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爱倾城第1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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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发生。将来的事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现在我们相爱着,我们不能分开。”

时昕鸰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下巴,抱起双臂看着舜茵,舜茵也看着他。她从来没这样仔细的打量过公公,这个男人看上去极有魅力,鼻梁和额头几乎和子辰一模一样,舜茵认为他长得像子辰,而不是子辰像他,不过他的眼神和子辰完全两码事。舜茵没有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生出仇恨,她觉得他很亲切,虽然这亲切冷彻骨髓。时昕鸰说:“舜茵,你的固执正在伤害你深爱的男人。损失一千万又丢了老婆,你觉得天下会有男人咽得下这口气吗如果摊上个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的男人,会有多大后果如果恰巧这个男人还有些权势有些财力的话,事情会如何演变你敢想象么你没有能力应对这一切的。而我可以。我的条件是:你离开我儿子。”

泪水终于从舜茵的眼睛里坠落下来,她努力屏住呼吸,试图控制情绪,可是收效甚微,泪水滚滚而下,她不断抬起手来擦。“让我见一见子辰。”她干涩的说,“然后我会离开他。”

“是的,你们必须见面的。因为要签一个离婚协议。”时昕鸰说,“过些天吧,他现在昏迷,可能过几天才能写字。”

舜茵声色俱厉的喝道:“把医院名字告诉我”

安安看见舜茵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的表情,但随即就恢复了常态,她把放在子辰身上的手拿回自己的口袋,然后又抬起来整理扎得好端端的头发。舜茵越过她走到床边坐下,安安停留了片刻,走出病房,不轻不重的带上房门。

床边有一架输液泵,血浆如时间的沙漏,不疾不徐,从容不迫的坠落。床头小推车上放着一只呼吸机用的面罩,看上去是护士刚刚从子辰脸上取下来放在那里的,还没来得及收走。舜茵把手掌平放在子辰的额头,掌心下灼热的温度却令心底的冰层越结越厚,她凝视着他昏迷中的面容,看上去,他脆弱得像雪花的结晶,舜茵俯低了头,小心翼翼在那个没有血色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轻手轻脚掀起被子,查看他身上的伤口:纱布包得很周正,渗出一点血迹,不多,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舜茵从头到脚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胸前和腿上有几处皮下出血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处。她把被子仔细盖好,取来推车上的水壶,往小量杯里倒了半杯白开水,拿棉签蘸了,轻轻涂在他的嘴唇上。子辰的睫毛动了动,但没有睁开,嘴唇微微张开一丝缝隙,样子可爱极了。舜茵不觉微笑起来,将蘸了水的棉签伸进去,在他舌尖上点了一下。子辰慢慢睁开眼睛,眼帘徐卷,帘下湖光山色,繁星满天,视线起初有些涣散,稍顷之后,渐渐辨别出眼前的女子,露出一个负疚的笑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舜茵竖起食指搁在他唇上,莞尔一笑。子辰似乎放下心,眼神颇为感激,笑了一笑,闭目睡去。

所有的日子都为你破碎

时昕鸰等了一周,没有等到舜茵的回应。如果看不到签过字的离婚协议,赵振涛的二期投资款就不会到账,不仅如此,因延误而产生的银行利息以及相应损失,都得由责任方承担。时昕鸰给舜茵打了个电话,催促她快点行动。舜茵的态度很冷淡。她说:“等子辰出院再办。不然的话,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一分钱都赚不到。”

时昕鸰说:“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一天二十四小时,你能寸步不离守着他吗换洗衣服,准备一日三餐,你自己还得洗漱什么的,你不在病房的时候,子辰身边一个可靠的人都不会有。我建议你出门的时候多看看周围,一定能看到你前夫。”

舜茵条件反射的四处看了一下,除了几个病人和护士,走廊里没有可疑的人,她匆忙跑回病房,把门锁死,回身将子辰抱进怀里。

舜茵把下巴搁在子辰肩上。窗帘是拉开的,窗外夜幕黝黑无底,摩天大楼尖顶的的霓虹在远处变换着色彩,能看见英文缩写的巨型灯箱。星月俱无,夜正深沉。舜茵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说:“我们该分手了。”

