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驸马的悲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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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怜之事又怎成可憎之人?爱恨本就在一线之间,一个为情所困、一心复仇的女人难道不是个可怜之人?”白衣男子瞟了黑衣男子一眼。

“就这样,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我只能按照文小姐的要求继续留在王府里照顾驸马,就在他最喜欢弹琴的那间屋子里,我陪他渡过了他这一生里最后的时光。”白衣男子的眼神暗淡起来。

“在他的弥留之际,他的身边除了我没有任何人,他跟我说,他无颜面对他的儿女,更无颜面对陛下!”

“陛下拆散了他的姻缘,杀了他的恋人,他竟然无颜面对陛下?”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

“是啊!”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是这么问驸马的!”

“那驸马是怎么回答的!”“黑衣男子一脸的好奇。

“驸马听到我的问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跟我说,其实陛下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先王在他成婚绝食之时就已经震怒,并有了灭他荆家和文家的心思了,是陛下可怜他对文小姐的一往情深,所以才力劝她的父王网开一面的。”

“这可能吗?这也太不符合陛下的性格了?”黑衣男子一头雾水。

“驸马跟我说,陛下在登基那一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喝得醉眼迷离之时曾对他说,我都成王了,你才舍得见我吗?如果当初你有荆鹏的一分,让我舍去性命又如何?只可惜你空有一身文韬武略的本领,却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丢在那里,无论我怎样哀求,你都不肯见我,我今生,不仅错付了人,更错付了心!”

“陛下说的是~”黑衣男子努了努嘴。

“嗯,陛下喝多了,认错了人!”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可是那个人并不像陛下所描述的那般无情啊?”黑衣男子充满了疑惑。

“世间事,就像我配方抓药,哪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驸马当初要不是年幼无知,文小姐也不会那么痛苦的死去!”白衣男子摇了摇头。

“唉!亏了我一生了无牵挂,一旦被情所困,潜在的危机便说来就来了!黑衣男子叹了口气,接着问”那驸马在临终之时还说了些什么?”

“他跟我说,他和陛下都是可怜之人,他不恨陛下,他只是可怜自己的孩子们。”白衣男子慢慢地喝了一口小酒。

“他跟我说,他活了三十八年,有二十二年都是幸福的,而他的孩子们呢?”白衣男子眼里出现了雾水。

“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沦为了权利争夺的棋子,在他曾经有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他的孩子们有的只是枷锁和惶恐,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他从未谋面的心心念念的泓儿!”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缕微笑。

“驸马拖着病弱不堪的身体,日夜守护着身受重伤的泓儿,在泓儿养伤的那一个月里,是他到王府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个月,他把自己对泓儿的亏欠,和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都倾注在这一个月之中了……”

“当泓儿知晓身世向他投来问询的一撇时,他的眼眶就湿润了,这个从小就缺失亲情的孩子,终于在心中认可了他这个父亲,他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满足,他只知道他那颗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心,终于在十六年后,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暖意。”

“他看着站在泓儿身边的琛儿、芸儿,终于感觉到了有家的幸福!这是他第一次与他的孩子们团聚,当然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白衣男子缓缓的叙述着。

“驸马虽然因年轻气盛付出了代价,可实在也是个可怜的人!”黑衣男子忍不住说。

“是啊!我与驸马朝夕相处了近十六年,虽说驸马的身体并不健壮,但是好好调养,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离世,驸马最终还是忧郁而亡啊!”白衣男子也跟着发出了感慨。

“忧郁而亡?难道驸马终是追随他的恋人而去吗?”黑衣男子吃惊的问。

“应该不是!”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从文小姐的弟弟承袭文苑的侯位后,他就基本上释怀了。”

“一个情深的不能自制的人,还能释怀?”黑衣男子满脸疑惑。

“嗯,这对他的确很难,但是在一次回府,他偷偷拜祭文小姐之时,却被他的父亲撞了个正着,被气坏的荆老将军,当时就对他动了家法,并痛斥他,说他为人夫,却心系他人实为不忠!说他为人子,却不明事理实为不孝!说他为人父,却不尽责任实为不义!”

“不忠!不孝!不义!这个帽子扣的有些大!”黑衣男子插嘴道。

白衣人不屑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接着说:”他父亲还说,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让他弃武学文,如果他习武就不会遇到文小姐,如果遇不到文小姐,他也不会活成现在的模样了。”

“驸马从小就体弱多病,哪受得了家法的责罚,要不是他母亲苦苦哀求,他早就被荆老将军打死了。”

“他父亲也是恨铁不成钢!”黑衣男子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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