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千金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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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等到今朝,随着先太子的事渐渐淡化,云阳侯府也慢慢的恢复了些元气。但当年到底元气大伤,到现在在京里还只能算是三流的公侯府第。”

王桢又问道:“当年我娘又是怎么认得云阳侯夫人的”

秦麼麼道:“云阳侯夫人姓蔡,你娘与她从小就是手帕交。”说到这里,秦麼麼顿了顿,又道:“说起来,现在东院的那一位与你娘原也是手帕交,当年你娘对她多好啊,什么都让着她,连得了支漂亮的钗子都要先拿给她看一看。结果她呢,哼,没良心的小白狼。当年你娘原是要进宫的,若不是被老爷坏了名节,现在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娘娘,你和涵哥儿就是公主皇子。可是老爷却怪你娘进门拆散了他和东院的那一位,日日冷落你娘。他也不想想,当初最受委屈的可是被坏了名节的你娘。还有东院的那一位也是,不知羞耻,老爷都已经成亲了,她偏偏还缠着老爷不放。她就是狐狸精变的,说什么清修,却勾得老爷常去见她,让老爷越加不待见你娘。她也不想想,你娘当年是怎样掏心掏肺对她好的”说着说着,她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王桢听着秦妈妈的话,眸光慢慢的黯淡下来。秦氏去世前,她已经能记些事了,她对秦氏是有些印象的。记忆中最最深刻的,是空空荡荡令人感觉冰冷的房间,烛台上的烛火一闪一闪的,丫鬟们全都被赶出去了。秦氏抱着她坐在床上,望着烛火一边流泪一边发呆。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她在想母亲的眼泪怎么跟蜡烛上的烛泪似的,怎么也流不完。她记得她好似还伸手帮她擦了擦,可是一擦完,上面的接着又来了。后来,母亲便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的哭,那声音低低沉沉的,仿佛在心里压抑了千年万年。

秦麼麼又道:“好在云阳侯夫人却是个好的,你娘那时心情郁结,她还常来开解。只是,你娘想不开啊,生生被老爷和东院那位气得身体不好。后来,你娘生涵哥儿难产,虽拼命生下了涵哥儿,却身体大出血。她自知是活不成了,也知她这一去东院那位很快便会进门,她怕后母进门对你不好,更怕她以后会拿捏你的婚事,便急急的托付了云阳侯夫人看顾你,并让你与她的大哥儿定下了亲事,这才放心的合上了眼。”

王桢一针一针的戳着手中的布,心里却像是被千万条蛇咬着一样,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的母亲当年是怎样撑着虚弱的身体,将她的未来一步一步安排好的呢。会不会她当年连合眼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不甘和怨愤。每每想到这里,她就要恨自己的父亲和后母几分。他们到底有着怎样冷硬的心肠,还能毫无愧疚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的幸福。

秦麼麼继续道:“你娘给你定下的这门亲事是好的,云阳侯世子是个有出息的,自小在武艺方面很有天分,我听说明年他就要下场参加朝廷举办的武举。这一代的云阳侯府,兴盛指日可待。”

王桢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

无论如何,就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她也要过得幸福,至少要比蒋氏的那些女儿要幸福。

正文3o云阳侯府

蔡麼麼掀了帘子进了正房,又绕过一个隔断进了内室,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穿葱绿色妆花通袖袄,头上梳了圆髻,髻上只简单插了一支七翅斜凤银簪的中年贵妇。那贵妇坐在靠墙的一个大炕上,炕上放着一张黑漆炕桌,桌上放着一个算筹和一本账册,算筹的上方还放着一个青瓷菊纹茶碗。贵妇的手便在算筹上不断的拨动着,眼睛则在算筹和账册上来回。

那贵妇正是云阳侯府的当家主母唐夫人了。

唐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从算筹中抬起头来,道:“麼麼,您回来了。”

蔡麼麼道:“是,老奴回来了。”说着上前去给她行礼。

唐夫人摆摆手让她起来,然后问道:“如何,可见到了桢姐儿”

蔡麼麼答道:“是,去给王老夫人磕头时见到了四姑娘,四姑娘现在就养在王老夫人身边,有老夫人悉心照料,四姑娘看起来过得不差。”

唐夫人欣慰的点点头,道:“那就好,当年秦妹妹托我看顾她的一双儿女,只是我们两家到底隔得远,我鞭长莫及,现在想来,我多有辜负秦妹妹托付之处。现在桢姐儿过得好,秦妹妹地下有知,也能放心几分。”

说着,唐夫人又问起明日拜访之事。

蔡麼麼将王桢姐弟明日要去东昌侯府,王老夫人让其后日再上门的事情一一答了。

唐夫人听了,道:“后日便后日吧,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的。”

