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回:峒寨人庙堂论理,灵药官奇探黑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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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虽还在迷惑,但两人此刻写好了书信,打开了房门,随即三人前后上了山。

三人在那峒人小伙引路下,顺着山中特有的路一直向上,山路有些崎岖,虽说夏明与晏景轻松上山,可刘太医已落下了很长一段路,扶着路边的树干在弯腰气喘吁吁地喘着。

晏景向下望着刘太医,道:“带他上来想必不是上策啊。”

夏明一把跃到下面的山路上,搀扶起刘太医,对盘山路上边的晏景道:“晏兄,你与这位小哥先在前走着,我馋着刘太医,随后跟着。”

如此四人一前一后走了约莫有半刻钟便到了山寨当中,山寨当中的街道铺着不齐的地砖,那些吊脚楼交错在山寨当中,不过此时楼中几乎没什么人,除了楼底的那些家家户户所养的牲畜外,一眼望过去没什么喘着气的物件了。

峒寨的山民们都集中在了寨庙内,争吵声断断续续。那些年轻的后辈此时站在庙堂正当中长篇大论

“三爷,这水定是山那头的苗寨所为。他们整日制蛊造毒的,定是他们的人染了河水之源。”

“对啊,这如此大的山,我峒苗二族世代居于山之两侧,可我等从不制蛊,这帮从苗疆说来的外族占了山不说,还将其蛊毒之术带来。上次定是划山时对我峒寨有不满才会如此的”

“苗人本就在西南方,为何要来东方?他们是觊觎我们峒寨的山水,我等不赶他们走,迟早这峒寨要遭殃”

争吵声一直不休,直到那引路的小伙子来到了庙堂当中与几位寨老一阵耳语,才有一位寨老起身道:“你们几个都闭嘴,朝廷的大人们来了,我等请他们进来论断论断。”

才高谈阔论的几个小伙子,也止住了他们的话语。三人到了寨庙当中厅堂,那几个小伙子稍稍让了让,夏明从他们中走到那排坐着寨老们的座位旁,一一拜会了几位寨老,道:“见过大叔公、三爷及各位寨老。”

那些老人也都悉数站起来还礼,三爷道:“夏大人,今年朝廷的五味苦籽没了,我峒寨想来也是要遭一场大劫了。”

说罢三爷以袖口拭了眼角欲掉出的两滴老泪,夏明立马安抚三爷,道:“三爷勿扰,此事发生得蹊跷,此时峒寨不可自乱方寸,还需冷静。”

方才的一位峒人小伙立马发问,道:“大人,这水乃我峒寨之命脉。无缘无故黑了,此刻河水还发着恶臭,大人请看”那峒人将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有几根银针,那些银针并未有发黑,也未有其他异样。

夏明道:“这几枚银针是尔等去探过河水的银针?”

那小伙道:“是的,这几枚银针探过水后立马变了颜色,针头都显了黑色,可未过一会儿,便又全变回了银色。”

夏明取下裤腰上的鹿皮手套,拿下一枚银针。晏景上前递给了其一个小瓶,夏明将那小瓶中的水倒出,银针又显了黑色。

晏景摇了摇头,道:“确实是蛊毒。”

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一下子点燃了寨庙中的人声。就连一些峒人阿妈都坐不住了。

“看到没有,就是蛊毒”

“那帮苗人欺人太甚,我等回去拿起刀械,去找那帮苗人讨个说法。”

“是啊”

“对,走,怎容得他们骑到我们头上来?”

晏景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便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我只说为蛊毒,这会使蛊的人江湖中数不胜数,尔等这般莽撞会误了大事。届时亲者痛,仇者快,这正是那些敌人想看到的”

鼎沸的人声似入了冰窖一般停住了。夏明道:“晏兄说得在理,此案由我等来断。朝廷让诸位乡亲替我大内养五味苦籽,我大内定就有护水之责。诸位乡亲放心,我等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大叔公起身,道:“乡亲们还请回到各自家中,我等与三位大人再商议一下这些案子。阿邦,你与几个年轻人留下,其余的乡亲们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这才先后散出了寨庙。

“阿邦,你将事情原委说予三位大人细听。”大叔公道。

那叫阿邦的年轻人道:“事情我与大人们都说了,银针的事方才阿明也说了。”

大叔公点点头,道:“三位大人,这事情想来阿明、阿邦都与你们说了。这河水今日变黑,河边的五味苦籽尽皆死了。寨中人心骚动,我等也不知为何这般,故没了主意,还请三位大人为我寨中所有族人做主,抓住真凶,还我峒寨一个太平啊。”

夏明点点头,道:“阿邦,尔等先将几位寨老安顿好,随后引我等去寨中河畔,我等再去查验一番。此案我等已直接上报大内,届时由我大内直接断案。”

大叔公道:“如此便多谢三位大人了。”

阿邦让几个年轻的峒人将几位寨老送回了各自的房中,刘太医问道:“还请问小哥儿,这河离山寨多远?”说罢,刘太医喘了几口粗气,又揉了揉自己的腰,刘太医的腰身很粗,他的年纪已过不惑之年,加之整日坐在太医院中研读医书,腰与肚子都显得有些肥。

阿邦正欲开口,便被夏明打断了话语夏明笑了笑,他自然知晓刘太医为何要如此问,便道:“阿邦,你先安顿好刘太医,随后再带我与晏兄一同去探河吧。”

刘太医道:“如此也好,我在寨中再查探查探。”

晏景道:“刘太医,这峒寨当中也有些懂医道的村民,您恰好在此与他们探讨医道,若能得一两个奇方,也利于太医院今后行医啊。”

“晏药师所言极是,我就在寨中静候佳音了。”刘太医道。

正午已过,一众人来到了河边,这河在峒寨西边,自山顶流下。河的两畔是山中一片开阔地,河水所浸湿两畔的五味苦籽所开之花已败,河水尽是黑色。不仅五味苦籽的花,就连周围的草地靠着水边都已泛黑。

夏明蹲下身子看着那黑水,这黑水此时倒未泛出太大的恶臭,夏明扯下腰间的鹿皮手套,戴上后又从衣兜中取下一个小瓶,将小瓶放入水中取水。取满水后,晏景取出小包中的一瓶油脂,以那油状物封住瓶口。随后,晏景又取了两个瓶子,分别取些粉末出来,放在一个小木碗中,活在一起后,呈了糊状,之后将那面糊放在那层油上,随即封住了瓶口。

夏明盖了瓶子,起身便看到黑水中映出一个奇怪的映像黑水泛起小波,层层波澜,衬着日光河水面出现了一个牛状的怪物,随即那个映像便消散了。

晏景也见到了,那些年轻的峒人没见到,恐就算见到了,他们也就觉得只是巧合,但晏景与夏明定然不会觉得这样的事情会是巧合。

他们要等待大内的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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