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矛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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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发生这些大家都不开心、都会难过、受伤的事情呢?

谁的责任?谁的过错?

是什么让我和她变成如今的模样?是什么让曾经一起愉快玩耍的人变得如今这般两见心烦?是什么让我们变成如今这种彼此难以想象的余地?

是什么,让我们变得陌生了?

嫉妒吗?不甘吗?心有怨怼吗?

为何不说出来,只静静憋在心里,让这团黑暗越滚越大?

谁的责任?谁的过错?

我?她父母?我们这些同学?还是学校?

还是她自身不完善的性格?

谁内心没有灰暗,谁心中不曾有过阴暗,谁一直就是圣贤渡人?

如来吗?唐僧吗?还是耶稣?

云起的泪水从眼窝两旁肆意,汹涌流淌,她却不知自己为何悲伤。

只是想到这儿,心里一阵悲凉。

好似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她知道自己是陈懿做出这些不好的举动的一个诱因,可真的怪她吗?

她努力,用心,尽职,待她们真诚,以自己那份真心和付出换来的大家的掌声和祝贺,难道要因为不能让陈懿不感到嫉妒和不甘,她自己就故意不让自己不去做好?

同样都是做某件事,付出不同,得到的结果才不同,而我,就要因为你的不允许,我就不能那么做?

她能理解她内心的不甘和嫉妒,如果是看到比自己更优秀和做得更好的人,她心里也会有嫉妒和不甘吧?

但这些嫉妒和不甘,不应该成为自己的动力,让自己像那个更优秀和做得更好的人靠近吗?

何曾要因为别人比自己好,就要想方设法去毁了别人的好才好?

那样的做法,本身在源头上就是错的吧。

自己能原谅她几次三番这样故意而为的做法吗?

她能理解她因为家庭环境,自身性格,本身疾病所带来的一切不好的影响,可是她带来的伤痛是存在的,自己能理解,但还能再次原谅吗?

如果她这次真的得逞了,恰好那个摄像头坏了,或者没有找到那些笔记,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自己该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上学期朝自己泼脏水,后面故意同自己作对,和自己各种比较,瓷砖那事睁眼说瞎话,如今,又是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虽然没有得逞,但是心里只要一想,仍然会觉得心痛和泛滥的胃酸恶心。

她做这些都是在自己大脑的控制下做出的决定,我自己也只有一个大脑,同样都是大脑,她何曾做过哪些故意针对她,或是出格的事?

何来这样无名的灾祸惹身?

即便她最后的阴谋被揭穿,即便最后校长还了自己清白,可其他人那些流言蜚语和闲话,还有昨天受到的污蔑,也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啊!

即便最后面的,最严重的的结果未发生,自己仍然受到了伤害啊,还是无妄之灾!

我可以轻易地说原谅,可心里面对那些事情受到的阴影创伤,又有谁来抚平?

自己为什么昨天会晕倒,只是因为那些心血被人破坏,又还被人污蔑吗?

或许,还有之前那次受到的打击的存在吧!

她害怕了,她害怕大家又像那次一样无人理解她,她又像丧家之犬和过街老鼠一般,再次遭人嫌弃和鄙夷,那种情境,那种画面,她害怕再次遭受了!

所以,才会这般轻易地晕倒过去吧?

即便于辞行未仔细说,她也可以想象出当时还未洗清嫌疑时,她所遭受的那些画面,这次不单单只是自己班,其他班的也是想群起而攻击自己,如若不是有依云她们,自己……自己,又会陷入何种境界?

这样的劫难,到底为何要让自己遭受?

这样的痛苦,为何还要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到底……到底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云起捂住被子,忍不住又是一阵痛哭。

或许,或许,只有发泄出来,才能让她减轻一些伤痛吧!

许久,她才露出一双眼尾红地发亮的杏眸,纤细的睫毛已被打湿,浓密的黏糊着,秀气的鼻子也是一拱一拱,好似鱼儿的泡泡般一吐一吐。

她拉过被子,直起身坐在病床上,眼睛好像直直地望着前方雪白的病床被,其实细看,根本没有一点焦距,如同一个大型的sd娃娃,灵魂早已被掏空。

哭过后,她没有再去想那些让她烦恼的事情,只是露出头来,坐起身来让自己更平稳舒畅的呼吸。

无神的眼眸里,也没有聚焦,更没有平时的那分灵动,只是散漫呆滞一般。

她的灵魂好似已然神游,神游至何方,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知道她不愿再想那些烦恼的事情。

那就这样吧,那就这样让自己短暂地飘忽一段时间吧

把烦恼都抛开,把伤悲都丢却,把现实都遗忘,让自己盯着某一个方向,想象,想象自己已然飘去,在一片蓝蓝天空上,向下望是一条清澈的弯弯小河,河岸两侧是齐脚踝般高的青青草地,小河里有相互追逐的鱼儿跳跃冒头,草地上牛羊马骆驼各自悠哉地吃着草,你静静望去,四周一片安宁,偶有悠闲飘过的白云与你耳畔说上几句话,或是星星月亮跟你打个招呼,或是与风起舞,一起飘过山川,越过人海,跨过溪河,走过滚烫沙漠……

想象着,想象着,好像就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哪还记得那些伤悲、苦痛和矛盾,唯有嘴角一个微勾的淡淡笑容。

眸里有星光,想象皆为挚想,万物也皆为实物。

幻象,也似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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