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孽第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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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点点一说完那句话,强迫症就发完消失了。留她正常的思维在那点孤军奋战,她瞅着杨曦半点没反应,想是这孩子肯定被自己的彪悍吓到了。

也许,他还不理解“看上”是什么意思。

点点烦躁的抓抓头发,刨得她一个头胜似狗窝恰似鸡窝。想到自己活了二十个年头,头一次跟人表白,人家居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洛点点感觉很颓然。

“算了,你早点睡吧。”点点又盯着面无表情的杨曦看了会儿,终于受不了这该死的尴尬,打道回府。而杨曦至始至终没发表一个省略号的感想。

月光从杨曦那边的窗户移到点点那边的门外。

点点不知道的是,某人在她均匀地吐出呼吸后,勾着唇,一直微笑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点点就醒了,杨曦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出去。这些日子都这样,点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心道:也好,昨天才表白。省得今天见了让我不自在。

点点收拾了下屋子正准备出去买东西忽听外面“哐啷哐啷”的拍门声。点点走出屋门一看,外面柴门的缝隙中隐隐透出些官差袍子的模样。她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搜到这里来了。

这下心里更是感激杨曦早早的不见人影。且不说他身分本来就有问题,就是看他那副祸国殃民的长相,也是个奇怪的人物。

点点急急忙忙去开了门。

外面的官差有六人。领头的那个穿着比其他人深一层的蓝袍,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长相冷峻,手里拿着一张“搜索令”,等点点刚把门打开,他就跨了进来,将“令”在点点面前一比划,也不多说什么,手一摆,后面的人鱼贯而入,直接搜进屋里。

点点有些愕然,这当差的,完全当她不存在的样子倒是让人没想到。她盯着官兵入屋,想屋里除了杨曦的几件衣服和几双鞋,也没什么其他可疑的东西,安下心来后,便装出一副惶恐的神态,急急问道:“官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小妇人可是犯了什么法”

蓝袍领队的淡淡斜她一眼,声音平板:“无事,例行搜查。”

点点这屋子,一间大屋,一个小灶房,一个小柴房,屋后还有一个茅厕,院前一颗半死不活的桃花树。一进院子,几乎一眼都能看完。

其他五人很快就从屋子里搜了出来了。一个人拎着件青色的衣服,一个人拿着杨曦断臂后换下来的药。

“禀告大人,从屋里内榻床上搜出了男人的衣服,在灶房搜出了膏药。”

蓝袍青年眉头微微一皱:“治什么的膏药”

那人将药在鼻尖嗅了嗅:“大人,应该是治筋骨摔伤的。”

点点有点感慨,鼻子这么灵,真是投错胎了。

领队淡淡的看向她:“请解释一下衣服是谁的,药又是怎么用的”

她状似不解的看着他们。像很是困惑又不得不说的样子:“衣服是我相公的。这药也是我相公换下来的。前些日子大屋的房梁断了。相公想上去修补,却不慎从屋顶掉了下来,摔断了手。耽误了日子,现在我家屋顶都是断的呢。那天下雨,漏得屋里到处是水”点点喋喋不休的抱怨。

领队走进了大屋里,往上望了望,房梁确实断了一根。摇摇欲坠的挂在上面是很危险。

“你相公呢”领队问。

“出去干活了呗。哎,我叫他在家歇几天,他就是不听我的,又断了只手,你说他能做什么。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点点持续喋喋不休。

领队面无表情的走出去,看了看沉甸甸的天空,眉头又皱了起来。

“沈赵,李二。帮小嫂子补补屋顶。”

“是,大人”被点名的两人二话没说,马上就去柴房找木头了。

点点再度愕然,看向蓝袍大哥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拜。清官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民如子的官么点点激动得泪光点点:“谢谢大人,您真是好人啊大人你要不要喝口茶水”

