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重阳诗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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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能不能也觅得良缘,那就不好报太大希望了,毕竟王一康的身份摆在那里,足以劝退一大堆人,但是也聊胜于无不是?

另一位就是京城资历比较老的文坛大家,也是御林金甲统领秦奋的叔父,大秦户部尚书秦桧秦大人。

这秦大人倒也有点意思,赢胜本就要用他,毕竟大秦开国时,如秦桧这种资历合适的人实在太少,再加上又是秦奋的叔父,赢胜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这秦桧坚持要中举为官,数十年战乱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天下大统,重新把天下拉回正轨。

于是乎咱秦桧秦大人当时以五十五高龄参加科举,高中探花,被赢胜赞其风骨,入朝便官拜户部尚书,一干就干到了现在。

秦桧绝对是个好官,大秦这些年国库着实空虚,但是声势丝毫不弱,这位从中调度的户部尚书功不可没。

另外秦大人可是大秦文坛一方巨擎,诗文天下,颇擅笔翰,更是在先皇赢胜那独具一格的瘦体字上,自创秦体字,该字一出天下少有不赞者。

不过杨凌霄压根就没瞅这仨人,而是目光盯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孔三金。

孔三金也盯着杨凌霄,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面色皆是不善。

不过今时今日的俩人,都已经不是曾经的懵懂少年,各自经历了一番成长的二人,竟然在彼此瞪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后,竟然同时相视一笑,轻轻互相点头致意。

话说这孔家老头,听说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在内阁与谭正谈不上亲密无间,可是也算合作愉快,把朝政治理的静静有条,最近据说正在安排再晋一位内阁大学士,此时还在朝堂之间掀起一股不小的浪潮。

杨凌霄之所以能坐在这胡思乱想,完全得益于这诗会着实太过无聊,周祭酒跟秦大人一通长篇大论的开场,把杨凌霄都快讲睡着了。

原本看看姑娘们也是好的,可是杨凌霄一抬头就赶紧把头低下,为啥?那几十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盯着,任谁也受不了。

池鲤红与若兰也是看出来了,自家殿下这是当真抢手,那些女子的眼神莫说杨凌霄了,就她们两个女子都被看的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挨到了酒宴开席,歌舞表演开始,借这中间舞姬的舞蹈的间隙,杨凌霄这才好一遍偷偷吃喝一遍打量对面那些女子,这一看不要紧,杨凌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只见杨瑶就坐在对面稍微靠侧面一点的位置,还跟秦博远坐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他自己也不想想,自己还带了俩妾侍的来帮自己挑媳妇呢。

杨遥见被杨凌霄发现,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在杨遥年纪还小,认识她的人本就不多,秦博远带她出来也多有带着妹妹的感觉,否则恐怕王府的暗卫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行了。

看着二人坐在一起,秦博远一脸讨好的望着自己,杨凌霄没给好脸,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骂了一句看那个怂样子。

丝毫也没有察觉自己刚才竟然与杨孝严有着半分相像的杨凌霄没有再去管二人,而是自顾自的喝酒,顺便继续看看那些漂亮的小姐。

歌舞完毕,酒宴之中大家也多有相互攀谈,眼看气氛融洽,周祭酒出言,既是诗会,便先由其出题,大家作诗同赏,也算以文会友。

这自然是要给各家小姐公子展示的机会,一时之间有那第一个站起来作诗的,后续者接踵而至。

但是这第一题,你且看这大厅最中间一圈,少有人起身出言。倒不是自持身份,而是多有不学无术之人,至于孔三金杜甫这种真的有才是学的,那才是不屑。

因为这第一题处的本来就简单,有抛砖引玉之嫌,以将军为题作诗,那赞古称今,无外乎大家把咱各位王爷还有先皇一顿夸奖,以诗歌赞颂一些大秦的战争过往。

虽然水平参差不齐,可是倒也算听得人热血沸腾,不少公子小姐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激动的,反正一个个小脸涨的通红。

第二题由王一康出题,王一康自出自作,以小卒为主题,赋诗一首“阵前手上操,不敢思亲望。愿效沙场猝,但求三亩房。”

此题一出,从普通士兵的角度出发,这些满口豪情大义的公子小姐们,倒是纷纷声音小了很多。

王一康这首诗虽然称不上什么惊世之作,可是其中所含悲凉之气,为这个题材奠定了基调,所以这些理解不了那些小兵小卒的公子小姐,便很难做出相应的诗句。

倒是有那才华尚可的,做了几首出来,不过那感觉总归还比不上王一康那首来的有味道。

赢夫一边喝酒一边轻轻拍着桌案,轻声念着王一康那首诗,倒是觉得有些启发。杜甫微微凑近一点,意思用不用他出手?心中自然也早就打好了稿子,不过赢夫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还不是时候。

“学生不才,刚刚思量一番,作诗一首,斗胆献丑。”孔三金那边,稍微靠后的地方站起来一人,看模样年岁不大,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原来是杨贤侄。”却是秦大人说话了,笑着看向站起来的那名公子。