说完这些,唐夫人又挥手示意蔡麼麼过来,道:“麼麼,我正在盘我的嫁妆册子,您也过来帮我看看。”

蔡麼麼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道:“夫人,可是府里又”

未等蔡麼麼说完,唐夫人却摇了摇头,打断她道:“去年收上来的租子还能开销一阵子,府里倒也没那么快揭不开锅。我是想着,缙哥儿和桢姐儿都大了,亲事还是趁早定下来的好,既是要定亲,聘礼也要趁早打算起来。”缙哥儿即是唐夫人的亲子,云阳侯世子唐缙。

蔡麼麼这才了然的点点头。其实也不怪蔡麼麼以为唐夫人这是要变卖自己的嫁妆贴补府里,云阳侯府这些年无人出仕,只剩一个空头的爵位,云阳侯又不事生产,就靠着一些祖产度日,府里早已是入不敷出。早些年的时候,还能变卖祖上积攒下来的一些瓶瓶罐罐维持开销,但瓶瓶罐罐都变卖得差不多了,这些年就常靠着唐夫人变卖嫁妆贴补府里。

唐夫人端起炕桌上的青瓷茶碗润了一口嗓子,然后才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缙哥儿和桢姐儿的亲事不过是当年我与秦氏口头约定,三书六礼皆没有过。王三现在正得皇上和太子看重,听说他回京太子都是亲自去迎的,缙哥儿正需要这样得力的岳家,不将亲事定下来,我总不安心。”

蔡麼麼笑着道:“夫人多虑了,我见王家那边是极其看重这门亲事的。”

唐夫人却道:“这年头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更何况只是口上说的,还是要将实打实的名分定下来才令人放心。缙哥儿和桢姐儿都到了成婚的年纪,按我的想法,最好是在今年就将三书六礼给过了。明年缙哥儿要考武举,正好能得王家的几分助力。”

说起这个,唐夫人不由想起当年。秦氏临终时将女儿托付给她,那时候王清还没考中状元,王大学士又到了将近致仕的年纪,她的夫家虽落魄,但到底还有个世袭的爵位。她虽与秦氏交好,但却没有将唯一的儿子送去做人情的想法。只是那时候她也极怜悯秦氏,不忍拒绝,便口头答应了缙哥儿与桢姐儿的亲事。她原想着先暂时安了秦氏的心,过后再找个理由拒了这门亲的,反正这三书六礼还没过,不至于就妨碍了谁的名声。

后来王清中了状元,特别是后面又被皇上钦点为太子的老师,她觉得这门亲事也是极不错的,便认下了这门亲。

现在想想,当初幸好答应了秦氏这门亲事,若不然依着王清现在的荣宠,怕不一定会同意让桢姐儿与缙哥儿定亲。

过了一会,唐夫人又道:“侯府虽已渐势微,但聘礼还是要置办得体体面面才好,也免得外人看轻了侯府,亲家那边见了也觉得让桢姐儿嫁过来是委屈了她。只是你也知道,祖田的那点出息,连维持府里开销都不够,要再想挤出银钱来给缙哥儿置办聘礼,根本是从干毛巾里头挤水,哪里有,这少不得还是要从我的嫁妆里面先贴补出来。”

蔡麼麼却担忧道:“只是夫人,这些年,您往府里大大小小贴补进去了不少,若再拿嫁妆来置办聘礼,您的妆帑只怕要掏空了。”

唐夫人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这侯府以后都是缙哥儿的,我就当拿嫁妆贴补自己儿子了。只望明年缙哥儿能顺利考中武进士,等受了官职,府里的日子也就能好过一些了。”

蔡麼麼便道:“夫人放心吧,世子爷自小努力上进,是个有出息的,明年定能考个武状元回来,且说不得世子爷以后就能让我们侯府再次兴盛起来。且你看看永宁侯府林家,当初不一样流落成了二三等的门第,结果就因为现在的永宁侯有出息,当年考中武状元,后面又进了军中做了将军。现在说起永宁侯府,哪一个不竖起拇指。”

唐夫人听了不由的笑了起来,说起自己的儿子,唐夫人是有些骄傲的。她嫁的丈夫虽没什么出息,但好在儿子懂事上进,武艺上又有些天分,前面总还看得到希望。且她是听说过永宁侯府当年的情形的,与云阳侯府现在的情形倒是有些像。若缙哥儿真有这个运道,能如林侯爷那样步步高升,那便是祖上积福了。

正文33陈氏姐妹

外人说起来这三姐妹来,总是带了几分传奇色彩。

陈贵妃就不用说了,宠惯六宫,生下皇太子。永宁侯夫人呢,当年以小户之身高嫁侯府世子,丈夫现在官拜正二品的金吾将军。笼络丈夫的手段一等一,直接表现是永宁侯的后院现今仅有她一人,永宁侯的五个子女全是其所出。而这些都不算称奇了她最霸气的是,曾经将永宁侯的一个贵妾逼得主动避到庵堂中,至今还在水月庵敲着木鱼。

