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妻为孽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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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呢”

沈书沛一拉椅子坐下,也不洗手拿起筷子就要吃,段子焉抬手狠打了下他的手背,他才缩回了手,瞥了一眼段子焉道:“你别等四叔了,四叔相媳妇去了,我爹说他再不去相媳妇就别回山里了,然后他就去了,估摸要跟相的姑娘吃饭。”

沈书沛真怨,四叔和段子焉好的谁也插不进去,以前是四叔偏心段子焉,如今是段子焉偏心四叔,做了饭菜四叔不先吃谁也不能吃,每回他都要跟在四叔屁股后面才能吃到段子焉做的东西。段子焉做什么都认真,所以做饭也特别好吃,他是真馋。

段子焉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道:“在哪里”

沈书沛沉吟片刻道:“清风楼吧哎你去哪啊”沈书沛话音没落,段子焉抬腿走了。

段子焉轻飘飘一句:“这些菜你们两个吃吧。”然后就没影了。

沈书沛和崔成沐面面相觑,再看看一桌子饭菜,霎时硝烟四起,崔成沐拿起筷子飞快吃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的”

比人家大了三岁的沈书沛臭不要脸呲呲牙,拿起筷子较起劲来:“小狗腿子看你这细胳膊细腿还能争过我”说罢迅速的飞舞起筷子,大口大口饭菜往自己的嘴里塞。

说起这个崔成沐就是段子焉的狗腿子兼狗皮膏药,天天缠在段子焉身边,他和段子焉不对付,这个狗腿子也随段子焉,天天对他呲牙咧嘴、大呼小叫

沈年珩近三年在兆祥折冲府里当兵,如今升到了校尉,每三日回山上一次,和段子焉是聚少离多,她现在见他见的少,也不知道他在山下究竟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又认识了什么新的人。

她只觉得小叔叔和她越来越生疏了,不像小时候那么亲昵了,和她说山下的事情时总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就像故意瞒着她,不愿意和她说一样,所以她也不敢告诉小叔叔自己是女孩子,怕和他更生疏了。

她近些年没少听说他大哥二哥给他相媳妇,只是沈年珩一直不愿意去,从十六的时候相到现在就相过两个还被他半路跑了,现在他大哥二哥催得越来越紧,沈年珩也被烦的头疼,段子焉本来不担心,但沈年珩最近是有些服软的倾向了,她怕小叔叔等不到她及笄的时候。

想着脚步便更快了。

清风楼。

沈年珩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媒婆介绍的姑娘,模样长的是挺好的,但没有让沈年珩有想娶的欲望,他每次看到姑娘总会拿来和段子焉对比,然后发现她们根本没法跟她比,越是这样沈年珩心里就越烦闷,越是没心相这些姑娘。

以前他在山里,除了练武从不跟那些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说话,可从来了折冲府,每日夜里回营房的时候,大家伙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半不离女人,说着些不入耳的荤段子。

沈年珩在一边听的时候也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娶媳妇,可每次春梦的时候都梦到段子焉,每当看见女人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拿来和段子焉比,这么一比结果可想而知,他又对女人没兴趣了。

他有一次还问营里兄弟,要是对漂亮的男孩怎么办,兄弟说:男的就是男的,哪能当女人除非那男的有病

沈年珩这么一听越觉得自己不正常了,看到段子焉的时候心里也越来越别扭了,竟有些害怕和她靠的太近,所以他有时刻意疏远着段子焉,但看到段子焉失望的神色时,他又不忍心离她太远,内心困苦又煎熬。其实每日回山里也不是不可以,他就是因为段子焉才选择每三日回去一次的

“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对面一直沉默的姑娘突然如此问道。

平平常常一句话,沈年珩心中大骇,因为他听到的时候脑中浮现出的唯一一个人就是段子焉,心上人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总想着段子焉,他要娶的是个女人

沈年珩正了正身子,道:“没有,我没有心上人。”

沈年珩延续了沈家良好的基因,长的俊美却不羸弱,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常年练武使得他的身材十分结实,即便穿着层层衣服也遮掩不住他的好身材,加之如今还未及弱冠便在折冲府里当校尉,前途不可估量,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了。

