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妖后无双第2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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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脸若冰霜,站上宫门台阶,扬声道:“宫中有规矩,不到日落不得闭门,闭门者视同谋逆”

她一连说了三遍,宫门这才打开,有人走出来喝道:“有谁在此大胆喧哗”聂无双当先大步进去,一把推开他,秀眉横立:“来人拿下此逆贼”

她说罢疾步走了进去,穿过一道影壁,忽地顿住脚步,只见在紫薇宫的庭院中,雅婕妤与玉嫔相扶而立,脸色煞白,在庭院中,已有了几个紫薇宫的宫人被按住打得鲜血淋漓,正在翻来覆去哀嚎。

云妃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中,脸色凝重铁青。聂无双看见雅美人与玉嫔没事,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皱起秀眉,上前朝着云妃施礼,冷声道:“云妃娘娘白日紧闭宫门,臣妾不知娘娘意欲何为”

云妃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居然来了。本宫还以为你会缩在永华殿里呢。”

她眼中射出怨毒,犹如淬毒的毒箭,喝道:“来人,拿下聂无双这一干人等都是要谋害本宫的主谋同谋”闷

她话音刚落,两旁带来的宫人一声呼喝就上前要拽住聂无双。聂无双看准扑来的宫人,“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扇了他跌个踉跄。

“大胆本宫是你等贱婢可以碰的”聂无双喝道:“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六品以上含六品宫妃若有罪,应交与宫正司论罪,不得私自刑囚有违逆者视同其罪”

她站在庭中,挺立如剑笔直,面罩寒霜,凛然不可犯。所有的人都怔住,不敢再上前。

聂无双环视了四周,把目光定在云妃脸上,似笑非笑地问:“云妃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云妃被她的犀利如刀的目光逼得一缩,随后又想起什么,冷傲地一挺胸脯站起身来:“聂无双,你别以为拿宫规就可以压住本宫,今日,本宫就是要在这里审个清楚明白”

她口气中的嚣张令玉嫔气得发笑:“好个清楚明白慕容芙你今天不过是想来这紫薇宫里撒野而已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咳咳”她说到一半,不由连连咳嗽,聂无双知道她宿疾未好,又性子直拗,在这里根本不是有备而来云妃的对手。

想着她连忙上前,为玉嫔抚背:“玉姐姐不要说了,你多说无益。”

一旁的雅婕妤早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但是尚还能支撑,她感好,又被你柔弱迷惑了,咳咳”

她边说边咳,咳得连眼泪都滚落下来:“好你个慕容芙,你骗了我那么久,骗了皇上那么久你后来与皇上互通书信,好几首情诗都是拿来叫我代笔。你你我进宫后,你怕皇上知道这陈年旧事,就故意与我为难,可是你明知我不屑与你争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我的孩子那天就是你故意把皇上叫去你的宫中,然后瞒着皇上眼睁睁看着我小产”

她已经说不下去,“呕”地一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来,血喷在地上,犹如绽开一朵血色的梅花。闷

雅婕妤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小腹,脸色如土,簌簌颤抖:“聂姐姐我”

聂无双心中大惊,连忙扶住她,怒道:“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愿意再重蹈玉姐姐的覆辙吗不要慌”

这一声怒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令雅婕妤怔了怔,她深吸两口气,颤抖地道:“是,我不怕”

玉嫔已经似陷入魔怔中,她唇边一缕血线蜿蜒而下,状似厉鬼,她哈哈笑道:“我姚思丝自负清高,入宫前后唯一交过两个姐妹,一就是你慕容芙,还有一个就是王晴宁,你们如今一个是云妃,一个是淑妃,你们两人对得起我吗”

云妃被她的样子吓得连连倒退几步。聂无双心下酸楚不堪,她就觉得玉嫔心中藏着许多事不肯说,如今被云妃一逼,原来竟是这样不堪辛酸的往事。结义金兰的姐妹,一位利用她,陷害她,一位袖手旁观,置之不理。难怪玉嫔病后性情大变,对人犀利冷苛,原来是一颗真心已被伤得千疮百孔。

她扶住玉嫔,柔声劝道:“玉姐姐不要说了。”

玉嫔茫然回头,脸色已煞白如雪,她喃喃地道:“你说,她们对得起我吗她们还要这样逼我于死地,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聂无双美眸看向面如死灰的云妃:“为的不过是那荣华富贵,滔天的权势。”

云妃被聂无双嘲弄的目光刺得回过神来,她一把甩开扶着她的宫女,厉声道:“来人给本宫掌嘴竟然敢污蔑本宫”

她说完,宫人犹豫上前:“要要掌嘴谁”

“当然是这位红口白牙的玉嫔娘娘”云妃眼中掠过阴沉的杀气:“她刚才污蔑本宫,不能轻饶”

“是”宫人应声上前,聂无双大惊,连忙挡在玉嫔跟前,怒道:“云妃娘娘真的要动私刑吗”

云妃森森地笑了笑:“掌嘴可不是私刑,这是给目无主上的人一个教训”

宫人上前几步,低声道:“得罪了”说着,要对玉嫔的脸扇下。

聂无双猛地捏住他的手,怒喝:“玉嫔娘娘你也敢打”