子辰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明显的僵住了,但很快就说:“我饿了,老婆,我想喝粥。”

舜茵从保温瓶里倒了一小碗粥,拌上切碎的橄榄菜,洒点麻油,舀起吹了吹,送到子辰唇边。子辰没有张嘴,从她手里把碗拿过去,勺子也拿过去,用勺子在粥里慢慢搅,低着头不再说一句话。粥熬得很绵,稠密而幼滑,深色的橄榄菜末随着勺子搅起的漩涡流转,若隐若现,几滴小小的水珠砸在碗里,又随着漩涡消失了,新的水珠继而无声无息落下。

舜茵轻唤:“子辰,听话。”

子辰仍然低着头,发出一个模糊得有些变调的声音:“老婆,为什么不要我”

“因为你做错了事,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和你相处了。”舜茵温柔的说,“我以为我可以,但经过这些日子以后,我想,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改了,而且我病成这样就是报应。”子辰捏着碗,闷闷的说,“我不同意离婚。”

舜茵从包里拿出两份协议书放在他膝盖上:“我们应该没什么争执。你看一下吧,这是律师起草的,我不知道怎么写才对。孩子共同抚养,至于我自己,不需要你的赡养费,如果你愿意给,我也不反对。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了。”

子辰把协议书丢在地上,用勺子舀稀饭吃,一边吃一边说:“我不会同意的,你说什么也没用。”

“子辰,签字吧。”舜茵说,“如果你不签字,我就不要肚子里的宝宝了。”

子辰停顿了片刻,接着又吃:“你不会的。”

“我会。”

“又是谁在背后使坏”子辰突然发作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商量啊”

“子辰,分手并不需要太复杂的理由。虽然你改了,但历史还在,那是抹煞不了的。也许将来有一天我对这个历史释然了,那我一定还会回到你身边,希望那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不,我不离婚。”子辰把碗塞到舜茵手里,缩回被子蒙上头,“我要睡觉了。”

“你怎么不刷牙就睡觉快起来”

“不用你管你要是和我离婚,以后我天天不刷牙”

“随你便吧等你满嘴牙齿都蛀光了,我就永远都不会要你了”

舜茵把牙膏挤到牙刷上,抬起头时,子辰已经坐起来,接过牙刷放进嘴里,刷了几下,含混的说:“你就会欺负我。”

舜茵看着表:“不到四分钟不许吐出来。”

子辰说:“要不我们分居一段时间你看好不好暂时别离婚。”

“刷牙。刷完签字。”

子辰不再说话,慢吞吞的刷。舜茵说:“你要刷到天亮吗已经十分钟了”

子辰拿起杯子漱口,不紧不慢擦嘴,开口说:“布设这个局的人一定没有被爱过,也没有爱过人。如果他能把人的情绪、第一反应、潜意识都设计得天衣无缝,那破解起来可能会困难些。”他从地上捡起协议书看了一遍,“应该是你自己草拟的没错,看样子为的不是财产,只是要我们分开。目标是谁呢不是我就是你。舜茵,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谜底已经呼之欲出了。”

舜茵维持着镇定,掏出一支签字笔递给他:“你不要自作聪明了,签字吧。”

“为什么急于要我签字看起来签字比分开这件事本身更重要。你要拿这个签过字的协议去交换什么”子辰说,“你以为是在保护我,其实是我伤害我。是啊,我想一定是在保护我,因为你不是那种为了保护自己利益而牺牲别人的女人。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如果你继续坚持的话,那你真的对我不够了解,也不够信任,也许就像你所说的,对我的感情确实有了某些变化,不管是什么,今天我都不会签字。你回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把你这辈子迄今为止发生过的所有刻骨铭心的事都想一遍,再想一想以后。假如那时候你仍然觉得一定要如此才能令你感觉安心的话,我会签的。只是舜茵,这真的会是我们中间的一个裂缝,你也会因此付出代价。”