姑娘一听他没有心上人,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有些娇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事情我都听媒婆说的,我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年珩不知怎么的,有女人这般娇羞的看他,他便反感,端起茶虚掩的喝了一口:“听说了,你是王员外家的小姐,按理说相亲你不该亲自来吧,媒婆来不就行了。”

姑娘闻言有些尴尬:“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想亲自看看媒婆介绍的人,我想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

沈年珩对女人真是半点不了解,也半点不温柔,直接问道:“我合你心意吗”

这么直白的话,让人家一个第一次见他的姑娘如何作答

“叔叔,你问的这么直白,要把人家姑娘吓到了。”带着纱帽的段子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走到桌边摘下纱帽,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那双湛蓝的眸子和那张美的有些妖冶的脸。

她笑盈盈的看着沈年珩,竟让沈年珩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第36章如果的话

第三十六章

算一算沈年珩又有三天没有见到段子焉了,他的心情不是一个惊讶就可以形容的。

段子焉不像别的男孩怕脏不爱穿白衣服,她偏爱白色的衣服,而且穿的纤尘不染,加之不同于衍国人的样貌,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会错以为是仙人下凡,那双湛蓝的眸子太清澈太动人,那张与众不同的面容又太妖冶太完美,以至于模糊了性别,让人分不出男女。

即便是眼瞅着她长大的沈年珩看到她的脸也忍不住胸口乱跳,惊艳一把,更何况是闺阁里出来的小姐呢

相亲的姑娘早就忘记了男女有别,目瞪口呆的望着段子焉。

沈年珩压下颤动的心神,有些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说罢,竟有些心虚不敢直视段子焉。

段子焉莞尔一笑,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了叔叔让个座,我坐进去,你总不能让我站着和你们说话吧”

沈年珩因她的出现脑中一团浆糊,听话的坐进了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段子焉,段子焉大大方方坐下,一点也没有打扰了人家相亲的觉悟,反倒是和对面相亲的姑娘成了面对面,把沈年珩晾在了一边。

她撩了下垂在耳际的发丝,对姑娘展颜一笑,一对喜人的小虎牙便露了出来:“敢问姑娘贵姓”那姿态亲和又张扬。

听到她的声音那姑娘才算醒过神来,赶忙低下头,小声回道:“阮”

段子焉打量她一番,姿色平庸,也不像是特别开朗的性子,莫约是个闺阁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却还算胆大的姑娘,要不然敢和小叔叔单独相亲呢。

段子焉托着腮一副较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她,笑的更深沉了些道:“原来是阮姑娘,阮姑娘国色天资,仪态不凡,想必出自名门吧。”温言细语,夸的毫不吝啬。

被无视的沈年珩坐在一边,见那阮姑娘时不时抬头偷瞄段子焉一眼,心里就不舒服,段子焉自小就受小姑娘待见,如今围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更是数不胜数,还好她对哪个姑娘都是一个样子,若近若离没有太亲近的,而此刻段子焉却这么聚精会神的打量眼前这个,还大加赞扬,他心里便特别不舒服了,但又插不上嘴,所以心里是憋屈的要死。

那阮姑娘咬了下唇瓣,含羞带怯的看了段子焉一眼,声若细蚊道:“不敢当我只是小门小户的”明显是紧张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段子焉轻轻一笑,道:“阮姑娘不必拘谨,我只是听说叔叔他来相亲,想看看未来婶婶是什么样子的罢了。”

她这么一说,沈年珩坐不住了,扬声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婶婶啊”

对面的阮姑娘也连忙摆手:“不是的”

他们两人紧张不已,段子焉气定神闲,打趣沈年珩:“叔叔,你这么大嗓门做什么,吓到人家你还怎么娶媳妇”

沈年珩不是知道是恼还是羞,瞪大了眼睛红着脸道:“别瞎说”

段子焉轻巧一笑,又把视线转向阮姑娘,颇为认真道:“阮姑娘可别被我叔叔的表面吓到,他实则可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我六岁就跟在他身边,他那时候才十岁,就替我打理衣食住行照顾我,我可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我敢保证,在我们重岭山上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叔叔这么耐心又细心的人的~”

