画画就一窍不通了。不过幼儿园的画图作业,这只要是个人就能画。在这个外星生物横行的世界里,你画个像模像样的人出来才是会被围观的存在。

“二叔,要画在这个上面啦!”看锺禾闻开始画了,锺智灵立刻殷勤的把白纸送了过去。

“那个你自己画,二叔这是在教你要怎麽画。”想让我帮你画作业?想都别想!

目瞪口呆的看著锺禾闻在笔记本上画了两个小人,三岁的小鬼终於没招了,只能放出自己最後的大绝招──“哇──!”

刹那间,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整幢小楼。

“爸爸!妈妈!哥哥!二叔欺负我!二叔欺负小灵!”

“怎麽了?”听见哭声,锺禾建很快就找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坐在锺禾闻的腿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委屈,眼泪鼻涕一把把的。

“爸爸!”一见锺禾建,小鬼立刻飞扑上去,抱著哭得更大声了。

“这是怎麽了?”抱起儿子,锺禾建转眼看到书桌上的白纸和笔记本,立刻也明白了。好气又好笑的拍著哭到一抽一抽的儿子,“作业本来就应该你自己做嘛!你二叔教你怎麽画,怎麽算欺负你呢?”

本来就理亏的锺智灵,干脆抱著锺禾建一顿猛哭,那抽抽咽咽的样子,还真的挺让人心疼的。

“好啦好啦!别哭了,等你哥回来,让你哥陪你一起画。”无可奈何的安慰著小儿子,锺禾建也头痛。平时只有锺智明陪著,智灵才会乖乖写作业,今天锺智明出去了,这小鬼立刻就打起了别的主意。

好不容易把小儿子哄走了,看著那个一手拿纸和笔,一手拿著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那页纸,一边抽泣一边往外走的小小背影,好像真的被怎麽欺负了一样。锺禾建也只能苦笑著摇头,转头又看向了锺禾闻。

“你今天心情不好?”锺禾建试探的问了句。虽然锺禾闻平时对他们很冷淡,但是对两个小侄子,锺禾闻倒是很温和。平时锺智灵缠著要他抱,他也会抱一会儿。就算锺智灵跟他胡搅蛮缠,锺禾闻也很有耐心。把锺智灵弄哭了,这还是第一次。

锺禾闻没好气的给了锺禾建一个白眼,他就这点出息,要拿小孩子出气?

但是看在锺禾建眼里──果然心情不好──平时就惹不起,锺禾建也不想这时候去招惹锺禾闻,转身就想出去。

“你上次说的,你那个导师的实验,找到投资了没有?”

锺禾建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看锺禾闻正看著他,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还没有。”

“那个项目风险太大,遗传神病的群体很小,而且普遍经济状况非常差。但是药品万一出现问题,对公司的影响却很大。风险太大却没有足够的利益,所以这个项目没有商业价值。”这才是当初他否定这个提案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锺禾建忍不住有点失望,听锺禾闻主动提起的时候,他还以为锺禾闻改变主意了。

“所以你当初运作的方向就错了。”

锺禾建一愣。

“我可以让公司以帮助科学研究的名议捐一笔钱,从慈善捐助里走。”反正公司每年都有慈善捐款的定额,这是公司在外面竖立形像的必要手段。至於捐给谁,锺禾建的那个导师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也算过得去,反正那也只是这个定额里的一小部分而已。但是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就算药品真的出现问题也跟锺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有了捐助这个良好的关系,如果药品真的成功了,在合作方面锺氏也会比别人更有利。

“真的?”原本以为没戏的事,突然有了转机,锺禾建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至於钱是用什麽名义过去,这个锺禾建本就不在意。

“明天去公司走程序吧!”

天上突然掉下块馅饼,锺禾建已经被砸晕了。

“大哥。”

突然的一声让锺禾建一愣,立时就回过神。锺禾闻有多少年没叫过他“大哥”了?

“你对锺家的继承人,有什麽想法?”

锺禾建心底猛得一跳。这一直是锺禾闻最敏感的问题,可以说锺禾闻跟这个家所有人的矛盾都在这上面。即使他们兄弟三个都没跟他争过什麽,锺禾闻也从没放松过对他们的防备。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也一直很小心的不去牵扯上。

评心而论,对锺禾闻的态度,他们几个都有不满。但是说能力,他们对锺禾闻还是很佩服的。就像导师的那笔投资,导师研究的是药物,锺家做的也是医药,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就钻进了让公司加入项目投资的死角里。即使明知道这个项目在经济价值上很有限,他也只能往这个方向继续努力,他一遍遍的劝说与其说是在向公司推销这个项目,不如说是在向锺禾闻讨人情。可想而知,在公司利益和个人感情之间,锺禾闻当然选择前者。於是他死心了,试著从别的地方去帮导师,却四处碰壁。

但是锺禾闻却用了另一种方式来运作这件事,立刻让情况变得完全不同。这当中固然有锺禾闻直接掌管权力的便利在里面,但是被点透之後,他也明白这个方式更容易让这个科学意义远大於经济意义的项目得到赞助。

就凭这点,做为锺家的一份子,为了锺家的长远利益,他也不会跟锺禾闻去争这个他没有能力承担起的位置。

☆、(16鲜币)三十三、100万

“没什麽想法,锺家现在的继承人是你,我跟三弟四弟都很赞同。”

知道锺禾建误会了,锺禾闻也没想去解释,只是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再生几个孩子?”

“嗯?”锺禾建再迟顿,这时候也感觉出什麽了。本来锺禾闻主动帮他想办法弄赞助就已经让他很意外了,锺禾闻可不是这麽亲切的人。现在又突然提起孩子,再联想到前段时间锺禾闻被绑架,似乎爷爷也找锺禾闻谈过了,这都让锺禾建联想到些什麽。但是以锺禾闻的格,会把权力让给别人?别说是自己的亲侄子,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锺禾建都觉得这个二弟绝不会轻易把权力让出来。

该不会这又是在试探吧?

“你现在还年轻,娶妻生子也不算晚……”

“跟一个没什麽感情的女人结婚,就为了生几个孩子?”不等锺禾建说完,锺禾闻就打断了他。如果他愿意这麽做,十年前就做了。他虽然喜欢权力,但还没有到愿意为了权力这样委屈自己的地步。

“那麽你是想……”锺禾建迟疑著,没有说下去。

“锺家需要一个继承人,这也是我的责任。”无论是自己生,还是选择别的锺姓的子孙,他有责任为锺家的延续而培养下一任的继承者。

虽然锺禾闻这样说,但他的转变实在太大太突然,让锺禾建依然有点迟疑。这个把权力看得比什麽都重的二弟,真的会这麽突然的改变?

其实就连锺禾闻自己,不太明白自己为什麽突然就变了。以前明明觉得无法忍受的事,现在却突然觉得把锺氏交给这两个小侄子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前提是他们有这个能力,而不是像他们的老爸,自己的大哥这麽不思长进。

自己,似乎变得比以前心软了。

“总之,你也是锺家的一份子,应当为家族尽力。”

只要锺禾闻不介意,锺禾建当然没问题。立刻答应到,“好,那麽智明和智灵,你考验看看吧。”

“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他们能力不够,我是不会把锺氏交给他们的。”

“这个当然。”锺禾建笑了起来。老二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其实才是让他们最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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