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儿恋上你的香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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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虽然有所准备,却还是连人带枪被整个甩了出去。好个张正果然了得,只见他在空中几个翻腾便稳住身形,手忙脚乱下还不忘猛的用手中长枪猛插地面,颀长的身体借着力道远远的飘了出去。他落地时虽然有些不稳,踉踉跄跄似乎是扭到了脚,却总算没有当场出丑。

围观众人顿时爆起一阵采声,疯子般狂呼乱叫起来。小半人是为张正的身手喝彩,更多的人却是为杨风结草成阵的妙计疯狂。

张正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单膝跪地行个军礼道:“将军妙计,属下拜服”

只看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便知道他这一惊着实不轻,又见他脸上表情那等真挚,便知道他此时此刻对杨风,是真得服了。

说话间有探子来报:叛军骑兵主力一万多骑,日夜不停加速来援,这刻已经距离昆仑城不过百里,早晚便到。

众将官听到消息不敢怠慢,慌忙各带本部兵马忙碌去了,只过了片刻昆仑城门大开,昆仑上下男女老幼无数人被北衙军赶了出来,漫山遍野结起了“罗汉扣大阵”,那水手结学习起来也倒方便,昆仑派一众老弱病残虽然有些不明就理,只是未免皮肉之苦,也只得老老实实照做了。

那一阵拖家带口,哭爹喊娘,场面自然热闹的很。杨二一怒之下却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当场就一刀劈掉了萧封臣某位小妾的大好头颅,鲜血足足溅起数尺之高,这才震得住局面。

大周军规本来不许残害老幼妇孺,奈何军情紧急之下,杨风睁只眼闭只眼倒也默许了,张正面色如常也不说话,宋大楞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生闷气,只有花灵儿看得心中不忍,狠狠瞪了他主仆两人几眼。

第三十九章诱敌

全城人马累到深夜才作罢,杨风还不满足,又叫人在草中撒上不少尖锐的石头,干燥的柴火,还挖了几个陷马深坑,坑中铺满了木头钉刺和石灰粉,表面却用薄土加木板掩盖住了。

总之是想到的阴险招数都被他想得全了,北衙士兵被他种种奇思妙想弄得目瞪口呆,心说:日后惹天惹地,惹小鬼惹阎王也不要惹这位少年将军,此人卑鄙成性,但为利之所在无所不用其极,只怕古之白起也狠不过他。

夜半时分却又下起毛毛细雨来,杨风这才悻悻的收兵回营。这西北干旱之地常年少雨,也不知为何今天会有这么多雨水,也许是天助杨风,昆仑城方圆数百米之地韧草雨水充足之下,一夜之间居然又长高了寸许,早把一个凶险的“韧草罗汉扣大阵”遮掩得天衣无缝。

杨风这一觉睡得却不太安稳,只刚刚沾到枕头天就已经亮了,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隆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杨风知道,叛军回救昆仑城的精锐骑兵,终于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赶到了。

六九八年七月十三日,阴,昆仑城外。

朝阳升起的时候华光万道,将东方的天际渲染成金色的云阵,视力延伸处深邃悠远,翔云朵朵直叫人心醉神迷。

昆仑城外四下无人,静谧非常,巨大的城门大大咧咧的洞开着,就连那一座宽敞的吊桥也无人去修复,任它静悄悄的躺在险要的壕沟上。此刻的昆仑城,更象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轰鸣声越来越近,从远方地平线上露出无数小黑点,散而不乱却排成个雁形冲锋阵。无数道黄色烟尘拖在后面,远远看去倒是一个拖着无数尾巴的庞大怪物。

只一柱香的时间雁形大阵竟然已经跨过了大半个草原,迅捷快速到令人心悸。呼哨吆喝声隐约可闻,配合着万马奔腾的沉闷踏地声,似乎整个昆仑城都跟着颤动起来,当然只是错觉而已。

这时探子来报:“叛军大队已达玉泉村,距昆仑城十里。”

杨风强忍心中惊慌之情,低声喝道:“依计行事,去吧”