别以为这个贵妾是像落魄表妹之类的小角色,那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阜阳侯府嫡女,单家世上就甩了永宁侯夫人一条街;与永宁侯从小一起长大,可能有青梅竹马般的感情,处置她容易造成丈夫离心;天子赐妾,这种人物一般不能随意打发也不能非自然死亡。

一般来说,天子可以给臣下赐婚,也能给臣子赐美人注意:这种美人仅限于身处贱籍的不会对主母地位造成威胁的女人,但很少会给臣下赐一个贵女出身的贵妾。原因无他,这太容易让皇帝的威信打折扣了,而且,臣下的后宅太乱对皇帝真的是没好处的。但靖晖帝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脑抽了,愣是给永宁侯赐了一个贵妾下来。

但就在这贵妾怀抱着一堆金光闪闪的金手指的情况下,最后还是没在永宁侯夫人手上占到便宜,反被逼得自己主动去了庵堂。

比起两个姐姐来,小陈氏就比较小透明一些了,但她与应八爷也是大燕人人称道的模范夫妻,与应三老夫人婆媳相处融洽,据闻应三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媳,去哪儿都离不得她。

而此时,蒋氏和王檀等人下了马车之后,陈氏笑吟吟的走上前来,与蒋氏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蒋氏故意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陈氏道:“自然欢迎,没见我亲自到门口来接你们。”说着望了望蒋氏身边的王檀和王楹,又道:“这便是楹姐儿和檀姐儿吧,没想到一眨眼的时光,孩子们都大了。”

蒋氏与陈氏自闺阁时就交好,王家未离京时,两家常有来往。但因为王檀当年常生病,不常出来见人,对陈氏并无多少印象。反而比她大几岁的王楹,对她有极深刻的印象,此时见到她表现得很是高兴,盈盈的给她行礼问好。

陈氏拉过王楹的手,笑着道:“我们楹姐儿都长成大姑娘了,也越长越标致了”

王楹抿着唇笑了一下,道:“伯母亦是风采不减当年。”

陈氏听着十分高兴,转头对蒋氏道:“看看,真是个嘴巴甜的丫头。有这么个丫头在身边,你怕连吃饭都要香上几分。”说着又回过头来,对王楹道:“真是可惜,伯母家两个大的小子都已经定了亲,两个小的又与你年龄不相衬,要不然伯母真想将你聘回家中来。”

与王楹说了几句话,陈氏又转身拉过王檀的手,道:“檀姐儿怕是也不认得伯母吧,从前我常去你们家,可惜每次去,不是说你在生病就说你去了你外祖母家,我倒是极少机会见你。伯母真是遗憾,没能早点见到长得这么可爱漂亮的檀姐儿。”

王檀秉承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也故做惋惜状,对陈氏道:“我也很是遗憾没能早点认识伯母,要不然我也能早点见识到伯母的绝代风华了。”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想来我和伯母是有缘之人,因此虽有种种妨碍因素,我们最终还是认识了。”

陈氏呵呵的笑起来,伸手抱了抱王檀,道:“你这嘴巴里灌了蜂蜜吧,甜得都要腻死人了。”

王楹和蒋氏听了,也不由抿着唇笑起来。过了一会,陈氏放开王檀,又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对蒋氏道:“你怎么这么会生姑娘,生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嘴巴甜,我们家珍姐儿嘴巴可没这么甜。”珍姐儿是陈氏的女儿。

蒋氏见陈氏说起自己的女儿来,也跟着问道:“你家珍姐儿呢当年我离京时,她还只能在你膝盖上坐着,现在也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陈氏道:“她今日跟着她祖母呢,等进去了我再将她带出来让你见见。”

陈氏又从身上拿出一个五蝠捧桃的翡翠挂件和一个桃红碧玺瓜形玉佩分别给王檀和王楹做了见面礼。王檀和王楹谢过,陈氏才又摸了摸王檀的脑袋笑了笑,接着与蒋氏道:“快进去吧,今日青姐姐和窦姐姐她们都在呢。”说着一只手牵了王檀,与蒋氏一起进了垂花门。

永宁侯府的精致极好,院中一眼望去,苍松翠柏。进门便是三丈宽的青石路,几个穿官绿色比甲的婆子牵了青帷马车过来,放下脚凳扶了王檀等人上了马车。

马车内装饰精致华丽,四角处挂了黄色织金香囊,淡淡的兰花香从香囊中散发出来,溢满了整个车厢。马车的长凳上铺了葱黄色的锦垫,上面粉色的梅花栩栩如生。马车在内院走得极稳,几乎感觉不到摇晃。