宫人在她犀利的目光中不由低下头,唯唯若若不敢应声。云妃气得连连叫道:“反了反了聂无双,你以为皇上宠爱你,本宫就不敢动你吗”

聂无双冷笑着看着她:“臣妾不敢。云妃娘娘自然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如今有龙嗣在身,想必更是高人一等。”

她说破了云妃心中的依仗,令云妃气得再无所顾忌:“来人,聂无双是谋害本宫的同谋给本宫押起来打”

宫人面面相觑,还想再犹豫,云妃上前一人扇了一个耳光,向来自诩气质翩翩的她已经毫无风度可言:“给本宫狠狠地押着打”

宫人不敢再违背,一把拖起聂无双压在行刑的凳上。聂无双在宫人的拉扯中笑得诡异:“云妃娘娘,您会后悔的”

“打”云妃被愤怒烧了理智,尖叫道。

“啪啪”地竹杖落在身上,聂无双痛得浑身抽搐了一下,不得不咬紧了牙才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夏兰与茗秋一见急得扑上前,惊叫道:“娘娘娘娘”

宫人拖不开她们两人,竹仗纷纷落在她们身上。聂无双被夏兰挡着,看着她痛得涕泪横流,轻叹一声:“傻子他们打本宫以后会付出代价,你受了打,除了皮肉之痛,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夏兰一怔,咬牙道:“奴婢反正不能看娘娘受苦啊”

庭中乱成一团,雅婕妤扶着摇摇欲坠的玉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猛地抬头,看见云妃一双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小腹,吓得连连后退。

云妃一步步走近,笑得狰狞:“你怎么也配怀上龙种,皇上只爱我一个人”

“疯了你疯了”雅婕妤惊叫出声。

正在这时,“住手”一声怒喝,虚掩的宫门涌来一群明晃晃的大内侍卫,宫女内侍垂首低头鱼贯而入,当那一抹明黄出现在宫门处的时候,聂无双心头一松,浑身的痛顿时涌上心头,她眼前一黑,却是在昏过去的时候,低声笑道:“皇上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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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惊破宫门四

“无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聂无双想要睁开眼,却只觉得刺眼的天光将眼前照得满是血红,她不由惶然抓住身边唯一的依靠。熟悉的龙涎香令她昏沉沉的神智慢慢清醒。

一双结实的臂膀抱着她,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是谁给你们胆子,杖责宫妃的”累

“奴婢该死”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底下哭喊声一片。“砰”地一声巨响,聂无双彻底清醒过来,在他怀中看去,只见底下乌压压跪了一地。冷凝的气氛令她都不安稳,从她这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犹如乌云压城一般的侧脸。而在他手下,一张椅子已经被他拍得支离破碎。

传言天子盛怒,流血千里。

聂无双感觉到底下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皇后颤巍巍道:“皇上息怒,臣妾治理后宫不善,请皇上降罪”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聂无双叹息一声,从他怀中挣扎下来,忍痛跪下:“皇上息怒。皇上身系江山社稷,百姓福祉,万万不可怒而伤身。”

萧凤溟看着她痛得浑身颤抖,伏跪在地上犹如被风雨吹打零落的蝴蝶,心中一软,扶她起身:“你身上痛么”

聂无双抬头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臣妾不痛皇上还是看看玉嫔娘娘吧,她刚才吐了血。”闷

萧凤溟面上一惊,连忙看向早已面无血色的玉嫔。玉嫔看着他,恍惚一笑:“皇上”

她喃喃念了一句诗,声音那么轻,但是却令萧凤溟脸色一变,不由失声道:“这是”

玉嫔冷笑着看着一旁已经只能由宫人扶着才不至于倒地的云妃:“当初十里亭上,写诗的女子不是她慕容芙,而是我姚思丝,那张素笺上还有一朵粉色的梅花,是臣妾的乳名,梅儿”

她看着萧凤溟,笑得令人不忍辍睹:“三四年来,皇上被她蒙在鼓里那么久,居然不知道,皇上爱错了人”

“皇上,不是的皇上”云妃惊叫起来,工整的鬓发散落在肩头,她惊慌的样子似极了被困绝境的兽:“皇上,你不可以相信她,她她”

“慕容芙,你还敢狡辩吗还是你要我再说出你欺君的证据”玉嫔步步紧逼。

萧凤溟摆了摆手,俊颜上露出聂无双从未见过的灰心失望:“来人押云妃回明芙宫,云妃私刑宫人,德行皆失,即日起,贬为充媛,因怀龙嗣,一应份例照旧,生产之后,迁出明芙宫,移居月岫宫。没有圣旨不得召见。”

一锤定音,云妃呆呆瘫软在地上,半天无法回神。

皇后站起身来,端庄的面上露出威严:“来人还没听见皇上说的吗把云妃押回去”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聂无双,提醒萧凤溟:“皇上,还是先叫太医来看看玉嫔与聂婕妤吧,还有雅婕妤,她也受了惊吓。”