众将官轰然应诺一声,各自翻蹬上马领命去了,杨风振作精神怒吼一声:“把老夫人,众位萧夫人,连同萧大公子一起请上来吧”

左右一阵兵慌马乱,萧家上下几十口子悉数被带上城墙,杨风大马金刀找个太师椅子坐了,翘着二郎腿却不怀好意的盯着萧正宣猛看。连日来好端端一个“白衣公子”被北衙军兵连打带踢,鼻青脸肿下哪里还有半分逍遥气度,就连一身合体的白衣也破破烂烂污秽不堪了。

这位萧大公子也是窝囊得很,学艺十几年不敢有丝毫怠慢,艺成出山却头一个便得罪了杨风这等闲人,莫名其妙打了一场闲架便开始连番倒霉,江湖中就此失去一个少年英才也未可知。

杨风不怀好意盯着他挺翘的臀部,干笑一声道:“萧兄这俏臀生得当真诱人,居然比女儿家还要更翘几分,当真羡慕死人啦。小弟我一看见你这美臀,就难免会有些亲近之心。”

那萧正宣事到临头居然还有些男人气概,脖子一横冷然晒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懒得跟你这小贼罗嗦。看见城外过万骑兵了么我大师兄和小师妹来救我了,你这便是杀了我,小师妹的心也还是我的。”

杨风也不生气,洒然笑道:“兄弟也是这般想法,所以小弟决定放了萧兄,你我日后也好在张姑娘面前一比高低,若是张姑娘果真对你死心塌地,送喜帖的时候捎上小弟一封就是了。”

萧正宣只是不信,尤自冷然道:“你会如此好心可别笑掉本公子的大牙了。快杀快杀,你要是动手晚了,一会我昆仑大军杀上城头,你可就没机会了。”

杨风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无辜表情,一个眼色使将过去,便有亲兵解开萧正宣身上诸般束缚。

那白衣公子却被他这一手弄得莫名其妙,盯着杨风发起呆了。他本来存了必死之心,所以才对杨风百般奚落,却不料峰回路转,也不知道那小贼哪根筋不对了,倒让他有了一线生机,一颗死灰般的心有了生的希望,此刻倒有些活络了。

他倒也是当机立断之辈,只半信半疑看了杨风几眼,心中一横施展轻功,呼哨一声翻下城墙,往叛军大队狂奔而去。

昆仑城墙足有十余丈高,他虽然家传轻功精妙的很,这一跳却也有些勉强,一个白色人影跌跌撞撞亡命逃窜,说不出的狼狈凄惨。

说话间那萧正宣已经蹿出去数十步,眼见就要撞上草丛中的布置,却只见杨风冷笑连连又是一个眼色使过去,北衙军中一个婀娜的身影排众而出,双脚一分拉开架势,那一双纤细的小手弯弓搭箭,在“咿呀”一声娇呼声中吐气开声,眨眼间一张坚木硬弓被拉到极限,迎着朝阳“嗡嗡嗡”地抖颤着。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波斯美女阿菲,看她平时娇娇柔柔说话细声细气,却不料居然有这种惊世骇世的身手。只看她此刻冷若冰霜的样子,倒似是跟萧正宣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时迟那时快,三发木杆利箭连珠发射,带着强烈的破空声呼啸而出,快若闪电直往狂奔中的萧正宣背心要害射去。

萧正宣反应倒也迅速,魂飞魄散下倒地就是一个翻滚,奈何那箭来势实在太快,两发利箭狠狠叮进草中,第三发却不偏不斜却狠狠插进他两腿之间肛门要害,这等箭法,委实太过神奇,只怕阿菲也是误打误撞碰了个巧。

震天的惨叫声中,杨风仰天狂笑声中,叛军大队如飞杀到,当先一人气得怒目圆睁,怒吼道:“杨风你这卑鄙小贼,竟敢当着我的面伤我师弟,我成真今日誓要把你碎尸万段。”

说话间叛军骑兵在疾驰中队型又变,过万人马分成九排,结成扇型往大开的城门加速杀来。

然后那叛军后队第九排,却正是老穆拉率领的孤星族人,正偷偷摸摸的降低马速,张弓搭箭暗做准备。

正在这时一个女声高叫起来:“大师兄不可,这小贼心思狡猾没那么好对付,这里城门大开一路通畅,只怕有诈”