她笑盈盈的向人家吹捧自己的小叔叔,眉眼弯弯,笑的明媚又耀眼,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人家姑娘又怎么敢与她对视,头越垂越低,双颊泛红娇羞不已。

段子焉虽说着他的好话,但沈年珩却堵心的厉害,她什么时候开始盼着他早日娶到媳妇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往外推

沈年珩私下里拉了拉段子焉的衣摆,段子焉假装没有感觉道,继续对阮姑娘道:“阮姑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渴了”说罢,站起身来,拿过茶壶走到阮姑娘身旁,温柔又体贴的替她续上茶水。

阮姑娘叠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一抬头望见段子焉含笑看她,赶忙双手捧起茶杯,显然忘了大家闺秀该如何喝茶了,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羞怯道:“多谢”

“不必客气。”段子焉说着半俯下身子,在离她耳际不远的地方道:“那阮姑娘觉得我叔叔如何”说完,抬眸望向沈年珩,那双光彩熠熠的蓝眸中,仿佛衔着一根钩子,钩的沈年珩心神一颤,慌忙避开她的眼神,又后知后觉段子焉方才的行为是不是太轻佻了,正要呵斥她回来,段子焉放下茶壶,自己悠哉悠哉的走了回来。

直到段子焉坐定,阮姑娘才支支吾吾道:“挺好的”

段子焉勾唇一笑,道:“何止是挺好,你若是多多了解,必然会发现我叔叔更多的优点,我小时候睡不着觉,叔叔他便每夜哄着我”

段子焉话未说完,沈年珩厉声打断:“段子焉”

段子焉回眸看他,眼神就像小时候那么纯真无邪。

沈年珩生气,却不知气从何而来,按理说他们两个小时候睡一起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但是沈年珩就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更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对段子焉是怎么样的好,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回忆,他不可能再对第二人如此。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颇为喜庆的老太婆走了过来,单是从走道的姿势看便能猜出是媒婆:“两位聊得哎这位是”说着十分诧异的看向段子焉。

段子焉早就习惯了别人这么看着她,报以一笑,悠然自得,一点没觉得自己的出现突兀了。

沈年珩见媒婆来了,立刻拉起段子焉,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道:“我们先告辞了。”说完拉着段子焉就走,一句话也不解释。

段子焉被他拉着,看着他的后脑勺轻轻一笑,语气不解道:“哎叔叔,怎么走啊咱们就这么走了好吗你这么得罪了媒婆、得罪了人家姑娘可不好”

沈年珩在前面气冲冲的:“好有什么不好的最好再也不要给我介绍了”

段子焉没再说话,但唇边的笑意一直未减。

直到走出了清风楼,到了路癖人静的地方,沈年珩站住了脚,回过头严肃的看着段子焉:“说,你怎么来了”

段子焉毫不畏惧与他对视,也严肃认真解释道:“我听说叔叔你在相媳妇便来了啊,我一猜你就不会好好和人家相亲,所以过来替你说几句好话,免得又相不成。”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我来了,你还是没相成。”

段子焉的惋惜让沈年珩心中一疼,他还记得曾经段子焉缠着他不让他娶媳妇生怕有人夺走的样子,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吗沈年珩忽然有些落寞,原来慢慢的,他早已经不是段子焉离不开的小叔叔了。

沈年珩的气焰没有了,有的只是落寞:“你以前不是不希望我娶媳妇吗”

段子焉轻轻一笑:“我想开了啊。”随即笑的也落寞起来:“你现在又不想我陪在你的身边,我怕你孤单,能娶个媳妇也好,总好过你一个人在山下没人照顾、没人做伴,来年他日我回京的时候也走得安心些。”

这话说出来,段子焉都觉得半真半假,霎时也伤感了起来,毕竟人的感情是无法左右的,小叔叔将来要喜欢谁她真的说不准,她知道此时的小叔叔是喜欢她的,但相处久了,她也分辨不出来小叔叔对她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又到底有多喜欢,毕竟她现在还是男扮女装的样子,说男女之爱太不现实。

