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弘农遇高人(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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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瞧见一道绿色的身影避开了自己的目光,隐匿于角楼之上。他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冲进楼内,如此粗鲁的行为引来了周边人的非议,凤鸣轩里的伙计见状,连忙上前阻止。

可是忘川哪管得了这些,伸手抓着阻挡在身前的两名小伙计,用力一扯,两人便飞了出去,将大堂了几张酒席砸得稀巴烂。他几个健步冲到木梯上,转身进入飞燕角楼,此时站在回廊前的姑娘们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拥向一旁,惊惧的眼神一直盯着忘川。

“腾腾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凤鸣轩看家护院的打手们冲到角楼上,个个龙精虎猛、状如牛马,手里抄着家伙,将忘川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凶神恶煞地盯着忘川,那眼神恨不得将忘川生吞活剥了。

有两名打手让开了一条道,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她生得膀大腰圆,体型要比身旁地打手们还要壮实,头上戴着珠钗,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宽厚的嘴唇上点了一抹朱红,手里捧着一根玉嘴金身烟杆儿,脚下每迈出一步,角楼的木地板都要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那地板仿佛无法承受其重而要断裂似的。

“小兄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为何来我凤鸣轩惹是生非?”中年女人不急不缓,虽是一妇道人家,可是言语间气势不弱半分,一看便是这凤鸣轩的话事人。

“这位大婶,刚才在下寻找朋友,一时情急猛撞了,给您陪个不是。”忘川冷静了下来,回想起刚才冲动的行为,心中有些惭愧。

“小兄弟,看你人倒也老实,金妈妈也不想为难你。不过凡事得讲究个规矩,你无礼在先,冲撞了我凤鸣轩的客人不说,还打了我手下的人,若是不留下个说法,那等于是砸我凤鸣轩的招牌,打金妈妈我的脸,往后谁还敢来我凤鸣轩。”金妈妈举着烟袋锅在一旁的打手身上敲了敲,随后又填上烟草,吧唧吧唧地抽了两口,吐出两个烟圈。

凤鸣轩能够在弘农城这等鱼龙混杂之地屹立不倒,自然是大有来头。此时见金妈妈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忘川心知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不过既然是自己的过失,那么还是得有个态度。

“金妈妈、在场的列位,在下初来跪地不知规矩,今日因为一时情急,冒犯了众位,在下向诸位诚挚的道歉,请大家多多包涵。”忘川抱拳行礼致歉。

“小兄弟,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若是你真不懂规矩,我金妈妈也只好教一教你了。”金妈妈对忘川的赔礼并不满意,她的言语虽然依旧不急不慢,可是眼中却透露出一股狠意,周边的打手闻言,面露凶相,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家伙事儿,向前走了一步,对忘川施压。

宁欺过江龙,莫惹地头蛇。忘川深知此理,他不想节外生非,于是再出言问道:“金妈妈,不知在下如何做,才能平了您和在场诸位心中的怒气?”

“小兄弟,看来你是真不懂规矩。罢了,看你年纪轻轻,金妈妈我也发一发慈悲心,饶了你的性命。但是你必须留下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金妈妈便不再为难你。”金妈妈抽着烟锅子,那袅袅青烟朝着忘川的面门吐去,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子,最好给我识相点,否则老子让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金妈妈身旁的打手面露凶光地呵道。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这小子真是个愣头青,竟敢来凤鸣轩地地界撒野,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不是,凤鸣轩是什么地方,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岂是他一个乡野小子能冲撞的!”

“好多年未见到这种场景了,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喽。”

“这小子真不识抬举,金妈妈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换作是旁人,早就当场被打杀了,谁还会跟他多费唇舌!”

“在这弘农城里,谁敢不给凤鸣轩几分薄面。这小子如此冒死失礼,怕是交待在这里了。”

周围的人还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金妈妈眉头一皱,嘴里说了一句“聒噪!”眼神扫向四周,那些人瞬间捂着嘴不敢再多言语。

“小兄弟,看来你是不愿给金妈妈这份薄面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我无情了。弟兄们,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教教这小兄弟如何做人。”金妈妈说完,陷进头里的双眼倏地一瞪,两道寒光直接射向忘川,周围的打手接到了指令,举起手中的家伙事儿朝着忘川招呼去。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稍后退了几步,一个个眼中露出火热的光芒,幸灾乐祸地看着人群中的忘川,不时还指指点点。唯有那些妖娆的姑娘们,一个个吓得逃离了现场。

她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饱经风霜、日受痛苦,沦为男人玩物,在世俗伦理面前体无完肤,遭受旁人的横眉冷眼和指指点点的妓女们,此刻在忘川眼中却是如此的圣洁。

面对那些面目可憎的打手们,忘川没有丝毫畏惧,他与焱蝘这等具有百年修为的妖兽和身怀邪恶功法的老妪都交过手,又岂会把这些呆头呆脑、光会耍几膀子力气的壮汉放在眼里。他不是一个好战的人,但是面对无理的挑性和霸凌行为,也从不手软。

忘川的身子像是一把拉满的弓,张开时身体中爆炸性力量宣泄而出,拳影重重,如疾风骤雨,呼吸眨眼之间,那些打手们四仰八躺,回廊的栏杆、角楼的纸窗被撞的断成数截,凑近看热闹的人被压在身下痛苦呻吟着。

金妈妈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瘦弱的少年,年纪不大还是个练家子,竟然将这批通过层层选拔上来的打手们全部撂倒在地。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注意到后脚跟,被躺在地上的人给绊了一跤,一个屁股蹲儿坐了下去。

躺在地上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金妈妈抄起手上的烟袋锅子对着那人头猛地一敲,“老娘,你还委屈了!”说着金妈妈从用力一拔,从那人的脑瓜里拔出烟袋锅子,额头上出现一个血窟窿,鲜血混杂着一些粘白流了一地。

金妈妈张开粗壮地腿,两支象腿一样的胳膊撑着地面起身,气急败坏的将玉嘴儿放入口中吧唧吸了两口,脸上露出厌色,“噗”吐出一口血沫,烟袋锅子在一旁敲了敲,那些带血的烟土黏稠稠地落在地上,她又换了一锅子新烟草,点上后吧唧吧唧地抽着。

那些打手们一次又一次的被忘川撂倒,身上出现一块块淤青,嘴角溢出鲜血,金妈妈将手上的烟袋锅子砸向忘川,大喊一声,“都给我闪开!”于是,她朝着忘川冲了过去,宽大的褒衣广袖下,肉浪起伏不定,这一层角楼那是地动山摇。

“嘭嘭嘭”木地板上阵阵几近断裂的响声,与那些打手缠斗的忘川未料到金妈妈看似数百斤的身体,却是健步如飞,他和一名打手被撞飞了出去,楼下的隔岸观望的人纷纷后退,躲开从天而降的两人。

临近地面时,忘川一个翻身,四肢如同猫爪一样着地,紧接着他起身拍了拍手,正瞧见凤鸣轩正门旁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冲着自己笑,只不过那笑容并非是夸赞他的身手好,而是浓浓的嘲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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