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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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毕竟也只有十三岁,本来背起来就费劲,这下背后的人又这样摇晃,这就摇摇欲坠,脚下不稳了,连忙说:“小夏,你别动,我有没说不当。”忍一时风平浪静,先把这小姑奶奶伺候还再说。少年无比郁闷,他这是摊上了个什么小魔女啊,真难缠。

背后的女孩见少年松口了,便不再摇晃了,开始软硬兼施,软软地嗓音像糯米酒一般:“好不好嘛”手拽着少年的脖子,继续撒娇:“好不好,好不好”

少年被女孩勒着脖子,脚下的路都快看不到了,这这样下去,两个人肯定一起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连忙应道:“好。”摇头,着实无奈,眼眸中点点宠溺,“拿你没办法。”被这小魔女都奴役了十几年了,还是她姐姐乖巧听话。想起那个乖顺温柔的女孩,少年心头就一软。要是被背后的少女知道这少年正在想着什么,肯定又要大闹一番。

“奕然哥哥真好,最喜欢你了。”女孩抱着男孩的脖子,一口亲下去,大大的声音在这风里荡啊荡,少年顿时哑口无言,选择无语:这丫头真是

十岁的时候,林夏说她最喜欢他了,现在她二十一岁,十一年了,还是这条路,这座千秋,不过物是,人已非,空留了记忆,一个人在想着。

程奕然嘴角微微扬起,想着他十三岁时的光景,竟有些如痴如醉了。林夏正好看见程奕然若有所思的眸光,飞去了很远很远,不由得叫了一句:“奕然。”

程奕然这才如梦惊醒,脑中那些碎片砰的一声裂了,抬眸看着林夏,眼神恍惚,交织着复杂。

奕然不再是奕然哥哥,突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不再叫她奕然哥哥了,好像很久很久,是十三岁,还是十四岁的时候,竟记不清了。

走神的程奕然让林夏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客套:“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奕然微微浅笑:“今天刚到。”一下飞机便来找她了,他想第一个看到她,竟看到了这样一幕。

林夏问得似乎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波澜:“一回来就来看她吗”程奕然的世界很小,总是装着一个林初,以前林夏总是不愿意提及,现在居然也能问得这样毫无波澜了,时间真能让人不再胆怯吗也许不能,但是却让她更加释怀了。

听得这话,程奕然眼眸渐进凉了,浓密的睫毛打下一层暗影,看不见眼里的光束,忽明忽暗的脸庞上,嘴角不动声色地扯开一抹苦笑,他能说他不是来看别人,是你吗不,他不能说,在这之前他以为可以,现在没有勇气了,所以他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狡邪天真的小夏不见了,那温婉平易的初初也不见了,变得一个j猾,一个狠辣,其实变得还有他自己,连同那颗糊涂了多年的心。

林夏轻轻地荡起秋千,他们一起坐着,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觉得林初变得你快不认识了吗”

对着秋千的荡起落下,灯光忽远忽近,映得林夏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喜怒与动静,他怔怔看了许久才说:“我快不认识你了,小夏。”林初是变了,但是林夏又岂不是呢,他面色一仇恨,他却继续静静地笃定,“刚才你是故意的,是吗”

二十一年的认识,十八年的相处,他了解她更甚她自己。她的聪明,她的狡邪,她的心思,他无一不知,只是不愿去臆测罢了,现在却不想自欺欺人了,那一幕,看到了林初的毒辣,又何尝不是暴露了林夏的狡猾呢。

“咯”秋千忽而停顿,林夏叫点地,缓缓转过头却看着程奕然,不避不闪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凌乱,淡然镇定地丝毫不乱,漫不经心地只说了一句:“我永远都瞒不过你。”忽而她笑,“你都知道了吗我和林初之间的事。”应该知道吧,你那么关心林初只是她不想提及,就算释怀了,但是她连多提起林初的名字都觉得心口堵得慌。

他沉默片刻,还是躲开林夏灼灼视线,说:“爸爸和我说了。”

