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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心同时地泛起了酸涩。黑诺不由拉拉被子,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呼吸,似乎要寻找他熟悉的味道。

“黑诺,冷了”施言竭力掩藏背后的关爱,语调平常地问,因为他听见黑诺拉被子的声音。他的耳朵今夜超常发挥,几乎和蝙蝠一样灵敏,在好几个声音中可以准确定位在那张床上。“不冷。”黑诺也力图声音的平稳。

“女人”在讨论里由群体变为个体,再具体化到实体。再也没有比宫放更适合的了,因为秦明旭不在,拿他的女人开涮方便;也因为宫放那份兼职,照他们看比一般学生应该有经历,有点算半个社会女人了。涮到宫放,施言又躲不掉地被拉下水,坏笑、奸笑、淫笑地逼供他与贝戈戈的奸情--主要集中在一种运动上。

施言苦不堪言,连连失策,自己就应该带黑诺去对门住。或许大家都心知肚明宫放不会与秦明旭长久,说到宫放与贝戈戈都没有太多尊重,言语很是放肆。而施言因为“吃”过贝戈戈,自己这行为不算始乱终弃,也不免三分理亏,所以自觉对贝戈戈内疚的他不会提供资料意淫她。

不知道会议持续多久寝室里开始有鼾声响起,八卦接近尾声到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寝室里还有俩个清醒的人。这个晚上从一开始就揭了黑诺的伤,然后是一次次残忍地把伤口纵深、拉长。黑诺可以命令自己一次没听见,两次无动于衷,可是那一段奸情好像是与伤口长到一起的纱布被医生断然撕下,血肉模糊的痛失控地蔓延,伤心过往也一幕幕在别人的嬉笑声中眼前呈现了。

大概不会有人知道,自己还在那奸情中上演了角色。黑诺突然恨起施言,恨施言的纠缠不清;恨他逼着自己住在寝室;恨他。施言下了床走过来,黑诺听着他站在自己帘子前。

“我知道你没睡。”施言压低的声音。

黑诺平躺着不动,不说话,也没有一分紧张。他也早知道施言醒着,被盛情挽留住,就知道是这种情况。

施言掀起了布帘,弯腰坐到床边,黑暗中二人对视,其实一片漆黑,只是知道与视线相连的那一端一定是他的目光。

“王丰睡觉挤人,我要睡这里。”并不在乎黑诺知道这是冠冕堂皇的谎话,可是不容拒绝地拉开棉被躺了下来。

伸手不客气地搂人,黑诺在他的胸口狠狠咬下。施言身体一绷,急甩头咬住枕头咽下闷哼,手臂搂得更紧,手在黑诺背后握成了拳承受来自黑诺给予的痛。黑诺松开牙齿,施言才吐出枕巾。黑诺是一口气咬紧下去都忘记呼吸,憋得他现在大口吸气,施言的手在背上给他轻轻顺气:诺诺,总算又在自己怀里了。

“那个围巾是系花托人送来的,我去找她还的。她问原因,我告诉她自己有喜欢的人。她说这是她第一次编东西,第一次送男生东西,所以即使我们没有发展,就当作同学之间送的吧。她还说,被退回去实在很丢脸的感觉,让我就当作自己买了一条围巾就可以了。所以,围巾还在,但是我从来没有戴过。本想过送王丰和阿松吧,她一定会看见不好,就想等放假了回去送其他人吧。现在正好阿松朋友在,明天就送给他朋友拿走。”

“那个人,自你见过那次一个星期以后,我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不是推诿,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的确那个时候有帮明旭的原因。现在明旭追到宫放了,有时候约大家一起去夜总会接宫放,我向来都不去。诺诺,我不知道明旭今天带了宫放来,我一晚上都不安,我舍不得你伤心,听着他们的调笑,我特别难受,肠子都悔清了。”

黑诺沉默。施言又说:“可以答应我,不要于瑶的围巾吗”

黑诺刚才也没有回答于瑶自己喜欢的颜色,就是没有打算要于瑶为他编。于瑶本就是玲珑人,只少女时期在施言身上犯过一次傻,反而摔得在感情上开了窍,豁达聪明。在与黑诺的来往中,黑诺绝口不提高考前的表白,而且都是几个人的时候与自己在一起,于瑶也就明白襄王无梦了。

索性神女外表不俗当年施言挑女朋友可全奔漂亮去的,如今出任文艺部副部长,自入大学开始裙下就没有少过仰慕者,每天在楼下等着为她打水的男生排号一周也不会重复。对自己颇有信心的于瑶也不强求感情的回报,如溪水长流慢慢发展,能够做恋人最好,黑诺真对自己没有那份情,也是个值得好好珍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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