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动红楼第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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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回家,凤姐可想得他紧,两人的感情之好就是外人亦有所闻,这种时候又怎容得外人请贾琏吃饭,自然是在自己屋中整治酒宴,夫妻二人共诉离别之情才对。于是贾蓉看见贾琏答应,自己反倒是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又不好再说什么的,且自己平日与这个二叔感情也是甚好,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便忙忙的将贾琏让进宁国府自己的院中,正厅之内。又吩咐了家人快快置办上等酒宴。

贾琏在北边首位上坐了,贾蓉、贾蔷则是西东陪坐,一时酒菜上齐,贾蓉先是举杯笑道:“二叔一路辛苦,侄儿先敬您一杯”说着仰脖喝了,贾蔷也是与贾蓉相同模样。贾琏见此不好推脱,只得饮了,酒一入口,但觉其味醇香绵长,并不辛辣,咽入腹中,也只是暖洋洋的受用。贾琏也是好酒之人,前世今生喝过无数美酒,只是今世的酒量差了些罢了,略一品味,便知此为上等好酒,不免赞出声来。贾蓉笑道:“二叔好品味,此乃是贵州进上的茅台贡酒,连我们府上都不是轻易喝的,也就是看二叔的面子,才拿了出来。二叔既是觉得好,就多饮几杯。”说着又与贾琏满上,贾琏见此,忙道:“且慢”贾蓉闻言却是一愣,也停下酒杯,诧异道:“二叔这是何意,难道是嫌酒不好么”贾琏连连摆手,道:“非是如此,只是”他略顿了顿,忽然灵机一动,道:“只是你我叔侄久已不见,自当好好叙叙别情才是,酒却是不忙喝”原来贾琏深知越是好酒,其性越是绵长,后劲十足,自己今世的身子偏偏是个酒量最浅的,要是连着饮下几杯,必然要倒在这里,那时可就是丢脸之极,于是只好拿话搪塞。

贾蓉见此也不好说甚,酒场上的规矩,可敬酒而不可劝酒,贾琏既是如此说了,又是长辈,贾蓉也只好作罢,停下酒杯,与贾琏边吃边谈。贾蓉笑道:“二叔这一路之上,可有什么新鲜故事么,正好说来下酒。”贾琏道:“哪有什么事,我此去又不是游山玩水,是给人家办丧事,还要劝慰一个爱哭包,累得我都了不得呢,哪还有心思去发生什么故事。”不想此言刚一出口,就听一旁贾蔷笑道:“二叔这话可是戳着人家痛处了。”贾琏一听这话不解,当下问道:“我何曾戳着谁的痛处”贾蔷道:“怎么没有,这里有个刚刚丧偶的,您却偏提丧事,不是戳他痛处么”说着指向贾蓉。贾琏也是看向贾蓉,忽然想起一事,惊道:“难不成是侄媳妇的事哎呀。该死该死”说着只是以手拍额。

贾琏这才想起贾蓉的妻子秦可卿也是刚刚下葬,自己在他面前言及“丧事”确是不妥,于是微晃着站起身来,忙向贾蓉作揖,口中道:“侄媳妇刚去,我这做叔叔的不知体谅安慰与你,反倒讨起嫌来。”贾蓉也慌得站起,拦住贾琏的动作,勉强笑道:“二叔休要如此,侄儿又怎么经受得起,二叔无意之言,我又怎会放在心上。二叔请坐”贾琏这才归坐,不过到底心上过不去,主动举杯道:“刚才是我言语之失,蓉儿千万莫怪,现在我敬你,权当赔罪”说着一饮而尽。贾蓉只是道:“岂敢岂敢”也陪着饮了。之后众人避开此等话题,专谈些快意之事,谈到酣处,纵情大笑。贾琏一来是谈得高兴,就话下酒;二来也是心中有愧,贾蓉此后但有敬酒,贾琏是碗尽杯干,十分豪爽,不知不觉就喝得多了。