叛军大队闻言一顿,成真听得将信将疑有些发呆。杨风闻言却魂飞魄散,这个女声他却熟悉得很,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张雪莲张小姐,女儿家心思缜密就在这里,不像那霹雳虎成真一般莽撞。

杨风一咬牙一跺脚,“锵”的一声抽出腰刀,狠狠一刀剁掉萧家老太太一块肥肉,可怜她老人家养尊处优惯了,吃痛之下哭天抢地的惨叫起来,那杨风还不肯罢休,身后一脚将萧封臣原配夫人踹下城墙,只听见惊呼过后“扑”的一声闷响,那女人却跌得不成人形一命呜呼。

他万般设计惹怒成真,盼只盼成真怒火中烧变阵不及,如此才有一点胜算,那时候情况万分危急,这欺负妇孺的坏名声,他却也顾不了许多。

成真看得眼前一黑,肝胆欲裂,惨叫一声道:“师娘啊,老夫人啊,弟子不肖,害你们受苦了啊。冲啊,杀啊,给我把他们剁成肉酱活捉杨风者赏城池一座,黄金万两”

盛怒之下叛军大队却有些乱了,上万人马争前恐后挤成一团,乱哄哄的往洞开的城门掩杀过去,带起漫天的黄色沉泥,遮天蔽日好不壮观。

杨风双腿一软跌坐椅上,他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张雪莲心中叫糟,再想叫停却哪里还来得及,她虽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陷阱,却凭直觉感觉到不妥,因为她对杨风的性子太了解了: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只怕那小贼早带着值钱的东西逃之夭夭了。

她自顾自的勒马停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昆仑大军唯一的一支骑兵,昆仑派花费了无数心血和金钱建立起来的精锐骑兵,一步一步踏入到死亡陷阱中去。

第四十章破敌

沉闷而稍显嘈杂的马蹄声被人的惨叫声和马的嘶叫声所代替,撕心裂肺的痛苦尖叫,呵斥战马的惊慌怒吼,毫无征兆的响起,将昆仑城带入到战争的惨烈氛围中来。

叛军前排是千多轻装骑兵,这些黑衣黑甲的草原英豪仗着精湛的骑术,大腿一夹跨下战马,只在刹那间就将马速提到了极限,气势如虹的一头扎进了韧草结成的拌马大阵中。

也不能怪他们卤莽,骑兵战法上写得清楚: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速,从而最有效的避开对方的箭矢阻击。

要怪,也许就只能怪他们太精锐了。

刹那间千余匹战马被韧草丛中无数暗扣阻住来势,痛苦的嘶鸣着轰然倒地,从远处看倒得就如割麦子一般整齐。

马上骑士促不及防下纷纷被狂猛的力道甩了出去,腾云驾雾般几个翻滚,又纷纷惊叫着狠狠栽到地上。那场面凄惨而又滑稽,就好象在看上千人表演“空中飞人”的时候出了岔子,最终酿成一场无法收拾的惨剧。

千余人中倒有不少头部着地,当场就颈骨折断一命呜呼,临死前连一声遗言都来不及说。

那时候“卡嚓卡嚓”一阵乱响,清脆的颈骨折断声此起彼伏,听上去格外让人心中发麻,更有倒霉的头部撞到杨风设计的“山石阵”中,当场脑袋上就开了几个天窗,白的红的一齐流淌出来,令人作呕。

有身手了得的在空中勉强扭了几扭,以背臀等肉厚的地方着地,却又砸断木板落到无数陷坑当中,坑中石灰纷纷扬扬迷住眼睛,尖锐的木头楔子把整个人刺个对穿,当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冤枉

