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罂粟情人第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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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她的面容苍白不堪,蔷薇色的嘴唇凉薄冰冷。

“问题是,他们还不起钱吧,”一个老街坊老人提醒道,“听说,羽月为了救父母的命,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恐怕已经还不起钱了”。

“他们不是还有房子吗”

“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最近她们家的房子由于开发商要开发绿地,已经被征收了,不允许卖了”

脑袋轰然炸开。

穷途末路还遭遇这种悲哀

羽月惶然抓住了周围的人群中的一人,急切地叫道,“真的吗,真的吗”

瓷白色的脸上,表情单纯充满悲伤绝望。

如果是真的,那逼死人的高利贷,无论如何她是还不起了,人群呼啦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客”在生活中普遍存在,往往通过别人的伤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是人的劣根性。

看到她这样,围观的人们充满可怜地唏嘘着,有的人满足地叹了口气,渐渐地散去。

她再度看到白玉兰盛开的花瓣,花与叶死生不复相见,是一种花期的孤独。

回到了家里,远远地看到门口围观了很多的人,原以为是无聊的凑热闹的人群,不曾想,因自己的归来,一切悄寂无声。

看到她回来,人们如海水一般“哗”然分开,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行八人,个个表情冷酷,眼眸深处是无尽的寒意,他们均身着暗色的西装,皮鞋干净铮亮,紧系领带,西装细微处平整自然,站立的步履半步开,双手交叉背在后面站立,面无表情。

他们身上的气息告诉她,这绝不是什么善茬,或许,她面临着危险。

两面各站立四人。

正中的椅上坐着一人,与站立人的衣着不同,腹部肥肉层叠堆积,红灰相间的格子衬衣撑得扣子结合处缝隙微张,双手放在椅子的手柄处,左手的不自觉地敲击着椅子,显示来人的傲慢,整个人肥头大耳,面露凶光,脸部肥油渗出,油光满面,脖子也是因为肥胖显得格外的短,脸部的一个疤痕狰狞呈现。

这个男人,黑田,一个流氓,专门放高利贷,逼迫他人家破人亡,进而自己获得丰厚的金钱利益,他短粗的脖颈上带着的粗重黄金项链,明晃晃地透露出恶俗和矫饰的贵气。

看到羽月淡然走到他的面前,从喉咙里挤出笑声,干巴巴的,像干燥的北方冬天刮过的风。

“来的正好”,他眼皮略抬了抬,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而她,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小羊。

“一月的期限已经到了”,他阴阴地笑,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一只可怜的小鸡仔儿。

“在此种情况下我原本不该来的,兄弟们要吃饭是不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要节哀啊”,他提高声音说。

人群默不着声,等待着这个好看的剧情如何发展。

在羽月心里刮过一阵冷风,看到他,心里忽悠一下子找不到心脏的位置。

该面对的已经如潮水一般逼迫而来。

冷空如刀,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掌心的肌肉中,用疼痛保持着自己的冷凝和淡然。

此刻,黑田正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这个面色苍白镇定疏离的女孩子,灼热的眸光闪现着财狼般的精明,时刻等待着伺机而出捕获猎物。

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这是债神对她的昭告,如今房子没办法出售,开发商已经圈限,等待补偿款需要一段时间,怎么办,她心里没有底,心一横,只能用缓兵之计,毕竟父亲尸骨未寒。

“等我把房子卖掉就把钱换给你”,她平静地说,苍白的脸色令蔷薇色的唇瓣冷艳欲滴。

无数次,寒冷如蛇一般凉凉地爬过肌肤。

她淡然的表情纹丝不动。

“哈哈,笑话”,黑田用肥胖的手扭动着无名指粗大的金戒指,“现在谁都知道这个区域的房子不能卖了,你在撒谎有钱赶紧拿钱,我手头还紧的很呢”。

看来,黑田是有备而来,自己的苍白的借口轻易就破碎了。

自己处于劣势边缘。

“我父亲尸骨未寒,如果你还有点人情味,请你再宽限我几天。”她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这个伺机而动的财狼。

血液再度逆流,胸口闷痛。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及以后能预测到的黑暗人生。

黑田重重地一拍桌子,交叉着双手,扬长而去,后面跟着一群亦步亦趋的打手,就是这样一群人时刻威胁着面临绝境的人的生活,明明给予了他们希望,却推他们进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围观人群看到“戏”散场,也交头接耳,感叹着三三两两地离去,没有人给她安慰,没有人给她施以援手,甚至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没有,避之不及旁观的人们,害怕她向他们求救。

人声寂寂,空气凉薄。

羽心懂事地呆在一旁,像一只可怜的小猫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不敢出声,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这种凝重的气氛已经吓到了他,他怕他是导火索引起姐姐的情绪反应。

夜幕缓缓拉下,此时,惊蛰一过,户外已经能隐约听到虫子的嘶鸣,她浑身冰冷,失去意识地、麻木地站立了很久。

她颓然坐下,坐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只躲在黑暗中失神的猫。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失着,夜更黑暗了,羽心由于害怕突然爆发出哭声,“姐姐,我怕怕”

她回过神来,伸手拉过弟弟,把他圈在怀里,企图给他保护和温度。

“不怕,乖,有姐姐在”,她抚摸着弟弟的头发,看到了一个比她更为弱小的生命在向她求呵护,她的心开始钝痛起来。

多日来强忍的眼泪如山洪爆发,顺着脸庞汩汩流下。

双肩颤抖,像一只震颤的蝴蝶。

如今她是这个家庭唯一的顶梁柱,她明白哭泣对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帮助的,她需要的是安静。

在孤独的世界中就没有了同情、怜悯、嘲笑以及围观。

她默然流泪,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她咬着嘴角,嘴角由于干渴流出了血水。

夜已经深了,新月升上来,如一把锋利的镰刀,寒光四射。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半间屋子。

此刻羽心已经入睡,她坐在月亮的阴影里,清冷的光辉照亮了她的脸颊。

绝望是一口沉重的钟,从高空落下,轰鸣四起,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中间,困顿莫如是如此,没有出口,没有空气,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寂静

死亡一般的寂静

月光洒下来,她的身体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月光很冷,她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臂环抱着双膝,给予自己更多的温暖和安慰。

她不断思虑着事情如何办,不断在思考希望的方向,脑袋因缺乏睡眠和压力过大,头痛的欲裂。

这个时候她需要帮助,需要帮助,她不断在心里呐喊,越是着急,长夜越是慢慢。

此刻,她已经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心急,上火,眼睛充血,嘴巴一周起了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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