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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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护想到这些年他为了齐王府的所有牺牲,顿时语气又软了下来。

“不,叔父,阿护不敢,只是沈长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在求叔父!”叶护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

吴道琼忙将他扶起,语气和缓道:“阿护,你要记得你姓君,是我们南安未来的王,没有人能受的起你一拜!”

“这世上其他人受不起,但叔父一定可以,叔父为了齐王府付出的实在太多。”叶护诚恳道。

“唉,你跟你父王一样,总是妇人之仁,也罢,只要你此刻立即返回嘉陵关,我就答应你放沈长歌安全离开,其他的事,不要再提了!”吴道琼无奈道。

“叔父!”叶护还欲再说,他却已一个转身大步朝巷子里一个撵轿而去。

“少主,请!”君义双手抱拳朝叶护道。

一旁的君情见叶护还在犹豫,嗔怒道:“少主,吴爷为了齐王一脉,辛苦谋算半生,还望少主,以大局为重,莫寒了他老人家和我等众将的心。”

“阿情,你放肆了,怎么能跟少主这么说话!”

一旁的君义瞪向妹妹君情,但眼里却分明带着对叶护的不屑。

当年先南安国君君无邪临终前立下诏书本欲让德高望重的第二子齐王继位,那知诏书被其长子魏王截获,魏王不仅篡改了诏书,还联合南安寒氏一族给齐王安了个图谋造反的罪名,将齐王一家数百口尽数诛杀。

所幸的是当时齐王新纳一个侧妃叶氏刚刚生下的幼子尚未入族谱,齐王府就遭逢大难,叶氏将孩子暗中托付给了哥哥叶凡,这叶凡此后就带着那个孩子和叶氏族人隐居在了北临青州城中的一个山村之中,并给那孩子起名叶护,意为,叶氏一族永世相护。

一开始叶凡还跟齐王旧部一直暗中联系,及时汇报少主的情况,可是不知为何从五年前开始,这叶凡和叶氏族人就犹如人间蒸发一般,遍寻无踪迹。

因那孩子自从跟了叶氏一族,他们其他人再未见过,是以在叶氏一族突然失踪后,吴道琼和齐王旧部整整找了五年都未找到这个齐王遗孤。

直到数月前,吴道琼突然得到消息北临边关的后将军叶护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齐王遗孤,吴道琼暗中查探,发现各个方面都很吻合。

于是他借着嘉陵关之事,游说如今的南安王君正钰同意让他以特使身份去北临请求援兵,从而得以结识叶护,他用齐王当年赐给叶妃的一块玉印与叶护后腰上的印记一比对,最终确认了他的身份。而后叶护就听从他的安排,成功说服沈赫让他带兵增援嘉陵关,最终得以顺利回到南安。

齐王旧部在得知少主归来后,都兴奋不已,以为推翻当今的南安王指日可待。那知道叶护回到南安后特立独行,多次不听吴道琼的安排任性妄为,差点坏了他们的多年筹谋。

他先是不顾自己身份贵重自请与东夷的陈王对战,结果差点死在对方手里,接着又从东夷带回了个女人日日带在身边,此次竟然还想暗中再回北临,实在是个不能顾全大局的主上。如果他们不是看在先主齐王和吴道琼的面子上,这样的少主实在很难让他们臣服。

吴道琼在南安滔光养晦二十余载,早已将南安的各方势力尽收手中,就连如今的南安王也是对他言听计从,在众人看来,叶护一回去就能坐享其成,可他不仅不感念吴道琼,今日还为了沈长歌公然威胁他,实在让这些齐王旧部心寒。

叶护也看出这两兄妹对他的不满,可此刻他一定要先保证沈长歌的安全。

“你们先放沈长歌走!”叶护见吴道琼已然坐着撵轿走远,无奈朝身后的君义命令道。

“少主您回到嘉陵关后,属下等自然会让他安全离开!”君义朝叶护不卑不亢道。

叶护长叹一声,再次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沈长歌一直没有下来,怕是已经被叔父囚禁,他本已病的半死,此刻再经不起一点折腾,如今只有先听叔父的安排,保长歌安全离开,回北临见青玄之事看来只能徐徐图之。

叶护刚才跳窗之后,客栈房间的门就被两个黑衣人一脚踢开,他们不由分说对着沈长歌的肩颈处就是一个手刀,而后就将沈长歌装进麻袋关进了暗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次进来两个以面巾覆面的黑衣人,他们将沈长歌塞进一辆马车径直朝雍州而去。

昨夜方达在灵前为青玄守夜,一直到辰时,他方粗略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打开小院的门,就看到有一辆马车正好停在门前,却不见车夫,方达好奇,于是打开轿帘朝里面看了一眼。

“沈大哥!”

这时院中也正好传来方瑶的惊叫声:“大哥哥不见了,哥哥,爷爷,大哥哥不见了!”

……

沈赫见儿子只是昏迷,也无暇再计较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轿子里的事,他今日必须赶回军营一趟,处理完这几日积攒的军务,再者寻访北临公主之事,目前尚无任何头绪,沈赫已然焦头烂额。

他也是此时才意识到,其实儿子这些年在他身边默默的帮他处理了很多事,望着此刻仍然昏迷不醒,满脸苦色的儿子,沈赫不禁一声长叹!

明日青玄出殡,看在儿子的份上,他也合该出份力,否则以叶青云散漫无稽的性子不知道又要平添多少事端。儿子如今这种状况,虽然叶青云说只是伤心过度,慢慢就会恢复,但他还是不放心,一会儿要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总觉得这叶青云出现的莫名其妙,对于他师妹青玄之死,连他这个陌生人也伤怀了一番,偏偏这叶青云却是看的极淡,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反倒是尽说些仙呀,凡呀之类他听不懂又不爱听的话。

长歌这孩子这次是真伤了心,上次他见到他这么伤心还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七岁,小小的一个人爬在他母亲的灵前,哭的不能自已。

如今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每到他娘亲忌日,他仍然不能释怀,这一次不知道他又要多久,才能彻底放下,看来是时候给他议个亲了,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陪伴,或许他会好的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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