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威逼利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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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弄丢了...”

展隋玉皱了皱眉,同章栖宁面面相觑。只见季然耷拉着脑袋,哪有半分少侠气概,完全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季然弄丢了陶雪戚?他们怎么觉得是他说反了。

“季然,那你现在在干嘛?”展隋玉问道:“别跟我扯这火是你放的,本公子心没瞎。杀人越货我见多了,处理善后的还真没几个。安葬尸体?”他轻笑了声,“都好心到这份上了还要杀人,这不有病吗?”

季然握了握他身侧的剑,抿了抿唇一时没说话。

“我看你是真病的不清。”展隋玉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

见气氛有些僵,章栖宁看了两人一眼,不禁开口道:“季公子不想说,林昭,算了吧。”

似是没料到章栖宁会阻止,季然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向她,松了一口气。

章栖宁:“至于陶姑娘...不知季公子可想把人找回来?她一个人,你想必也很担心吧。”

说起陶雪戚,季然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想到章栖宁的身份,他不由道:“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哪了。章姑娘,有线索?”

闻言,章栖宁唇边划过一丝浅浅的弧度,深邃的眸中透出友善和笃定。“的确有一条线索。”展隋玉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

“不过,是有条件的。”

季然愣了愣,“...什么条件?”

“季公子先同我们回客栈,待公子恢复些后栖宁自会告知。不然,仅凭公子现在的状态,怕也是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林昭也会担心。”

说到底这只是季然的私事,要不是看在展隋玉的份上,她也不会多管闲事——她没那么博爱。说到这份上季然要是还没点麻烦别人的自觉,那他也太不识趣了。

媳妇儿帮他出气,展隋玉不禁心里暗爽,嘴角弧度上扬,看着章栖宁笑了笑。章栖宁也看向他,眼神似在埋汰他。这事办的太婆妈,是威逼不香了?还是利诱不好使了?

季然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想到他们如今都定亲了,想到不知道跑哪去的陶雪戚,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艳羡,随后又坐在那黯然神伤起来。

“季然,想好了没?栖宁都这么说了,先跟我们回去把自己收拾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鬼样子?要不是你的佩剑,我刚刚差点都没认出来。”

季然点点头,“我这几日...没注意。我和你们走,不过得先把这里的尸身安排完。”

提到安葬尸身,季然脑中又浮现出陶雪戚那日站在火海里的场景,眸光不由暗下去。展隋玉也不啰嗦,伸手开始挽袖子,季然不解地看向他。

展隋玉瞥了他一眼,道:“交了你这么个兄弟,算我倒霉。等你弄完天都黑了,过来搭把手。栖宁你别动。”

章栖宁扫了一眼焦黑又黏糊的尸体,皱眉看向他,好像在说:“你觉得我会碰这玩意儿?”

“...”

展隋玉折起袖子看向不远处的几具焦尸,虽说是帮忙,可他很不想像季然那样直接去碰那些尸体啊。章栖宁看着他纠结的表情无奈笑了笑,脱下外层的薄蝉素纱衣,从上面扯下两块来递给他。

“反正也是装饰用的,穿不穿无所谓。你要是敢直接用手去碰,就别想再碰我。”

素纱薄如蝉翼,展隋玉用它包好手后也不影响动作。

“说来也巧,之前在臧府那次,你也扯过衣服给我做束发带呢。”章栖宁替他包好不由道。

说完,她将剩下的衣服递给季然,季然说:“我就算了,反正都...”

“季公子,再怎么伤心难受也不能作践自己。就算脏,也不要让它变得更脏了,好吗?大多的道理都可以照此类推,在找到陶姑娘前,还请振作一点。”章栖宁偏头笑了笑,强势地将剩下的衣料塞进季然手里。

人一旦陷入消极的情绪,往往最先忽视的是自己,无视自己的身体的诉求,所以最后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季然埋尸体似乎埋了很多天了,但还剩这么多就说明他心不在焉,只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麻痹自己。看来这次的事对他打击不小,还是提醒他一下比较好。

我俯身在他身前,道:“就请你自己动手包一下吧,我替你包林昭会吃醋的。”起身的一瞬间,我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给人添麻烦也要有个度,还请照顾好自己,季公子。”

季然愣了下,那一瞬间章栖宁给她的感觉很像...雪戚。可是抬头却只见她温和一笑,然后什么事也没有地朝展隋玉走去和他说了什么。

“怎么了?”展隋玉看季然那样,猜是栖宁和他讲了些“硬道理”。唉,也不知季然现在能不能接受得了。

“没什么,只是让他找回理智,不然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已。”章栖宁笑了笑,“你们弄吧,我去外面等你。”

展隋玉点了点头。他朝季然走过去,看着他指尖满是血痂的手,想是刨坑刨的。“你挖坑都不用工具的吗?”

季然抬眸无力笑了声,“放心,只是那样挖了两个坑,后来找着锄头的。”

“你觉得那样很了不起吗?那个,要帮忙吗?”展隋玉看了一眼他的手,看上去不像是能自己包起来的样子。

季然摇了摇头。“不必了,章姑娘会吃醋的。”于是他自己动起手来。

很好,还能调侃他,看来有时候还是得像栖宁那样强势些。给好脸色给他看,我吃饱了撑的。

“坑都挖好了?本公子可不帮你挖啊。”

“放心,都挖好了。”

*

章栖宁在寨外又将那些倒下的树仔细查看了一番,露出的一侧确实是它自己断后倒下的,另一边嘛...

她用脚抵着树身用力推了下将它推到一边,拂了拂裙子俯身看过去。里面的切面整齐,是人力利器所为。

果然没错,这里的树乍看下像是被烧断的,其实不是。而是有人从外向寨内砍了一剑,由内力从中震断,故意使树倒向寨子的方向,利用周围的水渠将火从中截断,这才没有牵连附近的山林。

内力沉稳,君子剑——季然。

这应当是他做的,从外将火截断,这火也自然不是他放的。里面的人出不来,他也进不去,否则不会一个人都救不出来。季然这个大好人,让他看这么多人在自己们面前活生生被烧死,而他什么都做不到。这件事的确够丧心病狂,难怪他变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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