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鲛王泪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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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李青所料,一行人拖拖拉拉,走了一天才到离毫京五十里远的大运城。由于这座城市仍在帝都的管辖范围之内,吃饭住宿暂时不是问题。

当天傍晚,众人吃完饭后,仿佛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各自散去,孙云跟他的几个婢女在房内云雨了一夜,李青和太卜两人倒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喝酒到天亮才回房昏昏睡去,而姬正则在房内读书,读到很深夜才宽衣就寝。

如此几天,白天行走,夜晚游乐,一行人觉得快乐不过如此,直到离开京畿的第十二天,有一群披坚执锐的士兵拦在官道上,说要通关令才放行,众人这才知道已经出了轩辕国,现在正站立在奉国的土地上。

进入奉国后,众人收敛了一些,不敢像在京畿那样疯狂,如此走了两天,才到奉国的京都三阳。三阳城的规模比毫京小很多,但是建筑风格差不多,白色城墙,黑色屋瓴,阴天下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

“来者可是太子?”奉国赵曦卿大夫奉命迎出城外。他脸容宽大,身高七尺,着一袭青色官服,戴七旒之冕。

奉穆公姬庚进毫京商议朝政或是参与祭祀祖庙时,经常带不同的官员随行,但每次都有赵曦,故姬正和他见过几次面。

“赵卿,您好。”在侍女的扶持下,姬正从马车上走下来。

“公上等你很久了,请。”赵曦向姬正做了个请的动作。

商助、孙云、李牧等人想要随后跟来,却被奉国的司马苏殷墟拦住了:“公上有命,除太子外一律不准进城。”

“什么?”李青听了,当场急了,“太子可是奉了王上的旨意到各诸侯间巡视,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太子的吗?”

“没错啊,太子是奉了当今圣上之命造访我奉国,可这圣旨当中,除了太子,不包括在场诸位,委屈几位大人在城外等待。”

“你们这是公然抗旨。”李青性格暴躁,一听这话立即冲着苏殷墟大吼。苏殷墟的几名副将不甘示弱,将李青推了回去。

“退下。”姬正小声呵斥李青。

商助让孙云拉住李青,笑嘻嘻对赵曦说:“太子初次离开国境,水土不服,上吐下泻,需要人服侍,老夫就厚着脸皮跟去照顾太子。”

赵曦和苏殷墟互相看了眼,俱不言语,商助笑眯眯地说:“太子带了个宝贝献给公爵,商助怕丢了,就让老臣藏得深了点。”

“好吧,商助太卜也请进宫。”赵曦听闻后,对商助说。

“那我们呢?公爵也太抠了吧,请客只请太子,老商要不是因为要照顾太子,也肯定不能跟着去。”李青愤愤然。

“公上已另行安排你们的宴会,莫要嚷嚷。”苏殷墟同样是个暴脾气,对孙云不耐烦地说。

“哈哈哈,你们俩都别吵了,一起吃吃喝喝摸摸女人不爽么,非得要凑个不相干的热闹。”商助给孙云使了个眼色,后者哈哈一笑,拉住了李青,“等会儿我陪你好好喝,不醉不归。”

“敞开吃,不用给奉公省。”商助在后面加了一句。

姬庚比姬正大上三十岁,身材矮小,但自有一股威严,身边的侍卫和婢女对他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他。

每隔三年一次的始祖庙祭祖活动,所有的姬姓诸侯国王都要到始祖庙,拜祭开国大帝轩辕天帝,因此姬正和奉穆公见过几次面,当时他还小,没有什么机会与奉穆公多说话,但看他眉宇之间有一股狠劲,不自觉会心生敬畏。

“小王参见奉公。”姬正恭恭敬敬向姬庚行礼。

“呵呵,坐吧。”姬庚却只是坐在主位上稍微欠身。

姬正不敢多言,坐上左边首位,商助则坐在右边末位。

宴会的规格非常高,几乎奉国的大臣都在现场,奉穆公一一为姬正介绍,姬正逐一记住了。

刚介绍完毕,商助便笑嘻嘻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恭敬递交给奉穆公:“此乃太子孝敬公上之物。”