舜茵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站起身往外走,却绊到椅子上,痛得俯下腰用力揉腿。子辰说:“你要为孩子们负责。包括你肚子里的那个。还有句话我要告诉你:离婚以后我会追你,追到你重新嫁给我为止。”

舜茵慌不择路逃出病房。子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血液在心脏翻腾,似乎失却了均匀的流速,他又开始感到晕眩,发着高烧的身体很冷,探身想取椅上的毯子,却被突发的咳嗽打断,嘴角有些发黏,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刺目的殷红。

时昕鸰就在病房门外的座椅上,舜茵冲出来的样子说明她并没有完成预定的任务。儿子的反应,时昕鸰大致能够猜到,所以他有必要对子辰采取措施。他打开门进到房间里,子辰正捂着嘴咳个不停。时昕鸰抽出几张餐巾纸递过去,子辰没有接,说道:“克洛德神父终于出现了。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要我娶的女人是谁居然劳烦您如此大费周折。”

“她就是你可爱的安安妹妹。”时昕鸰的语气慈祥极了,“你不是一直也挺疼她的吗她也不算个坏孩子,而且那么爱你。若辰在我那里,要是你听话,那你就还能见到他。”

子辰的眼神里凝聚着一股凌厉的寒气,刀剑般锐利:“你碰他一下试试”

“我当然可以弄死你儿子。在你认为他是你儿子的时候,你就把自己绑进去了,你也就输定了。而我只在必要的时候认为你是我儿子。至于这个小东西,我暂时看不出和我有什么必然联系。颜舜茵把所有的钱都还给时家了,这让我处理起这个女人来变得十分简单:她随时可能人间蒸发,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住她,因为如果我想的话,连你自己都不见得安全。是啊,有一个稳赢的方法,就是干掉我。可是你做得出来吗你毕竟不是我,你也成为不了我,所以你永远为我所用。

我知道你爱颜舜茵,可是你见过哪个成就霸业的男人是和至爱的女人在一起共同完成的项羽倒是,可他成了败军之将。四大美女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聪明男人绝不会娶最爱的女人,也不会娶爱他的,只会娶和他的毕生利益生死攸关的。假如我早知道你这么迷恋你老婆的话,我绝不会放任到你和她生出孩子的那天。说句粗话,女人可操不可爱。

娶你妹妹吧,这样我们的财产才是安全的。因为安安本来就享有继承权。你不认为单纯从条件上说她也比颜舜茵更加配你吗”时昕鸰收起笑意,“去和颜舜茵离婚,你没有选择还有,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如果你敢杀掉你自己来报复我,那我就杀掉颜舜茵来报复你”

子辰很想对着父亲那张肌理细嫩的脸揍一记重拳,但他实在没有体力,只能咬住牙迸出一个字:“滚”

时昕鸰绕到屏风后面,拿了一卷绳子出来,子辰还没弄明白他要做什么,时昕鸰已经敏捷的攥住儿子的双手向上拉起,用绳子拴在床架上,子辰痛得簌簌发抖,时昕鸰趁这机会把他的两脚也在床架上绑住,然后拉起对着小镜子修眉毛的安安。

“他是你的了。”时昕鸰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去吧。”

子辰伤口的血迹在缓慢的扩大,安安哀求的说:“哥哥,你答应吧,答应了就不受罪了。”

时昕鸰把门摔出一声巨响。安安扑到床头,子辰的脸上全是冷汗,那眼神几乎让她心都碎了。那眼神犹如千山万水,遥不可及。哥哥啊,你为什么如此不可征服呢为什么不能把你的爱给我一点点为什么要逼得我无路可退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衣的纽扣,腹肌清晰的轮廓从睡衣后面暴露出来,漂亮的肤色和光泽,紧绷绷的细腰,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膛,因为痛苦而迷蒙的眼睛,安安含住他胸前的粉色珍珠,牙齿轻咬,他的身体战栗了一下,挣扎着说:“不要这样,安安,不要让我恨你。”

