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有意威胁刘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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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不蠢,此话显然有问责之意,恍然间,已是明白楚娇娘今日为何是这般状态了。

江峰遇事后,刘氏从未想过魏轩的安危,便是想了,也只是想着魏轩有没有把江峰救下来。在刘氏的心上,她与儿子女儿的地位,凭谁来,都是谁超越不了的。

然人都是爹生娘养的,魏轩纵然没了生母,但他还有父亲,还有妻子。刘氏还算自省,这会儿觉得自己在此事上或许偏差自私了,心中懊恼,想着,便是心里没有想过魏大郎,起码要时常在嘴里提及一番,也不至于这妇如此凝视问责,吓了人。

想至此,刘氏大抵猜到楚娇娘的用意,当即定下心神,端起一脸愧疚道:“娇,娇娘,大郎如此为锋儿,为娘的很是感激,娘日后一定好好报答魏家,照顾大郎,报答你夫妻二人,让锋儿他们两口子也感激……”

楚娇娘不吃这一套,直接打断道:“娘。感激不感激这不是我想从您嘴里得到的,也无需要得到。只是想与您道一道其他,比如,魏郎这次本来是可以顺顺当当的参加春闱,但因峰弟闹的这档子事儿,害得魏郎被取消考试资格,还被迫得去为峰弟擦屁.股;比如,咱家其实也都牵连在里头,好是魏郎向人求了请,咱们这才安稳度日的。这些,娘您可知!”

闻言,刘氏瞠大了眼,愣是愣下半晌,她是不知此事于家中还有牵连……

“娇,娇娘……”

楚娇娘眸中含冰,凝光直直的盯着那张诧愕的脸道:“我知娘一定都不知这些,也怪媳妇我总怕您们多虑,便没能告诉您们。但今日,媳妇儿觉得还是得告知娘才好。不然会让娘总觉得是魏家欠了你们的,也总会让娘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这样可不太好。”

刘氏的神色由远及近,眼里深深倒映楚娇娘的幽冷的样子,然此话何意?是否问责?还是做什么?刘氏忽然摸不准。也死活摸不准这妇究竟要做甚么……

楚娇娘脸上有狡黠,能让她摸准才怪。

“娘,媳妇儿我切实不好,但您得好生担待,咱们且都是相互的。”楚娇娘微微见礼,“哦,对了,”忽然想起什么,楚娇娘又道:“今日一早,您与弟妹说得养蚕事宜,您觉得如何安置才好,依您的。”

刘氏陡然又惊了神。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睡了,面您赶紧吃,坨了就不好吃了。”

……

刘氏被楚娇娘拿捏了,与以往憨头憨脑的拿捏不同,以往还能有所反抗,这会儿硬被捏得死死的,巴掌似甩到了她的脸上,却不知如何回。

见楚娇娘离开,刘氏撑着发软的双腿软,去桌子旁坐下,定定心绪。随后低头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面条,拿起筷子挑了一挑,殊不知手早是颤抖不止,怎么都挑不起来。

试了多次,无果,终是“哐!”的一声,拍下筷子,掩面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夜,刘氏整夜没睡。

翌日用晨饭时,未见刘氏出来。魏老头幽幽带了个话口出来,说:你娘身子病了,不舒服,不食早饭了。

刘氏装病于魏老头屡见不鲜,老头子秉承着看破不说破的态度,从不过多插足,由那婆子自己闹够后,见无人理会,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孙采荷头一次见刘氏如此,且孙采荷老好人时常也端得到位,这头刚准备喂食芋蛋儿,听闻刘氏病下,当下就要起身去屋里瞧瞧。

楚娇娘备好的饭菜端在手中,不疾不徐于孙采荷先一步起身,婉转拦道:“弟妹还是照看芋蛋儿吧,免得过了病气,让芋蛋儿染了病,我去瞧娘就是。”

孙采荷发了愣(孙采荷来魏家后,第一次瞧见楚娇娘如此积极抢在她的前头,还拿芋蛋儿当了借口)。末尾,终是坐了回来,瞪瞪两眼,看楚娇娘进了屋。

屋里有些阴暗,粗麻的床帐将床榻笼罩严实,楚娇娘看罢,将碗筷放在榻边的案子上,勾起床帐,而后端了一张凳子,在边上坐了下来。

刘氏为何如此,楚娇娘心下了然,不就是昨日被她“训了话”?

