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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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旅栈,旅栈的老板是一位幽月族月狼部的青年男子,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在写着什么,见到伊扶进来后站了起来,“您好,请问有预约吗?”伊扶点了点头,“啊,是的。”“烦请您告知我预约人的姓氏。”男子的笑容有些腼腆,这和伊扶所理解的月狼部男子不太一样,在她印象里,月狐部的女子或清冷或妖娆,而月狼部的男子或霸道或狂气,呃…果然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擅自瞎想。

“洛佩兹。”伊扶报上了维尔德的姓氏,男子查看了一下手中的板子,“啊,预约人洛佩兹倪下。请问这边对您的称呼也是洛佩兹倪下吗?”伊扶摇摇头,“不不,叫我伊扶就好。”“好的,伊扶倪下,您的房间在三楼,由我为您带路。”男子带着伊扶等人来到了一个“树洞”内,走进去发现这里面如同电梯一样,“三楼。”男子只轻声道,“电梯”便活动了起来,带着伊扶她们上了三楼,“这边就是您的房间了,房内已配备了沐浴所、如果您需要用餐,可以来二楼,或者在房间的魔法旅栈簿内进行点餐,我们会为您送上来,顺带一提,二楼开放了魔法间,不仅可以就餐,娱乐场所、图书馆等都是有配备的。”

“万分感谢。”伊扶对男子道谢。“不客气,我的名字是拓特,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喊我,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伊扶进了房间,伊扶大概猜到维尔德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了,房间内的装潢也是充满着木质感,床头是一个巨大的壁式木书架,床边是挂着水青色窗帘的木窗,与伯尔格堡内的风格有着些许相似,大概是他怕她在外面会因为陌生感而产生孤独情绪。

“寐菈,你去二楼休息一下吧,我和伊扶倪下好久未见面,这次要好好的叙叙旧。”一进屋,西尔维娅便命寐菈离开,寐菈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行了礼后离去。“对了,贺礼你先放下吧,拿着也是挺累的。”西尔维娅突然又叫住了寐菈,寐菈还是面带着标准的微笑,将贺礼放下后离去了。“倪…姐姐,我去准备一下晚餐的食材!”爱娜很识趣的准备退下,“好哦,妹妹,注意安全!”伊扶嘻嘻哈哈的对爱娜挥手。“你对仆人也那么好。”爱娜离去后,西尔维娅一语揭穿了伊扶。

伊扶没有掩饰,“她在我心中和妹妹没有什么区别。”西尔维娅点了点头,“你呀,就是温柔本身了。”然后坐在房间内的圆桌旁,拿起贺礼,有些迫不及待的对伊扶道“我可以拆开看看吗?我特别好奇…”“嘻嘻,当然啦。”西尔维娅先拆了伊扶的贺礼,里面放着两枚样式几乎一模一样的胸针,只是一枚胸针的主图案是薰衣草,胸针外搭配的装饰是百合。

而另一枚胸针的主图案是百合,周围装点的是薰衣草。毋庸置疑,主图案是百合的那一枚更加精美,伊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开始制作的时候没有想到,将主图案做成了薰衣草,于是做了第二枚,但是想到如果整枚都是百合的话会有些单一,所以在周边装点了薰衣草,两枚都送给你,你可以换着戴…那个,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制作首饰…”得知婚礼的消息后,伊扶又拉着爱娜苦苦练习手工,在废弃掉无数枚之后,终于成功了两枚,老实说,她觉得薰衣草那枚是她的失败,即将大婚的西尔维娅定是最配那寓意美好的百合,而花语是等待爱情的薰衣草,是她的失误,只顾着精美,没有考虑到薰衣草的寓意。

但西尔维娅轻轻托起主图案是薰衣草的胸针,如同获得宝物般轻轻放在手心内,合掌举在胸前,做祈祷状道“两枚我都很喜欢,但我最喜欢这一枚了…伊扶,我真的好开心,我会永远的珍藏着他们。”伊扶闻言也露出了笑颜,“你喜欢实在是太好了!”

