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走第5部分阅读（1 / 2）

奇的艺术手笔，让我刮目相看。我抱起呗呗迎着夕阳的方向，城市的喧嚣在油画的映衬下羞涩的落尽繁华。

我说：“呗呗的画真漂亮。”

须臾，呗呗说：“我要下来。”

我放下呗呗，呗呗把油画对折了一下，我本想说这样折坏了实在太可惜了，我张开嘴，呗呗又将油画对折了一下，接着再次对折，知道折到只有烟盒这么大，然后塞进我的口袋，说：“漂亮就送给你了，我们家里还有很多呢。”

我心疼的看了看口袋里的油画，说：“好吧，我们回家吧。”

呗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带，说：“我的鞋带怎么松掉了”

我说：“呗呗系好就可以了。”

呗呗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一脸诧异，放下手中的画板，蹲下给呗呗系好鞋带，呗呗顺势倒在我身上，说：“我走不动了，你要背我回家。”

路在脚下延伸，我和呗呗望着前方。

路，是一个不打标点的诗句。

53女孩的样子鬼一样的日子

仰着夕阳西下的晚风，一丝末夏的凉意侵袭。呗呗说这样的天气很好看星星，我说现在的晚霞也很漂亮，呗呗说，那里的天空着火了。

我说，那就让它们烧吧，把这里的城市的废气和人类的贪婪都烧光。

我口袋的手机在响，铃声等风的日子融入晚霞中，呗呗搜出我的手机，接通了电话，我听见呗呗说：“我们家程树没有钱。”

我想我已经猜到了是谁的电话。

呗呗挂断电话，我问：“是谁的电话”

呗呗说：“涣野的，他说要请人吃饭。”

很显然，呗呗以为涣野一定会问我借钱，所以一听见要吃饭就说程树没有钱。

涣野说要介绍她的女朋友给我认识一下，让我带着呗呗去。

他在学校旁边的饭店预定了一个包间，请了几个同学去。

几个人到齐之后，涣野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的女朋友露露，为了撑足场面，然后涣野开始废话连片、高谈阔论自己的伟大理想，涣野说：“我从小就梦想能当一个伟大的工程师，将来自己设计一套豪华的别墅。但是生活总是不敬人意的，我只有从小事做起，脚踏实地的做好自己目前的事。我相信我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

那个时候涣野并不知道房价在飞涨，别说一个别墅，就是一个公共厕所他也买不起。

话毕，为了给涣野足够面子，我们献给了涣野如雷贯耳的掌声，隔壁的人肯定以为我们这里有领导在吃公款了，有几个素不相识的人不约而同、愤愤不平的拿着刀冲了进来，看见这里没有领导，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走错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趋势，最终会酝酿成一个结果，就是百姓们同仇敌忾，对付那些剥削他们的、让他们住不起房的、娶不到老婆的、死不起人的领导们。

54女孩的样子鬼一样的日子

在涣野侃侃而谈的过程中，呗呗睡着了，窗外的风吹得很疯，我脱下一件大衣给呗呗披着，抱紧着她，我怕她着凉了。

涣野吹牛正吹的来劲，开始指手画脚的比划起来，我一边看着涣野一边注意着看呗呗有没有流口水，方能做好被口水浸湿衣服的准备。

呗呗睡得很熟很熟像是不想醒来的孩子。等上菜的时候，大家都饿的想晕了，见一上菜，就跟监狱放出来的囚犯一样，一哄而光。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顾得上给涣野鼓掌。我给呗呗夹了很多菜，然后把她叫醒，呗呗醒来后第一件事依然是哭一场，当然没有以前哭的那么厉害了，哭累后还是不肯吃东西，我哄着她吃了一点点。