贾琏正与两个侄儿辈谈及建造省亲别院之事,道:“这事你们可是没经过的,但我可经过,我还去北京大观园看过呢,虽说是仿造的,不过其富丽堂皇,构造奇妙之处,亦可见得三分。”说得贾蓉和贾蔷如坠云雾之中,贾蔷笑着悄与贾蓉道:“看见没有,这是喝得高了”贾蓉也是憋着笑点头。

正在此时,宁府门前忽然来了一个小厮,说是受西府二命令来的,门上人来报贾蓉,贾蓉只是心中奇怪,暗道:“二婶找我,不知为了何事”口中却道:“让他进来”一时小厮进来,看见贾琏在此,不由得一愣,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当地。贾蓉却是一下认了出来,当下笑道:“你不是二叔跟前的隆儿么,莫不是来这里找二叔的”隆儿亦笑道:“蓉哥儿说笑了,我也不知二爷是在这里,这次来找蓉哥儿,是受了二奶奶所差,为人讨个差事的”贾蓉奇道:“这却是奇了,谁人那么大脸,竟让二婶子亲自说情”隆儿笑道:“是我们府上赵嬷嬷的两个儿子,一个名唤赵天梁,一个名唤赵天栋。”贾蓉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赵嬷嬷,这就怪不得二婶子这样了,既是如此,我这兄弟正好要去姑苏采买东西,你就让他们两个来我兄弟手下当差吧”说着看向贾蔷。贾蔷忙道:“一点小事而已,但凭哥哥吩咐”

贾蓉刚得计议已定,忽闻“当”的一声大响,把贾蓉、贾蔷,连同站着的隆儿都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却是贾琏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面红耳涨,眼眉倒立,高声喝道:“讨得什么差事,我不许”原来贾琏之前醉眼朦胧,也未注意隆儿,之后听得贾蓉与隆儿的对话,再仔细看去,才认了出来。他前些时与凤姐已有芥蒂,醉中更增十倍,又恼了隆儿打扰自己吃酒谈天,心中更是不快,所以他一听是凤姐要与人讨差事,第一反应就是驳了她的面子,所以未加考虑,便说出口来。

贾琏这一声令得另外三人张口结舌,半响无声,后来隆儿才小心翼翼道:“二爷,您是不是吃醉了,赵嬷嬷可是您的亲乳母啊”贾琏此时却已是醉得十分了,也不细想,只是一心要驳倒凤姐的面子,便拍桌大喝道:“什么赵嬷嬷、李嬷嬷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不行就是这些关系户把咱们家的差事全分了,令得能真心办事的人没有事做,于是便齿冷心寒,家中更是每况愈下,所以此风断不可长”说得隆儿更是尴尬,为难的看着贾蓉。贾蓉也知道贾琏是醉了,其话不可信,但又不好呛着他,只好悄与隆儿递了个放心的眼色,接着敷衍贾琏道:“二叔千万莫气,我不收他们也就是了”贾琏听了这话才转怒为喜,大笑道:“这才像话来,陪我喝酒”这个酒字一出口,人却滑落到桌底去了,手中的酒杯也“桄榔”一声,倒在桌上。只把另外三人看得是面面相视,说不出话来。

第五回

第五回、俏平儿暗问机密事,纨绔兄直告江南银

且说凤姐,本是高高兴兴的等贾琏回来,盼望夫妻团聚,共述别情的,连酒菜都吩咐厨下去做了。不想贾琏一待回来,便与往日景象大相径庭,凤姐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他两句,竟是把他惹恼了,拔腿就走。凤姐这下可真像是一盆冷水浇头,什么兴致都熄了,心中更是又怒又急,百思不得其解,欲要去追问贾琏,又当着众多丫鬟家人,没好意思的,所以只好在自己房中暗气暗憋。

