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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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huáng)榻之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胫骨尽断,可以说浑(shēn)上下如同软泥一般,肢体残的残,破的破,已经不成人形。

在他体内,金丹已经碎了,浑(shēn)上下一点修士的气息都没有,就真的好像,是一具凡人尸体躺在那里。

若非还有一丝丝微薄的鼻息存在,恐怕,药老和凌雨川都要大开杀戒了。

怔怔地望了片刻,药老大怒,转过头,二话不说便一掌打出。

寒空面色突变,一把将寒烨推开,同样右手伸出,与药老对掌轰出。

轰……

一阵气波(dàng)出,二人皆是后退三步。

“寒空!我药仙宗帮你寒家炼丹,就是如此结果?少宗生死未卜,得意弟子命丧于此,今(rì),老夫要你给一个交代!”

药老睚眦(yù)裂,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散发出来,隐隐比之前在寒府大门前散发的气息,还要强!

寒空面色巨变,同样大吼出声。

“药罐子!老夫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真当我寒家好欺负不成?此次炼丹,你我都没有想到是如此结果!你药仙宗少宗受伤,一个弟子死亡不假,但我寒家损失更重,仙丹未成就算了,连我寒家家主寒天晔,都死在了天劫之中,就是为了救你药仙宗两名弟子!这笔账,老夫如何算!向谁算!”

寒空嘶吼出声,仿佛所说的都是真的一样,那眉间的怒色和悲哀,眼中的失落和痛苦,表露得淋漓尽致。

凌雨川听到寒天晔陨落,瞳孔微缩。

药老眉头一皱,却也是突然停下了动作。

寒空老泪纵横,大手一挥,向着右方的虚空徒然一抓,在其手中,出现了一个命简。

这是寒天晔的命简。

这个命简,是碎的。

药老双目微缩,他可以看出,这命简是真的,寒天晔真的死了……

凌雨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寒空手中的碎裂命简,那上面的气息,他很熟悉,正是寒天晔。

“老夫活了够久了,死也就死了,可是我寒家家主还年轻,为了在天劫下救你药仙宗两位弟子,生生死在四九天劫之下,药罐子,你还要老夫怎样!这仙丹,是老夫错了,不该炼,不该炼啊……”

寒空收了浑(shēn)气息,面色痛苦无比,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碎裂命简,哽咽无声。

药老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寒空,迈步走进君缅尘躺着的那间屋子,查探起君缅尘的伤势。

凌雨川站在原地,眼神在寒空和寒烨(shēn)上来回游移。

寒空露出的哀伤,不似作假,而且那寒天晔的命简,也确确实实是碎了。

再瞧寒烨,寒烨此时(shēn)子瑟瑟发抖,似乎仍处在惊吓当中,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好像是目睹了一些极为可怕的事(qíng),在他脑中留下了(yīn)影一样。

兴许,寒烨也是目睹了寒天晔死在天劫之中的场景吧……

过了半晌,凌雨川叹息一声,仿佛整个人被人抽空了一样,无精打采地走到了药老(shēn)边。

药老眯了眯眼睛,仔细看着面目全非的君缅尘,同样伸出手,在其(shēn)上连点七下,又掏出一枚七彩丹丸给君缅尘喂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药老若有所思,拍了拍凌雨川的肩膀,便带着昏迷的如白和生死不知的君缅尘,离开了寒家。

自始至终,药老都没有再看寒空一眼,也没有再看寒烨一眼。

在他眼中,这些都不重要了。

……

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大风卷着风沙,呼啸而过。

天地昏黄,黄沙漫天,巨大的山峦拔地而起,似要与天同齐,干涸的地面上,一滴水都没有,很多地方,都已经龟裂开深深的缝隙。

在这样一个场景下,突然从临近地面的空中,撕裂开一个漩涡,十一祖的(shēn)影从漩涡中倒了下来,连带着掉落下来的,还有一枚血色的丹丸。

噗……

十一祖接连吐出几口鲜血,气色极差,衣衫破碎不堪,头发散乱,浑(shēn)上下都是血迹,气息更是混乱到了极致。

“她是谁……为什么会来救那个小子……”

十一祖目中带着强烈的忌惮和恐惧,那个突然出现在天劫下的大妖,是一尊妖仙!一尊远远强过自己的妖仙!

若非自己已经接近遁离,自己必然死在她那一抓之下。

那一抓,好似抓住了自己的灵魂一样,连同自己的神魂,夹杂着所有寿元、灵气,都会被生生抽走。

那是什么神通……

她是什么人!

噗……

十一祖再次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面的砂石上,昏死过去。

……

与此同时,在中心大域最东边,一大片银色的沙漠之中,也是凌空出现一道俏丽的(shēn)影。

这(shēn)影同样萎靡不振,气息虚弱无比,这是一个女子,在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根草绳。

在这女子出现在银色沙漠的瞬间,东海之上,东来仙岛,涅无缘蓦然回头,眼中有惊喜和希冀一闪而过,无声的,涅无缘大手一挥,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山巅。

冉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自己以入梦神通带自己离开,本来应该直接到东部大域才对,奈何自己受伤太重,只能到达这里。

周围都是荒漠,跟东部大域的地形很像,但是又有所不同。

冉姬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鲜血,面露坚定,一步一步地走在松软的沙漠之中。

“不能停……不能停下来……天道……”

冉姬的双眼有些花了,看东西很模糊,她体内的妖力消耗殆尽,此刻重伤加(shēn),已经走不动了。

冉姬神色有些慌乱,走两步就回过头看看天空,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唯一不变的,就是右手紧紧攥着的草绳了。

这草绳,比她的(xìng)命,还要珍贵。

她不知道的是,在瓶中界中,小家伙此刻也是心神不宁,极为烦躁。

它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好像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就要离开了一样,让它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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