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寒夜鼓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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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寒月白刚刚睡去,迷糊中听见击鼓的声音。这是白城府门前,告状时才敲的鼓声。寒冷夜里,咚咚的鼓声叫人心里发慌。她慌忙翻身下床,摸着黑找衣裳。她被急促的鼓声给敲乱了,怎么也穿不好。

鼓声突然停了。她穿好衣裳,打开门朝公堂方向走。黑暗中她撞到了一个人,定眼一瞧,是卫玦,她正想退开一些,却被卫玦拉住了手。

“黑漆漆的,小心点走路。”卫玦说。

“敲鼓的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去瞧瞧吧。”

甪重烨和杨煜也出来了,他们也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忱在宴席上喝多了,睡得很沉,没有出来。

白城府审案大堂里,灯火通红,堂上高挂着兼听侧明的匾额。燕其羽支着一条腿坐在桌案上,毛球球也在案上,从这头走到那头。堂下站着满氏兄弟和孟小山,他们愤怒的目光瞪着跪在地上的樊立。樊立脸上青紫,嘴角有血迹。燕其羽让他跪下,他不肯,燕其羽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掷中了他的膝盖,他跪下去起不来了。值夜的六个差役都站在樊立身后,你瞅我,我瞅你。还有十来个士兵,一起跪着,有的没有戴头盔。地上还有一块惊堂木。王林先跑进堂来,官帽都没来得及戴。他被这副场景惊到了,责问燕其羽是何人,大胆妄为,敢坐到桌案上,藐视王法。

燕其羽斜眼看着王林:“去把你的主子叫出来,我不想等得太久。”

王林下令差役把燕其羽抓下去,没有一个差役敢上前的,他们已经吃过苦头。

差役们在王林的威逼之下,举起棍子,战战兢兢地向燕其羽围拢去。燕其羽人没离桌案,拔剑横扫,差役们的棍子全都断为两节。王林倒退着离开桌案,边退边叫差役们再冲上去。几个差役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先上去挨打。这时,寒月白他们四个人从公堂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燕其羽!”寒月白惶惑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你不是走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得问他。”燕其羽朝卫玦努努嘴。

卫玦神色恐慌,心跳加快,全身发热,拧着眉头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大声辩白:“问我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把我的侍卫长打成这样。”卫玦走过去把樊立扶起来,眼神里露出责备。

“这个姓卫的太伪善了,到现在还要装!”燕其羽从桌案上跳下来,对寒月白说,“他答应把满天星他们放了,暗地里却派他的狗腿子去杀他们。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甪重烨失望地摇了摇头。杨煜惊疑、严峻的目光从卫玦身上移到樊立脸色,又扫到满大海他们那里。

此刻,卫玦就如同被人当众扒光衣裳一样,脸色阴沉,心里头火辣,满怀着对燕其羽的恨意。

寒月白就像刚刚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鼓声给震醒似的,心惊肉跳。

“真是你做的,是真的吗?!我问你放了满天星他们怎么向你父皇交代,这就是你的交代?!怪不得到了白城府衙就没有见到樊立,原来是杀人去了!”

樊立被燕其羽打伤,回来时燕其羽骑着他的马,捆上他的手,拖着走回白城府衙。他含胸弯腰,手捂着肚子,说:“月白姑娘,杀满大海他们是我自作主张。”

“好狗,好狗。”燕其羽鄙薄地笑起来,“嘴真硬!”

“我就是王爷的一条好狗。”樊立理直气壮,忍痛挺直腰杆,“我这条狗就是不能见主人被人害了,还得放过他们,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再说,杀了他们也是皇上的意思,我没有做错。”

“可是满大海拿出赤厝草救了王爷啊!”寒月白说。

“他那是走投无路,为了保命。这种人不杀掉,留着还是祸害!”满大海说。

“我说那,这儿子敢违抗老子的意思,还把我们全放了。”满天星终于忍不住开口怒骂,“原来是面上做好人,背后做小人!言而无信!”

“大不敬!”樊立忍痛怒吼,“信义不是对你们悍匪讲的!”

卫玦瞪着燕其羽,脸上呈现出恶毒的神气。燕其羽用轻蔑、幸灾乐祸的眼神回敬他。

“王爷,属下该死,害你背上污名。”樊立向卫玦跪下,伸手去捡起地上断掉的棍子,往自己的脑门上敲去,却被燕其羽一把抓住了棍子的上端。

“你死了,也没有人相信你是自作主张去杀人。”燕其羽把棍子扔了,哐啷一声,把趴在桌案上熟睡的毛球球给吓醒了,它瞪眼警觉地注视着,也感受了激烈、紧张的气氛。

“我是自作主张,的确没有王爷的命令。”樊立站起来解释道,“燕其羽老是想把罪名往王爷身上推,无非给王爷抹黑,把寒姑娘从王爷身边抢走!”

燕其羽的心思被说中了,他捏起拳头差点冲樊立打去,忍住了,急忙向寒月白解释:“月白,我没有这么想,你要相信我。”

寒月白低头不说话,皱着眉头。

“不要再吵了,”杨煜用低沉声音严厉的说,“燕公子,既然你没有证据指明是睿王指使樊立去杀的人,而且樊立以死来证明事情是他做的,你也别老是往睿王那里推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满天星、满大海你们走吧。”

“我们的人白死了!”满天星亮起嗓门喊,“不行,要给个说法!”

“你想如何?!”杨煜的眼神瞬间变凌厉,“要杀掉樊立吗?!”

“就算事情是他做的好了,我羊角寨几十条人命抵不上他一个吗?!”满天星瞪着眼睛与杨煜对视。

“樊立做得不对,睿王自会处置。你们快走吧。”杨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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