王檀坐在陈氏的旁边,陈氏拉着王檀的手,极稀罕的对蒋氏道:“你将檀姐儿送给我做儿媳妇吧。我们家老三和老四你是见过的,老三比檀姐儿大一岁,老四比檀姐儿小一岁,你要哪一个做女婿,随着你挑。”

蒋氏很豪爽的道:“行,你只要将我们檀姐儿当亲女儿待,我就让她进你家的门。”

陈氏笑道:“你放心,这么可爱的姑娘,我自然要将她当女儿待的。”说着摸了摸王檀的脑袋,又与她道:“檀姐儿,等一下伯母介绍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给你认识,你喜欢哪一个就指给伯母,等你长大了,伯母让他娶你进门好不好”

王檀:“”

呵呵,不是说古人都很委婉内敛的吗你们不觉得当着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的面说婚嫁之事太超前了。另外,我可以争取婚姻自由吗

陈氏好似也不一定非要她回答,不等她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她已经与蒋氏转到其他的话题里面去了。

蒋氏问道:“你家毅哥儿和殷哥儿定的是什么人家”

陈氏道:“毅哥儿定的是年阁老的嫡长孙女襄姐儿,殷哥儿定的青姐姐家的次女嫘姐儿。今日襄姐儿和嫘姐儿都随大人一起来了。我怕这两个小姑娘在家里不自在,倒是让毅哥儿和殷哥儿进宫陪五皇子去了。”

蒋氏点点头,然后道:“我听我们老爷说,等现在的窦阁老退下来,年阁老怕要升首辅了。你倒是挺有能耐,他家就一个嫡孙女,结果就被你挖走了。”且内阁里的那群老狐狸最喜欢讲什么忠君,一般不愿意参与到储位之争里面去。永宁侯府是太子派,年阁老可不一定愿意与他们沾边,这种情形下,她还能让年家与永宁侯府结亲,可见她的手段不一般。

陈氏对这颇有些自得,呵呵的笑起来,却故作谦虚的道:“其实年阁老做不做首辅都是次要的,我看重的是襄姐儿的品行。”

蒋氏瞥了她一眼,道:“你就得意吧。”

马车一路行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然后在雪梅院前停了下来。在外面依稀已经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王檀随蒋氏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接着看到的便是一座白墙灰瓦的院子。

王檀仔细的打量着这座院子,院子前面的台阶用带水纹的太湖石铺就,门楣上海棠牌匾上书着“雪梅院”三字。院子前面种了一片梅花树,这院子取名“雪梅院”或许就与之有关。梅花树中间留了一条丈余宽的行车道,院子前面也有几丈宽的空地,上面铺了青石,青石的缝隙中偶有小草露出。

因不是梅花开放是季节,现在并没有梅花,梅花树上长出葱葱郁郁的叶子,看着却也有几分生机盎阳之色。

王檀随着蒋氏和陈氏一起上了台阶,然后进了院子。里面是一块极空旷的庭院,庭院里搭了戏台,戏台檐角的飞燕高高翘起,上面旦末净丑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戏台下面摆了黑漆桌椅,桌子上放了茶水点心,椅子上坐了一群锦衣华裳的贵妇。桌椅的两边站了两排穿着青色小袄桃红色比甲的丫鬟,丫鬟时不时的端了茶水去给客人添茶。

陈氏望了戏台上一眼,然后道:“哟,这都已经唱到牡丹亭了,也不知唱到“还魂”这一折了没有。”说完又转头对蒋氏几人道:“我先领你们去见我婆婆。她和我娘,应三老夫人等人在后面屋子里打叶子牌,珍姐儿也在。”

正文34永宁侯府游上

雪梅院是个三进的院子,林太夫人夫人等人就在第三进的厢房里打叶子牌。王檀随着蒋氏等人从穿堂里出来时,远远的就听到厢房里有叽叽喳喳的各种说话声,一个稚气清脆的童音在这嘈杂的声音里显得格外清亮,只听得那声音道:“外祖母,您喝茶。”

接着又有人说:“珍姐儿,怎么只给你外祖母倒了茶,却不给祖母倒一杯。”

那原先说话的女童便学着大人的语气叹道:“唉,礼尚才能往来,祖母若想让我给您倒茶,您可要对我更加好才行。”

房间里的人听到这种童稚之言,不由都哄笑起来,又有人道:“珍姐儿,你知道礼尚往来是什么意思”

女童便道:“自然知道。它就是说,如果应姨婆婆不对珍姐儿好,珍姐儿自然也不会对您好。如果您对珍姐儿好了,珍姐儿也一定会对您好。”

屋里的人又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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