安安抬起泪眼:“你永远都不会爱我的。就让你恨我吧。”捏住双颊,往他嘴里塞了几粒药丸,用水灌下去,他被呛得拼命咳嗽。

“著名的蓝色小药丸。”安安说,“让我帮助它尽快生效。”说着,拿出一架小摄像机,打开电源放在床头。

时昕鸰在走廊里等了一个多钟头,披散着头发的安安拿着摄像机出来了,时昕鸰接在手里,正要看回放,安安按住:“没有问题。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看,不然我会难为情的。”

时昕鸰瞟她一眼:“你嘴上有血。”

安安用指尖碰了一下,说:“是他的。”

时昕鸰咯咯的笑出声来:“这一定很刺激,我太想看了。不过,还是先给你哥哥看吧。”

“不给颜舜茵看吗”

“给你哥哥看会更有用。”时昕鸰把摄像机交还给安安,“就由你自己保管吧,否则我怕会忍不住偷看的。他怎么样要叫医生吗”

“伤口裂开,已经昏过去了。”安安的眼神闪烁不定,“爸,他会死吗”

“每个人都会死。”时昕鸰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子,据说男人能够滋润女人的容颜,那也许只有相爱才能够,安安看上去和进屋之前一样萎靡不振,甚至于还多了点暗自神伤,虽然衣衫不整,但并未有新承雨露的冶丽。他不由联想到颜舜茵:自从嫁给子辰,这女人就像沾了仙气一般越来越美得不像人类,时昕鸰偶尔瞥见她对子辰含娇软语的样子,也不免心跳。不过,看起来颜舜茵这个妖精的末日就快到了。

诗经所谓“之子于归”,意通“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的古语。女子结婚就是归家,所以,没有夫婿的女子,就算居有其屋,也不算是有家的女人。子辰让舜茵找个清静地方好好反省,舜茵觉得最安全最清静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子辰给她买的那套三居室。可是这套没有男主人的房子现在已经不能称为“家”了,只能称为房间。房子的色调淡雅,家居用品以舜茵喜欢的田园风格为主,布艺沙发加上绣花窗帘,藤编的挂钟,餐具是土陶工艺,客厅地上还有块云南的纯麻织毯。

她赤足坐在那块织毯上,用扑克牌给自己算命。这个算命的方法是初中时候叶蓁蓁教她的,已经很久没算过了。她试了两三次,才想起游戏规则,洗好牌,心中默想愿望,把牌一一的排在地上,逐个翻开看,算的结果很好,她觉得不准,想要重来一次,又觉无趣。子辰要她把从前的事都重过一遍,她想来想去还是绕着子辰打转,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钱虽然还给他了,但是房子还是他的钱买的,这和那些伪素食主义者有什么区别呢明明喝了肉汤,只是因为没有吃肉,就宣称在吃素。可是她又无法回到从前的日子中去,就算她可以,孩子也不可以啊。重新找工作也要等生了孩子以后,那时候应该更难找了吧如果把这几所房子也还给子辰,她就一点经济来源都没有了。想到自己打算过几天去房屋中介把其余两套空闲的房子招租,她就觉得万分羞愧。可是只能这么做了,钱总是需要的,每天都需要。

门铃轻唱,她跳起身来。舜茵在北京几乎没有朋友,她住的这个地方也没有人知道,难道是子辰回来了她心中忽然小鹿乱撞,跑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下头发衣服,屏住呼吸打开门。

门外站着个年轻女孩,及膝短裙,蕾丝花边,挎一只亮眼的橘色大包,手中抱着直打瞌睡的辰辰,辰辰的小胖手里还勾着只磨牙口胶。舜茵惊喜若狂,一把抱过来:“谢谢你啊,安安,谢谢你送宝贝回来。”

安安把脚上的小短靴踢掉,赤着脚走进客厅,自己到饮水机边倒了杯水:“我是帮你偷出来的。明天你还是把颜颜和辰辰都送到安徽你姑姑家吧,那才会安全。至于你自己嘛,我建议你暂时也不要回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子辰还好吗有没有退烧”

“你说,我究竟哪里不如你”安安抓起一只沙发靠垫坐在地上,“年龄、外貌、学历、家庭背景,除了外貌这一点见仁见智之外,似乎样样都强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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