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2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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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难想到,锦绣之前说裴澧夜解除她的惩罚,这话到底是谎话还是实话了

果然,裴澧夜也装不下去了,有些尴尬地道:“确实是本王让锦绣跟本王走的,是本王让锦绣不用站在那里的。”

常非晚有些不甘心地拉住他的手:“澧夜,难道非晚连处置一个丫头的权力都没有吗,这以后非晚若是当了主母,可如何服众”

倒挺能顺杆子往上爬的,进入角色还挺快,这就“当了主母”了

好在宛若卿也不稀罕,好戏在后头呢。

见裴澧夜兀自还在犹豫不决,宛若卿已经走上前了:“夫君,姐姐,婢子无礼,是该好好惩罚的,不知常姐姐,锦绣她到底犯了什么事,那婢子回去以后,想是怕我责罚,一直未曾跟我提起。”

常非晚一听来气了:“那婢子就是不懂礼数,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敢跟你说。昨日她见我,先是不行礼,后来行礼,又不规范。我就想,她可是妹妹的贴身丫头,妹妹可是东陵的礼仪典范,这样的丫头出去,岂不是丢了妹妹的脸吗所以姐姐才想替妹妹教教她。”

“哦,那怪姐姐如此生气呢,这么说来,妾身该多谢姐姐了。”宛若卿特别客气,“这婢子害姐姐如此生气,是该好好罚的。”

她可没承认锦绣无力,她只说害“姐姐生气”,这话可不能听差了。

“还是妹妹深明大义”常非晚白得了个主母的位置,正高兴着,对宛若卿也是看的顺眼了一些。

宛若卿点点头:“妾身有事不明,想请教姐姐。”她的模样十分真诚,惹得常非晚很高兴地点头:“问吧,姐姐一定知无不言。”

宛若卿不耻下问地道:“姐姐如今是主母了,这府中的赏罚自然应由姐姐做主。锦绣那丫头惹姐姐这么生气,不知道,按家法,该如何处置啊”

她把“按家法”这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这下子,常非晚为难了。

家法也没有规定奴婢没看到主子不去行礼要怎么处分啊,更没有规定奴婢行礼不规范该怎么处置啊

于是常非晚成为澧王府当家主母第一天,就遇到了最棘手的事情。

而那个状似挑衅的人,正一脸诚恳地看着她,等待答案。

饶是翻遍了脑子所有看过的书,常非晚都没有想出应对的话来。

“咳咳”裴澧夜忍不住咳嗽两声,打个圆场,“依本王看,锦绣也没犯多大的错,这惩罚就免了吧。至于非晚,看起来还没有做好当主母的准备。若卿那个秀外慧中,温良谦恭让,是女子礼仪典范,这主母之位,非你莫属,还是不要让来让去了。”

常非晚傻眼了,刚才还高高兴兴以为可以搬到上房去呢,结果现在好了,主母没争到,却在裴澧夜面前丢人丢大了。

一点赏罚决断的主见都没有,以后那主母的位置,她恐怕也抢不到了。

宛若卿也有些讶然,她可是真心让主母的位置的。倒不是怕常非晚,只是这几日母丧,只想着能有太平日子过,让她好好地,专心去处理丧事,其他的事情,不想去理会。

如果常非晚当了主母,满足了她这“小小”的愿望,至少这几日一定不会来挑衅滋事,正是两全其美的。

“夫君,妾身真的觉得常姐姐比妾身合适”

“行了,此事本王做主,你们两个都不要推让了”裴澧夜一锤定音,打断企图垂死挣扎的宛若卿。

好吧,姓裴的,你比常竹子狠

宛若卿只得银牙暗咬,把话给缩了回去。

正文静修超度

常非晚想必要恨死她了,宛若卿有些无奈地跑回裴府上房拉起锦绣,心中却暗自叹息。

“小姐,你们没有闹起来吧”锦绣摸摸膝盖,顾不得疼,先着急地拉着自家小姐的手,“只要忍几天而已了,可不能为了我”

“放心吧,没事。”宛若卿深吸口气,“你家小姐是这么有勇无谋的人吗,在我身边这么久,当年的迷糊小丫头都能变成现在这么能干,居然还敢小瞧我了”

锦绣忙低头:“锦绣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

“怕什么”宛若卿瞪她,“你以后再有事瞒着不告诉我,就有你好怕的了”

锦绣有些心虚了:“昨日见小姐这么悲伤,怕惹小姐分心,就没说,小姐你真的生气了”

宛若卿没好气地道:“去,进屋去,看看膝盖伤了没,自己拿药去上,别指望我给你上药”

“是”锦绣摸摸膝盖,赶紧进去找药去了。

“今天待在床上不许下来,我可不要一个瘸子当丫头,站在身边挺难看的。”宛若卿深吸一口气,这丫头,这事干的,让她不生气都难。

这种事情居然瞒着不告诉她,不让她来出头,让她这个主子是摆设,她的人,岂是能随随便便让人欺负去的

“是”锦绣低着头,十足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宛若卿叹口气,跺跺脚,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她把裤腿卷了起来。

