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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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星心里乐开了花,穆絮笑归笑,怕也是强颜欢笑吧,殿下虽也未见他,但好歹还派人来问候过,反观穆絮呢?

卢星把玩着胭脂,又瞥眼瞧了瞧穆絮,笑道:“近几日殿下有公务在身,每每忙到深夜也无法入睡,许多事许多人都无法照料到,望姐姐多多理解殿下,莫要因此恼了殿下。”

虽不知卢星为何突然说这些,但穆絮听后却尤为难受,特别是那一句“每每忙到深夜也无法入睡”,若没有在且歌跟前,那卢星又是怎么知道的?

卢星当然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故才会说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话,殿下是没召见他不错,更没让他前去伺候也不假,可穆絮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在长公主府待得可比别的面首时间久,也见过不少新人换旧人,一轮又一轮,何况是才被招为驸马不久的穆絮呢,他哪里会不知殿下一旦忙起来,谁都不会见,原先还有个面首仗着殿下的宠爱,便不顾规矩,硬生给闯了进去,没多久便被清浅给轰了出来,不仅如此,长公主府再也没他半点消息了,就像是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都有这个先例了,他卢星就算再得宠,又岂会犯这种傻?!

卢星的幸灾乐祸都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了,桃花翠竹气急,这话应该驸马爷说才对,他卢星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面首,竟然敢喧宾夺主。

她二人哪里没有去打探过,殿下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哪儿有什么闲工夫召见面首,眼看着驸马爷就要着了卢星的道,翠竹赶紧道:“卢星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殿下这几日忙得紧,又早出晚归,听暖玉阁的人说,连用膳都没工夫,驸马爷乃圣上钦点的,成婚当日又有文武百官、外邦使臣为证,夫妻之间,自然会互相体谅。”

卢星拿着胭脂的手紧了一些,好一个俏丫鬟,还能说会道的,先是为殿下澄清她并没有召见他,也算是给驸马吃了颗定心丸,之后将殿下大婚一事翻出来,这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在讽刺他就是一个始终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面首,一辈子都只能排在驸马之下。

常年居住瑶光院,讥讽他听得可不少,往往皆是给殿下吹吹枕边风,殿下便会为他做主,除了那些得宠的外,也鲜少人敢当面招惹他,更没有丫鬟这么不知死活,虽说翠竹原先也给过他难堪,但今时可不同往日,如今穆絮失了殿下的宠爱。

他可不是个吃素的,能忍一次,就未必能忍第二次,“卢星当然知道驸马爷与殿下乃天作之合,又是情比金坚,卢星不过是一番好意,别无他意,还望驸马爷莫要听信谗言误会卢星才是。”

他说罢,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本公子在与驸马爷说话,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夺了驸马爷的话,真是好大的胆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学的,竟这般无礼!”

语气虽轻,可细听之下,却又有指桑骂槐之意。

穆絮与她二人都相处了好些日子,桃花翠竹如何待她,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明白,她二人又有哪一次没有护着她,现下岂能袖手旁观,“听卢星之意,莫不是要好好替我管教管教翠竹?”

“驸马爷心善,怕也是舍不得,可无规矩不成方圆,卢星愿意为驸马爷代劳。”

“卢星如此体贴,我心甚慰,只是这翠竹是我屋里的人,教训也好,罚也好,若是假手于人,传出去说我也就罢了,就怕卢星只是一番好意,却会因此被连累。”

卢星只顾着想出一口恶死,别的倒是没考虑过,这事儿若是传出去,管他是不是经过穆絮同意的,到别人嘴里又是另一番话了,倘若殿下得知,保不准他还会受到责罚,若是责罚还好,就怕从此失宠。

仅仅只是为了出口气,便冒这种险,不值得!

“还是驸马爷心细,是卢星越矩了。”

穆絮是个讲理的,可对付卢星这种人,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平白无故找茬谁不会,“原来卢星也知道自己越矩了,我还当卢星公子不知道呢。”

那个“呢”字语调轻扬,却能听出不一样的意味。

穆絮的转变让卢星愣了,嘴角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原先他只当其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捏,没想到穆絮倒也硬气,这怎能不让他诧异。

穆絮抢在卢星前面,又道:“三番两次如此,卢星公子究竟是忘了规矩,不懂规矩,还是认为在我面前,无需遵守规矩?”

声音还如往常那般温柔,但语气很是强硬。

包括一直跟在穆絮身边的桃花翠竹在内,皆惊讶于穆絮所言,因为以前的穆絮,断不会如此。

桃花翠竹欣喜于穆絮的不再容忍,而翠竹对穆絮又是深怀感激,不仅没有罚她,还袒护她,为她出头,毕竟丫鬟随意打断主子的话,是哪个府里都不允许的,即便是为了主子着想。

不仅跟他翻旧账,还将他给讽刺一顿,什么样的人会忘了规矩,而他来府里的日子比穆絮久,又怎么可能不懂规矩,若是不懂,怕在长公主府也是白待了,后又将驸马爷的身份给摆出来,压了他一头,他若再不低头,说不定还会扯上殿下,卢星忙站起,拱手道:“驸马爷错怪卢星了,卢星知错!”

表面上诚恳,只怕其心里也是不服的,穆絮道:“卢星公子这话的意思是,这还是我的错?我有心强加罪责于你?”

卢星本以为说几句软话就算了,没想到穆絮却揪着不放,他的背微微弓起,低着头,态度装得诚恳,他道:“卢星不敢!”

穆絮笑道:“不敢?还是不敢承认?”

好你个穆絮,无理取闹也就罢了,还妄想对他用激将法,他恼归恼,可现下也不至于跟穆絮正面对抗。

“扑通——”

卢星向来能屈能伸,他跪在地上,对其磕头道:“求驸马爷明鉴,卢星对驸马爷绝无半点不敬之意,方才也不过是一时关心,才令驸马爷会错了意。”

恐穆絮再揪他的话,又道:“一切都是卢星之过,求驸马爷责罚!”

低着头的卢星不知是为了让自己所说更具说服力,还是意图博取穆絮的同情,他微颤着身子,时不时又抽泣几声,地上更是滴了几滴清泪,眼中却尽显恶毒。

卢星都这样了,仿佛穆絮若是再揪着不放,便是恶意揣测。

穆絮道:“卢星公子觉得我应该如何罚你?”

“既是要罚,那自然应该好好罚才是。”

回答她的不是卢星,而是且歌。

穆絮向声源处看去,她不禁站起身,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且歌正向她走来

且歌尚在书房处理公务,她派去暖香小筑的丫鬟便来禀报,说是卢星去了暖香小筑,她虽有意避开穆絮,可还是恐她被欺了去,故此她放下手中的事儿,便赶来了。

一进来,便见到了这一幕,卢星是什么人,且歌十分了解,而她也同样了解穆絮。

众人向其行礼道:“参见且歌殿下!”

“都起来吧。”且歌说罢,又走至穆絮旁边坐下。

“谢殿下!”

穆絮看着且歌,满腔的委屈被积在心头,且歌的出现也正好触发到了她的点,心中的酸涩也可想而知,还隐隐有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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