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为射戏与阳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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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坼着实与人有异,才从河里爬出来,这身上就干了三分了;钻进舱内,又干了八分;饮了一盏热茶之后,身上的衣物就干洁如初,阳坼完全不像一个落过水的人。就连阳坼也是颇为诧异。

饮过了茶,阳坼这才仔细看清舱内的环境:

船上共有五人夏洁的侍女翠儿此时在船头煮茶,王可儿的侍女绿一直在船尾棹舟。而舱房内只有阳坼三人。舟,人也年幼,船上五人又都是一般年岁,因此虽然舱房有些狭,但相对来说也比较宽松。

船舱内的装饰很简朴,和普通的渔家船只没有什么差别,真正要是有区别,那就是舟的主人不一样。

阳坼跪坐着,将茶杯轻轻放好,才抬起头来再次感谢对面坐着的一双丽人。

夏洁坐在左手座,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仪态优雅,一席洁白衣裙将其身段笼罩在下面,遮挡住了所有想要窥视的人的目光。

王可儿坐在右边,一身干净利落的武服,一看就知道出自武学世家。紧身的武服将她俏丽的身姿出卖。给阳坼的感觉,宛如一朵高傲的、含苞待放的雪莲花傲立在人世间“雪莲花”的眼神并不停留在舱里,双手枕着脖子,一边欣赏着窗外初春的景致,避开阳坼探索的视线;一边又赌气般的嘟着嘴,时不时拿白眼翻一下阳坼。

撞见阳坼了目光,夏洁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女夏洁,出自医官夏家,这位王可儿乃是大将军成武翦嫡亲的孙女,今日幸会公子了!”王可儿白眼一翻,切的一声,表示并不赞同,心里却正在盘算着怎么将天山雪莲给带出来。

“原来是两位姑娘!今日多谢两位救阳坼一时窘迫!这里,阳坼失礼了!”明白了两人的身份,阳坼立刻致谢,却又缓缓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只是阳坼自出生起,十年不曾出阴池,不知两位姑娘是如何识得在下的!还请解惑!”

说到这里,王可儿的心思也活络了过来,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好姐妹一下子就能将阳坼辨认出来。内心里涌现出无限种可能,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夏洁感受到身边那灼热的目光,感觉好气又好笑。不好目视阳坼,她只好转头望着河面,将缘由娓娓道来:“说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玄妙,只是我辨出阳公子衣袍上刺的阵法乃是阴阵罢了!”

“阴阵?”阳坼一愣,这才想起来今早下人们才交代给自己的话。低头看看身上,阴阵正藏在黑袍里运转,乌光游走在全身,晦暗又神秘。

“适才公子才坐下衣服便干了七八分,我想一半是公子体质异于常人,而另一半的功劳应当就是这阴阵的吧!”

“这……姑娘所言极是!”阳坼摸了摸自己的衣物,面料十分柔软,并没有以前自己从阴池爬上来之后硬邦邦的感觉,确实与往常不一样。

“光凭这一点……也太牵强了吧……”王可儿不依不饶,觉得夏洁就是在敷衍自己。

“有何牵强?你平日里不也遇见过阳支的子弟吗?他们不都穿着这般一样的黑色袍服吗?”夏洁微微一笑,反问到。

“……”王可儿语结,一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没完全弄懂。

“阳坼愚昧,请姑娘说的再明白些……”他还是一头雾水。

“阴阵乃是一种较为罕见的阵法,阵法运转会产生阴气,所以多用于储藏或培育阴寒之物所用,但是阴阵运转所产生的阴气会侵蚀人体周天的阳气,会损坏使用者的根基。因此,是没有人会在衣物上缝刺阴阵的,除非……”

“除非这个人必须要佐以阴阵调和周天阴阳才能出入世间?”王可儿抢过话茬,眼睛里冒着星光,崇拜的望着夏洁。

“没错!”夏洁微微一笑,如同看到自己教了多年的学生突然开窍了一般欣慰,“一个与我们一般年岁,需要佐以阴阵调和阴阳才能出入世间的阳支族人,又是谁呢?”说道这里,夏洁将目光投向阳坼,答案呼之欲出。

听到这里,阳坼立刻行了一个大礼:“夏洁姑娘学识渊博、心思缜密,阳坼佩服得五体投地!”