虽然她是尽量让锦绣免于责罚了,可还是让她实实在在地跪了半个多时辰,太阳这么大,石子路这么凌乱,跪下去焉有不疼的

看看这膝盖,已经红肿了。

“傻子,你不会用内力顶一下啊”宛若卿忍不住想要骂人。

锦绣缩缩脖子:“我怕被她看出来”

“常非晚又不会武功,她身边丫头一个都不会武功,她看出来个屁啊”宛若卿直接爆粗口,看着锦绣拿着瓷瓶对着膝盖呲牙咧嘴,忍不住一把抢了过来,“行了,你这看医术就会睡着的人,这种上药的事情还是让医术高明的我来吧”

锦绣见宛若卿发飙完毕,低头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忍不住对她偷偷吐了一下舌头。

她家小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刚才明明说不帮她抹药的,现在却还是抢过去抹上了。

抹个药而已,到底要多高明的医术啊

分明就是找个借口,让自己有台阶下。

看她刚才气得不轻,结果给自己抹药的时候,根本就一点重手都没下,小心翼翼的,都没有弄疼她。

想到这里,锦绣心中有些暖暖的,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小姐,你对我真好。”

“好个屁”宛若卿冷哼一声,“告诉你,拍马屁没用,今天给我好好躺床上,等肿消了”

说完,她把瓷瓶一手,十分粗鲁地拿出一枚药丸塞进锦绣嘴里:“我还有事,随时会回来检查的,敢下床,我就直接废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

锦绣嘟嘴:“奴婢不敢。”

还有三日燕凤月就要下葬了,宛诚如倒是说到做到,真的给她刻了正妻的牌位,还找了和尚做三日三夜的道场,今日那些大师们,应该到了。

宛若卿昨日喝完粥以后,便去跟宛诚如冰释前嫌了。

她之前的记录实在太良好,所以在她“忽然失心疯”的借口之下,宛诚如居然也没有进一步怀疑。

这不,很快的,各种排场,牌位,都准备好了。

现在想来,裴澧夜虽然之前在上京名声很臭,可毕竟御世堡的实力摆在那儿,如今始终屹立不倒,这次再回上京,依然是各种达官贵人逢迎讨好的对象,继续监视他,自然又成了她的责任。

而讨好裴澧夜,则是宛诚如现在要做的。

把庶出的女儿变成嫡出的,不光是提高了宛若卿的地位,同时也是提高了裴澧夜的地位。

反正人已经死了,多个封号对宛诚如来说,其实没有多少差别的。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走进福园。

如今天气太热,所以宛诚如调了冰窟的冰块来放到福园四周,这里的温度,跟外面差了不止一个季节。

“阿弥陀佛”福园内传来声音,让宛若卿一愣。

忍不住走快了几步,看到来人以后,不由有些讶然:“静修大师,你怎么来了”

“是宛相爷邀请的老衲。”静修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老衲也是来看看老朋友,记得当年见你娘的时候,她才不过六岁,如今,三十年过去了,老衲也已是花甲之年,真是唏嘘。”

人生果然是无常,宛若卿跟着叹了口气。

“三十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便是最后一面。”静修摇摇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娘她,终究是没有悟透。”

宛若卿不解:“大师此言何意”

静修摇摇头:“或者以后你便知晓了。”

“大师咦,若卿你也来了”裴澧夜的声音传来,看到宛若卿,叫得十分亲热。

只是,她和静修的距离,会不会太近了些

“静修大师,我特地从林州请上来的。”走上前,裴澧夜不动声色地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都是认识的人,也信得过大师,所以跟岳父大人推荐了。”

宛若卿点点头,这次倒是真心实意地行礼:“多谢夫君”

由静修大师来为娘亲超度,想必娘亲也是十分欢喜的。

终究,有始有终,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终究谁能真的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法度寺众僧立定,宛诚如到来以后,盘腿开始念诵经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如果这世上真有菩萨,菩萨,你保佑娘亲,升入天堂,从此,一切苦厄皆除。

宛若卿上前,双手合十,诚意祷告。

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相信,或者希望满天神佛都是存在的

那么,娘亲便可在天堂自由自在地过活。

裴澧夜看着闭上眼睛,跪在蒲团上诚心祷告的女子,白皙的脸庞,竟有圣洁的光芒,真如神坛上的观音,让人竖然起敬,只敢远观。

有种淡淡的哀伤,萦绕在她周围,淡得几乎感觉不到,可不知道为什么,接近她的时候,就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究竟,真的是没有喜怒哀乐嗔的木头美人,还是一块需要雕琢的美玉

宛若卿感觉着周围的香薰袅绕,听着法度寺众僧念诵的经文,心中竟也慢慢平静下来。

娘亲这一生,或者,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死了,却也得到了她生前一直梦寐以求的,算不算因祸得福

忍不住睁开眼,看着在一旁肃立的宛诚如,无喜无悲的表情,这便是娘亲爱了怨了一辈子的男人呢

宛若卿心底忍不住有些冷意,究竟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她始终没有得到娘亲的回答。

再看看裴澧夜,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却是她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会去爱上的复杂男人。