呃但是,等等,他们在这里补房顶,就要一直坐着,一直坐着,要是坐到她的祸国殃民的“相公”一蹦一跳的回来吃午饭,怎么办

当下,拒绝的话都挤破喉咙了,领队大人突然转身看着她道:“谢谢小嫂子,不用了。我还有公务缠身,先告辞了。他们两个帮你补完房顶就会走的。叨扰。”

领队大人带着另外三人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了。

点点感动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他一个银子也没拿啊这得省下了多少天的粮食开支啊

清官啊,爱民如子啊清官啊

点点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回过头来对已经在屋顶忙活的两人喊道:“你们大人真是好人啊”这样清廉的人不是早该在上古时代就已经绝种了么

李二憨厚一笑:“可不是么咱们云大人以前可是御前侍卫,出了名的嫉恶如仇,这新皇上台,说是让大人到下面来历练历练,体察民情。这才跟着咱们一起做搜索这种苦差事。那新皇帝说得是好听,可不就是给咱们大人一个下马威”

“李二,闭嘴”旁边的沈赵呵斥道。李二脸色一变,看了眼很茫然的点点。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接近午时,眼瞅着就快到杨曦平日饿着肚子回来的时间了。那两人还在屋顶“叮叮咚咚”的敲着,点点在厨房急得直转圈。

这时天空中慢慢飘起了细雨。屋顶上的两人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房顶补好了。而平日这时候,杨曦早回来了。现在却连影都没见着。

两人擦着汗水下到院子来。一口喝完了点点给他们备的茶水。

沈赵看点点一副频频向门口张望心火急燎的模样,道:“小嫂子可是在等你家相公”

“是啊,平日早回来了。莫不是真有什么”怪叔叔,点点突然意识到旁边是两个官差,忙改口道“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他断了一只手,身子本来就不好”

沈赵见点点一副“我跟你慢慢说啊,我家丈夫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要聊个天昏地暗的模样,忙拉着李二说:“小嫂子不用担心,兴许是今天下了点小雨,在路上耽搁了,也许等下他就回来。我们兄弟两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哎,大人,你不吃了饭走啊要你忙活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碎钱,你拿着”

“使不得,小嫂子,这可不行,要是让云大人知道了我们俩还不被收拾。”李二一见点点掏钱,连忙往边上躲,连礼节都顾不上,打开柴门,拉着沈赵就跑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收拾”过的。

点点没心情吃午饭,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而本来应该乖乖坐在桌子另一头吃饭的人此时还没有踪影。

她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终是坐不住了。拿了把伞便冲进淅沥沥的雨幕里。

出了门后,点点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该从哪个方向去寻人。她琢磨着杨曦每次出了门,都是往左走的,便什么也顾不得的往左边跑去。

雨一直下。

杨曦回去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屋子里黑漆漆的,没点灯,也没有饭菜香喷喷的味道,冷冷清清。

人跑哪里去了他不满的眯着眼,点亮了油灯。

换下被雨淋湿的外衣和鞋子,下意识的唤道:“点点,给我烧点热水。”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屋子空空荡荡。

愣了一下,他有些烦躁地扔开衣服和鞋子,喃喃道:“不是昨天才说看上我了么,不在家里乖乖守着,这么晚去哪里鬼混,还不回来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半个时辰过去,外面那个柴门依旧紧闭。

某曦眼眸也越眯越危险,越眯越妖异。屋子里陌生的气息紧紧缠绕着他的鼻尖。

陌生人来过,是陌生的男人,不止一个陌生的男人。

换句话说,洛点点出去和人鬼混了,和陌生人鬼混去了,和陌生男人鬼混去了,和不止一个陌生男人鬼混去了

杨曦忍住掀桌子的冲动。手里的茶杯被他直接捏碎。

很好很好

就在某曦邪火冲天的时候,外面的柴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把茶杯的碎屑往阴暗处一踢,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举起另外一杯茶,优雅的送入嘴里。他抬眼,刚想做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道:“哟你回来了。”但“哟”这个字才从嘴里飘了一半,另一半却被他死死咬在嘴里。

