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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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明天我再过来,你随时可以上车,不要逞强。”

沈沭回到里面,白天对外是哭声,实际上比哭声更加压抑的,是无声。

忆桑特地找到她,安慰她。

还提出如果她愿意,可以多住几天,他们会保证她的安全,并且永远不会伤害威胁到她。

“我们都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至少他的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尤其是这么久的,或许你自己不知道。”

“是吗…”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打算下葬吗?”

“骞二他们讨论过,轰轰烈烈的办葬礼,才能诱出那些敌手,到时候会很难对付。”

她必须亲眼看见,亲手记录那些时刻,和声音,还有尊应遗留的所有东西,都是证据。

只是可笑的是,夜里她翻身,感到自己突然比以前更孤独。

为什么他不在,她反而难受了。

她的脑海里复杂而伤感。

第一次因为他而流下眼泪,也许是唯一一次。

成明也在联系她,她根本没有回上海,她现在的状况很难开口。

“你知道吗,我很想带你去我的家乡,可是你却去了他的地方,我们都是第一次,第一次的幻想和幻灭,可笑的是,邪恶势力的他反而拥有此殊荣,我承认我嫉妒了,答应我,安全回来,我要看见你,好吗。”

———

到了那天,在江门最大的葬仪厅。

所有黑色的西装胸前都别着一朵白花。

肖巴不,他还是那身衣服,走到他的画像前

“他不喜欢自己的画像放在这里,拿下去!”

他曾傲慢不肯对他下跪,但那一刻,他跪下来了,带着不甘和即将血刃罪魁祸首的气势,对着他的棺材。

尊应曾像捡起别人一样捡走了讨饭堆里的肖巴,可他却对肖巴感情最重,他甚至把他的名字入了族谱,跟了肖克兄弟姓。

没有找到他的全尸,是他最不能容忍自己的地方。

“劳资给你报仇。”他低声道。

朝着地磕了重重的一头。

沈沭穿着黑色裙子,她跟着忆桑的家眷跪在软垫席子上,默默注视着一切。

退到座位上后

席间安静下来,门口陆续走进一批人。

有早年叫熟的帮派头特地从洛马赶过来

那些政客绝无可能出席

最后走进一对夫妇,身后跟着尊家的远亲,这些集团龙头都虎视眈眈得隐藏自己的野心。

“后事安排好了,财产怎么分配?他可是尊家如今的最大继承人,忆桑也没有孩子。”

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尊骞驳回,“我是老大,有继承权,这个家的兄弟,都有,以我们为首,多出来可见没了,老爷子当年遗嘱里是说要给您二位一点,但令爱的孩子,几位小侄儿,可和尊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忆桑牵着筱筱站起来。

“我有女儿,尊筱。”

“呵,她又没有流着尊家的血,就是你们为首的财产,集团股份里,可是要拿出来的。”

气氛逐渐白热化。

肖巴一脚踹开了他们送的摆在门口的花篮排面,走了进来。

“老子身上没有尊家的血,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洛马党的股份,我管一半,想要,得求我。”

“你!”

第一日的葬礼几乎是不了了之。

她们决定火化了那只手,留个骨灰。

但是要撤棺,是不行了,得先停棺七日。

沈沭自愿守灵,尊家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她,心里或许有了答案。

尊应是有眼光的。

她自己也不明白,和他没有友谊,那层关系也是虚假的爱情,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么说过,可她还是为了留而留。

“你打算怎么办?”

沈沭走向正在送车的林骁。

“转行。”他淡淡道

“不为你姐姐考虑,也请你考虑你自己的前途。”

“我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前途。”他反问。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跟着他!你明知道这是犯法。”

“那你呢?你在他身边,难道不就是潜伏的一个因素吗,你是警方的人。”

他早就看穿了。

沈沭盯着他,突然深沉

“是你叛变了他们。”

对方沉默,突然露出阴森的笑容。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像林稚。

她当初就应该告诉她。

“我一点也不在乎她没错,是,就是我告的密。”

“为什么?”她问。

“我以为我至少可以大富大贵,可他们把我当作自己人吗?我不是才喂马吃草就是被当做畜牲一样不屑一顾,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帮,根本不会相信外人,他们是有手足对待的兄弟,因为他们是孤儿,人就是这样,抓住了别人悲惨的弱点才会感到安心。”

沈沭摇摇头,他已经无法被救赎了。

“你会告诉他们我的事?”

“只要你也不说我的事。”

他走开。

林稚已经失去了爱情,现在还要等着某一天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执行枪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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