正好平儿带了几个小丫鬟,手捧食盒进来,要收拾桌椅,整顿饭席。凤姐见了刚要说话,忽见门口处还站着一人,似在往里张望,凤姐便喝道:“门口站着的是谁”那人听见,便进来笑道:“奶奶好利的眼,老婆子是来请安的。”原来竟是个老妪。

凤姐见了,赶忙迎了过来,道:“原来是赵妈妈,恕我无礼了,门前的小厮也不告诉,快进来坐”说着又唤平儿看座。平儿一见此妪认识,正是贾琏的乳母,家里人唤赵嬷嬷的,便笑着道:“什么香风,竟将您老人家刮到这里来了,我只是在前面走,也没看到您”说着就将一个红木的太师椅搬来,又找了一个坐垫垫上,笑道:“请坐”不想赵嬷嬷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我不过是一仆妇,哪敢与主子同坐。”凤姐、平儿再三相请,赵嬷嬷只是执意不肯,最后只在正厅的罗汉床下脚踏上坐了,微仰着头与凤姐说话。凤姐见此无法,也只好在床上坐了。

赵嬷嬷这里笑道:“刚才是我不要门口的小子们传话,还请奶奶不要怪罪他们才是。”凤姐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妈妈求情,也就算了。”赵嬷嬷点了点头,又看见平儿等收拾桌椅食盒,便问道:“平儿姑娘这是做什么呢,就是伺候奶奶午饭,这也太丰盛了些,你看这又是鸡又是鱼的。”平儿听了笑道:“赵嬷嬷不知,我们二爷可是今日回来,奶奶吩咐了我们要置办酒席,为二爷接风呢嬷嬷既是来了,也多少吃些”赵嬷嬷恍然道:“怪道呢,既是这样,就对景了。”又转头问凤姐道:“既是这样,二爷又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多早晚了,还是有事绊住了,不得便回”

这两句话可正戳到了凤姐心中的痛处,弄得她笑容都尴尬起来,半响方道:“二爷已是回来了,不过刚得进门,就被大老爷叫去做事情,想是等会儿才能回。”赵嬷嬷道:“这就是了,二爷是我从小养大的,不是我自夸,他的脾性我又岂有不知,最是个恭敬孝顺的,亲老子交代下来的事,就是再累,也要去办的。”凤姐笑着点头称是,两人又闲谈得几句。

这凤姐平日间最是个豪言阔论的,且说话有趣,十分惹人发笑,无奈今日吃了贾琏的桂落,心沉气闷,只是勉强敷衍罢了,有怎来得心绪说笑,所以与人说话间远不如往日气氛浓烈。平儿对凤姐的平日言行是最了解的,见此便知必有缘故,只是赵嬷嬷在此,不好多问,便时不时插言打科,为凤姐解围。

正好此时丫鬟们往凤姐床中的小塌上摆了些许点心,凤姐见了就亲自拣了几样,盛在一个小瓷盘里,递给赵嬷嬷,笑道:“二爷没有回来,我们也不好开宴,这里有几样点心,妈妈且尝尝,权当垫垫肚子。”赵嬷嬷笑道:“奶奶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既是如此,我就厚着老脸皮吃了”说着接过瓷盘,慢慢吃着。

凤姐虽是心中烦躁,不过到底是个最灵巧的,知道这赵嬷嬷平日间是不来这里的,今儿既是来了,就必是有事。凤姐心中忖度着,口中就问道:“妈妈此来,是有事罢尽管说来便是,只要是能办,我断没有不许的。”赵嬷嬷闻言赶忙放下了瓷盘,站了起来,她确是有事来求凤姐,只是不好先张嘴,刚才便在一直盘算此事,现下听到凤姐问起,哪有不欣喜的,便忙笑道:“奶奶真是慧眼如炬,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的,连我老婆子的一点小歪肠,都看了出来。”说得凤姐和平儿都笑了。凤姐笑道:“妈妈谬赞了,我年纪既小,资历又浅,哪里说得上什么慧眼不慧眼的,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俗语却是知道,妈妈既是有事,直说就是,凭您老人家和我们二爷的关系,还用得着弯弯曲曲的么”