涣野被灌酒灌得很醉，几乎找不着北。

回去的时候，呗呗又睡了，其他人一个个晕头晕脑的，都是拼酒拼成那样的，露露也睡了，涣野那种排骨身材可遭殃了，一路上露露还吐了好几次，这段路涣野吃奶的力都使上了。

据说回去之后露露一直在抱怨涣野抢了她的风头，没有把她当主角，为此涣野回去寝室后写了三千字的检讨，深刻的认识到自己错误，并且保证改正，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挖祖坟掘祖地。我背着轻飘飘的呗呗轻松的回她家里去了，走了好远的一段路，终于到了她家，开门的是呗呗的妈妈，她看到我背着呗呗回来很高兴，问我有没有吃饭了，我告诉她我刚吃完饭，现在要回去洗澡了。

告别呗呗的妈妈后后我就回学校了，回到宿舍后寝室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我自己烧了些水，泡了个澡，打算神清气爽的睡一觉。

当我从浴室出来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张翼一直坐在镜子前，手中拿着一个苹果，一把小刀，手机放在眼前。我说：“你在做什么老年痴呆症又犯了吗”

张翼说：“我在等时间。”

我说：“哦，等时间，老年痴呆症的人都是要等时间的。”

张翼说：“我听说午夜零点整的时候，削一个苹果，只要没有把皮削断就可以看见自己以后的另一半。”

我说：“我怎么听说午夜零点的时候，对着镜子削苹果，如果没有削断的话就可以看见自己死后的摸样。”

55女孩的样子像孩子一样

我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风袭进房间，瑟瑟的吹动这寝室的衣物。张镜看了看手机，差一分钟零点。

我躺上床，说：“你自己慢慢欣赏自己死后的摸样吧。”

张翼二话不说，把苹果扔给我，钻进被子，瑟缩着身体。我坐起来，把苹果吃掉，然后坠入酣睡。

一些不问苍天问鬼神的愚昧的人类，总是徘徊在现实与幻想之间，目视着浮华和空虚的残羹冷炙，过着一段虚无缥缈的糟糠岁月。

我想我是害怕虚幻的，我宁愿踩着脚下的一寸土地，热泪盈眶，也不愿去遥望一颗闪烁的美丽星球，笑逐颜开；宁愿守着自己眼中的一滴泪，也不愿去守望一片海洋。

呗呗，一个不问苍天不信鬼神的女孩，站在天空微微亮微微凉的清晨里，双手端着一碗水饺。

见着有人从宿舍楼里出来就上前去问：“我们家程树起床了没”

也许是我昨晚的酒喝多了，睡到中午才醒来，张翼从外面回来，告诉我外面有一个神经病端着一碗水饺在宿舍门口。

我一听见迅速跑了出去，呗呗像一个童话里的小红帽，蹲在不远的远方。

呗呗见我出来，端着一碗水饺欣喜的跑过来，双手把碗端到我眼前，说：“这是我妈妈煮的水饺。”

我一手接过水饺一手抱着呗呗到树荫下面。我吃了一个水饺，感觉味道很好，呗呗眼睁睁看着我，偶尔用舌头舔舔嘴唇。

路过的人用迥异的眼光看着我们，像是看濒临动物一样的看。

我说：“呗呗有没有吃”

呗呗说：“我要看着你吃。”

我说：“呗呗饿吗”

呗呗吞了吞口水，说：“不饿。”

喂她吃了几个水饺之后，呗呗要我下午陪她去外面画画。我知道呗呗肯定没有吃饭，水饺也没吃几个，我买了几个面包和几块巧克力。

说不定什么时候呗呗就会感觉饿了，所以，每次和呗呗出去一定要备足食物。

我带着呗呗站在高高的楼梯上，我叫呗呗望着远方，呗呗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我说：“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呗呗依旧望着天摇摇头。

我说：“你再仔细看看。”

呗呗又端详许久说：“看见了。”

我说:”呗呗看见了什么”

呗呗说：“我看见了我自己的头发在我眼前摇晃，嘻嘻。”

我说：“呗呗没有看见浩瀚的天空中飘着的那朵乌黑的云朵吗”

呗呗说：“为什么它是黑的呢其他的云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它快要哭了。”