“那就不用惊讶我和林初闹成那样。”她平平静静地说,似乎诉着家常一般。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理所当然,这样的决然,比之三年,过之而无不及,林夏变得彻底了。突然程奕然觉得心头慌乱极了,又无措,这样的林夏让他始料未及,又毫无办法,只得紧紧握着她的肩:“对不起,林夏我回来得太晚了,中央局的事也谢谢你。”

她无所谓地笑笑:“不用说谢谢,本来就是被我连累的。”

这笑很荒凉,很无谓,眸光沉沉的,明明干净透彻,却似乎映不出任何倒影,他好像能看见这她的这三年了,会将一个人变成这样面目全非,那三年该是多样的刻骨铭心。可惜,他错过了,也不能重来,现在的林夏,他再也没有自信,不能确凿地说他了解她甚过她自己了。他问,问他自己,也是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为什么都变成这样

她只是冷笑,那目下无尘的眸子里不掀波澜:“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和那对父女永远不可能相安无事的。”

程奕然的手忽然无力地滑下。心头针刺一般有细细的缝,微微的疼痛,他嗓音无力,仿若一瞬沧桑了好几分:“三年前,我不该走。”他在想,如果他不曾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呢她会不会这样恨,这样狠,会不会她还是当初那个秋千上明媚的女孩呢他走了三年,此后却要错失很多很多个三年了,他可以预知的,只是却无能无力,只能由得心脏里的针刺越来越多,疼痛积累成不再细微,所以他不断想象,假若他三年前没有走了,假若他走了但是早点回来可是假若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自寻烦恼。

可是还是走了不是吗所以还有什么意义呢

十八年几乎朝夕相待,她也了解他,看得出此时他脸上的自责,痛心,有时候林夏在想,程奕然为什么给她一种父亲的感觉呢,总是充当这样的为她担心痛心的角色,可是她不想,她不看他,只是戏谑一般说:“现在我却不希望你回来。”

他苦笑:“三年已经很长了。”谁也不知道,为了早点回来,他如何用三年的时间修完所有医学课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是觉得晚了,慢了。

“其实回不回来都一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她突然转过去,揶揄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还是不信我是吗像三年前一样。”她一向倔强,这三年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却还是想知道。

林夏直直看进了程奕然温润的眸子,他如同静静流淌的眸子渐进起了波澜,跳跃的极快,似乎在闪躲,她却一丁点也不肯错过,便那样认真地看着,等着他的答案。

他心里砸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压着他,似乎很难开口说话,眼睑微垂,不再与林夏对视,温和的嗓音荡在风里:“都过去七年了。”

正文第八十四章:与其纠葛,宁愿陌路

更新时间:2o1382512:43:o2本章字数:5359

他心里砸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压着他,似乎很难开口说话,眼睑微垂,不再与林夏对视,温和的嗓音荡在风里:“都过去七年了。”

放下就不会这么累了,如果我告诉你,我三年前我上了飞机就后悔了,告诉你那三年每次想起你,就不会觉得累了,不会觉得那无聊的医术枯燥了,如果我告诉你我错认了你和初初,如果我告诉你我心里那张来年是你不是林初,如果我说那么多年我蠢到分不清爱情与亲情,如果我都告诉你,你会信吗不会吧,连我自己都不会信呢这些话是一块一块的大石头,压在我心头我知道有多重,多难受,又怎么能在在这个时候压到你心头去呢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你已经不在意了,何必解释呢

程奕然温润的眸子里藏了太多太多,林夏何其聪明,他不敢看她,生怕她发现蛛丝马迹。

林夏看不到程奕然的眸子,听得他嗓音更清晰。是这风太冷了吗连程奕然那副温润的嗓子都凉了几分,不再暖了。林夏听得有些刺耳,撇过头却,有些自嘲:“我怎么这样不知趣呢,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林初说的话,我居然还这样问。”一秒钟,她便收起了所有疑似的伤感,可见她有多洒脱不在乎,淡淡说出的话她自己可能不知道有多冷:“奕然,你确实回来得太晚了,林初已经有江在铖了。”

他暗得不能再暗的眸子便开始下沉,沉淀了一汪的纯净青蓝,他微微艰涩地问:“你在报复林初吗”

她置若罔闻,却笑着说:“也许等江在铖和林初分手了,你还有机会。”