赵嬷嬷听了这话,方暗自咬了咬牙,道:“奶奶既是这么说了,我便直说了吧这一遭我来并不为别,还是为了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他们也都是老大不小的了,连个正经事都没得做,整日游手好闲的,又怎是个了局。所以我来求奶奶,好歹给他们找个差事做。”凤姐听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说什么大事,既是妈妈开了口,我又怎好驳了您老人家的面子呢这样罢,咱们府里的人已是满了,就是强插个差事也是不美,倒是东府那里需人,我就从那里为他们找个事做,不知妈妈可曾满意”赵嬷嬷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有个事做便好,胜于他们现在这样,我可真要替他们谢谢慈悲了。”

凤姐一笑,便吩咐道:“叫隆儿来”丫鬟自去传达,不一时隆儿就到了,恭立于堂下听命。凤姐就道:“你现下去东府找蓉哥儿,就说我的话,二爷的妈妈有两个儿子,叫”赵嬷嬷赶忙插言道:“一个叫赵天梁,一个叫赵天栋。”凤姐接道:“就是如此,他们两个没有事做,你让蓉哥儿在东府里给他们安插两个,明白了么”隆儿恭声应道:“是”便忙忙的去了。这里赵嬷嬷对凤姐自然是千恩万谢,凤姐却笑道:“您是二爷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有事来求我便是看得起我,又有何谢字可言,再这般说,我可恼了。”方令赵嬷嬷没有话说。一时赵嬷嬷告辞离去,凤姐见此,一直维持的笑脸可就沉了下去。

平儿向来是凤姐身边最近的一个丫鬟,对凤姐的性情秉性亦最是了解不过,此时见凤姐气色不正,知道必是受了气,又怕凤姐不好意思的,便遣散了几个屋里的丫鬟,上前笑问道:“这么些点心,奶奶不吃些么”凤姐“哼”了一声,道:“气都气饱了,还吃得什么”平儿见此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不过还是问道:“奶奶这话可是奇了,好好的谁又能给您气受”凤姐听了冷笑道:“你这话却说的不是,这个府上给我气受的可多呢最厉害的便是咱们的那位爷,这也就是平儿你,我才说说,让你来评评这个理,一早我知道他回来,欢喜得了不得,又是备酒,又是备菜,都不知道怎么着好了;可这位爷倒好,回来一见我便耷拉个脸,一副死人相,我略说得两句顽话,他便更了不得了,横眉冷对的,放了句你呆着罢,我可不奉陪了,说着拔脚就走,你说气不气人”

平儿听了好笑,心道两口子拌句嘴也值得这样,我们这位奶奶也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心中虽想,面上可不敢露出来,只是笑劝道:“奶奶好大的火气,一点小事也至于这样。二爷这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有时混劲发作起来,可是听不进一点逆耳的话的,况且又去苏州办了这许多事,又累又乏,奶奶说的话肯定又是疑他寻花问柳,他不爱听,也没好气,所以才这样。”凤姐听得啐了一口,道:“你倒是帮着他说我,可见你这小蹄子也不是什么好的,我又不是不明白的人,哪里会说话不知道轻重呢。”话虽这样说,凤姐也是暗思道:“平儿说得也未尝没理,他也是累得十分,又听我用话拿他,一时没好气了也是有的,我拿这件事认真计较却也无甚意思,不如待他回来,我柔言抚慰几句也就罢了,他那毛驴脾气,可顺不可逆的。”

想到此处,凤姐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面色也缓和下来。平儿见此,知道凤姐已是回转过来,便笑道:“奶奶这样才好,都是夫里夫妻的,又有得什么大冤仇。俗语说的小别胜新婚,二爷和奶奶不就是如此么,要是放在别人家,夫妻俩亲还亲不够,你们反拌起嘴来。”说得凤姐红了脸,笑着去撕平儿的嘴,道:“我撕了你这胡乱嚼舌的小蹄子,那里学来的混话,只管在这里胡说”