56女孩的样子像孩子一样

下午我陪呗呗到学校边上的那个空草地里写生，画了很久，我躺在草地上静静的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晴朗的天空变得暗淡，呗呗画着一幅宁静而湛蓝的天，可是天空早就乌云密布了。

呗呗那没头没脑的人还是那么投入。

我告诉呗呗快下雨了，呗呗没有回头看我，她说好闷，要是下一场雨就好了。

呗呗话音刚落，雨稀稀落落的下了起来，我抱起呗呗往旁边的亭子跑，呗呗拿着画板挡在我的头上。

这个亭子不大，似乎就刚好两个人躲雨，我开始感谢菩萨为我们特地准备的亭子，我问呗呗会不会冷。

呗呗哆嗦着身体摇摇头说不冷，我很熟练的脱下外衣裹起呗呗，呗呗问我云是不是哭了。

我说是啊，刚才的那朵云在哭。

很少在睹城遇见下雨的情况，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拥挤的地方是不下雨的。

我问呗呗会不会想睡觉，呗呗说风很大，我裹紧着她娇小的身体。

画纸已经淋了雨，呗呗画的油彩画已经被雨水沾上，从纸上滑落下来，把原本完完整整的画面纂改的不成样子。

我告诉呗呗画已经没有用了，呗呗钻出头看来看画，说：“不要紧的，等天晴了晒干了就可以了。”

我说：“水彩很乱了，可以吗”

“没事的，我本来就是乱涂的。”

说完，呗呗又钻进去了，我探过头问呗呗还很冷吗呗呗像一只豚鼠钻出来说：“要是风停了就好了。”

话音未落，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见天气有点神奇，我问呗呗你希不希望天晴啊

呗呗放开嗓子对着天空喊：“希望”我本以为天会一下子就晴了，可是没有，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自然规律的，只是规律有点不正常，天一下子就黑了。

呗呗吓得又钻进了我为她做的窝里。

我拿起画板让呗呗爬到我背上，呗呗蹭到我耳边说：“我们要去哪”

我说：“当然回家啊，都已经天黑了，不回家会很危险的。”

呗呗骄傲的对着外面漆黑的气体说：“我不怕，有程树在。”

我笑笑道：“好吧，我们不回家，我们去吃饭。呗呗饿不饿了”

“我不饿，你饿了吧。走吧，不走很危险的。”我背起呗呗大步大步的往前迈，走着走着手机响了，我让呗呗掏出我口袋的手机。

是涣野打过来的，涣野说：“你在哪是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

呗呗哈哈大笑着说：“天塌下来了也先压死你。我不怕。”

“你们快回来吧，肯定要出事了，这天一下子就黑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们现在去吃饭，吃饱了再回去，你自己躲起来吧，我们不怕。”呗呗自信的说。

我就知道，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不会害怕世界的变化，因为她的心中没有世界，在世界的心中也没有她，互不相关，就像再大的洪水也淹没不了一个人心中的火焰。

57女孩的样子像孩子一样

来到一家餐馆，我让呗呗下来。

呗呗看了看这家餐馆的名字问我写的什么字。

我告诉她这里写着“再来一桶”。

呗呗说：“我们换一家吧”我和呗呗另找了一家餐馆，要了两碗面。

我真的很饿了，所以很快吃完了，我问呗呗为什么不去刚才那家。

呗呗说一桶太多了，她只要两碗。呗呗回到家的时候阿姨正在焦急的等着呗呗，阿姨说：“这天怎么说黑就黑了啊是不是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我告诉阿姨没事的，能看到世界末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古今往来有多少人在等待这一天都没有等到，却被我们赶上了。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全班的人都在讨论世界末日的事，有相貌诡异的女生很沮丧的说：“没想到我大好的青春年华竟然毁在这一天，真实可悲可泣啊”