眼前这个可以称之为“鬼”的东西,目光阴测测地盯着他,冷笑:“哟,你回来啦”

洛点点找人找到现在,中间回来过两次,都没人。

她找了很多地方,比如,捡到他的那条河边,邻近的周家镇,周家镇后面的坟地。还去过谢大夫家,李寡妇家,甚至去过城门口要饭的张瘸子家。

雨下个不停,油纸伞本来就顶不了多大事,外面下大雨,伞里下小雨,她索性扔了伞一心一意的找人。

就怕他被怪叔叔带走了,就算不是被怪叔叔带走,而是他自己走的,她也觉得受不了,他怎么可以不告而别点点越想越伤心,都快找得绝望得快哭了。

而这个她累死累活,拼命找的人,却安然地坐在家里,悠闲地喝茶

x他娘的居然还喝得这么安心那是什么眼神你喝得还真愉快淡定啊

洛点点气笑了。

杨曦打量着水鬼出世装扮的洛点点。她很狼狈,全身湿透了,脚下满是泥泞,头发凝成一柄搭在头上,不断的往下滴水。

某曦第一个反应是,这女人被人骗了。但看她的表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屋子里陌生男人的气味马蚤扰着他的情绪,他不咸不淡道:“谁叫你乱跑,都是有夫之妇的人了。”

第一卷点点别不要曦曦

“有夫之妇”这四个字把点点深深的刺激了。

她呆愣住,等门口夹着雨丝的寒风一吹,才回过神来。浑身的粘腻湿重令她越发不舒服。她看了眼那个找了一下午的男人,他毫发无损的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喝茶,打量她的眼神漠然中带着些嘲讽。完全不似往日的纯净澄澈。

这整一个妖孽啊妖孽但极度不爽的洛点点却没心思去追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而看见他的眼神

嘲讽他居然还敢带着嘲讽

点点气得浑身颤抖,战斗系数直接爆顶,往日抢食堂,占座位,看av,挤火车,斗猥琐男的气场全拿出来了:“乱跑哼谁连屁也不给老子放个就消失了一天的人,是谁老子弄成这副鬼样子,你以为是为了哪个鸟人你丫的出去也不和老娘打声招呼,好歹也他妈的留封信下来呀你丫的一声不吭地消失了,急得老娘漫山遍野像奔丧一样乱跑,生怕你出一点事儿,结果你却在这里给我悠闲无比的喝茶你xx的还喝茶”点点抓狂着把茶壶扫到地上,“是我命贱该担你的心,该服侍你么”

原来点点是出去找他了,可是“担心”杨曦是真不知道点点会这样担心,自有记忆以来,他样样都能做到最好。别人只会要求他做更多的,做更难的。似乎没有人担心他能不能做到或会不会受伤。他一直以为,把担心这种情绪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平时点点生气,杨曦一般是见她皱眉就撒娇,见她发飙就包着两泡泪,无语凝噎。饶是她有再大的火也发不起来。但今日,杨曦傻傻呆呆地盯着她,又不悔过,又不装装可怜。点点一身的湿,又累又饿又冷,邪火更是翻着翻的往上蹿。

“哼。”点点一声冷笑,“是啊,你还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以为老子会没人性到像你这个西伯利亚野狼一样吗也是,就你这狼心狗肺的模样,我他娘的当初真是给茅厕门夹了脑袋,给狗屎糊了眼睛,给鸟粪塞了耳朵,才中了邪捡了你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胃,没脾没肾的人回来

“亏得我还好吃好喝把你养着,没想到养着养着你就开始翻白眼,要变种了啊你倒是真给我变来看看啊你怎么不飞天怎么不遁地变个白眼狼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了今天要不是老子帮你周旋那些个官兵,我看看你现在的骨灰要洒在哪儿嗯周家镇后的坟地不错,你要真死在那里,逢年过节我一定不忘去给你洒杯清酒”

