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年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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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窜逃的人们惊了马儿,马儿头顶的白花也掉在地上,人来回踩过,不再洁白。

陈非被马儿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跑到齐宁儿的棺前,人前从来干净高贵的人,却徒手扣着棺木上的棺钉,一边哭一边道“宁儿,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棺钉钉地多深,他是知道的,他怕她被盗墓的小贼看,当时一钉一钉,自然是不可能打开的。

双手是血的他,怒目而视,倒在地上的那个老人,眼睛瞪得老大,向棺木的方向看去。

一个肝肠寸断,一个死不瞑目。

“本宫觉得你出现在齐宁儿墓前太刻意了。”

“公子不想让我这么早去?”

“本宫觉得环彩楼不错。”

“公子想让我多留几天?”

“之前织月的身份,就这么定吧。”

“公子……”刘岸黎还想再说,却被陈翩堵了回去。

“莫要多言,本宫在给你计划更周详的计划,皇陵怎么是你说能去就能去的,你可以,那陈非猜不透其中阴谋吗?”

“陈非甘愿上钩,”

“何以见得。”

“我说他甘愿,是因为我懂他,不过环彩楼也可以,毕竟不那么……阴森?”似乎思考许久,才终于想到不那么骇人的词。

“公子,街上……街……”白术跑着回来,直接推开门急匆匆地道。

“何事乱了规矩?”陈翩皱眉,并未因为白术不够稳重,因他知道,街上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周将军,当街拦住二皇子,二皇子激怒了他,他……”

“他怎么了?”刘岸黎凑近了问。

“自尽了……”

陈翩方端起茶盏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杯中的水也震了一丝水花,“这倒是未曾意料到的,我本宫那二哥怎么讲的?”

“做妾为奴,妾家亦为奴。”白术简言道。

“不错,白术,你会找重点的说了,我猜定是那陈非不愿把周小荆以厚礼葬之,然后二人起了争执?”

“是,二皇妃的棺木都冲撞了。”

“陈翩,我突然觉得我们挺小人的,那陈非肯定嚎啕大哭哭他的皇妃,我们却要利用她……”

“是你要利用她。”

“……”刘岸黎嬉皮笑脸道“无妨,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陈翩不置可否。

街上此刻周家的马车,载着周夫人和旁支陆陆续续赶来。

周夫人也只是斜眼看了看陈非,又看了看自己夫君,用双手轻轻合了周海的眼,道“二皇子,你心疼自家娘子,不想委屈了她死后同旁的女子在皇谱的一排,可二皇子死后这么讲究有什么用,死后的排场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若如你深信的有灵魂的说法,那你夜夜入梦的,必然是我家的女儿,她生前被你骗的那么惨,定会夜夜回魂来你一句那日日的真心是怎么装出来的,若你觉得亏欠皇妃,那你最亏欠的也是我周家的女儿,你至少不是爱皇妃么?你连爱都不曾爱过我女儿,你当皇妃是明珠,可我夫君当小荆亦然,他是如何把小荆托付给你的,你就每个交代么?我周家祖孙三条命,都断在你陈家,你不给个说法,皇上含糊其辞,讨说法的宋大人那娇贵的儿子被皇上派去战场,刀光剑影,你二皇子是我大昭的二皇子,还是他夜秦的二皇子?”

陈非始终保持着跪在棺前的样子,不论别人说什么,他都充耳未闻,只是不再落泪,只是盯着棺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终于站起身,冲着蹲下看自己夫君的人鞠了一躬,毫无感情地道“岳母,小婿无礼了。”

“不必,我说这些不是来讨说法的,我周家一家识人不淑,以后远离皇城,还望二皇子给条生路。”周夫人冷冷道,随后不看陈非,径直上了马车,周家家丁抬着老将军,跟着一起离开了。

陈非望着马车,伫立良久,随后皱着眉,看着刚刚四下分散将齐宁儿冲着了的家丁,道“等一会回府,你们可以滚了。”

各位家丁也不敢求饶,只是磕着头谢他不杀之恩。

“陈翩,这么一闹,齐宁儿的丧事反而办的更隆重了,除了没有那份礼仪,办个也同国丧没什么差,不知周夫人的话,他是否听进去分毫。”刘岸黎道。

“他听进去了,除了周小荆的遗体,周家别无他求。”

“如此,你说陈非会给他们吗?”

“暂时不会。”

“那……那陈非也不下葬,也不还人,他什么意思?”刘岸黎突然为了那个周家的女儿着了急。

“暂时不会,不论我那二哥心里明白自己都做了多少事,对周府又有多少亏欠,只因为周将军冲撞了齐宁儿的棺木,他就会为难他们。”

“何必呢,人死灯灭。”刘岸黎说完这句话,定睛看着陈翩,她突然想起自己死的时候,别人也告诉他,人死灯灭。可陈翩不听,他似乎疯狂的在找着什么,再后来她便重生了过来。

自己前世的死对陈翩打击那样大,所以心生了执念吗?重生是偶然吗?既然陈翩曾经寻过什么,寻得又是否是她的重生,那会不会说明,有一个人深刻知道自己的秘密,可那人是敌是友?

此刻远在皎月阁的皎月喝着小酒,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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