约至片刻,楚娇娘轻轻启唇道:“娘,您可别装病。我知您心里愧疚,谁道峰弟这般害人不浅呢?您也不必自责。我无怪您,也无怪峰弟的意思。都怪昨晚媳妇儿将话说得太直白了,让您心里一时承受不了,是媳妇儿的错,您还是起来把饭吃了吧。”

此番话,甚是谅解至上,安慰备至,认错态度十足。

被褥里,刘氏直将面容咬至狰狞,双拳掐紧,心里骂道:好个人面鬼心的假脸憨妇!就道她是成心的!竟敢说她儿子害人不浅?我呸!你才是害人不浅的狗东西!还不怪罪?当自己多了得是似的!

刘氏在想什么,便是背着身子,楚娇娘也能从这俱呼吸急促,起伏动作较大的身子中掐算得到。

楚娇娘掏了掏耳朵,轻轻发笑,随后将语调起得憨爽无脑:“娘,您也别总是这般。昨日那番话我还未同爹说呢。我要是同爹说了,魏郎为了救峰弟挨了几个刀子,还险些送了命。您说说爹是护您和峰弟?还是护魏郎?”

楚娇娘未觉得此番话有所挑拨,只是寻常的问上一问。

闻话,刘氏更是紧绷着牙帮子,整个人抖动的像筛筛子似的厉害。

楚娇娘眼瞧着,随后又作态的微微送了一口气,嗐叹一声,甚还苦口婆心道:“娘,媳妇儿知您同爹恩爱十多载了,亦是一辈子的夫妻,总不至于毁在这不着眼的小事儿上,您说是不是?”

此话犹如刻意去老虎头上被拔了毛,直逼得刘氏再是忍不住,猛然掀了被子,坐了起来,伸手指向楚娇娘,“你,你,你个俐嘴的泼皮妇,你是真憨还是装憨,你是在威胁我吗!”

刘氏到底还是要依着魏老头的,她从魏家,从魏老头这儿,便是没有得甚好处,可于心里的依赖,她能轻易撇开吗?

楚娇娘的刀子压得正好。

见刘氏起怒,楚娇娘转而惊慌冤枉:“哪,哪能是威胁您?媳妇我,这不是为了叫您起来吃饭嘛!不说点难听的您能起来?”

说着,示意放在案子上的饭菜。

刘氏眸中毒怨,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此刻巴不得拿刀剐了她,心中一阵愤意:好呀!好一个楚娇娘!唱大角的怕都没她样子端的足!不去戏班子可惜了!当她是陀螺被人抽来耍去的!若不是仗着魏家,她早是一口水呸到她脸上去了,容得到她来拿捏!

刘氏气到脸上青紫交接,“给我滚出去!”

楚娇娘受了惊吓似的,身子一颤,唯唯诺诺道:“那,那我就出去了,您把饭吃了吧,不打搅您了。”

说着,客客气气告退出去。

刘氏剜眼,直呸了出来。

楚娇娘未理会。

而今的魏家不似以前那般形势,能为得几个面子,人前人后一个劲的恭维亲热。

要说这些事儿,也不是楚娇娘挑起来的。扪心问问,且不说江玉那个小姑姐如何,那江峰于魏家,孙采荷于魏家,她刘氏又于魏家,做过什么大好的事儿!

楚娇娘不是爱记仇,谁都知晓有些事儿积多了,总有一瞬爆发的时候。刘氏与孙采荷既能为了自己的儿子丈夫,如此费尽心机,舍皮卖脸的要占据利益之端。她为何不可?

楚娇娘的自私是向来不许别人抢她的东西,坏她的东西。魏家是她的安身之所,魏轩是她的乔木,她不许有人坏了这个地方,不许乔木根下有蛀虫……

外头堂屋里的人吃得极自然,只听一声:滚出去!孙采荷与魏老头纷纷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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