杨曦僵硬的原地石化

他从没被人这样酣畅淋漓地跳脚骂过。他也从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点点会有这么彪悍的时候。所以他成功的被震撼了

其实点点向来是个过着彪悍人生的人。她怕硬更服软。最受不了纯洁的眼神,而杨曦恰好捏住了她的软肋,顶着他那张脸,软软的对点点说几句话,她几乎是没有不听的。偏偏杨曦今天就呆住了。

点点直接动手,拎了石化的他,过肩摔扔出门外:“你丫的喜欢消失就给我彻底消失好了别他娘的再在我面前晃”说完“哐当”一声扣上大门。

杨曦手里还握着茶杯,当大门摔到他鼻子上时他才回过神来。

担心啊真是一种微妙的情绪呢

倚着门坐下,这雨依旧淅沥沥的响,茶水入喉,温润了四肢百骸。

唇角在他毫无知觉时扬起一丝弧度。

屋里传来阵阵乱七八糟砸东西的声音,他竟笑得慢慢眯起了眼。

真是,悦耳呢

翌日。蓝天澄澈,空气清晰,鸟语花香,正是春日好时头。连院里那棵要死不活的桃花树竟也有种柔弱的媚态。

这种天气完全是该去郊游啊郊游

某曦从将就了一晚的柴房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决定今天暂时偷偷懒,将“绝世武功”先放下,领着某点出去溜达才是正事。

可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某点卧床不起了

谢大夫在床边枕着点点的脉:“嗯,伤寒了,你随我来,我开几服药给你,回来好好熬着。女子的身体不比男子,一定得好好将养。”

某曦阴着脸点头。

“对了,上次你受伤的手臂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帮你瞧瞧”

“不用已经没大碍了。”杨曦不动声色地将右臂藏到背后。

谢大夫也不强求,领着他去开药了。

杨曦拿着药回来,点点正满头大汗地呓语什么“粑粑。”“马马”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见她表情越来越痛苦,索性直接以指做剑,在她颈边一点,愣生生将点点痛得清醒过来。

“曦曦唔,我头疼。”

“当然咯,因为点点你伤寒了。”某曦将药往桌上一放。倒了点昨夜的凉茶,递给点点,“来,点点,曦曦喂你喝水。”

“恩,谢谢。”点点抬手欲接,某曦却躲开点点的手,直接往她嘴里喂。

“让曦曦来喂。平时都是点点照顾曦曦。现在点点生病了,曦曦当然也要照顾点点。”

某点怔了一下,心里刹那就被感动得稀里糊涂。

“这样,点点就不会骂曦曦没心没肺,也不会把曦曦扔在外面淋雨,更不会不要曦曦了。”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是给了某点无与伦比的感动,那么这句话简直就让某点心疼内疚得想砍了自己的爪子。她拉着某曦的手,眼圈红了一次又一次。

“曦曦以后不让点点担心了。点点别不要曦曦。”某曦表情受伤地说。

“不会不会”某点沙哑着嗓子,抖着唇,情绪激动地答应。

某曦转身放茶杯,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

也许他不知道这时候的点点是用怎样的情绪和决心来答应他,就像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玩弄的是什么。

某曦不会熬药。某点不喝药的结果是,伤寒更严重了。

伤寒更严重的后果是,他不仅不能领着某点去溜达,还要窝在屋里给她端茶倒水,喂饭穿衣的伺候。他不仅要窝在屋里给她端茶倒水,喂饭穿衣的伺候,还要听她时不时唠唠叨叨,嘀嘀咕咕,神经兮兮的自怨自艾。

“曦曦,我头疼

“点点,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头疼。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听说在没有现代化医疗设备的这个时代,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夺走我脆弱的生命。我现在头还很疼,说不定就是昨天淋了雨,我脑袋里隐藏的什么病毒啊,细菌啊,都像小树苗一样发芽长起来了。我感觉现在我整个脑袋都长满了金针菇一样的br&gt;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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