他还是看着那双已经让他觉得陌生的眼睛,细细看着,只是还是什么波澜也没有,似乎覆了一层久积的寒冰,能够冷到人的心里去,他颤着问:“小夏,不累吗”

不累吗林夏突然想大笑,不累吗谁又资格这样问,他她自己也没有资格。凭什么所有人都责怪她,凭什么所有人只看到了她的仇恨,她的报复,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为什么她要这样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不要让自己这样累一句不累吗是在责怪吗可笑至极她冷笑,言辞灼灼,字字含恨:“我从来没有资格喊累。还记得这里吗七年前,就是在这里,我哭着说不是我,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七年的那天,唯一辣文她的妈妈走了,她被赶出了医院,当时无助地只能想到他了,她哭着央着让他一定要相信她,可是当时他说了什么现在又怎么有资格这样问。

他不敢去看她灼热似火的眸光,那样烈,那样绝,灼烫了他心里裂开的缝,涌出了多少自责,多少悔恨也只有他知道,只是难以承载,最后回聚成一句最没有用的话:“别说了,小夏。”他怎么会不记得呢,正因为记得,才不愿意残忍,为什么他到这么晚才明白七年前他有多蠢,那个总是言笑晏晏,那个狡邪撒娇,那个甜腻喊着他奕然哥哥的女孩,哦,就是那时候起她不再喊他哥哥了,当时肯定很伤心吧。他居然不相信她,他第一次这样恨自己。可是晚了不是吗

心头压了太多情绪,几乎要溃不成军,那句:我相信,因为我喜欢你险些便要睁开束缚脱口而出,却没有机会了。林夏冷冷地先一步接过话:“我记得。”某光冷得没有一点温存,她一字一顿重复七年前他说过的话,她说:“你说,小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七年前,她哀求着信任便是换来这一句话,从此她再也不提及那件事,却是她缝在心口的伤,从来没有好过。

程奕然怔然,七年前他是说过啊,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冷的语气,那当时小夏肯定会很疼吧,会不会像现在他自己这样疼呢胸口嵌进的针刺都在蠢蠢欲动了,疼得他不敢去触碰,那句相信的话,还是全数咽回去,尽管哽住了呼吸地难受他也再说不出口了,因为他还有什么资格,她又凭什么去相信。

程奕然知道,有些话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勇气说与她听了,他已经错过了,三年前,林夏早了一步,如今,他晚了一步,奈何情深,向来缘浅,原来是这样让人心疼。

他无力,千言万语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她无动于衷一般地不在意,只是似乎讽刺一般说:“如果不是相信我,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相信呢,对不起,我不能说了了终归程奕然抿着唇,不说话。

风还在继续吹着,传来她清泠的嗓音:“奕然,不要插手我和林初之间的事行吗”

她看着他,不是祈求,不是恳切,只是冰冷,是决然,程奕然知道就算他说不行她也会不顾一切地一意孤行的,所以,他有得选择吗他无力地说;“就算我插手也没有用不是吗小夏我只希望你不要受伤就好。”

“那林初受伤呢”她迫不及待地问。

又是这令人心滞的无言,程奕然只是静静地,不知道看着哪里,林夏冷笑,这样的问题似乎又有点可笑了,他以为他不会说话,他的嗓音却又荡进林夏的耳畔,有她听不真切的喟叹与挣扎:“小夏,我用三年,才想清楚了一件事,你和林初到底是谁像谁,可是还是晚了,大概是在惩罚我吧,糊涂了十八年。”他看着那不知名的地上是林夏的影子,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林夏眉间天青色的阴翳更深了,她一句也听不懂,便也不细究,飘渺的嗓音那样似青烟一般平静地说着那些话:“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在我最难堪,最不耻的时候。”

她承认了她的不堪,她的无耻,第一次在人前,这个喜欢了十八年,忘了三年的人面前,似乎藏累了,才会突然这么荒唐地说这些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的话吧。

他怔然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心痛,她却不看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着:“你不知道这三年我变得又多坏,我想尽办法让那对父女不好过,我变得卑鄙,狡猾,他们都说我聪明,可是我知道他们心里都骂我阴险毒辣,不过我不在乎,阴险也好,毒辣也好,只要能让他们不好过,我都没关系,看吧我就是这么坏,坏的不可救药。”