两人正笑闹着,忽闻门上有人说话:“二奶奶,奴才来禀报事情”凤姐听见连忙敛容端坐了,平儿静立于一旁。凤姐这才道:“进来罢”那人方得进来,恭立于堂下。

凤姐仔细一看,正是被自己派去东府的隆儿,于是便问道:“原来是隆儿,我命你去办的事情,你可做好了么”隆儿道:“小人俱与蓉少爷说了奶奶吩咐的事,蓉少爷也是允了,给赵家哥俩安排了去姑苏采买的差事,就在蔷少爷手下,只是”说着吞吞吐吐起来。凤姐最是见不得这个,叱道:“有话就说,干吗吞吞吐吐的”隆儿见凤姐生气,不敢隐瞒,方道:“只是琏二爷也在那里,正与蓉少爷、蔷少爷饮酒,一听说奶奶与人谋差事,当下驳了”

凤姐一听就愣住了,半响方侧首对平儿道:“你听听,他这办得叫什么事”平儿也赶忙劝道:“奶奶别气,想必是隆儿说话不明白。”又对隆儿喝道:“糊涂东西,连句话都不会回,赵嬷嬷是二爷的乳母,二爷再如何,也断不会驳了她老人家的颜面,可见是你胡说”隆儿一听着了紧,赶忙跪下了,赌咒发誓道:“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不敢欺瞒二奶奶和平姑娘的,二爷的话说得明白,不论是赵嬷嬷,还是李嬷嬷,若是乱动私权,连天王老子都没得商量呢,为此还着实发了一顿脾气,蓉少爷说这是二爷的醉中胡言,当不得真的,赵家哥俩的事,他自会去办,让奶奶放心呢。”

平儿听这些话都不像是胡说,一时也没了说辞,这时只听凤姐问道:“还有旁的事么”隆儿道:“蓉少爷还说二爷吃醉了酒,现下回来也不便宜,只好先在东府安歇,等酒醒了再好生派人送回来。”凤姐听了又是半响无语,沉思一回,方淡淡道:“去罢”隆儿听了如闻圣旨,连忙爬起身匆匆的去了。

凤姐在这里沉默半响,反是“扑哧”一声笑了,不过眼中的利芒却似要穿透人心,吓得平儿都不敢与之对视。凤姐笑道:“琏二爷可真是出息了,灌了两杯黄汤,便六亲不认起来。”平儿轻声劝道:“奶奶不要生气,想是二爷醉中糊涂,待他清醒了,自会明白过来。”凤姐冷笑道:“他糊涂明白的,又干我何事不过是自个顾自个就完了,我也懒怠理他”平儿见这话不像,知道凤姐是动了真火,再加解劝反要坏事,只好笑道:“奶奶张罗这一天,也是累了,不如休息片刻,婢子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走,凤姐也不阻拦,待平儿来至门口回身看时,凤姐已是歪在床上,闭了眼睛,也不说话,只是胸膛不断起伏。

平儿悄悄的掩门出来,在回廊上走着,越是回思越觉事态严重,往日贾琏和凤姐虽也有过吵闹,却从未伤过根本,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这次观贾琏的形容,竟是铁了心要埋汰凤姐。平儿正觉得烦恼,忽见对面来旺家的捧了个小箱,正往这边走,便叫住问道:“来大娘这是哪去”来旺家的抬头一见是平儿,也赶忙笑道:“呦,原来是平姑娘,我是来给二奶奶送银子的。”原来这来旺家的丈夫来旺和另一个管事周瑞都是凤姐的心腹,专门在外面给凤姐放账,收了银子再送回凤姐处,这次便是来旺家的送来。平儿是凤姐最得力的一个丫鬟,凤姐有什么事亦不瞒她,所以大事小情没有她不知道的。来旺家的显然也知如此,所以说起话来也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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