萧凤溟看了一眼聂无双,温和扶起她来,现在的他已经收敛了怒意:“即日起,玉嫔封为玉妃,聂婕妤为修仪,赐封号为”他看向她煞白的脸色,忽地顿了顿。

聂无双今日一色碧色长裙,将她窈窕的身材包裹得如荷塘中的一支脱俗的青莲,忽地想起当初赠她那只罕见的青莲,原来在他心中,错把山石当碧玉,错把凤仙当青莲。对眼前值得珍惜的玉嫔与她都不曾真心对待。

他慢慢地道:“赐封号碧。”

聂无双看着他纯黑的深眸,拉着玉嫔拜下:“臣妾谢皇上隆恩。”

云妃彻底倒台了,三年盛宠,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间天子震怒,削了她的位份,还命她迁出曾经为她精心建造的明芙宫。整个后宫对这事无一不议论纷纷,聂无双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擦点伤药,外加热敷,不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雅婕妤受了惊吓,好在尚年轻,太医开了几幅安神定惊的安胎药就见好了。只有玉嫔缠绵病榻,几日来毫无起色。

聂无双叫来晏太医问话,晏太医叹了一口气:“如今玉妃娘娘气急攻心,呕血已经是大大损了心脉,再加上她心中恐怕恐怕了无生意,这病实在是难”

聂无双心中揪了揪,许久叹道:“晏太医尽量多多看顾吧。”

晏太医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惋惜:“这个自然,玉妃娘娘还在盛年,就这样实在是苍天无眼。”

聂无双与他说了几句,这才令他退下。

杨直上前:“娘娘此次因祸得福,只是这终究是冒险,不可再有下一次了。”聂无双看着他平静清秀的脸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不是因为自己可以得利,而是因为心。”

杨直摇了摇头,正要退下,聂无双忽然问道:“云妃所谓有人谋害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直想了想:“回娘娘的话,奴婢知道的是,云妃拿住了一位在送补品途中要倒入红花粉的小内侍,那小内侍供认是紫薇宫的雅婕妤指使。”

聂无双皱起秀眉:“雅婕妤恐怕不敢此时犯这事,要不就是有人栽赃,要不就是云妃自编自演的一出戏。那小内侍现在在哪里”

杨直顿了顿,淡淡回答:“在供认罪行之后已经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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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惊破宫门五

“认罪”聂无双失声问道:“什么认罪向宫正司认罪吗”如果那小内侍在认罪之后自杀,雅婕妤就算浑身长了嘴都辩解不清自己的清白。

杨直道:“自然不是向宫正司认罪。是在向云妃认罪之后,趁其云妃兴师动众去紫薇宫的时候自尽。依奴婢之见,恐怕这是别人给云妃设下的一个圈套。如今云妃欺君在前,责打宫妃在后,就算她有千百个理由,宫正司也不会采信她,更何况云妃的证据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累

聂无双听了始觉得心中发寒,那么拙劣的一个圈套,却算准了云妃恃宠而娇的性子又连消带打了算计了雅婕妤,所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才是这一场闹剧中最得利者

她细细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是宫中哪个人才是真正的主谋。而那死了的小内侍,也永远注定查不出他背后的真正主人。在宫中,永远有那么多莫名其妙获罪的宫人,也有永远有那么多背负着秘密死去的人,他们永远不会被人所记住,一席破席,丢入乱葬岗中,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早就有人选可以顶上,他们的存在犹如沧海一粟,就算消失也起不了任何涟漪,这便是后宫真正的可怕之处。

聂无双皱了秀眉道:“罢了。叫宫中的人谨言慎行,不要让人拿了把柄。”

“是。”杨直退下。殿中又恢复了寂静。铜兽鼎中轻烟袅袅,薄暮的光透过宽大的窗棂,打在似水光滑的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初秋的天气依然十分炎热,但是这殿中却已有了森然的冷意。闷

聂无双看着光影在地上跳跃,这才恍然惊起,已是秋来了

甘露殿中,烛火明亮,为了让殿堂更加明亮,宫人拿来了夜明珠,犹如小孩拳头大小的珠子在殿中四角升起,更觉得殿中亮堂如白昼。

聂无双看着在龙案上皱眉凝思的萧凤溟,笔下飞快,不一会已在一旁的矮几上宣纸上草草勾勒出他的身形。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萧凤溟从奏章中抬起头来,见她凝神画画,不由步下龙案,看了几眼,笑道:“陪着朕很无趣吧”

聂无双画好最后一笔,抬头盈盈含笑:“不会。皇上看臣妾画得好不好”

她递过自己的画作,灯下笑靥如花:“皇上皱眉的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萧凤溟接过一看,不由笑了起来:“怎么难道朕很少皱眉么”

聂无双看着他淡然从容的俊颜,笑道:“是,皇上很少有难解的事。”

他是她见过最难以猜测心思的男人。他总是含着笑意,不论对谁,态度如沐春风,令人心旷神怡,但是却无从猜测他究竟在想什么。除了那一次处置云妃,她在他脸上看到了灰心失望外,这几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从容。

萧凤溟看了她一眼,悠然笑道:“朕又不神仙,自然有不少难解的事。若是天下没有朕可以烦恼的事,这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

聂无双试着问道:“皇上在烦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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