她一字一字,将这样不堪的自己说与她听,就像很多年前她闯了祸一般,对着他招供,只是这次她闯的祸他也没有办法收拾了。

林夏说着云淡风轻,似乎说着别人的故事,眼睛是置身事外的漠然,是麻木,这样的林夏还是多年前那个狡黠无邪的女孩吗已经没有了任何当年的影子,被这无奈,这忿恨,这不公磨平了所有纯真的棱角了,她千疮百孔了,每一句都像针刺扎进程奕然的心头,她越是平静,她越是疼痛,他低声喊了一句:“小夏。”

多少自责,多少心疼他融在了这两个字中,缱绻温柔他藏不住,只是她视而不见了,这个名字他已经漠然了,曾经除了家人她只愿意让程奕然喊她小夏,如今在就麻木了,就连赵墨林开口闭口的小夏她都可以一笑置之了,这一句小夏,她心头毫无波澜,只是浅笑着问:“为什么要回来因为你的初初吗”那样戏谑,那样无所谓的语气,没有掺杂任何情感,似乎只是探究,只是好奇,只是出于礼貌的问候一般,再也没有三年前满覆深情的怨责了。

果然,那段而是的痴恋,她丢得一干二净。

她谑语轻言,他却认真:“不是的。”是为了你,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沉默过后,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谁说过对不起,是最伤人的话,是最无用的话,是与其说不如不说的话。那是因为亏欠,是因为没有办法弥补,是因为认命才这样寄托这三个苍白的字。

她不需要这么冠冕堂皇的三个字,也不稀罕,她冷冷回着:“我说了不要说对不起。”

永远也不要,你不欠我,也不需要对不起,本来你就没有义务相信我。对不起虽无用,但是总归不适合你来对我说,要用什么立场来说,毕竟你不是我谁,我也不是你的谁,我喊你奕然哥哥,不代表着你是我的哥哥,是亲人;我喊你奕然,也不代表我们之间就必须有多亲密无间,亲密到可以用对不起来画掉之前所有的纠纠葛葛;你喊我小夏,也不代表你是我的唯一,至少现在可以忍受别人喊我小夏了。

所以不要对不起,如果是三年前我接受,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了三年不长,但是足够将一个人深刻的记忆抹去刻痕

她眼里不顾一切的无谓与决然灼痛了他的心,一颗悬在嵌满了针刺的心,被狠狠摔下,连同那些针刺都一起碎了,是不疼了,却也没有感知了。

沉默久久,林夏站起身来,他坐在秋千上,事实低低叹了一句:“你不懂。”

不相信我,就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你刚才说过的话,忘了吗所以说,你不懂,不懂我的道歉不是因为没有办法弥补,不懂我的道歉不是因为苍白敷衍,而是我相信你不懂

她站在他身前,冷冷的月辉碎在她的发上,背后一地的暗影落在他身上,昏暗里,他望着她的眸子是凉的,是绝望的,她都看不到,因为她不曾回头,对着远远的月似有若无地叹息:“我是不懂啊。”也不想懂啊

他们总是这样,三年前,因为他不懂,她便转身了,三年后因为她不懂,还是她转身了,可能十八年真的用光了所有力度去追逐一个人吧,所以她总是先转身,就像之前的十八年,她总在他身后等他回头一般,肯定是等累了,所以她要转身,以后一直转身。

她走了,风吹起了她的发,他只是远远看着她走出他的视线。一轮冷月终于照在他脸上,投下片片阴霾。

“小夏,我后悔了。”

即便如此,亦不能重来。

夜里很静,偶尔吹过的风,秋千在叮当作响。

夜里,越发冷了,人也冷了,到底是也冰冷了人,还是人冷却了夜。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某人所到之处一片冰天雪地。

车,停在孤寂的小巷,毫无人烟,车厢里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风吹的外面不知什么声响,这样的夜,这样的地方,似乎适合做些什么行径只是这车厢里的温度冷得足以冻结那些夜黑风高的想入br&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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