看看躺在灵柩中的母亲,安详的容颜,似乎真的得到了解脱。

这冰块确实有效,已经四天了,娘亲的容颜一丝未变,竟连一点腐烂的味道都没有,想来,这是宛诚如为娘亲做的最后一点好事吧

叹口气,一场经文已经诵完,一旁的小丫头扶她起来:“夫人,先休息一下吧,经文是要彻夜念的,别累坏了身子。”

宛若卿点点头,随着那小丫头去后堂休息。

转头,再看了一眼娘亲的棺木,隐约好像能看到她的容颜。

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思索,也没有想出不对在哪里,终究还是摇摇头,去了后堂。

正文王爷有请

燕凤月出殡,盛大的葬礼,是因为她的女儿目前还是澧王妃。

宛若卿低着头,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讽刺。

上好的楠木棺材,穿过整个上京城,在一片白茫茫中,棺木上的大红花朵格外鲜艳。

那是婚礼,代表着今日燕凤月,这个宛相府的第六房姬妾,如今成了宛诚如的正妻。

一早,燕凤月的棺木去了一趟宛家,从正门进入,停留一阵,再从正门出来,便成就了她正妻的名分。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偏偏近二十年的时间,宛诚如就是未曾为他的这位妾侍做过。

他的女人实在太多,总归是无法分身的。

宛若卿闭一下眼睛,只感觉有些酸涩。

这几日眼泪流得太多,几乎把整个身体的水分流干,眼睛又干又涩,有些难受,似乎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据说西凉太子一直在找宛府的麻烦,可自从她来到上京以后就不曾看到。特别是,宛府如今基本上就是被查封的状态,可今日宛诚如申请让燕凤月的灵柩停留,不光皇上很爽快地答应了,连那西凉太子也没有异议。

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有别的事牵绊住了。

总之他不来,便是最好的了。

宛若卿这几日并没有心思去打理外间的事情,但是锦绣多少会带回一些。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和亲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大概是为了安慰西凉太子,这次东陵帝是下了血本,居然将他第十个女儿,无尘公主嫁给他,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这可能也是西凉太子不再那么激烈吵闹的原因。

这些与她有何相干,非要将这些事情全部灌注在她的脑海之中

宛若卿抬头,已到了宛家陵园,高耸的墓碑,显示着宛家显赫的地位。能葬入这里的人,都是何等的荣耀

只是,荣耀又如何

最后,终不过还是化做了一捧尘土

燕凤月的棺木往前行,终于在一处墓碑前停了下来,那是属于宛诚如的墓碑,原本墓碑上和他的名字刻在一起的只有乔氏,如今,在他的名字旁边,又多了一行小字:妻,宛燕氏。

是的,就是这四个字,娘亲用了一辈子的等待,哀怨,幸福,所有的所有,来换取今日的一切。

墓碑后面的陵墓已经造好,棺木停了下来,静修大师和法度寺众僧开始诵经,诵经完毕,算是送完最后一程,家丁们才起身,将八人抬的棺木,缓缓送入陵墓之中。

棺木从头进去,缓缓地,慢慢地,直到只能看到一点尾巴。

就要这样,永远见不到娘亲美丽的容颜了啊。

就要这样,再也听不到娘亲关切温柔的声音了啊。

就要这样,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忘记娘亲唤儿的殷切了啊。

不舍得,千万个不舍得,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永远不要离开

宛若卿一个箭步上前,忽地抓住棺木的边缘。

“夫人”

“王妃”

“九小姐”

“小姐”

众人都忍不住向前一步,想去阻拦。

就差最后一步,只要葬入这个陵墓,便大功告成

宛若卿的手,死死地抓住棺木的边缘,手背上青筋都清晰可见。

她要忍,只忍最后一次,这次忍了,娘亲的夙愿便可完成,她以后,也可逍遥自在。

可是她的手,不听她的指挥,只是想要,死死地抓住那棺木,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仿佛只要松手,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最珍视的瑰宝,就要这样,在她面前,化为乌有了。

眼泪,终究再次蒙上了干涸的眼眶。

她以为,她已经没有泪了,没想到,见到这一幕,还是会夺眶而出。

“若卿,放手吧,六夫人也不想你这样。”耳边,第一个过来劝慰的,居然是裴澧夜。

是啊,裴澧夜

宛若卿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现在还是澧王妃,所以她娘才会得到如此的厚葬。而之后,他们恐怕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盘算。

不能和他闹翻了。

虽然娘亲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不过与他闹翻总是不好,到时候,好合好散才是正途。

只是这御赐的婚事,终究是麻烦,不知道该如何解脱呢

“嘀嗒”一声,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在这六月初的日子里,竟然冰凉刺骨。

对不起啊,娘亲,女儿无法再多看你一眼了。

可女儿知道,这是你的夙愿,所以一定尽力帮你完成。

于是,她松手,转身,对着裴澧夜和众人施了万福礼:“夫君勿怪,妾身失礼了”

裴澧夜眼中有些精光闪过,随即隐于无形:“没人怪你。”

或者,他的妻子,并不是真的没有救,或者,只是没有刺激到那个br&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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