众人也在偷偷交头接耳,有知道此人是谁的介绍着,这人杨炯,他爹是户部员外郎杨德轩,大伯是御史中丞杨德裔。

这人倒是从小有神通之称,素有才名,不少人得知其名后便知其人,都到着看他能作出什么样的诗来。

杨炯做了几个揖,倒是十分客气,站定身子吟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好!”此诗一出,马上有人拍案叫绝:“好一个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就连杨凌霄也觉得这句豪气,全场无不频频点头,那杨炯倒是没有沾沾自喜,反而十分谦虚,叫人难生恶感。

赢夫听的也是频频点头,与杜甫相视,杜甫同样频频点头,看来对这首诗的水平相当认可。

“哈哈哈哈哈,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有人大笑,语气之中颇多嘲讽,倒是让人心生不喜。

“哦?”杨凌霄来了兴趣,有人找事?与赢夫对视一眼,只见赢夫也是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何人喧哗!”秦桧原本抚须得意,突然被这让人不喜的声音打断,不由皱眉。

只见一人起身,身形不稳,明显喝多了酒,弓手抱拳:“下官辛祛疾,一时喝多了,多有不雅,叨扰了各位雅兴,就此告退。”

“嚯!这人倒是有分量,河东重骑统领辛祛疾?没想到他也来了。”有人议论道。

辛祛疾为何不能来?辛祛疾也才不到二十五,这也是为何众人一听是他,也都没有敢多说什么,毕竟不倒二十五岁的年级统领河东重骑,虽然朝中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不正是简在帝心吗?

一看是辛祛疾,秦桧虽然还不至于要给他面子,可是总归刚才语气不太好,倒是出言缓和气愤:“原来是辛将军,辛将军沙场领兵,自然更有感悟。这孩子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军多多指点。”

言下之意,你想走?你得说出个一二三再走吧?这其中回护之意比较明显,毕竟他把杨炯当后背,而辛祛疾与他同朝为官,又没什么关系。

杨炯倒是依旧十分客气的跟辛祛疾行礼请教,这么一闹辛祛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厮明显喝高了,估计是刚才听这帮公子小姐作那将军诗听的不舒服,就多喝了几杯。

只见辛祛疾摇摇晃晃站定身子,对杨炯回礼:“这位兄弟,诗是好诗,只是你直到何为百夫长吗?”

这一问,倒是难不倒杨炯:“我大秦律,斩首三级升伍长,斩首六级升什长,斩首十二级可升百夫长,斩首三十级升校尉。”

“嗯。”辛祛疾点了点头,倒是料定对方答的上来:“那你可知,一个普通士卒,想要晋升为百夫长,要参加多少场战斗吗?”

“这”杨炯犹豫了一下,思量一番道:“拿我大秦最近刚刚平叛两广一事来说,听说韶关之外,我军三万战十万,杨炯以为,这样的战役,一场足矣。”

辛祛疾咧嘴笑了:“那你可知,这一战,我军有多少人晋升百夫长?”

“这”杨炯当然不知,只是估摸着说道:“百人总归是有的。”

这就是你杨炯不对了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瞎猜个什么?百人?哪来的百人?

果不其然辛祛疾叹了口气:“杨公子,我若说不足十人你信不信。”

“这这怎么可能?”杨炯闻言道。

“唉”秦桧轻叹一声,倒是自己欠了思量。这些公子小姐不知道,他堂堂户部尚岂能对兵事一无所知,这些基本的东西他还是了解的,倒是杨炯落了下乘。

自责之余,秦桧出言道:“辛将军所言不虚。”

秦大人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也就杨凌霄于大熊他们频频点头,打过仗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些,只是这些事一言半语很难解释清楚,涉及到战场之上真实的厮杀情况,要是能三言两语给这些公子小姐讲清楚了,那带兵打仗就不要太容易了。

“你们这些孩子,平日里在京城娇惯了。老夫虽说不能尽数认得,可是你们家中大人多与老夫同朝为官,所以老夫厚颜以长辈自居。此事真假毋庸置疑,之余其中曲折,尔等日后当自行研习。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诗是好诗,可是辛将军所言一样不虚。将军,受老夫一拜,谢将军点醒这些孩子。”秦桧起身对着辛祛疾便是一拜。

这一拜,可把众人看傻了,就连辛祛疾也傻了,赶紧回里:“秦大人折煞晚辈了。”

这一幕可谓传为千古美谈,就连赢夫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只有杨凌霄左右看看全都非常情绪化的众人,挑着一根眉毛看了看秦桧。

老头脸上表情真切,可是偏偏杨凌霄觉得,这厮知道赢夫在场。

这一番后,辛祛疾自称不胜酒力便先行告退,有了这一段插曲,整个诗会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秦桧见此情景,笑道:“都是热血方刚的少年郎,怎么比我这个老头还受不起打击?来,老夫来出这最后一题,还希望你们不要留手,要不然老夫岂不百来一趟?”

说着秦桧哈哈一笑,众人也都再次被调动起情绪,只见秦桧并不说题目,而是让人取来纸笔,抬手写字。

待秦桧写完,那小厮将秦桧所写举起,一个“心”字赫然跃于纸上,别看比划不多,秦大人这一手字写的当真漂亮,就连杨凌霄个半吊子都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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