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双双拿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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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了?”魏老头板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盯了片刻。

刘氏鼻子猛一擤,将默默挂泪变成了轻声抽泣,一副衔冤负屈,凄凄楚楚,我见犹怜的模样拿捏的极是到位。

魏老头一脸嫌弃之态,“说话!都快半百的婆子,学人家小媳妇搞这些扭捏模样做甚个!害臊不害臊!”

“呜呜……”刘氏哭得更厉害了。

魏老头脸色瞬间狰狞,掏了耳朵,“我让你有事儿说话,你哭个甚,有甚好哭的!”

“好啊魏松年,而今你对我也是这般态度了是吧!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待我,都是想让我早点投胎是吗!”

“谁待你又如何了?你怎又开始不讲理了!不就是昨晚没吃到饭,有甚个好赌气的!。”

“甚个叫昨晚没吃到饭我赌气!你道你那好儿媳妇她今日早上是如何待我的?”刘氏指着楚娇娘房间的方向,“她说我装病,说我摆婆母的款儿!说让我不要总是这般!我总是哪般了?我轮得到她一个晚辈来说我?”

魏老头心道:难道不是总爱装病,不是总爱摆婆母的款儿吗?还说不得实话了?

“我知我不是她亲婆母,可她至于这般对我?”刘氏一擤鼻涕,往袖子上揩去,“你道她还说甚个!”

魏老头压眉鄙夷:“说甚个?”

“她说,她说……”说着,刘氏似憋了好大一股冤屈在肚子里出不来,瘪着嘴,又嚎啕哭了。

魏老头斜眼鄙夷瞧她屡试不爽的作态样子,委实无言。

“她说峰儿害了大郎,不然大郎早是状元郎了,还说现而也不至于让大郎给峰儿差屁股,留在泉州回不来!还威胁挑拨我,说你要赶我们母子们走!你听听,这是一个当媳妇说的话吗?她是生不想让我在这个家里待着呀!”

刘氏说着,掩面哭得伤心,但衣袖角下的那双眼,时时透着缝儿微微观测着魏老头。

刘氏尚知魏老头为儿子的底线在哪儿,为了探楚娇娘那妇有无对魏老头说魏轩因江峰挨了刀子的事儿,所以才如此诱了此话。

倘若楚娇娘说了,依刘氏对魏老头的了解,魏老头于他们母子定不会再有甚客气的脸色,甚至为了魏轩的安危前景,说不定切实会赶他们走。刘氏还不想被赶走,纵算没有真正的情义,于此地,于魏老头,刘氏已然是习惯了。

要说魏老头得知江峰害魏轩参加不上科考一事时,确实动过念头,也埋怨过那个败家子,害人精,想摆脱了这几人,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个心绪。魏老头心里终归对刘氏他们留有一丝柔软。

不过要说楚娇娘会说这些话?魏老头不太相信,那媳妇才不会做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儿。

“你又听歪了甚个话,娇娘能是那样的人?我瞧你这是故意闹的吧!”魏老头鄙夷,甚觉着就是刘氏在自演自唱。

刘氏无在意此话,微瞧魏老头面容情绪是如常的嫌弃,好似并无多的脾气显露,心里有了底儿——楚娇娘那妇还未将魏轩挨刀子的事儿说与老头子知晓。算她还讲些道义。不过……

刘氏灵光一现,恍然明白了甚么似的,心中陡然又发了恶,直道楚娇娘这妇厉害,切实生生用此事捏住了她。

当下,刘氏便如吃了药似的,又哭又闹,说甚个老天怎如此待她不薄!楚娇娘怎如此见她这个婆母不顺眼!不是气她,就是威胁她,还抢她的饭吃,这就是她命中的灾星,活活想逼死她才好,云云。

魏老头听得直板了脸。

楚娇娘在自己房里,隔着一堵墙都能听着从后厢房里传来的话。内心委实佩服:还是刘氏会闹,而且闹的还有理有据……

未时过后,除芋蛋儿还躺着呼呼大睡,魏老头孙采荷都起了身,便是刘氏也耷冷着脸出来溜达了一圈。

楚娇娘备了醒神茶在桌上,随后有意乖巧相迎,上去道了一声,“娘,您起来了,去喝点茶吧。”

刘氏用盯仇人的眼狠狠剜住楚娇娘。片晌,刘氏眼神一松,即便内心咬牙切齿,最终也神色平平应了一声,甚还有种冰释前嫌,一笑名恩仇似的感觉。

被拿捏了,到底被拿捏了!

楚娇娘笑着,也很受这一套。

孙采荷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因涂了雪花膏才去睡的,睡醒之后肌肤润泽如露,白皙清亮不少。

楚娇娘幽幽去到一旁瞧了瞧,“弟妹这才涂一次雪花膏,脸上就起了效果,这会儿瞧,可比早上干干裂裂的样子好多了呢!”

孙采荷再度被人扒了衣服似的恼羞难耐,可又不得不承认方才在镜子里瞧的时候,切实比上午好了不少。想应不应,末尾还是给楚娇娘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难堪笑容。

楚娇娘回应一抹真挚,“这东西可是要多涂,不能怠了。”

孙采荷暗自横眼,咬下后槽牙。

下午半日,楚娇娘去煮了茧,焯出丝头后,便在院子中用缫车抽了丝缠了起来,孙采荷在旁看得两眼不眨一下,甚想跃跃欲试。

楚娇娘瞧得明白,趁歇息的空挡,便把孙采荷招喊一声,将缫车的用法交给了她。

于这些东西,楚娇娘从未吝啬,毕竟也是谁人都会的东西。

孙采荷聪明,甚东西在她手上不出半刻,就能熟了。楚娇娘一旁赞叹恭维道:“弟妹当真是心灵手巧,只说一遍,可是全掌会了。”

孙采荷不算谦虚,心想,缫车这东西,只是摇一下,转一下,将小小的一团理顺缠开,能有多难?

“这东西不难,多见嫂子转上几次,便就会了。”

楚娇娘堆笑,“所以道你心灵手巧呀。哦,对了,陈婶和王婆子那头说挑不好丝头出来,叫我去瞧瞧,不如这些茧,等会就留给弟妹帮我缠了吧。”

孙采荷觉得这是好事,没多想,便应了下来。后头待楚娇娘出门后,孙采荷才忽然反应,楚娇娘这是拿她当了苦力,当下就想给自己甩几个嘴子,懊恼不止。

魏老头在负手站在堂屋门口,睨眼朝院里看了许久,一个刘氏忙着认真剥茧,好似不厌其烦;一个孙采荷抬笑缫丝,照旧客客气气;娇娘更是爽朗开怀,似毫不介意这俩妇之前在她背地里捯饬过甚,这……

魏老头有些恍惚,这一个子午觉之后,屋中几人的氛围竟似和睦不少?妙,着实妙。

楚娇娘去完回来,时辰已是傍晚,下午煮好的茧在刘氏与孙采荷的帮助下,几乎处理完全。这会儿几人得闲,正与芋蛋儿在院里顽。

芋蛋儿开口学话了,也识得屋中几人,见楚娇娘回来,愣愣巴巴的望着楚娇娘竟叫了一声“…羊(娘)”主要是“婶”字还不会说。吓得孙采荷,直捏了他胖乎乎的脸蛋儿,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教着。

楚娇娘也陪同顽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孙采荷今日未去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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