西尔维娅真的很喜欢这枚胸针,现在的她就如同这枚胸针,在美好的百合包裹之下的,是一颗如同薰衣草般的心,她那初次等待爱情的心,西尔维娅将胸针戴在了衣服上,接着拆了下一份贺礼,那是她期盼了很久的、来自他的礼物,可是这却是他送给她的、祝贺她与别的男人成婚的贺礼…而他送这份礼,也只是因为自己是伊扶的朋友,又身为布克兰都四大家族之一,对点水之交的人也会奉上的周全礼数罢了。她的手有些颤抖的解开丝带,最后拉开丝带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双手掩面啜泣着。

伊扶有些慌了,上前轻抚着西尔维娅的背,“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伊扶…伊扶…”西尔维娅哭的很伤心,这半年多她一直忍着自己的情绪,身边的朋友都无法让她倾诉心里的这件事,只有伊扶,只有伊扶可以,可是从小到大的骄傲,自尊,让她如何开口说出这种话?

西尔维娅擦了擦泪水,问道“伊扶,我可以信任你吗…你会不会嘲笑我…会不会觉得我不知羞耻…”“啊?…”伊扶有些发懵,“我怎么会嘲笑你?西尔维娅,到底发生了什么…”西尔维娅没有正面回答她,“伊扶,你爱你的未婚夫吗?”

伊扶仿佛猜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那你想想你身边出现的男人们…你最爱的真的是他吗?”西尔维娅的问题很直接,此刻的她泪痕未干,眼圈微红,丢失了往日的温柔气质的她有些憔悴,像被大雨无情冲刷后的花。

伊扶觉得她的问题略有些荒唐,但她还是努力的想了想,维尔德温柔的脸、他生气时的语气、他们所看过的风景和度过的点点滴滴、即使国事忙的天昏地暗也依旧惦念着她、还有他认真的对她的表白。法姆那云淡风轻游刃交际场的言谈举止、他对王的忠诚、遇到事情时的冷静、万籁俱寂时眼神中露出的落寞与忧郁。还有弗里亚德那受伤的眼神、他心细如发、博览群书且不爱张扬、因所爱之人离去而不惜屡屡顶撞于王几乎失去一切的他。

毫无疑问。

“我爱的是他。”

——废话,当然是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命。

脑海中一个声音划过,不知为何,伊扶感觉,这也是曾经的自己——爱维晚丁的心里话,能让她付出生命的爱,是怎样的一种挚爱呢?

西尔维娅笑了,她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苦涩。“若是如此,那我真的好羡慕你,伊扶…自从见了他第一面那日起,我便知道我未来是要嫁给这个人的,我的未婚夫…家族显赫,父亲是公爵大人,母亲是侯爵的女儿,而他本人优秀、谦逊有礼,他们家可以看上我,真的是我的荣幸,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爱他的…可是,可是…”

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是心中一座坚固的堡垒、坍塌后的表现。

西尔维娅拆开了手中的贺礼,里面放着一只似乎是短木笛的东西,伊扶仔细看了看,这只笛子较为小巧,只比她西尔维娅的手稍微长一点,笛子的尾部是小小的、人鱼尾巴一般的设计,这只笛子有三只孔,而孔与孔之间有小巧的树叶一样的按键,伊扶看了看盒子,她记得这似乎是弗里亚德的贺礼。

“这是…”伊扶问道。

“是晚风笛…我们花代族的乐器之一,用晚风笛吹奏出的曲子可以使人内心宁静、如同晚风扑面般将不安的情绪一扫而光,甚至是给人带来快乐…”西尔维娅本来以为盒子中的礼物会是衣服首饰之类,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她的思念在此刻更加强烈。

这半年里,弗里亚德也渐渐好了起来,向维尔德认错道歉、也开始帮着家里做事,他眼中的阴霾也渐渐消失了,弗里亚德是感觉西尔维娅同往日的自己一样、并不快乐吗?

“西尔维娅,难道说你…?”伊扶有些难以置信,西尔维娅应该只见过弗里亚德一面,为何她会?

“是的,自从那日我见到了弗里亚德大人,我便再也忘不掉他。”西尔维娅握着那小小的晚风笛,低着头道,她的双颊已经被羞愧而浸染成了绯红色,“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倾心于他,我明明已经有了婚约…”

伊扶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她想到弗里亚德曾对自己狂热的样子,还有每次见到她时双眼绽放的神采,西尔维娅和弗里亚德,恐怕真的难有结局,但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的人,她该为了顾一时情感支持她继续错下去?还是要在此刻将她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无论是哪点,她都做不到。

“你喜欢他哪一点呢?”伊扶想让西尔维娅先缓缓情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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