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风得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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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为准备花神祭,宿州府忙得人仰马翻,府衙也派人帮忙,展隋玉排上班也去凑了几回热闹。好不容易腾出手来,也不知道那丫头在牢里怎么样了。

章栖宁在宿州大牢的第三天晌午,饭后。

百无聊赖的章小姐日常望天,整个人呈一种放空状。今天的天气好像不错,呵,连云朵的形状都比昨天有意思。

身后传来脚步声,而且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她的牢门开了。

两个衙役走进来,章栖宁回头看了眼。怎么提着刑具?

展隋玉敢动用私刑?为了,为了一个钱袋?!

鞭子,水桶,烙铁,冷冰冰的钩子上粘的是血还是锈斑?她慢慢摸上自己的琵琶骨,后背贴着大牢的砖墙,一丝寒意不经意爬了上去。

一个衙役放下水桶,另一个叉腰朝她凶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章栖宁“???”

那衙役面色一沉,放下鞭子朝她甩过来。“还敢装傻!”

鞭子落在她脚边差一点抽到她身上,章栖宁肯定他们是弄错了什么。“两位,我前几日跟展隋玉进来的,你们走错牢房了吧?”

她说话的速度比不上那人甩鞭子的速度,刚刚那一鞭是威吓,这一鞭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他们在鞭子上撒了盐水,章栖宁飞快往一边躲过去。她这小身板要是落实了这一鞭,不死也要刮走一层皮!

“你还敢躲!”

紧接着又是第三鞭,第四鞭,章栖宁身手不怎么样,第四鞭没躲过去用手背在身前一挡,嘶——火辣辣地疼。

“想拿公子拖延时间?呵,进大牢那都是有记录的,公子最近可没带人进来!”

欺人太甚。章栖宁手背上见了血,只感到钻心的疼更没有好脾气,眼神已经冷了下去,蒙上一层阴鸷。展、隋、玉,章栖宁在嘴里把他的名字咬得粉碎。

他们慢慢朝她走过来似乎是想要制服她,章栖宁抓住机会摸上袖里的银针对准两人身上扎进去,针上涂了麻药,她趁机推开两人夺门而出。

快到大牢门口的时候,转弯迎面砰地撞上一个人,幸好那人拉了一把她才没摔倒。

“啊!”

“章栖宁?你敢逃狱?”

章栖宁抬头。

三天不见的展隋玉还是那样的喜庆,一袭潇洒干练的白色长衫,外加腰间一条打得精致的朱红色璎珞穗子。神色凛然,目光下撇,朝章栖宁看了一眼。

章栖宁看清来的人是谁,“展隋玉,你大爷!查完没事就放我走?我能不能活到你查完还是个问题!”

展隋玉莫名其妙被她劈头一顿臭骂,简直一头雾水,他不就关了她两天想给她个教训嘛,没少她吃,没少她喝的,究竟怎么她了?

章栖宁冷冰冰盯着他,展隋玉看她脸色略白,额间冒着冷汗,而且不是装的。低头撞见她手背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瞳孔骤地一缩,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你干嘛?”

“谁干的?”他盯着鞭痕,话里不禁动了怒。

“谁?宿州府的大牢,您的地盘儿。你猜啊?”

敢打她!要不是她留了一手,现在都玩完了!她不管,推到他头上准没错。到时候她就趁机溜走。

章栖宁眼底凉凉,嘴角却挂着一丝讥诮的笑。展隋玉从她话里听出几分别的意思来。

“我的人?”

不可能。谁敢打着他的名声在牢里胡作非为?俸禄不想要了吗?

“去看看。”

章栖宁背过去,只身赖在原地。“不去。”

廖子诚有事经过,听到动静忍不住过来。“公子,章姑娘?这是怎么了?章姑娘,你这是谁打的你?”

展隋玉手背在后头,对廖子诚道“跟我去牢房看看。”

他看了章栖宁一眼,可章栖宁不想看他,直接把脸转了回去。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安安稳稳坐个牢都这么难,这丫头忒不让人省心,到底是哪家养出这么个祸害?

这时牢房里那两人也东倒西歪地扶墙追了出来,展隋玉瞥见他们被插的银针,扭头看向章栖宁,道“你干的?”

章栖宁不说话,举起受伤的手五指朝他一摊。

“”展隋玉瞥见她手上的伤,这回倒真没说她什么。他看向那两人,道“怎么回事?”

那两人一见是展隋玉,心里早就有些发虚,疑惑道“公子,您真认识她?”

“嗯。为什么上刑?”

展隋玉一个眼神横过去,章栖宁麻药的药性还没过去,两人都哆嗦了一下。

“她说什么了?做什么了?有反抗或是不配合的举止了?听到不对你们继续问了吗?什么都没问就上刑,是准备严刑逼供了,宿州府衙就是让你们这么做事的?”

展隋玉明显是有些动怒,无论对象是谁,没有证据就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自古因此造成多少冤狱?

不仅是因为章栖宁,面对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展隋玉向来很严肃,从不打马虎眼儿。这大概就是他从父辈身上继承下来的一点。

乾坤朗朗,天理昭昭,宁可无武,不可无侠。官府侠义,便在这公道二字上。

听他一番话,章栖宁不由看过去。这么正经的人是展隋玉?

碰上展隋玉,她没能直接跑出去,本想索性借机把这事给赖掉,没想到他为人还挺正直。

廖子诚站出来道“提审犯人也能搞错,你们怎么回事?”

“头儿,那姑娘不是张庆宁?”

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廖子诚解释道“这位姑娘叫章栖宁,张庆宁在另一边。年纪不大,耳朵不好使了?听不清不会去看字!”

那两人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头儿,我俩就没念过几天书。我们不认识几个字,那字嘿嘿,也不认识我们。那什么,姑娘,对不住啊。”

“是是是,听说要审的人有点麻烦,所以凶了些。对不住啊。”

“还不快下去。”廖子诚瞪了那俩拎不清的一眼,示意让他们下去。

章栖宁站在展隋玉身后老远。

“你暂时没查出什么不妥,可以不用呆在牢里了。”展隋玉开口道。

真的?那她是不是可以走了?章栖宁有些小兴奋,再不走被章家人找上门可就不好了。宿州是个繁华地段,章家也有不少商行铺子开在这儿。

人多眼杂,早闪为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现在受了伤,料展隋玉也不好意思继续扣着自己。展隋玉看着她手上的伤皱了下眉。

刚一出去章栖宁就脚底抹油,准备分道扬镳,气的他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后领,把人提起来道“跑什么跑?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章栖宁像被泼了一桶冷水,定定看向他。“你什么意思?不是没什么不妥吗?”

“是暂时。”展隋玉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松开手随意地负在身后。“过来处理伤口,然后跟我来。”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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