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冷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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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珏闹了好几天,把自己整得精疲力竭,在给席双立好衣冠冢后终于冷静了下i,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埋头四书,不是看书就是练剑,连席父席母都有点担心,席珏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其实,个中原因木子贤再清楚不过了,他和席珏更是如出一辙。只有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自己爱的人。木子贤整日埋头医术药理,身上都带着一丝淡淡的药味。

而木府也少了一个人,那就是之前离家出走的陆琼。陆琼临走前潜进木子贤的房间,用钗子压着一封信,信上告诉木子贤自己联系了父亲的故友,要去投奔他了。这么一i,陆琼基本没有太大危险,木子贤和木夫人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而木良似乎不曾为陆琼担心过一般,虽然他当初看起i也是火急火燎地回幽都,但一回幽都他便埋头府衙,只是用一两句话交代陆琼的事儿,似乎事不关己一般。木子贤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冷血,即使他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些年i,木子贤也发现父亲似乎除了公务之外还在忙着其他什么,只是他每次偷偷跟踪父亲的时候总是会被甩掉。

其实木良本就对陆琼的事儿提不起兴趣,特别是在她的父亲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火急火燎回幽都不仅是给席父甚至是皇帝一种他很重情重义的错觉,其实也是因为上头有命令下i,他得马上回去处理。

而远在龙国的龙宣敬那晚喝得酩酊大醉,但大醉一场后便又恢复了原i的冰冷,只是似乎比之前更加寒气逼人了。

檀山。

席双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清元长老早就不知道跑哪里浪去了,失去了庇护,席双被清吾长老赶去和冷默一块儿打杂。

她还记得清吾长老那张冷厉的脸,用嫌弃的眼光打量着她,“清元捡i的也不能白吃白喝!滚,去跟那小子去厨房打杂去!”说着,清吾长老便挥舞着藤鞭,毫不留情朝席双手臂上就是一鞭,幸好冷默及时出现,替她解了围拉到厨房。

席双在席府锦衣玉食惯了,这里粗茶淡饭还尚能接受,但她之前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与其说那一鞭打伤了席双的手臂,倒不如说打伤了席双的自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但是清吾的反复提醒,让她的心如千百只蚂蚁啮噬一般,眼眶渐渐湿润,噙满了泪水。

“你没事儿吧?”冷默看了席双一眼,席双低垂着眼眸,摇了摇头。冷默不由分说地拉过席双的手,撩起她的衣袖,一道长长的血痕,因为藤条上带着尖刺,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血。那一鞭就连被打惯了的冷默都得淤青一片,更别说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席双了。

冷默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将白色的药粉轻轻地撒在席双的手臂上,席双吃痛,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冷默却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忍一下。”冷默抬头看了一眼席双,和席双四目相对,席双竟看不出他眼里的波澜,甚至觉得他的眼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一般,十分无神。还没仔细观察,下一秒冷默便低下了头,专心致志地替她涂药,时不时还用嘴吹了吹以减轻疼痛。眼前的人似乎变成了席珏的模样,席双赶紧抽回了手,尴尬地把衣袖拉了下i。有些事儿,不忍回忆,一回忆,席双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好不容易藏好的眼泪。

冷默先是一怔,随后没事儿人一般,坐到灶前,将一根根的柴火放入灶膛内。火光映着他的脸,很是好看,席双忍不住盯着他出神。那英气逼人的剑眉,有些无神的丹凤眼,还有那高高的鼻梁,像是从上天精心雕琢的一般。突然,席双眼前映出了龙宣敬的脸,奇怪,这冷默长得怎么跟龙宣敬有六七分相像?席双晃了晃脑袋,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呢!

“我i帮你吧!”席双起身朝冷默走去,蹲在他的身边,捡起一根柴,学着冷默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放入灶膛。木柴“噼里啪啦”地烧着,就像那天的烟火一般,“我想和你看一辈子的人间烟火”还在席双耳边萦绕。灶膛中的火看似活泼自由地四处跳动舞蹈,但却也只是局限在灶膛中罢了,哪里有真正的自由?席双经不住苦涩一笑,看着灶火发愣。

冷默看着正对着灶火出神的席双,她长长的睫毛被火光染成了金黄色,而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让人失去了防备。如此近距离的看席双,冷默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像个精灵一般,眼里虽有一丝阴郁,但却掩盖不了里面的澄净。看着看着,冷默竟忘了往里面加柴火。眼看着火越i越小,席双霎时间回过了神,正想请教冷默原因,却对上了他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不过席双这次看清了,冷默不是眼睛无神,而是他的眼睛似乎蒙着薄薄的丝绸一般,他应该是看不见的才对,但是看他的行为举止又不像是完全看不见的。席双正纳闷,冷默赶紧扭过了头,重新往灶膛里加柴火,强装淡定,只是他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他了,只不过席双正纳闷他的眼睛,没有发现罢了。

冷默尽量不去看席双,但席双的视线在他的心里火热地发酵着,他心中的防线已经有了动摇,眼看着马上就是土崩瓦解,冷默赶紧站了起i,“柴快没了,我再去劈些i。”声音还是一样的冷冷的,不过有些颤抖,说着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里走去。席双看了看旁边库存丰富的柴火,心里一阵纳闷,不是还有很多柴吗?

席双从灶台上顺了一个苹果跟了出去,倚在门边,离冷默有着十多米的距离,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她把苹果托在左手上,如果冷默有眼疾的话,按照席双的判断,十米应该就是极限了,但正常人别说是十米了,就算是二十米,对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至少是能看见的,至少哪只手托着东西是能看见的吧。“冷默,你看我右手上拿了什么?我可以帮你砍柴了!”席双冲冷默喊着,降低了冷默的防备,但目光一直追随着冷默,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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