旁边一男生说：“你有什么好悲的啊长成这样还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此女生愤怒了大声道：“我还是bsp;关键的时刻涣野发话了，涣野说：“这是缘分啊我们能一起目睹世界的最后一天那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啊。”

大家表示赞同。大家决定一起坐在操场享受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光。

涣野四处去找露露，未遂，我告诉涣野露露可能是睡着了，其实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露露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出去了，男生对露露说：“这是缘分啊我们能一起目睹世界的最后一天那是上辈子就注定的缘分啊”

露露表示赞同，于是就朝着一个旅馆去了。

58女孩的样子会飞的鱼

我冥思想了很久，我决定把呗呗叫出来看看这个千人众聚于操场等世界末日的宏伟场面。

等我带着呗呗来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安静得不像话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响应涣野的号召去了操场。

当然不排除少数趁黑打劫的小偷，强盗，窃贼，扒手正在各寝室任意徜徉，自由自在，翻箱倒柜。

呗呗问我那一大群人在操场上做什么，我告诉她那群人在等月亮。

呗呗抬头看了看天，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说：“我们要不要等”

我说我们不要等，我们去楼顶看看。

因为颜馨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世界只剩下一个小时，我要去干什么”

我说我会带着她去楼顶看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片尘土，即使世界没有了，我们也要一起守着这方土地，这一刻将会被永远的定格，属于我们的时光。

但是呗呗始终不是颜馨，就看了一会儿呗呗躺在我身上睡的很安静，似乎要和这片静谧的夜融为一体。

被融化在夜色中的我背着呗呗回家的一路上空气清晰了很多，不像往常的那样乌烟瘴气。

呗呗说她要画好多好多的画贴在她的房间里，贴满一间屋子，然后要我搬过去和她一起住，她说：“程树,你是一棵树吗”

我说：“是啊，是那棵清晨的树。”

呗呗说：“会飞的鱼的阿木终于找到了阿霞的地址，可是他没有办法去往那个遥远的地方，你说他能到达那个地方吗”

我说：“我相信一定会的，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在等待着他能寻找到那个梦萦魂绕的姑娘。”

59女孩的样子会飞的鱼

呗呗低声的回应：“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像阿木寻找阿霞一样的寻找我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呗呗的眼睛，说：“我会的，即使远在天边，即使杳无音讯，我也会一直的寻找，直到找到你，让你成为我的新娘。”

呗呗说：“为什么要找我”

我说：“因为爱情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即使远在天边，即使杳无音讯，我也愿意等，等待牵你的手，陪你到老。”

呗呗挠挠脑袋，说：“那么远的地方，看都看不到尽头的远，你怎么会能够找到我呢”

我说：“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的，因为我是会飞的鱼啊”

呗呗说：“可是你没有翅膀。“

我说：“我相信我会有翅膀的，你相信吗”

呗呗说：“好的，我相信你，你说有就一定会有的。”

她说得总是那么天真，那么笃定，仿佛这就是她唯一的信仰，因为在她傻傻的大脑里容不下多少东西。

我那天甚至感觉她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其实在我的心里她比谁都正常，全世界就只有她是正常的人。

而那些带着面具的人才是最虚幻的，我看不到他们真实的影子。

我背着她回到家后，她又吵着要我陪她看今天的会飞的鱼，她一定要在电视上看，因为她不知道音像店里可以买到碟子，也不知道可以看重播，就只知道每天守着那个时间段，一个刻意的时间看刻意的频道。

她爸爸妈妈似乎同意我留下来。

6o女孩的样子会飞的鱼

呗妈妈说：“不好意思，我们家呗呗从小就这样，你别嫌她烦，她人很好的，你就留下再陪她一会儿吧，要不就到我们家睡一晚吧。没事的。”

呗呗跳着一边拍手一边说：“好啊好啊”

她的样子特像小时候听到妈妈说要带我去外婆家一样的举动。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想走。

即使是世界末日也要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一起过最后的一个时刻啊，况且又不是在家里，所以呗呗是这里唯一能和我有一点关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