阳坼此刻满腔热血沸腾,刚刚认识两个雍都世家的子弟就如此厉害,其他的世家子又将是何等风采?此刻阳坼落水的窘迫之感已经消失殆尽,想要一睹雍都风光的念头充斥着他的胸膛。

“切!这还用你说,我们家夏洁可是迷倒一片雍都公子哥儿呢!我都要爱上她了!”王可儿白了阳坼一眼,没好气的贬低阳坼,搞得阳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着。

“我说……喂!从就没有人教过你吗?为何傻到直接往河里走,如果不是你命好遇到了我们俩,你今天就溺死了!”王可儿就是这般,黑的可以说成白的,仿佛阳坼的命是她和夏洁救的一般。理直气壮的质问着。

阳坼暗中苦笑,这王姑娘和夏姑娘可真是两个极端啊,也不知晓她们俩是如何交好的,不过对于这位可儿姑娘的提问。阳坼此刻全是首次交友的喜悦之情,也就如实的回答了:

“阳某生在雍都,长在阴池,从来没有离开过阴池,那里别的没有,就只有一汪阴池。

阴池里的水也与此河不同,不论何时,阴池的表面都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盖。就算尚且不能稳住周天阳气的年岁,我也能在阴池上畅快奔玩,阳坼才进学宫,不明事理,因此才会闹出这般的笑话。

想必……若是阳坼一生不曾离开阴池,恐怕我一生都会以为人是可以直接在水面上行走的吧……今天可是丢尽我阳支的脸面了……”阳坼坐在对桌,独自叹息着。

听完阳坼的讲述,夏洁表现出的是同情,她无法想象一人能够独自一人生活十年,这样的寂寞,她自问是无法承受的!

而王可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精光,常年都结冰的阴池?这奇异之处,才是吸引她的地方!

“喂……”王可儿想跟阳坼对话,却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王姑娘何事?”阳坼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也看出了王可儿的那分尴尬,连忙接话。

“那个……我……能去阴池见识见识吗?”扭捏半天,红着脸的王可儿才从牙齿缝儿里蹦出来一句话。

“当然可以!”阳坼语气很是轻快,自己从来没有朋友,阴池也从来没有来客,若是王可儿回去阴池游玩的话,想必大鱼也会很高兴的!

“真的吗?”王可儿对所有的未知都充满好奇,她激动的侧过身子来抓住夏洁的皓腕,拼命地摇,“洁,我们今天就去阴池!怎么样?怎么样!”

夏洁对她这幅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嗔了王可儿一眼,夏洁开口劝阻:“你忘了,傍晚还有集会呢!今天可是有你最喜欢的射戏呢!再说了,哪有你这般贸然登门拜访的?”

“对哦……”王可儿反应过来,不经有些失望,心情变差,语气也不由的重了,“妖怪!今天我不能去了,改日吧!”

“可儿!”夏洁秀眉紧皱,责怪自己的好姐妹没有礼数,“快给阳公子道歉!”

“无妨的……”阳坼微笑的劝阻着,“坊间传闻的事情坼也是有所耳闻的,率真性子很好!夏姑娘就不要责备她了!况且,我觉得妖怪挺好的!”

“阳公子雅量!”无奈,夏洁替自己的闺蜜致歉,此时翠儿将煮好的热茶送了进来,夏洁便亲手为阳坼斟了一盏茶。

“说起来……”阳坼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却又不得不问,“适才夏姑娘所言的射戏为何物,还请姑娘解惑……”

“你不知……射戏为何物?”夏洁先是诧异,后来又想通了其中缘由,独居十年,阳坼又怎么会知晓射戏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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