这是沈年珩第一次听到段子焉说回京、说离开他,还没来得及因为段子焉的“不要她陪”而愧疚,心便突地紧张起她要离开:“回京你回什么京啊”

“我不是说现在。”段子焉安慰一笑,然后自然而然挽上他的手臂:“其实不用我说,叔叔你也已经我的身份了吧,我早晚都是要回京的。”

小时候他不懂,如今长大了他怎么会不明白段子焉是昭庆公主的遗孤,管当今圣上叫舅舅,昭庆公主与圣上皆为太后所生,在世时颇为受宠,若不是生出未婚先育的丑事,不该落得个早亡的下场。

就算段子焉的父亲身份再不济,她也是昭庆公主的血脉,太后和皇上怎么会把她放在深山里不管

沈年珩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让她留下他凭什么

和她一起去他为什么

段子焉望着他沉默的侧脸,他对她的不舍都凝结在了紧缩的眉心,她轻轻一笑柔声细语的唤了一声:“叔叔。”这声音就像怀春的少女叫她爱慕的情郎,温柔甜蜜。

沈年珩突地一愣,扭头看她,她仰头望他,眉目温柔,妖冶漂亮的脸上满满都是笑意,这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段子焉就是个姑娘。

她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道:“如果我是女孩子,叔叔你会娶我吗”

会,一定会,他不娶她娶谁

沈年珩听到这个问题,心里的第一个答案便是如此,可转念一想心中大骇,原来他真的把段子焉当做姑娘喜欢吗他心里难道真的有病吗

沈年珩猛然甩开她的手,喝道:“瞎说什么哪有这种如果我娶你做什么真是的以后不许再说了”说罢急匆匆的走在前面。

段子焉停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沈年珩的背影,她真的没想到沈年珩听到这个问题反应会这么大,小叔叔是不能接受她是个女孩子还是不能接受娶她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回了院子,刚进院门就听到崔成沐嚎啕大哭的声音,两人便急匆匆的进了屋,看到崔成沐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而沈书沛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段子焉隐约觉出了什么,匆匆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啊”

崔成沐一听到段子焉的声音停止了哭声,站起来几步跑扑进她的怀里,委屈喊道:“子焉哥”

沈书沛也醒过神来,看了眼段子焉怀里的崔成沐,跑到自个四叔旁边,支支吾吾道:“四叔,我”

沈年珩也知道沈书沛和崔成沐两个人不对付,很单纯的理解为沈书沛把崔成沐欺负哭了,皱着眉头道:“你和我出来。”说罢率先走出了屋,沈书沛又看了崔成沐一样,犹犹豫豫跟在他后面。

待他们两人出去了,段子焉摸摸崔成沐的头,安慰道:“别哭了,和我说说怎么了,沈书沛欺负你了”按理说,沈书沛也是十六的人了怎么会欺负崔成沐一个十三的小孩子呢

崔成沐从她怀里出来,吸吸鼻子,还带着哭腔道:“他他”

第37章关系

第三十七章

“你说什么”沈年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沈书沛赶紧捂上他的嘴:“四叔,你别嚷啊,我也没看清,我只是怀疑”然后把声音压的更低,道:“我只是那么扫了一眼,发现她胸有点鼓才这么猜的,还没等我问出来呢,她就哇哇大哭了起来,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后面的话沈年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崔成沐只是看起来秀气了些,怎么会是女孩子呢再者说,崔成沐格外粘着段子焉,她要是女孩子段子焉怎么会不知道

沈书沛见小四叔不说话了,自顾自嘀咕道:“怪不得她这么喜欢缠着段子焉,原来是个女孩啊”

旁边的沈年珩闻言猛然一震,一下子想通了什么。

他从前一直想不明白崔成沐为什么那么喜欢缠着段子焉,段子焉曾说过她在京城的时候从未见过崔成沐,崔成沐不可能因为和段子焉是旧相识而缠着段子焉,那么就只能因为喜欢段子焉而缠着段子焉了,她既然是女孩那么这一切便能说通了,她很明显是喜欢段子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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