说话间后面几排大惊之下想要勒住战马,却无奈马速实在太快,无数的战马受惊失控,无数的骑士跌下马来,人马互相践踏之下场面更加混乱。

仍然有不少反应迟钝的手足无措下不知道如何应付,义无返顾的投入到死亡陷阱的怀抱里,又是一阵马嘶人叫,马上骑士被甩到更远的地方,重复了同僚们的惨剧。

轰鸣的马蹄声中,叛军后队千余重骑赶到了,这些黑衣黑甲的庞然大物明显偷师自欧洲强国,护心镜打磨得光鲜亮丽,重要部位都用金属片穿成的战甲保护的严严实实,人人手中举着一杆粗长的半钢长矛,一旦冲锋起来当者披靡。

战场上的偶然和必然,有时候很难分得清楚。

这些重骑兵本来是走在大军的前面,仗着重甲护体做开路先锋,奈何那天萧封臣曾有严令:火速回援昆仑城,违者杀无赦。

于是成真慌乱之下后队变做前队,前队变做后队,几日夜不休不眠星夜兼程,这才有了这么个古怪的阵势。

战场上一个指挥官的疏忽,往往导致全盘的溃败。

那重骑指挥官原本就是萧封臣的亲信,也是个初经战阵的菜鸟。他数日数夜累的头晕眼花,再加上立功心切想领那万两黄金,居然就下晚了减速收队的命令,眼见前方异状突生,那重骑指挥官却惊得呆了,倒忘记了还要采取应变措施,从而任由上千重骑,势如破竹的往自己的战友冲去。

在人马合一的狂猛力道驱使下,一片林立的锥形长矛轻易的刺穿了前方挤做一团的轻骑兵,如同演习的时候一般,践踏着人体和马体继续突击,穿透了第二个批人,又重重顶在最后一批人的胸膛上,背心上,直到面前再也没有阻力。

唯一一点跟演习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所粉碎的人体,是他们的战友,同僚,师兄弟,甚至亲兄弟,父子。

上千重骑碾碎了前方的轻骑还是收不住势子,挑着长矛上的尸体又一头扎进了那片死亡陷阱中,狂猛的力道拔起无数韧草,足足冲出去几十步之远,这才在人仰马嘶中轰然摔倒,却没有人再飞出去。

原来这些重骑兵连人带马都用铁索连在一起,以示宁死不退之决心,只是此刻他们被庞大的战马和战甲压住,却连起身都成问题,更别说要战斗了。

风吹草动,草浪一波一波荡漾开去,将浓重的血腥之气传播到远处,草原狼和秃鹫闻风而来,都在远处虎视眈眈。

唯一安然无恙的老穆拉和千多孤星族的骑射手,却被这样一副人间地狱惊得呆了,都神情木然的站在原地发起呆来:方圆数百米的草场上散落着无数人尸和马尸,各式明晃晃的兵器七倒八歪插的到处都是,无主的战马喷着鼻息,漫无目的的踩着碎步穿梭其中。

鲜血这才流淌开来,汇集成无数道小溪流淌开去,甚至还发出流水般的悦耳响声,直叫人想掩住耳朵不再去听。血泊中人的肢体内脏遍地都是,无数伤兵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着,滚来滚去发出惨不忍闻的哀号声。

草场正中站着一个神情木然的彪形大汉,黑色的被污血染的通红,正呆呆的看着周围的惨状发呆,老穆拉在后面看得清楚,此人正是昆仑大将成真。

也是他身手了得,就在坠马的刹那飞身而起,在空中拿脚轻点几个人体,却让他毫发无伤的落到地面,披风上的血,大概是他手下人死的时候溅上的吧。

三发响箭先后响起,打破了战场上奇异的宁静。

老穆拉回过神来,重重的把手一挥,上千孤星族神箭手悄无声息的弯弓搭箭,又是一声悦耳的呼哨声响起,千枚长箭各自找准目标,带着呼啸声破空而去,只在瞬间就在那人间地狱中,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

点点鲜艳的桃花绽放,老穆拉任由自己的手下射光了所有的备用箭支,既然决裂了,那就不妨做得狠一点,这些人都是对萧封辰死心踏地的精锐,留着终究也是祸害。

惨叫声逐渐微弱,直到再无一点声息,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内密密麻麻插满了几万支劲箭。

战场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作为战场上的胜利者,杨风却没有丝毫的兴奋表情,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其中惨烈处动人心魄,胆子小的未必就敢睁眼</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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