“是何物?”奉穆公看着侍卫手上托举着这个包装十分漂亮的黑色木盒过来,便觉这份礼物非同一般。

“公上打开便知。”

奉穆公打开锦盒,一层淡淡光芒自盒中散发出来,让旁人不能直视,好一会儿,奉穆公才适应过来,拿起盒内鸽蛋般大小的珍珠,入手便感觉到温润如玉,此珠晶莹剔透,而光芒外放,绝对是一枚上好的珍珠。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鲛泪珠?”奉穆公抚摸着下巴,问。

“公上真是见多识广。”商助收回双手,对姬庚说:“是,也不是。”

“何出此言?”

“这是鲛泪珠,但不是普通的鲛泪珠,而是进化之后的鲛人产下的鲛泪珠,名鲛王泪珠,全天下不过五颗,植入濒死之人的心脏处可令死人复活九年。奉君,起死回生并不是传说。”商助微笑看着奉穆公,果然如他所料,一向严肃的穆公听到这话后也会忍不住狂喜。

任何站在权势最高点的人都不可免俗地拥有这么个通病,对权势的贪恋,以及永远掌握着这种权势的强烈渴望。

“甚好甚好。”奉穆公爱不释手抚了抚这颗鲛泪珠,最后恋恋不舍放回木盒。

“敢问太卜从何得来此宝物,据我所知,王宫内可无您所说的鲛王泪珠?”赵曦见商助一来便献上宝珠,夺得奉穆公欢心,颇有喧宾夺主之势,当即心里觉得不痛快。

“轩辕国贵为天下共主,四方诸侯朝贡,拥有些神奇珍宝最正常不过了。”商助不想和赵曦发生冲突,说话时语气尽量平和些。

“王宫内藏有什么宝物,赵卿若是知道,日后去了毫京,恐怕王上都得提防着你了啊。”奉穆公的这个小玩笑,引得满堂哄笑。

和赵曦相处多年,岂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奉穆公此言,一来解了当时的窘迫之境,二来有敲打他的意思,不准其胡言乱语。

赵曦同样明白奉穆公的话中之意,虽不痛快,亦只能藏在心里,举起了青铜酒杯,向商助道:“那到时要请太卜占簿择吉日啦。”

堂上又是一阵哄笑声。

“哈哈,可不敢可不敢,择吉日喝酒倒是可以的。”商助亦向赵曦举起手中之杯。

“喝酒何须择日,现在尽情畅饮便是。”赵曦说完,一饮而尽。

如此一来,刚才的尴尬情景便被化解了,堂上的气氛比刚刚融洽了许多,奉穆公对待太子和商助的脸色好了许多。

宴会上,奉穆公显得很高兴,说话比平日多了许多,也不像以往那般咄咄逼人,不停劝人喝酒赋诗,又请歌姬在宴会上好好表演一轮精彩的舞曲,博得众人阵阵喝彩。

一曲完毕后,奉穆公留下了主舞,这是一名身材曼妙,正当美好年华的女子,脸如鹅蛋,妩媚而不失庄重,红纱裙内,肌肤如雪,白乳若隐若现,跳了一舞后,她脸不红气不喘,依然神定气闲,微笑看着奉穆公。

“太子殿下,觉得汀烟的表演如何?”奉穆公笑看姬正。

“回奉君,实在十分出色,惊为天人也。”姬正连忙道。

“不仅如此,汀烟的琴技也相当了得。”

“真的吗?”

“哈哈,汀烟,便奏一曲给太子听。”

“汀烟献丑了。”待奉穆公点头后,汀烟向他跪下行礼,又向四周鞠躬一圈,这才来到瑶琴前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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