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亡者生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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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所以,那个男友只能用火烧死了‘她’,因为他别无选择。”

这结论很荒唐,可却能完美地解释现场种种不同寻常之处。

萨尔瓦多问:“案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个男友是无罪的,真正有罪的是将丽塔变作活尸的那个恶鬼。是谁害了她?为何要令她重生?而为何要将她送回住处?”

瑶池说:“要塑造一个‘活尸’,只有另一个活尸才能办到。活尸体内有一种邪恶的力量,叫做‘冥火’,那冥火会让人类感到不适与厌恶,正是这冥火令死者活动,通常,我们可以通过追踪冥火,找到活尸的下落。”

我们都大吃一惊,问道:“这一层还有另一个活尸?”

瑶池说:“我无法判断。”她抚摸丽塔的尸体,泪水簌簌而下。

我说:“只能在这一层,他要带着一个浑身缝线的游骑兵乘坐电梯,并走过一大段路?这如何能瞒得过巡逻的游骑兵?”

海尔辛说:“你不曾见过活尸,活尸的外表与常人无异,他们的冥火能产生微妙的幻象,遮蔽那些缝线和伤疤,让他们看起来一切如常。也可能是凶手杀了丽塔,将她变化,又送来此地。他可能在任一楼层,甚至可能在黑棺之外。”

我想到活尸,就想到无水村的那些复生者,这念头让我如坠冰窟。

我:“那我们该去哪儿找?那不是大海捞针吗?倒不如算了,我看时候不早,我也该下班回家抱老婆了....”说着,我看了看手表,可其实我没有表,所以我不知道时间。

瑶池双手像是绕圈缝针,令那些冥火聚在一起,她取出一块黑布,将其包好,交到我手上,说:“凭借冥火的残余,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你能察觉到另一具活尸。”

我问:“一定范围是多大?”

瑶池说:“在三十米之内。”

我说:“请恕我多言,可这又有什么用?我们全无方向,这件事我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去向长官汇报...”

瑶池说:“这黑布中的冥火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

我深感不知所措,海尔辛说:“听说丽塔近来正调查血契帮派的案子。”

我问:“大师,你如何得知?”

海尔辛说:“她很信任我,曾在与我聊天时谈起,此事多半与血契那群人脱不了干系。”

我叹道:“只能去血契帮那里走一遭了。”

此时,波尔少尉从楼下走来,他低声说:“长官,我听到你要去找血契帮的麻烦?”

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深意,问:“血契帮怎么了?”

波尔说:“它们是黑棺低层势力最大的帮派,手段残忍,在这一层占据了大半个街区,那儿就像是龙潭虎穴,其余各层,哪怕黑棺之外都有他们的据点。明智之举是报告上级,等待批示,不可贸然行动。”

我问:“为什么黑棺容忍血契帮....”但我意识到答案很简单,黑棺放任血契帮,是因为他们懒得管低层的事,且很可能控制血契帮的是某个贵族。

我有些气馁,但丽塔的惨状就在我眼前,她是为这些困苦而被遗忘的人死的,是因为黑棺贵族们的刻意纵容而死的。

我怎能让一位女英雄的性命就这么白白逝去?如果...假设死者是拉米亚,我怎会中途罢手?

我要成为统治者,而不是个畏难的懦夫。

我静思片刻,说:“血契帮的总部在这一层?”

波尔说:“不,十五层是低层的中枢,但总部在另外的地方,至于在哪儿,没人知道。”

我说:“总有人知道。”

波尔说:“很可能...这一层的血契帮‘层头’知道,但他们帮派的火力很强,数十人一起用枪瞄准你,比恶魔的巢穴更危险。”

我提声道:“难道他们敢对游骑兵动手吗?”

波尔说:“别忘了他们很可能是杀害丽塔·曼的凶手。”

我说:“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我们作对。”

波尔急道:“那是因为我们从未闯他们老家,去捉他们的层头!若惹急了那帮家伙,他们可是先动手再说的。”

萨尔瓦多忽然说道:“波尔少尉,你可以先回去了,放心,我们不蠢,绝不会鲁莽行事。”

波尔似卸去了重担,他说道:“这才对啊,长官,我们这儿不讲究横冲直撞那一套。”他嘴里嘟囔着,离开了宅子。

等他消失,萨尔瓦多说:“我曾经听人说过,负责这一层警务的游骑兵很可能向血契帮通风报信。如果我们执意前往,只怕会直接坠入陷阱。”

我问:“波尔是血契帮一伙的?那他早就知道杀害丽塔·曼的凶手了?”

萨尔瓦多说:“瞧他的神态很害怕,我觉得不像。他根本被蒙在鼓里,生怕稍一不慎引火烧了他自己。”

我又问:“你在这一层有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

萨尔瓦多说:“我认识一位民兵,他是我在这儿的朋友,当初是我引荐他进入黑棺的,他不会背叛我。”

弥尔塞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那‘层头’不可能一直待在老巢,这儿有什么玩乐的地方?他晚上会不会去走走?只要摸清他的动向,要捉住他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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