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上京赴考（1 / 2）

后头扶卓仪也问了魏轩科考之事，道说今年是个机会，让他好好把握。魏轩只道着明白，却无摊明想法。

无论如何，扶卓仪的仕途定比魏轩的要顺畅许多，便是不顺，扶卓仪也有许多退路。

可魏轩不能，一旦入了里头，他是不甘碌碌无为的，是以凡事严谨度量，步步需争一个名利，才是他的万全之策。

魏轩拨弄炉火，面色沉静自然，有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静，漠然。

扶卓仪也知他的路艰难，也知他惯于把心思藏起来，于是多的话也不说，重重拍了他的肩。

“话我已经说了，接下来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魏轩轻轻回笑，以示放心的点了头，“行，我自己定，劳侍郎大人.大老远的为我操这个心。”

“可不嘛！”一转话风，扶卓仪尽情恭维道：“论才学书道，论智谋勇识，你都在我之上，我道不信，上天就能这般不公？魏兄今年定能高中。”

魏轩耻笑，斜给一个眼神他自行领会。

……

魏轩有才，有智，有谋，精通纵横捭阖之道，便是韩夫子都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智多星，书道上也颇有造诣。后在韩醒与秦晏手底下也得过应正。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差一点老天的庇佑眷顾。

从青少时的急功近利，到而今壮年时的淡漠以对，魏轩将自己的心智练至深沉，练至缜密，练至他愿意蛰伏等待一年又一年，但依旧少那么一点庇佑。

兴许如了那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以，他所历经的一切，都是一种磨炼，一种来自上天的磨炼。

过完年，扶卓仪便赶往京里赴任。临行前，扶卓仪曾过来邀魏轩与他一道前行，好提前过去预备考试。魏轩拒绝了。

而下，木格子窗架的桌案前，温暖的阳光照着毛絮漂浮，魏轩翻动几卷残书，淡淡温习进取，模样皎如玉树风临前。

他明明每日都在用功，打定的意思是要上京赴考的，偏偏定定如一尊悠然的乐佛一样，毫无着急之意。

楚娇娘看了许久，有些看不明他的做法。

不止楚娇娘，魏老头也不明。

计算日子，三年一次春闱，便是换了新官家，这个规矩也未有变动。

现而离春闱只有一个月的时日了，乾州离京的距离可不近。魏老头见魏轩一直未提及此事，且毫无动念，不免萌生了想法，想着：莫不是儿子……不打算考了？

老头子本想拉着魏轩问上一问，但每回见他在房间里认真翻书时，又断了主意。想着：如此用功，也不像是不考呀！怎就如此淡定？

魏轩的想法深，纵算真去问话，魏轩也会有理由解释。魏老头看罢后，索性将此事又压.在了心里，只是时不时的恿着楚娇娘，去问问怎个一回事儿？

楚娇娘多次领了魏老头的意思，可真正去到屋里，见他认真的模样，也都没开过口。

楚娇娘自是希望魏轩能考取功名，去完成他母亲的冀望，完成他心里的愿望。可她自私，也舍不得他离开。就算有完全之策，她也会担心害怕他去了之后的一个万一。

至于一旁的刘氏……刘氏想着自己的儿子，毫未留意这一方，更不肖想让她去问个甚。

于是，屋里几人各有想法，沦至后头，便均未去打搅魏轩。

然就在正月初六那日，楚娇娘与魏轩走访了平时往来较多的几个亲戚朋友，回来时，正好遇原世海差人送来了一封信。

魏轩看过之后，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出来，回去后，便开始收拾了行囊，说要上京了。

楚娇娘见他如此突然，一时有些忙乱，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竟不知从何下手。

“你，你这就突然要走？”楚娇娘发懵的一张脸看着魏轩，不知所措。

魏轩一把将她捋紧，圈住一个不舍，“是，明日就走。”

段老爷逃税之案呈上去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上头来了消息，原世海自是受了褒奖嘉赏，但于魏轩未说其他，可有人借原世海之口，问了他：打算有何作为？

这句话有深意。魏轩等的便是这个“深意”。

楚娇娘有些慌张，“这，这么急？”

魏轩有意道：“你与爹，俩人最近不是一直想问我何时上京赴考吗？我现而要去了，急吗？”

楚娇娘一时不晓得如何回答，只好道：“那，那一个月的时间，你能……赶的上考试？”

“快马加鞭，顶多十五日便能到。”

“骑马？”

“是。”

楚娇娘不说了，纵观下来，原来这才是他的打算，原来这件事儿，早在他心里盘定好了。

末尾，楚娇娘收了想法，只道了路上小心之类的话。

魏轩再次将她搂得紧，耳鬓磨搓，心上抑制了许久的情动，忽然涌上出来，他咬过她的脖子，耳朵，她的脸，她的嘴，索要一个透彻。

他知道这次的决定很突然，可这次必须要这么突然？

“等我。这次为夫一定将你，将你们接去京里。”

魏轩的声音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落下的决心，是盼了许久终于要实现的决心。他有这个自信，因他自信的可以为某一刻绸缪许久，然后再等待某一刻绽放。

楚娇娘在他忽然的爆发下，喘了好些气，嘴里难得找下缝隙，也清楚的应下了她余生的追随，“好……等你……”

这晚，他们好好的腻了一番，为他等了许久的兴奋与迫不及待。

初七一早，不打天亮，楚娇娘不恋暖和的被子，早早起床与他做了早饭，二人一同吃下后，楚娇娘又亲送他去了县里。

这次魏轩走得快，带着简单的行囊，在市集买下一匹矮腿快马，跨上之后，一扬马鞭，便是离舍的尘土飞扬。只不过临走前，他稍适犹豫，最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心安。

魏轩到底也是个不羁的人，纵使平时多像一碗水平静自然，波澜不惊，宠辱无动，蕴含深底，然一旦是他念想已久的东西出现时，他始终会如蛟龙翻腾，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